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你脑子是不是抽了”锦瑜眼神锐利腾出一只手拧了一圈吴邪的腰肉。
她刚才魂魄都快吓飞了,这个混蛋还有脸笑。
“嘶……你怎么那么狠心”感受着腰间传来的巨痛,吴邪顿时疼的直抽凉气,一张俊脸要多苦就有多苦。
“疼死你活该。”锦瑜眼里带着解恨的神色,又掐了他几把才松了手。
“……小哥妹子天真你们有没有事情”胖子跌跌撞撞的从烟雾里跑了出来,一边挥手扇着眼前的灰尘一边喊人。
“胖哥我们在这。”锦瑜推搡着吴邪的胸口,示意他赶紧拉自己起来。
“小哥你下手能不能吱一声,要不是胖爷我命大,这胳膊差点就废了。”胖子气急败坏的冲着张起灵骂道。
“胖哥你受伤了”锦瑜听到目光落在胖子一只流血不止的胳膊上。
“那不是我做的。”张起灵伸手,示意他们看看他手上完好无损的镜腿。
“是阿宁肯定是她。”锦瑜一下子想到了阿宁,除了张起灵也只有这个女人才有那么好的准头。
“可恶那女人果然是装的。”胖子恨得咬牙切齿,扭身就要找阿宁算账。
吴邪冷着脸拦住了他,“阿宁肯定跑了你别忙活了。”
“便宜那娘们了。”胖子恼火的骂了一句。
锦瑜搓搓手臂,感受到一阵凉意,怯怯的看着陷入低气压状态的吴邪。
一直以来吴邪的形象都是温润如玉的那种,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发脾气。
“发什么呆傻丫头!”吴邪不明所以,用衣袖一点点擦去锦瑜脸上的灰尘,灰扑扑的小脸蛋一点都不好看。
“做好准备,我们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张起灵打断了莫名诡异的气氛。
谈话间,从宝顶上传来一声十分悠长凄凉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正在缓缓裂开。
锦瑜抬头望去,不由咋舌,那干尸肚子里的炸弹威力颇大,远远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海水很快就要灌进来了。”张起灵拧着眉,轻轻的啧了一声。
砖顶上方的防水层被炸裂,海水疯狂的倒灌进来,估计不用多久,这里就会被彻底淹了。
“天啊我们不会真被淹死吧?”胖子缩了缩脖子,颤抖着声音问。
“这种墓相当结实,一般而言,只要没有外力从中破坏,就不会塌……”
吴邪解释道,仿佛是为了打他脸,话语还未落下,他们脚下就传来距烈的震动感。
那块盖着盗洞口的青纲岩板更是被急流的海水冲到七八米高。
胖子急赤白脸的骂了一声乌鸦嘴,不过几分钟,海水就已经淹没了这个房间。
“调整呼吸,然后闭气。”张起灵教着潜水的办法。
“小哥我能行的。”锦瑜摆摆手,深吸了一口空气扎进海里,任由海水冲击着身体。
浮浮沉沉中,吴邪跟张起灵一左一右牵着她努力的游向洞口。
锦瑜的视线全被海水阻挡,却能感觉到洞口的细沙在不停的掉落。
时间掐算的很准,在氧气耗尽之前,吴邪在后边将她的身子给推了出去。
出水过程很顺利,锦瑜迫不及待的探出头喘息了起来,她趴到身边一块岩石上觉得能呼吸是那么的美妙。
“我胖爷居然活着出来了哈哈哈哈哈。”胖子紧随其后钻出水面,断断续续的,其余的人也潜了上来。
所有人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都趴在石头上喘气,巧合的是他们的渔船就在不远的地方漂泊着。
总觉得他们好像忽视了什么,锦瑜回过神猛然一惊,“糟糕,阿宁还在下面。”
虽然这女人心狠手辣,可他们也不能真的就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这么没了。
眼见锦瑜转身就要往海里跳,张起灵连忙去拽她,“你不会水。”见水就怕的旱鸭子当什么英雄。
“阿宁在海底。”锦瑜冲着海面比划了几下,她可没忘记那只麻烦不断的禁婆。
“我去吧。”胖子歇了会,认命的站了起来。
“我也去吧。”吴邪跟着起身,两人重新潜进了海里。
“夕阳真好啊。”锦瑜眯着眼,发自内心的感叹,海平线上,火烧云倒倒映着海水,显得分外的妖娆。
他们居然花了整整一天探索那座海底墓。
张起灵此刻无比的轻松,静静的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突然他听到身边的小姑娘语调欢快的问他,“小哥你回去后有什么打算呀?”
