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江总今天来学校了,学校领导都去了,估计是来视察投资的。”
周绘中午吃饭的时候听到很多人在谈论这件事,但是因为她赶着回去写报告,没有细听下去。
“是为了捐楼吧,听说是要建一栋艺术楼。”
叶舒立马补充了自己知道的,她在学生会的宣传部门,里面都传遍了。
“难怪了,领导都出动了。”这么一说,周绘倒能理解了,有人上门送钱来了,可不得供着。
“艺术楼?那绘绘上课不是可以用吗?”苏橙好奇地问着。
“美术楼前年新修建的,估摸着,这个艺术楼啊,大概以后会被用作举办活动吧。”
“也是,现在致美楼也有些老旧楼,好多设施跟不上。”
原本致美楼就是艺术生上课的地方,偶尔排练找他们借教室还行。但有时候撞上人家要用,还是不太好排开。
“那以后,再有活动,霓霓就有新的练习室可以用了?”
叶舒转了个弯,突然想到了这一层,她之前就听说致美楼的舞蹈教室不够宽阔,而且有些教室的空调也陈旧了,总不太好用了。
“就是可惜这次霓霓不能用新的舞蹈室了。”
“怕什么,江总出马,这楼啊,估计下学期来就有啦!”
“也是,下一学期肯定有新楼了,到时候霓霓就可以用了。”
明明这次活动都还没结束,她们已经开始盼望着时霓下次的节目表演了。
时霓踮起脚尖,微微抬起下巴,像个高傲的小公主,双手灵动地轻轻摆动着。下一秒,高傲的小公主垂下头,向下微微屈身,复又抬头,带着坚韧的表情向前奔了去。
轻盈的身子跃起,完美地落地,利落地转身,收敛起自己的情绪,面上带着悲切。
女孩假意拂过面庞,再回身,已是曾经的小公主,向上扬起自己高贵的头颅。提起裙摆,像是花园里的花仙子,再次无忧无虑地转着圈。
江屿靠在门边,看着门里的女孩柔软的舞姿,看着她镜子里多变的表情,一次又一次的跃起,像个精灵一般。
轻轻合上留有缝隙的门,男人缓缓转身离开。
“啊……”
“砰——”
江屿才走出去几米,便听到女孩清晰的惊呼声。他立马折返回来,直接打开门便闯了进去。
时霓半趴在地上,小姑娘惊讶地望着刚刚闯入的男人,娇小诱人的嘴巴张成o形。
江屿怎么在这?
还尚不知道江屿今天来学校谈投资的时霓,只觉得江屿今天出现在这里是一件让她很惊奇的事情。
江屿也没有在意女孩眼底的疑惑和惊讶,只走过去慢慢蹲下,小声询问她的状况。
“摔倒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江屿不敢轻易扶起女孩,深怕哪里受伤了被他挪动间更加严重。
小姑娘讷讷说道,“扭到了。”
说完小姑娘微红着脸垂下头,真够丢人的,时霓。
方才落地的时候,她走神了一秒,结果没有踩稳就扭到了脚,这才摔倒。
跳舞最忌讳不专心了,她这算是尝到苦头了。
江屿顺着女孩的话,朝着她露在外面的脚踝望去,白嫩的脚踝如今红了一片,还隐隐有些发肿的迹象。
“冒犯了!”
江屿突然说了一句,便伸手将女孩打横抱了起来。
“啊……”
时霓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被突然抱起还是忍不住低呼了一声,随即立马捂住自己的唇。
“我可以”
“明天还想下地吗?”
江屿没有松手,反而紧了紧臂弯,将女孩朝自己这边搂了搂。
时霓沉默了,没再反驳拒绝男人,只是小声道着谢。
“谢谢,麻烦江总了。到楼下就可以了,我让司机来接我就可以。”
时霓还能感受到脚踝的刺痛,她也清楚自己的情况,怕是要去医院消肿治疗,不然后几天不管不顾怕是会更加严重,下不了地也不是完全吓唬她的言辞。
江屿轻巧地抱着小姑娘朝着楼下走去,闻言,喉结翻滚数次才开口。
“时霓……”
时霓抬起头,望向他,目光划过男人出色的下颚线到喉结,后知后觉移开视线,投向男人背后的走廊灯光。
“嗯……”
“不是说过,不要叫我江总吗,我大不了你几岁。叫名字,或者学长都可以。”
时霓暗地里吐吐舌头,可是一见着江屿,她就是有点不自觉肃然起敬嘛!
“学,学长。”
江屿没再多说什么,明明只是三楼,男人仿佛走了很久。
时霓不自觉小手环上男人的脖子,下楼的轻微颠簸让她有些害怕。
男人没有拒绝小姑娘的动作,只下楼的动作又放慢了,每一步都踩得极稳当。
直到下楼,她突然意识到,为什么他们没有坐电梯?
