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渚还惦记着刚才聊天时景源的犹豫与不对劲,但他也知道在景源这里应该是得不到什么答案了,只能旁敲侧击地从景昭身上进行攻破。
打饭…坐下来…边吃饭边聊天…回收餐具…离开餐厅…分开然后各自回教室……
一系列操作下来,怎么也应该有机会的吧?但是很离谱,江渚硬是没找到机会开口
呔!
怎么可以这样?身为驴连开口的人权都没有了么?
天道不公!
……好吧,是我自己菜包一个,不能怪天。
分别前江渚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搞得景源也跟着回头看了两眼,发现餐厅的那栋楼在周围的一片空旷中显得格外高大耀眼,而江渚眼中也直射着未得满足深有遗憾的光芒星斑。
她试探着问:“你没吃饱?”
“不然去超市买包纯奶?”
江渚对上她的眼神,长吐一口气,眼神莫测难明。
“棒棒糖?”景源又猜:“葡萄味的??”
江渚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也不算丰腴吧,看上去像是干了两碗米饭还吃不饱的人吗?
“但这个应该不顶饿。”景源还在说,而且是很认真地在出主意:“不然还是买纯奶吧。”
“或者……”
江渚打断她,强挤出一抹笑容:“我吃饱了。”
那你回头看个啥?还看那么久?
“哦。”景源说。
回到教室后,江渚还是得到了一个糖。
——在他桌子上面,夹在课本里面。
他左手抓着这个糖,右手从桌侧挂钩上面挂着的小腰包里面拿出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那个——景源上次给他的“奖励”。
他抬头看了两眼,景源在和章阁说话,还挺卑微,不知道说了什么。
他拿出一把剪刀,将棒棒糖的棍子在贴近糖体的那边剪了一下,圆滚滚的糖和细长的棍子分开,是江渚惯会的一种吃法——棍子和剪刀一起塞回腰包,糖塞进嘴里。
上课的时候也可以偷吃不会被发现。
真甜!
刷题刷题!努力努力!!
“皇上!”章阁冷冷盯着她,“说,刚才去哪了?为什么丢下我?”
“去看小昭表演了。”景源说。
“为什么不喊我?”章阁挤出两滴泪:“我不是你最爱的宝贝贵妃了吗?你是因为哪个小狐狸精抛弃我的?”
“我第一节课问你的时候你说你要刷题。”
她选择性忽视最后一个问题,心虚的厉害。
“我说的是我前两节课要刷题,让你等我一下,最多十分钟,等我刷完!”
她能说自己是被江渚喊了出去然后被焦糖饼干迷了眼睛就迷迷瞪瞪浑浑糊糊地跟人走了吗?
不能!
当然不能!
说了不就证明江渚是那个“小狐狸精”了吗?
“我忘记了,景昭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太着急了。”景源拉了她弟背锅:“我错了章鱼哥,原谅我吧?”
章阁端坐着抱胳膊沉默不语,深深地幽沉地看着景源。
“要不要吃?”景源打开了那来之不易的焦糖饼干,软的不行来硬的:“要吃的话就原谅我!”
美食面前,众生皆拜服。
章阁以残风扫浮云之架势瞬间吞了两个焦糖饼干后口齿不清地问道:“哪来的?”
你所谓的小狐狸精买的。
景源梗了一下,什么跟什么嘛,自己咋就这么想了呢?
“买的呗。”她恢复平静,边吃边说。
景源觉得自己的思想很有问题,她一方面希望自己能按照原有想法就那样按部就班地度过一生,不做太多期待;一方面又不受控地被江渚吸引,和江渚距离越来越近的情况让她……喜悦。
景昭表演结束时她发现自己把手放到了江渚的手背上,她知道自己应该赶快拿开的。但不知为何,她假装自己不知道。
或许是那光滑细腻的温热触感让她沉溺,或许是江渚恍然的表情让她觉得江渚对这件事并没有多想,又或许只是她的自以为是自欺欺人。
总之她没有撤开手,就那样轻轻地放在那里,没有用力,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太放纵,所以她还是在短暂的着迷过后把手拿开了。在说话的时候她偷偷地两手手心交贴,那温热恍若并没有消散,仍旧留在那里。
她想,和江渚牵手的感觉蛮不错的。
她知道,她动摇了。
她突然觉得按部就班的循规蹈矩索然无味,或许不是突然,而是温水煮青蛙地潜移默化让她心境发生了改变。
只要再有一击,或许就能让她长久以来的顽固慢慢锲开,选择一种新的心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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