张起灵有点懵,这个问题他从未考虑过。
似乎在他的记忆里,他这一生一直就为了使命而不停的奔走。
“没有。”张起灵默默的摇头,身为张家宗族族长的职责不允许他有太多自己的想法。
“那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楼外楼”张起灵问道,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人知道他这会的心情很不错。
锦瑜左手握拳击打了一下右掌,用力的点点头,“对,用吴邪的钱,什么贵点什么,我们联合胖哥吃垮他。”
“好啊你们在背后说我坏话。”
吴邪拽着昏迷的阿宁游了上来,锦瑜的豪言壮语一言不落的传入耳里。
“哼是又怎样,你吴大少爷还欠着我的债呢。”锦瑜没有被抓包的不自在,反而得意洋洋,她有张起灵撑腰才不怕。
吴邪在她身边坐下,意味不明的轻哼道,“我有的是钱养你。”
锦瑜的话语一下子卡在喉咙里,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而且吴邪逼着她表态的态度让她疲于应对。
“小怂包。”吴邪拍拍她的脑袋,这个恼人的丫头在面对感情的时候瞧着游刃有余实则怂的很。
阿宁的脸色惨白惨白的,若非还有呼吸,简直与死人无异。
张起灵按着她的穴位促进血液循环,慢慢的胸口那微弱的起伏开始平缓下来。
回到渔船一伙人发现船上静悄悄的,就好像那些渔民跟船老大从来没有存在过,如此离奇的事情由不得多想。
“茶杯还是热的。”张起灵试探的摸了一下桌上的杯子,有些烫手。
“我刚才进去转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看到,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胖子去了货仓,那里的物资该有的一点没少,但愣是没瞧见一个人。
“莫非是碰到了海盗”吴邪胡乱的猜测,但说是海盗所为又不太像,船上并没有明显打斗的痕迹。
“我们又不是福尔摩斯,管他们去哪了,睡一觉,明天离开这鬼地方。”胖子坚持不住了,打了一个哈欠倒头就睡。
锦瑜是个爱干净的女孩,有些日子没洗澡了总觉得身上臭臭的。
回了房,把沾满血的绷带解开,用淡水将自己清洗了一遍。
锦瑜躺在床上,放松下来后,浑身酸疼难受。
”什么味好香啊!“第二天她在鱼香味中醒来,揉揉眼睛,抽动着鼻子从被子里钻出身影。
“胖子在煮石斑鱼,你在不醒鱼肉就全被小哥他们吃光了。”吴邪换好衣服,看着睡意朦胧的小姑娘捏了捏她的脸颊。
“呀……吴邪你怎么不早些叫我”锦瑜的吃货之魂觉醒了一大半,慌慌张张的掀开被子如同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跑上甲板,胖子正好把鱼炖熟,火锅腾腾的冒着热气,鱼肉在汤里上下翻滚。
“妹子你来了,赶紧坐下来尝尝胖哥我的手艺。”胖子嚷嚷着,吴邪跟张起灵对视一眼,挑了个位置坐下。
“胖哥这趟路还好有你,不然我就得啃干粮了。”锦瑜挑了块肉吹凉后小心的咬下一口,麻辣鲜香的味道瞬间在味蕾弥漫开来。
“咱是摸金校尉,手上没点手艺敢往深山老林里跑,什么时候来北京,胖哥好吃好喝的招待。”胖子惬意的吃着鱼肉,扭头看到就差把头埋进火锅里的吴邪大骂。
“天真你还没我妹子有眼力色,光知道吃,夸奖的话都不会说。”
“就你事多。”吴邪很不客气的瞪了过去,一顿饭连吃带喝的用了大概半个多小时。
由于最近有台风,一伙人商量着去附近的永兴岛避避风头。
他们到的时候岛上正在做防灾准备,避难的渔船有很多,混乱之下倒是没人注意到有这样的一行人。
永心岛的环境很差,可能是因为台风,手机连个信号都没有。
窝在招待所里,什么地方也不去了,锦瑜无聊的快要发霉了。
张起灵变回了老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一看就是一天。
“小哥。”无聊中锦瑜迈着小碎步的往张起灵那边挪了挪,用着嫩白嫩白的食指一下又一下的搓他脸。
“有事……”张起灵不堪其扰,终于收回了望着天花板的视线。
“有个问题憋在我心里很久了,小哥你是哪里人啊?”锦瑜闪着一双杏眼,求知欲满满,吴邪跟胖子闻言有些哑然。
饶是他们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类似张起灵这般气质独特,淡出红尘的人物。
张起灵沉默了半晌,就在锦瑜他要永远的沉默下去忽然听到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我是东北的。”
“咦咦咦……噗。”不知为何,锦瑜细腻的脸蛋突的涨的通红。
吴邪瞥了一眼表情淡然的张起灵打圆场道,“小哥你别怪她,丫头就是对你好奇了些。”
张起灵没理他,微眯着眸,郁闷的看着花枝乱颤的小姑娘,“我是东北的就那么好笑”
“……不不,当我求你,快别开口了。”锦瑜揉揉肚子,一头埋到吴邪怀里,肩膀仍在颤抖着。
张起灵微不可查的翻了一个白眼,拉了拉头上的卫衣帽檐,假寐。
一连休整了几天也该到了分离的时候了,胖子带着从墓里摸来的东西去了北京。