可是已经到了楼下,时霓也不好意思提出这个疑问,她只当江屿一时如她一般没有记起来这回事。
可江屿没有如时霓想的那般,将她带到门口就离开,而是就这么抱着她一路朝着学校的地下停车场走去。
“学长,我可以自己去医院。”
江屿没有停下步子,只淡淡地回她,“顺路。”
时霓这下子不好在说什么了,人家都说是顺路了,再多说,好像显得她自作多情认为人家特地送她的一般。
从致美楼到达停车场,还是有些距离的,停车场的位置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所以他们几乎要横跨学校的南北距离才能到。
幸好天色已晚,路上也没几个人,一路走来,他们几乎没有碰到过人。
时霓支起小脑袋,半趴在男人的肩旁上,看着身后的路灯,微量的灯光照着他们来时的路。也许是周围过于安静,她仿佛还能听见那咚咚咚的心跳声,一时之间,她竟分不清是谁的心跳。
气氛不自觉有些微妙,时霓抿了抿嘴,才问江屿。
“学长今天是来学校办事的吗?”
话音刚落,时霓有些懊恼地咬住下唇,这问的都是什么话呀,不是来办事?还能是来旅游吗?毕业两年后的s大一日游?
时霓,你是猪吗?都挑起的什么话题?
“公事,父亲说要捐一栋楼,要我来考察。”
同时,远在f国的江父狠狠打了个喷嚏,看着不远处在挑花的小娇妻,不由得凑了过去。
“回去要不要找人再把洲苑的花圃打理下,我让人新运了一批玫瑰花的种子。”
江母轻轻推开江父,认认真真地挑选着面前的山茶花,“不知道降降在国内怎么样了。”
挑到一半,想起晚上做的梦,江母停了下来。
江父沉思了一会儿,“他心里有数,已经不是孩子了。”
江母不喜欢插手儿子的任何决定,从江屿出生起,江母就将他当成是一个与自己同等层面的人,常常会询问他的想法。
可不知道从哪天起,江屿变了。
表面上还是曾经的江屿,可作为一个母亲,她深刻能感受到孩子当时的茫然无措和后来的痛苦。
“听说,他又去看医生了。”
江母看着手里开得正好的山茶花,却没了欣赏的心思,草草选完让人包起来。
江父熟练地跟过去,挑选妻子喜欢的包装颜色,细致到丝带的样式,然后掏钱。
“只是夜里多梦而已,放心吧,降降已经能照顾好自己了。”
江父语气淡然,面上平静得很,看起来确实不是什么大事的样子。
江母勉强安下心,只是想起那个梦,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和不安。
“希望如此吧。”
白颂站在医院门口,看了眼手表,十点,啧。
他原本只是江屿的私人心理医生,更何况今天还不是他值班,可江屿好歹也算是他的金主了。
金主大人一个电话,他不得不赶过来。
很快,熟悉的车出现了,车还没停稳,白颂就上前走了两步。
江屿下了车,快速绕到了另一边,打开车门,附身将车里面的人儿抱了出来。
白颂停住步子,仔仔细细瞧上江屿的脸,只见他眼底温柔夹着些许担忧,面色不太轻松。
那一瞬间,像是电流穿过,白颂勾了勾唇,暗地里骂了一句禽兽。
“江总,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时霓后知后觉,勾着江屿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气,“我们不是消肿就好了?”
江屿低头,两人的距离瞬间又拉近了不少。他说话间,双眸紧紧望着她,漆黑的眸中都是她的倒影,清晰,明亮。
“住一晚,以防万一。而且太晚了,你回去宿舍也不方便了,你一个人受着伤住酒店,我也不放心。”
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萦绕,时霓只觉得耳尖温热,不敢再看下去,匆忙低了头。
过一会儿又回过神,点点头,小声回答。
“好。”
白颂没有多看,立马在前面引路,带着二人去了vip病房,说是vip病房,也不尽然。
这家医院,江家占股较多,所以医院有专门给江家保留的病房,以备不时之需。
江屿一路目不斜视跟在白颂后面,男人身形高大,周身又矜贵绝然。大厅里还是有不少人好奇地盯着这个方向。
不只是因为男人出众的容貌气质,也因为他怀里抱着那个仙女似的女孩。
众人纷纷议论着,倒也没什么恶意,只是对两人出色的容貌的赞美罢了。
时霓不自觉又低了低头,就差把自己埋进江屿怀里了。她只觉得在这样的场景下,有些尴尬罢了。
白颂偶尔回头,看见这略带亲昵的姿势,以及男人还未来得及藏起来的淡笑,愣了一下。
回头再次暗骂,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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