即使是再理性,再心如铁石一般的女人,当她有机会身处在这样一个如梦似幻般的瑰丽场景当中,恐怕都会毫不犹豫的卸下所有的武装,所有的抵抗力,深深的臣服在制造这场梦幻的魔法师的脚下。```

    更别说倘若这梦幻般的景象是由自己的心上人特意为自己一个人精心准备的,是的,这一刻,闵柔眼中不停闪烁着的晶莹泪光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而同时,在这一刻,在这一个瞬间,当漫天璀璨的烟花点燃了整个夜空的时候,她显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陈扬的嘴角一直轻轻的勾着,他松开了一直紧紧抓牢的闵柔的手,两只手肘撑在悬在高空中的栏杆上,微仰起头,静静的欣赏着这璀璨的夜空。

    江风很大,扑面而来,把他的头发和休闲西服吹得有些凌乱,他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就只是安静的享受这一刻属于闵柔的美好时光。

    是的,尽管这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幕,但在他心里却认为,这一个美妙的时刻是属于闵柔的。

    在很多年前,当闵柔还是一个女孩子的时候,她就曾经在日记本里的这一天这样写道,真希望在将来某年的这一天,我的那个他会像小时候我爸爸那样,在这一天,带着我到美丽的齐河边,为我点燃一束漂亮的焰火,那样的话,我想我一定会幸福得死去的

    而这一篇日记非但没有带给还是少女的闵柔任何幸福感觉,事实上这是她写的最后一篇日记。因为从这一天之后的第二天起,她的世界就崩溃掉了,而她整个人也彻底的陷入了一桩让她至今想起来仍觉得恐惧万分的噩梦当中,一直到那个人的出现,哦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这个人的出现,因为他此刻就在她身旁

    闵柔紧紧的挽住了陈扬撑在栏杆上的胳膊,把脸蛋贴靠在脖颈上,温热的泪珠却是止不住一样的夺眶而出。从她的脸颊缓缓滚落。顺着陈扬的脖颈,最终缓缓滑落到了陈扬的领口里头。

    闵柔温热的泪水仿佛瞬间就烫着了陈扬的肌肤,而他跟闵柔间的一幕幕往事也不自禁的如电影片段般的浮现在了他脑海当中。

    是的,他又想起了当年发生在那场暴雨中的一幕。当闵柔举起枪亲手打穿那个恶魔的胸膛时。他就暗暗发誓。从此以后,他要让这个命途多舛身世悲惨的女人彻底忘掉所有的一切噩梦,让她放下之前所有那不堪回首的日子。真正的幸福起来。

    一直以来,他也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但也许直到刚才,不,直到现在,当闵柔温热的泪水打湿他的肩头的时候,他才真正可以确认,闵柔已经放开了以前所有的心事,真正的从噩梦当中解脱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

    “你猜猜看呗。”

    “哼,我还用猜么,你就是天底下最坏的大骗子,你不仅把人家的心偷走了,你这个大坏蛋肯定还偷偷看了人家的日记,我说我怎么找不着了呢。”

    “呵呵,当年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警察局里的证物堆里头顺出来的,再说了,当年我可不是太了解你,谁知道你死乞白赖的粘上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呢?”

    “是,我这一辈子就是要死乞白赖的粘着你怎么了?”

    “呵呵,木已成舟,还能怎么样?随你便咯唔”

    陈扬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已经再说不出半个字来了,因为闵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擦掉泪水,把脚尖轻轻踮起,趁他不备就已经用她那两片温软的红唇死死的吻住了他的

    是的,闵柔吻住了他,就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而此刻远处的江心上空,烟花依旧灿烂,只是峰顶上的两人,却似乎已经没心思再去欣赏这难得的良辰美景了

    当晚回到住所的二人自然是一番抵死缠绵,解开了所有心结的闵柔更是热情似火,在床上对陈扬不依不饶的不停索要,甚至连很多以往她都羞于采用的体位都逐个的尝试了个遍,仿佛是想要在这短短的一个晚上就把她这一辈子所有的**都彻底的满足了。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直接导致陈大书记第二天早上又旷了工,甚至等下午陈扬去市委上班时,仍然是显得多少有点精神状态不佳。这也难怪,换了是任何一个男人,被闵柔这样的一个平时端庄严谨的大美人在床上跟妖精似的变着法儿的纠缠着,恐怕也只能是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当然了,太急除外。

    虽然一早上没上班,但自然是没有谁敢说他陈大书记半句小话的,坐在大班椅上,陈扬捧着杯刚让林刚换的热腾腾的参茶,想起昨天一整晚上的折腾,饶是他战斗力强悍,仍然是有些心有余悸的暗暗摇起头来。

    别看陈扬身边的女人好几个,但实际上他平时还真不太近女色,也得亏如此,否则的话,他还真不一定能扛得住化身欲-女的闵柔的纠缠。

    当然了,折腾了一整晚加半个上午,陈扬是累得不行,但闵柔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事实上她现在还躺在家里的大床上昏睡着呢。就连陈扬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要是搁在以往,那绝对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而通常情况下,只要她跟陈扬宿在一块,那她肯定是早早就起床做好了早餐,甚至连牙刷毛巾都帮陈扬准备好了的。

