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檐离开后,  偌大的家中只剩下一个白知徒和一个老道士。

    人家都说三个和尚没水吃,到了白知徒这里,是两个懒汉没饭吃。

    白知徒,  勉强算是会做饭,  但他已经给老道士做了十多年的饭了,  现在只想罢工。

    老道士,  又懒又馋,除了看节目就是指挥徒弟,偏偏徒弟长大了,  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最后两个人不得不选择顿顿外卖,刚吃了没几天就为家中的厕所大打出手。

    无他,  都想尽快蹲厕所,谁也不让谁。

    老道士第一天来的时候就瞅准了白知徒的院子,  背着手逛了一圈,通体舒畅。

    “徒徒,你这里灵气很高啊。”老道士揪起地上的一根草放到鼻尖下仔细嗅了嗅,  “不错,连根草叶都充满了清香。”

    白知徒抱着胳膊靠在落地窗前,“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家。”

    老道士又踩了踩脚下的土,“嗯?你把息土和佛珠藏到这里了?”

    蓬勃的生气在脚下汹涌,  老道士舒服的只想拿剑舞上三天三夜。

    “是啊。”提到这两样东西,白知徒忍不住问道,“老头子,  我的身体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要给我这个名单。”

    老道士盘腿坐在地上,撩起道袍,闭上眼进入修行状态,  “我不是说了吗,你因为血脉的问题,先天不足,你的身体承受不住你自带的力量,若是不加以炼化,你会爆体而亡的。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就是为了帮助你炼化体内的力量。”

    白知徒蹲在老道士面前,扒开他的眼皮,“可是我最近发现,我做好事攒功德,我的身体也在慢慢变好。你给我的方法并不是唯一的办法,老头,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啊?名单上的那些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吗?”

    虽然他误打误撞找到了其中两样,可剩下的东西他连听都没听过。

    李济琛和林知行他们帮他找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白知徒合理怀疑这些东西到是不是真的存在。

    老道士拍开孽徒的爪子,顶着他灼热的目光道:“你当为师是什么,神仙吗?能知道一个法子就不错了,谁知道你攒功德也能行啊!那你以后攒功德不就行了——”

    “等等,攒功德,来特殊部门啊,帮助国家处理各种事情,这可是天大的功德。”

    老道士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游说徒弟的机会。

    “你那个特殊部门,叫什么。”白知徒也学着老道士的样子盘腿而坐,捻起手诀,趁着天光和暖,淬炼身体。

    “特殊部门。”

    “我知道是特殊部门,我是问你部门的名字叫什么。”

    “特殊部门。”

    “……”白知徒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名字就叫特殊部门?”

    老道士点点头,“我取的,不错吧,简单易懂,就像你的名字一样。”

    顶着‘知徒莫若师’的名字很久的白知徒,此刻好想干掉自己的老师父。

    白知徒又问道:“部门里有多少人。”

    老道士指了指自己,“为师,就是顶梁柱。”

    “……”白知徒窜起来,“只有你一个?!”

    “是啊。要不然为师怎么会事事亲力亲为。”

    累得和孙子一样,老道士心中悲痛,“以前不是没面试过,只是道德品行都不过关,再加上前几年并没有那么多离奇事情要处理,招人这件事就一直搁置了,可是现在不行了啊,徒徒啊,为师真的很需要你!”

    需要你来替为师做这个冤大头。

    老道士抱住白知徒的小腿,毫无师父的尊严。

    白知徒提着裤子努力挣扎,“你就是想让我替你收拾烂摊子!”

    “你小时候拉裤子里都是为师收拾的,现在替为师收拾个烂摊子你居然挑三拣四!”老道士死不放手,“再说了,你周围不是很多人吗,你也可以抓壮丁啊,那什么,乾坤泽的小道士,玉泽山的大狐狸,还有那些有钱人,你随便抓,只要你是部长,想用谁不是你说了算吗。”

    白知徒提裤子的动作一顿,“既然可以用外面的人,那你之前怎么没招到人?”

