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柯和陈霍霍约好第二天下午见面,而且不带见雪和小桃。原因嘛,当然是去的地方不适合这两个小哥了。
女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哪有带着哥儿去的,那不是打人家脸么。
孟南柯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许多好看的小美人,在朝她挥手,“女郎,来呀,来呀……”
孟南柯“嘿嘿”笑出声,小美人,我来啦!
小美人哗啦一下全跑开了,梦中的孟南柯像个纨绔子弟,东扑一下,西抱一个,所到处美人们嘤嘤的躲开,然后一个体型高挑纤瘦的美人一下子撞到了她怀里,孟南柯色眯眯地抱住美人的腰,抬头一看,好一个美赛潘安,颜胜宋玉,全球高定脸,老祖宗女娲的非遗产物,就是有那么点熟悉。
美人淡淡一笑,勾的孟南柯三混去了七魄,“孟南柯,本殿下也是你能抱的?”
“哇——”孟南柯从梦中惊醒,美梦变噩梦,就是这个滋味了。抹了两把汗,天已经亮了。
小桃走过来,“女郎,你做噩梦了?”
“是啊。”孟南柯刚醒,脑子还有点蒙,“梦见太子殿下,把我吓醒了。”
灵双闻言,眉毛抽搐,不会是梦见殿下把您杀了吧,不要吧,殿下好不容易才有一个稍微看的顺眼的驸马,别殿下还没动手,女郎先自己吓自己,死掉了。
孟南柯揉揉眼睛,“小桃,我下午出去一趟,你帮我找一件好点的衣服,多翻翻箱子,看还有多少银子。”
灵双一边收拾被褥,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女郎昨天不是刚出门了吗,今天是为什么呀?”
孟南柯套上靴子,漫不经心的回答,“没什么,透透气。”
有问题,灵双眯起眼睛,他以前问女郎时,女郎会直接回答他,即使有时候她说的话自己听不懂,这次这么明显的敷衍……
灵双和见雪凑做一团,“见雪,你不觉得,女郎今天有点怪怪的?”
见雪道:“有一点,今天比往常更兴奋呢,是有什么喜事?今天也不是节日啊。”
两人对视一眼,一齐点头,“一定有问题。”
孟南柯嘴里哼着小曲,又开心又快活,等到下午,他就和陈霍霍汇合,昨天听陈霍霍说,那里好多好玩的呢,俗讲歌舞百戏,什么都有。
没错,她这次去是要做正事的,不只是为了看漂亮的小哥哥,更主要的是打听那里的行情,比如俗讲。
没有钱财傍身,在任何一个朝代都是寸步难行,她这个驸马当的不稳当,随时有被皇太子一脚踢了的可能。在被踢之前。她得先找一个赚钱的法子。
孟南柯很清醒,自己不会做肥皂玻璃,香水青霉素啥的更做不了,依仗那些古诗做个文抄公?她还是有自知自知之明的,古人是科技落后,不是脑子有问题,多问几句,她就可以被当做一个抄袭的无耻小人抓起来了。
到这里,估计有人该问了,难道讲那些别人的故事,就不算抄袭了?
啊这,孟南柯表示,她会做一个背后的转述人,故事署名当然不是她,相必这些老爷子不会计较她用他们的故事赚一点点钱。
当故事发展到一定程度后,自然会有人用模仿这些套路,并推陈出新,讲出更多的好故事。
那时候,孟南柯认为自己可能不再京城了,或许是买了几块田地,雇两三个人种田,自己每天钓鱼种花,将将就就,扣扣索索地度过在女尊国的一生。
如果有回家的机会,那到时不论遇到什么艰难,她一定要回去!
没有一个人会愿意在陌生的朝代度过一生,哪怕成为皇帝,这份身在异乡的孤独也会一直伴随着自己,直到死亡。
孟南柯套好衣服,和小桃说了一声晚上不回去,溜溜达达地出去了。
人生地不熟的孟南柯在问了好几个热心路人后,终于到了平康坊,这个女尊国的红灯区,伎院聚集地。
女尊国的男子从事风情类行业,有个专门的称呼——伎。伎多是男子,根据需求不同,有精通诗书的,有特别会唱歌跳舞的,有会乐器的,还有一种精通那个床那个计的,这种一般是最低等的伎,毕竟好多人来伎院是为了精神上的放松,精神上开心了,才可以深入进行肉|体上的交流嘛。
那意思就是,我们不仅走肾,还走心。
孟南柯是不介意和一个漂亮的小哥哥走走心,虽然你可以骗我的心,但是我的身体不能给你。倒不是因为孟南柯有啥处女情结,而是在这个医学落后的古代,她万一染上什么病,花了钱都不一定能治好。
所以珍爱生命,洁身自好。
平康坊的白天不如晚上那么热闹,孟南柯站在一间名为“极乐”的大门前站定,这里不是孟南柯想象的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一座花楼,姑娘们挥舞着,哦不,男子们也没有挥舞着小手绢,在外面大喊,“女郎,进来呀!”这样的台词,而是偶尔有几个人进出,穿着长衫也盖不住的鼓鼓肌肉的两个高大女人在门前守着。
孟南柯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胳膊,看来即使是穿越了,自己仍旧是一推就倒的小个子。
孟南柯正打算进去,突然感觉有两道杀气从背后袭来,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孟南柯挺直胸膛,向前踏出一步,在第二步的时候,猛然转身,看这下不逮他个正着!