    满脑子还是昨晚上的旖旎事儿的时候,办公室门轻轻响了两声。很快,秘书林刚捧着一撂厚厚的文件推门走了进来。

    “书记,这些文件都是我选出来的一些需要您签字的急件。”林刚边把这一撂文件轻轻放在陈扬案头,边恭敬的汇报道。

    陈扬微微皱了下眉头,心说不就是一早上没来么,怎么就多了这么多急件?对林刚点了点头:“行了,我待会先看看。”

    林刚应了一声,却没急着离开,而是翻开他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继续向陈扬汇报道:“书记。今天您的行程安排”

    “行了。行了!”陈扬赶紧摆了摆手,打住林刚的话,皱眉吩咐道,“林刚。你这样。就告诉大家我染了风寒。把我今天的所有行程安排都取消掉,实在推不掉的饭局你就让曾书记替我去看看,我待会儿批完这些文件就回家歇会。”

    林刚也是过来人。一看老板这副精神不振的样子,哪里是什么偶感风寒的样子,心里暗暗有些奇怪以老板一向来不重女色的定力,怎么也不至于像那些毛头小伙子那样好那一口吧?不过再仔细想想倒也释然了,老板家在燕京,夫人长期不在身旁,又从来不去任何娱乐场所,偶尔放纵一下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老板身边的那几个女人,那绝对是随便挑出来一个都足以让任何男人精尽人亡的绝色尤物,说真的,老板下午还居然能来市委上班都算得上是男人当中的奇葩了。

    再对照一下自己,林刚不仅有些黯然起来,都是男人,自己家那口子怎么横看竖看整一黄脸婆呢?

    话说回来,要不是林刚心怀抱负,或者说在仕途上有野心,以他现在这个位置,多的是年轻漂亮的姑娘愿意跟他,但林刚心里一直很清楚,别看老板自己身边的女人不少,但他林刚自己倘若也出去勾三搭四的,不注重私德问题,将来一旦被老板知道,那自己的什么前途抱负可就统统成了镜花水月了。

    因此,林刚对自己的要求一直相当严格,甚至到了一种苛刻的地步。当然了,等他将来真的放出去成了一方诸侯,那就另当别论了。

    林刚正有点走神的时候,陈扬却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还有事儿?”

    林刚这才赶忙把那些胡思乱想统统抛到脑后,急急回道:“哦,是的,书记,还有个事想跟您说一下。”

    “哦?你说。”陈扬喝了口热参茶,随意道。

    “昨晚上的焰火开销一共三十万,我这边能处理一些,大概十万左右,剩下的我打算拿到后勤那边处理,不过可能一下子报不了这么多,我想拆开来”

    林刚还没把话说完,陈扬就皱眉打断了他,冷声道:“混账,我说你成天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我昨天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钱我自己出。”说着,陈扬拉开抽屉,取出一本支票簿,刷刷的写了一串数字,签完名后递给了林刚,“这钱你拿着,回头抓紧时间把事情办妥了,知道吗?”

    “是,是,书记,我会妥善处理的。”

    林刚一不小心拍到了马腿上,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跟了陈扬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老板是从来不占公家便宜的,但昨晚上的数目实在有点大,他就大着胆子想要自己处理掉,本来就是表表忠心顺便向老板展示一下个人能力的,谁知道却换来了老板的一通臭骂。

    接过支票,他自然清楚陈扬话里办妥的意思,虽然支票是陈扬私人的,但反正不管怎么走这笔账,这笔开销自然是绝对不会跟陈扬再有任何瓜葛的,若是连这点小事情都办不好,他也就不用再跟着老板混了。

    不过拿着支票他还是暗暗有些咋舌,虽然早就知道老板有的是钱,家里的几个女人哪个不是腰缠亿万的主儿,但一想到老板随随便便的就掏出三十万眼都不眨,而且仅仅就只是为了放点焰火给情人看,三十万一晚上就烧没了,就这手笔,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也难怪,三十万对陈扬来说只不过是个不起眼的数字,但对林刚他们这些人而言,实在是笔不以林刚的职位。平时倒是有很多机会弄点外快,可他跟在陈扬身边,却哪里敢伸手捞钱,不成文的灰色收入罢了,说实在的,他要是真愿意,随便去陈扬那几位夫人旗下的任何一家子公司混个位置都比在政府里拿得多几倍。

    拿着支票刚要转身离开的林刚突然又想起一事来,赶紧向陈扬又汇报道:“对了,书记,昨天那个姓王的小伙子早上给您打过一个电话。”

    毕竟是跟了陈扬多年的老秘书了。林刚虽然不清楚昨天那个姓王的年轻人是什么背景。但通过他的观察,自然不难猜出那个年轻人来头不简单,是以他早上接到那个年轻人电话后,没有记在本子上。而是等见到陈扬之后才口述汇报。

    陈扬不以为意的轻哦了一声。问道:“他说了找我什么事吗?”