    “……”老道士突然哑火。

    白知徒眯起眼,“你是不是也给人家开什么一千五工资了。你说实话,真的只有一千五吗?”

    他怎么不信政府有这么抠门。

    良心痛了一下的老道士不得不承认自己赚了差价,“好吧,其实给的底薪是一万,然后提成看事件危险程度来定。”

    白知徒望天,一万能被黑心商砍到一千五,这老头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徒弟啊,为师真的是为了你好,你自己在外面做好事,只能赚一份功德,但是如果你一边给政府打工,一边再自己接点活儿,不就可以赚两份功德?”老道士苦口婆心的劝慰,这个b工作他是一天都做不下去了,“而且整个部门只有你自己做老大,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拥有绝对的权利和自由……再、再说了,你马上要成家了,却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你将来去玉泽山,要让人家怎么看你?人家会让自己的小儿子跟着你这个无业游民走吗?”

    “你不要又蒙我。”什么无业游民,他可是玄学大师!

    白知徒掏出手机查了一下:什么工作最受老婆家里欢迎。

    结果第一名居然是编制,俗称铁饭碗。

    白知徒:“……”

    居然真的是这样?

    在老道士的恳求下,白知徒终于动摇了。

    老道士这个状态,要是再不答应,他的眼泪能淹了自己家的小草坪。

    第二个理由,就是他的身体。

    老道士说的对,靠上政府,总比自己闷头瞎干强,而且搭上政府这条路子,他可以利用政府的关系网找名单上的东西,好做两手准备。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

    而且这个部门听起来非常不靠谱,他又是个跳脱的性格,万一将来惹了事被人家抓走了怎么办。

    白知徒烦躁的挠挠头,“老头,不是我不答应你,只是这个责任太大了,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最烦和人类打交道,万一我得罪别人怎么办。”

    “放心,为师能坑你吗?”老道士看白知徒松口,自己也松了口气。

    他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怎么可能真的把人放到危险的位置上去。

    “我早就和上面的说好了,只要你接受,这个部门就独立出去,不受任何约束,你想怎么做,想招什么人,你自己说了算。”老道士狠狠揉了一把白知徒的头,把傻徒弟的头发弄乱,笑着说,“为师养你这么大,怎么会坑你。徒弟啊,为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现在你可能还不知道,将来你会明白的。”

    看着眼前一脸不满的大帅哥,老道士油然而生一种老父亲的心酸。

    当年干巴巴的一个孩子,被他用奶粉和米粥喂大,现在终于到了要去承担自己责任的时候了。

    白知徒拉住老道士的道袍,憋着一口气,“……那你能不能别走,和我一起。”

    他从小就和老道士相依为命,虽然两个人总是吵架、打架,但老道士也是他最亲的亲人了。

    老道士看了他一眼,冷酷的把徒弟的手撒开,“为师还要去看演出呢,别想留下我。而且你下山的时候偷了为师那么多东西,为师都没和你计较。”

    白知徒梗起脖子,“谁说是偷了,我准备走的时候,那些东西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不是让我带着走是什么意思?!”

    老道士笑而不语,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在这件事上白知徒抹不开脸,跑了。

    看着白知徒气鼓鼓的的背影,老道士长叹一声,倒在草坪上。

    阳光照射在眼睛上,有些疼。

    透过朦胧的生理性泪花,老道士好像又看到二十年前那个雪夜,他遍寻近百年,把人间搅得天翻地覆,找不到一条可以回家的路。

    只好颓废倒在雪地上。

    半梦半醒的时候却听到一个婴儿的哭声。

    细小,微弱,生气渐无,而且脸上还带着恶心的动物绒毛。

    皱了吧唧的一个小婴儿就这么被人扔在山林的小路上,只有一块粉色的花被子包裹着,怎么看都像一个小怪物。

    老道士不是善良性子,抬脚就想离开,可他觅宝袋中的东西就这么突然飞了出去,带着一身光华落到小婴儿的额头。

    没有办法,老道士抱起婴儿,给自己,给这个孩子算了一卦。

    天赋神授,命中注定。

    好一个血脉张狂的孩子,老道士好像看到将来大厦将倾,海水倒灌,撕裂的天空被一个人影撑住的场景。

    “死天道,这是让我留下的意思啊。”老道士叹了口气,手放在宝物上面,轻轻按了下去。

    秘宝就这么融到小孩子体内,小婴儿瞬间停止啼哭,他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老道士。

