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源,见信如晤。

    想正经一下的,结果发现正经了的话什么也写不出来。

    (分割线,这次暂停,下次接着写)

    再加一句。

    如果我称谓那栏用的是“源源”你会打我吗?

    (分割线)

    你猜我碰到了谁?

    荆棘!

    我看了他成绩,最近的一次考了683,这和他的大摩托狂野男孩儿人设太不符合了。

    我问他怎么做到的。

    他给我回了两个字:有钱。

    …………

    我觉得我受到了侮辱。

    (分割线)

    哈哈哈,我每次都写不了太多,这个分割线看着有些突兀,下次就不加了。

    ---

    棒棒糖被我吃完了,想起来你信里担心我会不会吃烦了这种口味,我告诉你,不用担心,我挺容易养活的。

    什么都行。

    我发现这学校餐厅有个窗口居然卖甜品,问了荆棘才知道是年初新开的。

    他们家有焦糖饼干,焦糖布丁,我替你试吃了一下,和上次的焦糖饼干味道差不太多(好吧,其实是我吃不出来),你应该会喜欢的吧。

    第一次考试,分数比摸底考那次掉了2分,排名没办法对比。不过牛老师说这个成绩可以了,而且我还有上升空间。

    ………

    信是孙晴筳带过来的,还有一盒焦糖饼干,打开之后里面有个便签纸,纸上写着:饼干可以多存几天,布丁没敢买,怕坏。

    她打开吃了一块儿,确实和上次的没什么区别,这种饼干只要配料没有太大出入,味道都大差不差。

    整封信铺平来看,称谓那里比较突出。

    与其他字平齐的是“景源”二字,后又划掉,在上方写了“源源”,再划掉,改成“景源”,来来回回改了好多次,上面没位置了,就往右边、左边写。

    最后剩下没划掉的那个——“源源”。

    人怂瘾还大。

    景源笑着想。

    星期天到来那天景源把自己的信交给了孙晴筳,一同的还有整包的棒棒糖,阿尔卑斯葡萄味。

    孙晴筳接过去之后说:“源源姐,别这么惯着我哥,回头他要上天了!”

    景源笑笑,说:“好,不给他上天的机会。”

    两个学校的休息时间是错开的,孙晴筳把信和东西放在江渚卧室,发消息告诉他。江渚周天时把自己的那份放到孙晴筳房间。

    说是信,其实都是两人偶然兴起时写下的只言片语,连在一起倒是大长篇,数量甚是可观。可事情前后跳跃极大,上下不衔贯的地方很是明显,但落笔之字又解释着自己看不见的对方生活。

    如此一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之后的信,称谓那里倒是没被江渚多□□,大约是因为景源给他的回信没提称谓的事情,他就翘起尾巴摇摇晃晃得得瑟瑟地躺平了。

    人得了便宜当然要卖乖。

    可不能做那贪得无厌的事儿。

    一来一回,一个学期统共也就收了对方三封信,寒假就到了。

    假期天数少得可怜,年前二十八放假,年后初四开学,与上一年高二的他们形成鲜明对比。

    庆幸的是,这放假时间倒是同步。

    李淼对那件夹克爱得疯狂,一学期过去了仍是念念不忘,在放假那天就约了景源和章阁一起逛街。

    可能是那天场景作用加持,觉得那衣服实在个性又炫酷,现下单独去买,反而看不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最后也是没买。

    之后三人进了一个精品店,买了些色纸、彩绳和小装饰品。

    景源多拿了一个实木外壳的标本框,比相框薄下许多,大小也是普通相框的四分之一,棕褐色的,玻璃框身。

    晚上回到家中,她翻出一年多前的那指甲盖大小的蝉翼,被她夹在书中,一年多的时间过去,翼身完全平整,纹理仍旧清晰,之前断开的那里边缘线斑驳,很有沧桑和了然之感。

    景源撕下一部分色纸,树干颜色的,边界也是斑驳的,并不平整,在上面写了“知道”二字,上下结构,与那蝉翼一同放入玻璃内壁。

    又寻出挑针,细细调整了位置,“知道”色纸放在蝉翼左侧,不对称也不居中,周围又加了些色纸做装饰。

    一切完毕,完成度很高,不算惊艳,看着倒很舒服。

    将蝉翼标本在桌子上放好,景源拿过色纸,按照自己从视频里学来的步骤,做了一个女士挎包和两个男士钱夹。

    这些东西做起来并不容易,粘合、结扣、装饰等等,工程繁复,做出来之后很有成就感。

    她花了两天,赶在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收了尾,初一早上送给了家里另外三人。

    那天凌晨,江渚再度给她发了一张烟花照,斑驳绚丽,不是以往的那种炸开后是朵花的,这簇烟花炸开,是星星。

    当天晚上,景源也回了一张烟火照,构图组成有她的烟火照。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收到那张照片之后江渚就换了壁纸。

    初三下午四点,走亲访友回到家中,景昭敲了她的门:“姐,孙晴筳喊着出去玩,去吗?”

    彼时景源正在写作业,听到之后犹豫了一下,问了一句:“是你们同学吗?”

    景昭说:“不是,就孙晴筳、小江哥,荆棘哥还有咱俩。”

    那一把火烧过之后,荆棘也成了哥。

    作业是写不完的,景源想。

    然后心安理得地把全部作业一股脑塞进了书包,明天开学,今天玩个畅快。

    等她和娄烨两人说好,换了衣服下楼,景昭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机,“游乐园有个六人套餐,就是我们少了一个人。”

    “给你阁姐发消息啊,我换鞋子。”景源走到玄关那里。

    “对啊。”景昭直接拉了一个群,反正这群人互相都认识,互相之间还算得上熟,他边在群里发消息边说:“阁姐家管的严,不知道阿姨让不让她出来。”

    景源自己围巾围好,又去拿景昭的围巾,笑着说:“你去撒个娇,阿姨最喜欢你了,你跟阿姨撒个娇,然后保证你会保护你阁姐,阿姨绝对同意。”

    从公交车上下来,隔着还挺远的一段距离,江渚的身影就映入视线。

    几个月没见,他个子好像又蹿了几厘米,或许是因为瘦了。不过两者的因果关系不是很好界定,也有可能是因为高了才看上去显瘦。

    江渚见到他们下车,小步跑了过来,停下的时候微微喘了几口气,脸颊被风割的有几道浅浅的红。

    景源半张脸埋在围巾下面,露出半边鼻梁,清秀的眉毛很好看,是那种不需要特意勾勒就很好看的眉形,眉眼间距恰到好处,头发没有绑,散在背后,有几缕因为静电作用在围巾上飘飘扬起,招手似的。

    “好久不见。”男孩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差产生的白色雾气在眼前消散,朦朦胧胧的,黑色呢子衫修身显形,细长的脖颈就那样暴露在空气中,脸上灿然的笑像朵太阳花似的。

    只是那浅浅的红实在碍眼。

    “江渚。”景源唤他名字:“你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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