    “倒没说找您有什么事。我告诉他您不在之后,就说他会自己打电话到您私人手机上,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林刚简明扼要的汇报道。

    “哦。我知道了。”陈扬微微点头示意道,跟着又道,“这样,下次他再打电话过来,不管我在不在,你都给我回了他,如果他真有什么办不了的急事,嗯,只要不是太违反原则的,你就去处理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书记。”林刚赶紧点头应道,心里却是对那个年轻人的背脊越发的好奇起来。

    等林刚带上门离开后,陈扬才伸手轻轻摁着有些发胀的额头,暗暗失笑道,王京这小子倒是挺能装的,还打我私人电话?不过这小子也挺能折腾的,不会刚来华海第一天就惹出些什么麻烦事来了吧?找不着我会去找谁呢?呵呵,林坤吗?

    陈扬暗自琢磨起来,虽然王京来华海对他来说很无足轻重,但却意外的传递出了一个很微妙的政治信号,显然,同为团系出身的王主任跟各个方面的关系都相当不错,就是不知道,这种不错的关系是不是校长的意思了?

    摇了摇有些发胀的脑袋,陈扬也懒得继续去深想下去了,放下茶杯,拿起一份文件,开始进入了正常的工作状态。

    而陈扬的猜测却是分毫不差,王公子早上打电话找他确实有点麻烦事儿,就是昨儿个这小子带着那俩小野猫去会所疯玩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清晨本来还想开车遛到个人少的地方打野战的,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公子运气不好,在路口碰到了一大清早跑出来查酒驾的交警设卡,结果显而易见,王公子被逮了个正着,车被扣了不说,人也被带回了交警队里,王公子虽然在京城关系颇多,但在华海却是不认识几个官员,没办法,王公子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赶紧一个电话打到了陈扬的工作手机上,偏偏陈扬今早没来上班,他就只能转头又去找了林坤,林市长倒是好说话,不仅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还温言宽慰了他一番,并且一个电话到交警队就把他的事情给搞定了,之后自然就更加不敢再麻烦陈扬了。

    当然了,这些事情陈扬并不知道,而且也不关心,否则的话,陈扬早让林刚去调查清楚了。

    王公子从交警队放出来后就领着俩小野猫大摇大摆的回宾馆休息去了,到得下午,也就大约这个时候,他醒过来才急急忙忙的给导师去了电话,随口编了个理由说了下情况,他那导师虽说不信,但没办法,人王公子背景吓人,导师本来就没打算真让他帮什么忙,随口问了几句也就作罢了。

    反倒是跟导师请假之后没多久,王公子的老爸王云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劈头盖脸就把他臭骂了一顿,显然他在华海的一举一动都被老爸知晓了,无奈之下,王公子只能是在肚子里大骂了导师几句,然后抓紧时间洗漱完毕,顾不上叫醒两只昏昏沉沉的小野猫,急急忙忙的赶到导师的那个小型论坛的举办地,华海希尔顿大酒店的会场帮忙去了。

    王公子的导师姓李,是国内金融界知名的一位专家教授,这次到华海来研究的课题主要也是跟华海经济发展模式相关,李教授在台上发表演讲的时候,王公子只能是做为工作人员在底下给嘉宾们端茶倒水,这让心高气傲的王公子心里憋闷不已,好不容易找个空子休息一下,他却是忍不住又想起了昨天早上到学校找他并且带着他一块来华海的那位姓闵的组织部的女干部。

    一想到这儿,王公子倒也干脆,直接掏出手机就拨通了昨天刚要到的号码。

    但很可惜的是,这个时候闵主任的电话居然是关机的。

    其实倒也不奇怪,闵柔昨晚上压根就没回招待所拿行李,所有的随身物品包括充电器什么的自然都搁在招待所里,这会儿过了这么长时间,她的手机还能开机才真是怪事了。

    王公子一腔热情被兜头浇了盆冷水,他拿着手机暗暗琢磨起来,“不对啊,昨儿个听那几个组织部的人说,他们今天马上得开个重要会议的,怎么那姓闵的妞儿不用去的吗?”

    王公子大惑不解的时候,闵柔却是才刚刚从沉睡中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此刻她一丝不挂的躺在松软的大床上,身上披了块薄薄的毯子,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她才挣扎着在床头坐了起来,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旁边,却才发现边上空空的,她这才稍微清醒了点儿,转过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她才惊讶不已的掩嘴轻呼了一声:“呀,都下午四点多了?”

    赶紧一掀身上遮着的薄毯,正打算下床去,可她身子动静稍微一大,立刻便被从腿根处传来的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给弄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她赶忙把腿轻轻的给缩了回来,然后又重新把毯子扯了扯,遮住她春光外泄的姣好身子,低声轻啐了一口:“骗子,大骗子,一点儿也不知道心疼人家,现在都弄得人家下不了床了。”

    想到这儿,她脑子里不禁又浮现出了昨晚上旖旎的场面,不知何故,俏脸却是不知不觉的染上了淡淡的红晕来。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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