    老道士掂了掂这个孩子,“行吧,以后你就是我徒弟了,唔……跟我师尊姓算了,白知徒,知徒莫若师,就这个吧!”

    “哎,要是让师尊知道我还没出师就已经有了徒弟,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

    老道士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抱着孩子上山,最后定居在无名山,开始养孩子的痛苦折磨。

    白知徒跑到自己房间,连忙给绫清小道长发去一个视频通话。

    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老道士说得对,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既然老道士都已经给他把路铺好了,他没道理不接受。

    虽然老道士看起来好像瞒了他很多事,但他相信老道士不会害他。

    既然如此,已经潜意识把自己当成特殊部门部长的白知徒决定开始抓壮丁。

    绫清道长还待在警局,他现在是警局最受欢迎的小道长,渴了饿了就有人送饭,累了困了就能去休息室睡觉,一觉睡到天黑都没人管,比在山上的苦修日子不知道爽了多少倍。

    在堕落中无知无觉的绫清道长把自己胖了一圈的脸怼在镜头前,“白道友,好久不见啊!”

    “绫清,你怎么胖了,警局的伙食这么好吗?”白知徒惊讶。

    “啊?”绫清摸摸自己的脸,“可、可能是最近用力过猛,有点浮肿,浮肿,是浮肿而已。”

    “噢……”是不是浮肿都没关系,白知徒不是为了绫清的脸才找他的,只是招兵买马这种事,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正在白知徒措辞的时候,绫清扭扭捏捏的开口了,“白道友,你知道这附近哪里能租房子吗?最好租金便宜一点的。”

    白知徒挑眉,“怎么,你不回去了?”

    绫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红,“我、我觉得自己修行遇上了瓶颈,需要历练。”

    白知徒看着绫清脸红的样子,冷笑,“小道士,你不会是春心萌动了吧?我猜猜看,警局的小刘?门口的保卫科大叔……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我可是有家室的男人,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绫清无语,“不、不是你,白道友,我就是死也不会喜欢上你的。”

    他又不是受虐狂,谁要喜欢白知徒,后半辈子怕不是要被气死。

    “难不成……是刘芸?”白知徒想到刘芸的面相,哽住了,小道士一看就天真纯善,到时候万一初恋失败可怎么办。

    绫清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红晕加深,“就是刘小姐,她坚强勇敢又善良,长、长得也很漂亮。”

    白知徒试探,“你……你没算算刘芸的命?”

    绫清更害羞了,“算、算过了,可是算不出来,刘小姐……一定就是我的命定之人。”

    白知徒说不出话了,又是‘算命人不算自己’这个bug……

    白知徒:“不对啊,你是道士啊,能谈恋爱吗?”

    “我们乾坤泽并不是清修,祖师爷认为感情也是修行的一种,并不约束我们经历红尘。”绫清又提到之前那个问题,“白道友,周围有出租的房子吗?我想留在这里,好……好……”

    好什么绫清没说出来,但白知徒猜也能猜到,不过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这种。

    等等,绫清要留下来,近水楼台能不能先得到刘芸,白知徒不知道。

    但绫清留下,一定能先便宜他这个特殊部门的光杆司令。

    至于他和刘芸的恋爱,命格不是固定的,在刘芸遇见绫清之前,她是一心扑在事业上的女强人,遇到绫清之后是什么样,白知徒也不知道。

    搞不好真能被绫清这个傻白甜追到手。

    “绫清啊,不瞒你说,我这边还真有租房子的。”白知徒严肃道,“只是这附近都是商业中心,房租很贵的,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你能负担得起吗?”

