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罗禹烨都算得上安分,没有干扰白辛太多,只是在最后一天突然邀请白辛去潜水。
白辛对于罗禹烨时不时的突发奇想早就习惯了,也并无不可。
他们换好了潜水用的全套设备,在准备下水之前,罗禹烨拦住了白辛,在他耳边说:“白总有没有试过在深海里面做?”
白辛脸上空白了一瞬,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有些无法理解罗禹烨的意思。
深海里面做?做什么?怎么做?
“你比我更加享受性,这一点你骗不了我,让你屈辱的从来就不是性本身,”罗禹烨狡黠地笑着,露出尖尖的虎牙,“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它会让你有全新的体验,真的不想试试吗?”
白辛觉得这太疯狂了,简直难以置信。
虽然罗禹烨的话在一定程度上并没有什么问题,他需要性,所以才会在陌生人身上不断寻求性,但因为他本身性冷淡,并不能够太好地享受性。
而罗禹烨推翻了他的认知,第一次确实并不好受,第二次也可以推到是由于药物的原因,那第三次呢?
他清醒着,被强迫着,却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性,这是从来没有人给过他的。
但是不代表他可以做到如同野兽一般,不顾场合不顾任何方式地随意发/情。
“小罗总如果想试,应该有很多人愿意跟你试,但那不包括我。”白辛说着咬住了呼吸器,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下了水。
罗禹烨略有些遗憾地耸了耸肩,拒绝了工作人员的帮助,自己下了水。
在深海之中,穿梭于五彩的珊瑚群,成群结队的鱼群从身边游过,颜色各异的水母泛着微光,如同花朵一般绽放又合拢,远远望去,如同银河落了海。
罗禹烨找到白辛时,看到的就是他如同一条美人鱼一般置身于其中,柔韧的身躯与银河共舞,似乎他就应该存在于此。
世间万物都骤然失色,只有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幅浓墨重彩的画。
罗禹烨看得心头发痒,忍不住朝白辛那边游去,只游了一段,就惊动了那条矜贵的美人鱼,头也不回地往远处游去。
罗禹烨不由失笑,然而没笑多久,后背就传来一阵异响,像是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随着断裂的声音,大量的气体以极快的速度从氧气瓶里漏出。
罗禹烨脸色骤变,一下子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在深海之中氧气就是生命,如果没了氧气,他很快就会因为缺氧而死去。
在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当机立断凭着残存的气体飞快地往海面冲,想要试图冲出海面。但他潜得有些深,漏气的速度远远超过他的想象,几乎不可能凭借这么点氧气冲上去。
罗禹烨仗着自己技术好,下水从来不带教练,白辛又被他吓跑了,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冲到一半的时候,氧气罐里的氧气就已经见底了,罗禹烨撑着最后一口气往上冲,因为缺氧肺部开始一阵阵发疼,连脸色都憋得通红。
海面看上去那么近,却又离得那么远,罗禹烨看着几乎近在咫尺的海面,却怎么都够不到,直到眼前一阵阵发黑,再也生不出一点力气,身体如同残破的娃娃一般往下沉去。
在意识模糊之间,罗禹烨感觉到有人抱住了他,紧接着嘴里被塞进了一个呼吸器,大量的充沛的氧气顺着呼吸器被他吸入肺里,全身几乎快要停机的器官又渐渐复苏。
罗禹烨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景,白辛脸色凝重地抱着他往海面游,把呼吸器给了他,自己则是憋着气往上游。
罗禹烨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就好像在沙漠中缺水的人看到了绿洲,那种欣喜若狂让他觉得眼前的人就是他的一切。
他注意到白辛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罗禹烨又吸了一口氧,把呼吸器还给白辛,白辛也没跟他客气,叼住之后吸了几口。
两人共用着一个呼吸机,你一口我一口地吸着总算艰难地冲出了海面,面对着充盈的空气,罗禹烨才终于有了活过来的感觉,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第一次感觉活着是如此可贵,他看着同样喘着气的白辛,一个熊抱把他抱住。
白辛被勒得透不过气来,正想要推开时,颈间突然感到一点温热的湿润,想要推出去的手收了回来,想了想又放在罗禹烨后脑勺上,安抚性地揉了一下。
即使长得人高马大的,也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而已。
会害怕,会撒娇,会躲进别人怀里哭。
虽然罗禹烨看上去并没什么大事,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住进了岛上的医院,原定三点的机票也只能延期。
白辛不放心罗禹烨一个人,就让樊临格带着一众同事先坐飞机回去,自己则留在医院里陪着罗禹烨。
罗禹烨穿着一身病号服躺在病床上,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的,一点也没有病号的样子,相比于他,坐在一旁的白辛更像是一个病号。
“我还以为这回一定死定了,”罗禹烨想起刚才的那一幕,还隐隐有些后怕,“你为什么会跑过来救我?明明我死了,就没有人能强迫你了。”
白辛正在削苹果的手顿了一下,随后说:“你也救过我。”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罗禹烨有些不甘心,说道:“我救你那是有目的的,你呢?你救我有什么目的?”
“目的?”白辛把削好的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我只想要和你扯平,然后不再有任何关系。”
“那不可能!”罗禹烨想也不想地拒绝,又嫌不够坚定似的补了一句,“我救你的时候提了要求的,你也答应了,但你又没有提要求,现在已经过时了补不了了。”
白辛用叉子叉了一块苹果塞进罗禹烨嘴里,用来堵住他的嘴。
罗禹烨刚开始有些不满,当苹果的酸甜在口腔中蔓延开来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白辛竟然喂了他!
再多的不满都消失无踪了,张着嘴像只嗷嗷待哺的小鸟,等待着白辛的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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