原本锦瑜以为张起灵会留下来,却没料到他居然借口偷偷的溜了。
这可把锦瑜气坏了,回杭州的路上没少碎碎念。
“说话不算话的大骗子,亏我还期待着跟他吃穷吴邪,哼,男人,全是大猪蹄子。”
吴邪面不改色的撸着她的狗头,“真是个伟大的志向。”
“连你也欺负我。”锦瑜更气了,拍掉那只作恶的大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下了出租车锦瑜站在街头神色恍惚,那热闹的人群竟让她有种不真实感。
走进堂屋,二叔见小侄女脸上有愠色只是说了一句,“跟吴家那小子吵架了”
锦瑜走到前台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不服气道,“哪有。”
二叔打量了她一番,放下手中的古卷意有所指道,“你身上有土味,这段时间下地了”
锦瑜嘴角一僵,不由得暗自叫苦,虽然她刻意洗去了身上的泥土味,可到底是老江湖了,什么都瞒不过二叔。
锦瑜乖巧的立在一旁,语塞片刻,才开口道,“我只是想查清楚为我母亲为什么二十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弄明白其中因由,哪怕就是死我也不会甘心的。”
她很想揪出那个害的她几近家破人亡的幕后黑手,然而事实确实不管她如何竭尽全力的去调查就是触碰不到那层真相。
锦瑜的父亲特别喜欢研究古代历史,经常的废寝忘食去钻研,而她母亲也时常迁就,从为吵过一次。
二叔轻轻的一叹,他虽然不是苏家核心族人却是知道一点隐情的,然他自身力量太过渺小,根本不能与那个庞然大物对抗。
“你跟你父亲的性子一摸一样都是犟种,我也劝不了你,就是有一点你要放在心上,保护好自己,阿瑜,敌人很强大……”
二叔隐晦的提醒道,他曾经热血时期也追查过,但有种感觉告诉他,要是深挖下去整个苏家将会面临灭顶之灾。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二叔拿起一个茶杯不紧不慢的咗了一口茶水,“这人啊欲沟无穷,一辈子为了名跟利奔波劳碌,吴家那小子我一看就知道那是个危险的人,所以不赞同你们走的太近,你的心思很简单,他那九门却没有一个是好相处的,跟他们打交道必须要长心眼子。”
锦瑜满头黑线,她哪有那么差劲,随即反应过来,“二叔听你这口气是不是跟九门的人认识啊”
二叔翘着腿悠然自得的听着戏曲,“是认识那么几个人。”
锦瑜见他不耐烦的表情,自知打听不到什么八卦,识趣的退到一旁。
【鱼珠已经卖掉了,一共是八十多万,我打到你银行卡里了。】
接到吴邪发来的短信她的心情更美妙了,这鱼珠还是胖子趁乱从宝顶上扣下来的。
这天锦瑜心血来潮,翻出了她父亲写的考古笔记,等她看的投入时,却被一个温柔清亮的嗓音扰了心神,“老板你这的青花瓷怎么卖?”
锦瑜皱着眉,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当她抬起头看到解雨臣,“你你你你……”
锦瑜见鬼似的后退两步,警惕的望着眼前这个穿着黑色长袖,身材修长的男人。
“我我我,我怎么了?”解雨臣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学着她的语气,一脸的玩味。
解雨臣的语调温柔有力,不急不缓,但于锦瑜而言不亚于五雷轰顶。
“我警告你啊,不要离我那么近。”锦瑜浑身寒毛都立起来了,本来以为上次一别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结果才过去多久,又来扰乱她的生活。
“我长的没那么可怕吧,小姑娘你有点伤人了。”解雨臣的目光落在她惊恐十足的脸上,有些不是滋味。
啧,他有那么吓人
锦瑜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有没有点自知之明。
无端端的跑人家家里,她没报警已是看在他吴邪发小的份上了。
“有事说事没事就走。”锦瑜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若非打不过,她早揍他个满脸桃花开了。
解雨臣不甚在意的甩甩袖子,小姑娘好像被他惹毛了,不过也很可爱就是了。
掏出一张卡,解雨臣优雅的推到锦瑜身前,“你的报酬,顺便能请你吃顿饭算是赔礼。”
锦瑜可不天真的认为这是解雨臣良心发现想补偿她,“卡我收了,饭局就免了。”鬼知道这混蛋是不是又要算计她。
“我听说知味观换了新的特色美食,既然有人没福分,那就只有我自己去吃了。”解雨臣遗憾的摇摇头,骨节分明的手挠了挠下巴,一边说一边转身。
听到知味观的美食锦瑜的眼睛都亮了几分,但去还是不去是个问题。
解雨臣这混蛋真是抓着她的软肋了,毕竟她的人生信条是唯美食跟美景不可辜负。
犹豫了几秒钟,眼见解雨臣真要走掉,锦瑜急忙上前扯着他的衣袖,“不是要请客吗,本小姐单刀赴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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