    “这这……”绫清只是一个小道士,哪来那么多钱呢。

    “而且人家刘芸家境殷实,还是独生女,目前工作也很好,你要怎么追求人家啊?你觉得人家父母能让你进门吗?”白知徒突然发现老道士的方法很好用,对付这种陷入爱河的男人,击碎他的恋爱梦最好使。

    ……

    等等,他好像也是这样上钩的?

    绫清还没开始的初恋被白知徒两句话捣碎了。

    他很悲伤,因为他是真的没有多少钱。

    兜里只有可怜巴巴的几千块,还是下山之前师门里凑的。

    不远处刘芸一身警服,英姿飒爽,娇俏的脸上虽然充满疲惫,但因为解决了一个大案子,疲惫之下满载希望。

    绫清捂着怦怦直跳的心脏,下了个决定,“白道友,能不能顺便再帮我找一份工作?”

    这句话正中白知徒下怀,他调整了一个坐姿,准备开始蒙骗小朋友。

    如果他能好好审视一下自己,就会发现他现在的状态和小时候老道士骗他干活一模一样。

    所谓师徒一心,‘同归于尽’,不过如此。

    他终究还是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的模样jpg

    “你可是乾坤泽的大徒弟,找工作还不容易?”白知徒尽量让自己笑得不要那么猖狂,“我这个人最热心肠,看不得有缘人天各一方,这样吧,我这里正好有个工作,月薪……三千五,包吃包住,提成另算,而且干得还是你最擅长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有编制,铁饭碗,这是谈恋爱的时候最吃香的工作,怎么样?”

    黑心商赚差价,一脉相承。

    不过他比老道士有良心多了,只是扣掉了包吃包住的工资而已。

    绫清没听说过这种事情,呆呆的,“真的……很吃香吗?”

    “当然了,不信你自己查查。”白知徒不为所动。

    绫清切换页面去查了一下,果然如白知徒所说,有编制的人到哪都吃香。

    他如果是乾坤泽穷得叮当响的苦修道长,刘芸家里一定不会同意,但如果他是有编制有稳定工资的绫清,那就是和刘芸一样努力工作努力生活的普通人。

    而且他们师门有规定,每一个入室弟子,都要去人间历练一次。

    绫清之前一直找不到时机,也下不定决心,总觉得自己本事还不够,现在终于有勇气留在这里了。

    白知徒下最后一剂猛药,“最重要的是,绫清,这份工作也是为人民服务的,你们的道义不是让你们心怀善念,拯救苍生吗?现在有一个既可以让你谈恋爱,又可以让你履行道义的工作,你还要错过?”

    绫清想了想,“白道友,谢谢你,我愿意做!”

    白知徒猛吸一口气,遏制住狂笑的冲动,“不错,你很有眼光!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是修道之人,答应了别人就不能轻易食言啊!”

    修道之人食言,是会被雷劈的。

    “白道友,这份工作在哪啊?”答应别人后绫清才想起来要问问工作内容。

    白知徒得了一员大将,心态放松,吊儿郎当起来,“在我家啊,啊不对,目前是在我家。”

    以后倒是可以找个办公室,要是办公室不舒服,那还是回家吧,反正家里足够大。

    “……”绫清突然觉得不大对劲,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和你是同事吗?”