“小桃,见雪,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散发出杀气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本该在家里待着的小桃和见雪。
灵双被孟南柯发现,心中有一丝丝的歉疚,当他看见“极乐”二字时,什么歉疚都被丢到爪哇国外,义正言辞,“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不重要,倒是你,女郎,来这里做什么?”
见雪也点头,“女郎,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洁身自好的人……”
说起来,我确实是个洁身自好的人,那也解释不了你俩跟来的理由啊。孟南柯看着周围,明白这个地方不是男孩子应该待的地方,走过去,劝说道:“你们不要管我,赶紧回去,这里不适合你们。”
“适合像女郎这样的好色女子对吗?”灵双说的咬牙切齿,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孟南柯觉得自己的额角隐隐作痛,小桃一个挺听话的孩子,咋突然不听话了呢?
她恳求的眼神看向见雪,见雪咬了咬嘴唇,眼睫垂下,“女郎不该来这里。”
完蛋,连最听话的见雪也不听话了。
旁边带着酒气的大姐路过,“哟,好漂亮的小哥儿!”瞧见一脸为难的孟南柯,心有戚戚,“这是小情人找来了,你可得好好安慰他俩。”
孟南柯哭笑不得,“我、我不是。”
大姐情深义重的说了一句,“我懂!”
不,你根本不懂。
孟南柯正想着如何把这两个小祖宗劝回去,一个摇着扇子的潇洒慢慢靠近,“这是怎么了,孟女郎,你和他们怎在这儿?”
她斜斜一瞥“极乐”两个字,嘴角扬起,“没想到你敢来这种地方啊!”
“见过平安爵。”灵双和见雪对巫行云行礼,乖巧地站到孟南柯身后。
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哈哈,平安爵你好啊,好巧。”孟南柯崩溃,平安爵算是皇太子的长辈,被她抓到自己来烟花之地,还带着两个男仆,死定了!
巫行云颇有深意地一笑,“你挺会玩。”一合扇子,风度翩翩,“既然碰上了,一道进去吧。”
巫行云走在前边,孟南柯看拽着自己的两个人,大有不叫他们进去自己也别想进去的意思,这不就是现代男人进洗脚城还带俩女性家庭成员么,无奈,三人全进去了。
幸好这里的人素质很高,没一个对她的拖家带口表示异议。
里面只有几个小哥哥,巫行云轻车熟路地带他们去了后厅,看来是这里的常客。
孟南柯记挂着陈霍霍,进来后有意识地打量四方,没瞧见陈霍霍,反而看见一个小哥儿一直看她,圆形的兰花绢扇遮住半张脸,露出的一双眼睛明朗如星,水光莹莹。
孟南柯见到这么一双漂亮的眼,礼貌地笑了一下。
那小哥儿惊了一下,立刻转身,进了屋里。
巫行云看见这一幕,好意提醒,“不要东张西望,小心被缠上,到时候我可不会帮你。”
正说着,陈霍霍从一间屋子里出来,一件青色外袍随意披在身上,露出大半蜜色的肌肤,胸口微露,孟南柯下意识想捂眼,但见到巫行云习以为常的模样,只有见雪微微红了脸,马上想到,她这是在女尊时代,女人露点没啥。
陈霍霍喜道:“柯柯,我等你好久了,快过来!”
巫行云似笑非笑,“原来你有约啊,那我也要去寻我的佳人了,再见。”说罢,巫行云地转身离开。
陈霍霍一见巫行云,便知道她身份不凡,然而有些关系不是你想攀便能攀上的,只把孟南柯迎进来,“来来来,坐下,极乐里不仅人长得漂亮,酒菜也做得好。”
孟南柯盘腿做好,这个时代还不流行椅子,大多是在地上铺上席子,跪坐在席子上。
她和陈霍霍的关系不错,所以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见雪和灵双站在孟南柯身后,一边一个,仿佛两座门神,陈霍霍直呼开了眼界,“我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带男仆来伎院,柯柯,还是你会玩。”
会玩这口大锅被扣的牢牢的,孟南柯含泪接下,“不说这个了,你不是说带我看好玩的吗?”
陈霍霍招招手,笑着道:“眉眉,过来。”
长相秀丽,身材纤细的少年依偎到陈霍霍的身边,“事情我都听阿霍说啦,你们想知道这里表演的节目,我是最清楚的。”他眼睛从孟南柯的小身板上瞄过,“不过我说了,孟女郎赏我点什么呢?”
孟南柯很为难,她掏空自己身上的钱,恐怕还不够在这里喝一顿酒的,要不是陈霍霍请,她是不会选择这里的。
孟南柯半开认真半开玩笑地道:“赏你个香吻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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