    祖师爷保佑,千万不要是。

    “你想什么呢?”白知徒咧嘴,“我可是你的顶头上司。”

    绫清:“……”

    糟糕的幻想变成了现实。

    他好想反悔,可是反悔会被雷劈。

    “放心,我不会欺压你的。我是那种黑心资本家吗?”白知徒丝毫不觉得自己赚差价的行为有什么值得挂路灯的,“你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就可以到我家来了哦,我家在别墅区十八栋。哦对了,可以顺路帮我买个饭,我要蛋炒饭,两个蛋,多放火腿肠。”

    绫清:“……”

    绫清看着挂断的视频,不怎么开心的撅起嘴,像个小孩子。

    刘芸找到最近过于辛苦的绫清道长,送来警局的慰问。

    他们其实很想让绫清道长继续在警局做吉祥物,毕竟有了绫清道长的祈福,每个人都觉得最近心情愉悦,干活有劲。

    但大领导科普过了,绫清道长是乾坤泽的首徒,放修真小说里那就是将来要继承门派的大师兄。

    他们不好继续这样麻烦绫清道长。

    看到绫清道长的肉包子脸,刘芸忍不住唇角上扬。

    绫清在祈福的时候像世外高人,可是平时他只是一个清秀少年的模样,让人猜不到他的真实身份。

    绫清看着外面欢呼雀跃下班的警察,“刘警官,你们都结束了?”

    “是的。”刘芸松了口气,这桩惊世大案终于在所有人的努力下落下帷幕。

    这桩案子将成为刘芸履历上最精彩的一笔,但她宁愿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这段时间也辛苦道长了,我们派了专车,把您送到您的山门。”刘芸笑道。

    对刘芸充满好感的绫清有点不好意思面对心上人,“那、那个我要留在人间修行,所以我找了一份工作,目前住、住在白道友家。”

    “真的?那绫清道长要一直待在这儿吗?”刘芸惊喜。

    绫清点点头,“目前来看是的。”

    “真的?”

    “真的?!”

    “太好了!”

    门外探出四五个脑袋,都是最近和绫清关系拉近的小警察。

    他们受过绫清的祈福,都对这个小道长有好感。

    绫清看着他们开心的模样,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祖师爷定下祖训,要他们每一个人都去人间历练一次了。

    另一边,苏云檐抱着一推好吃的哼哧哼哧找到老祖宗的狐狸洞,站在洞门口,扬起尾巴大喊:“老祖宗,檐檐来看你啦!”

    无人应答。

    苏云檐乖乖蹲着等待。

    一阵尘土飞扬过后,苏云檐面前站了一个盘着白发,带着墨镜,腿下还骑着机车的老太太。

    老太太穿着酷帅的机车服,一抬墨镜,露出墨镜下炯炯有神的狐狸眼,“哼,苏云檐,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任你揉搓的小可怜了,这一次,我华丽转身,再次回到这里,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苏云檐:“……”

    要命,他这个老祖宗是不是又看什么狗血玛丽苏小说了。

    老祖宗要哄,尤其是这种喜欢看小说的老太太。

    苏云檐只好陪着她演戏,一挥爪子,“女人,你不要妄想逃出我的手……爪心!”

    粉嫩的肉垫狠狠打开,再狠狠关闭。

    毫无气势可言。

    老太太被逗笑了,她把小狐狸捞起来狠狠吸了一口,“我的檐檐还是这么可爱,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会变身后就像个兔子似的跑了,连祖宗奶奶都没见过你的样子。快变成人让奶奶看看檐檐长成什么样了。”

    “祖宗奶奶……檐檐变不回来啦。”苏云檐可怜巴巴地夹起尾巴,把自己的事情全盘托出。

    老太太单手举起小狐狸,放在阳光下仔细端详了半晌,叹了口气,“檐檐,不是祖宗奶奶打击你……你这个,只是因为当时太恐慌,气走差了,这么久了,你都没能自己顺过来吗?”

    苏云檐:“……”

    他好像真的没有顺过。

    而且他也不会啊,他就是个菜鸡。

    苏云檐会干什么?

    苏云檐会卖萌。

    于是他用软软的爪爪给祖宗奶奶比了个心。

    “……”老太太再次把心肝宝贝搂在怀里,“没事没事,即使檐檐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笨蛋,祖宗奶奶也最喜欢你,走走,祖宗奶奶给你变回来!”

    苏·笨蛋·云·檐:“……”

    好像被祖宗奶奶疼爱了。

    又好像被祖宗奶奶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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