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能很快的结束,但因其家族内财物太多,光是清点恐怕就需要不少时日,可这只是一个高家,还有段家等多个家族。
这查抄下去,可不就能补充国库了吗?
这恐怕才是王爷的真正目的。
查抄清点之事只能慢慢来,现在要紧的是必须先把相关的人处理,避免生出乱子。
杨素不敢耽搁,把高家的人押送走,将整座府邸贴了封条,并安排重兵看守。
关宁给了他职权,让他有调动兵马的权限。
财帛动人心,必须要谨慎对待。
白色的封条贴在了朱红色的大门上,杨素抬头看着那高悬的黑色金丝楠木匾额。
申国公府完了!
杨素有些庆幸自己被薛怀仁说动,及时站队,否则他越国公府怕也是如此下场。
高家近百人都被戴上了枷锁脚链打入了牢狱。
为此刑部那边已经腾开不少空房,都不一定能够。
这边安顿好后,杨素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了鄂国公段盎的府邸。
都在正府街,这么大的动静也不可能瞒得住,可整条街都被控制,又能跑到哪里去……
不多时,鄂国公府也被查封。
可这并没有结束。
高廉,段盎二人只是为首者,其身后的家族也有不少,这些都是被查封的对象。
今夜注定无眠。
城民百姓都被限制在家中不得外出,但能够听到各种嘈杂之声持续整晚。
不止是很多家族被查抄,同时有不少人都被肃清。
这不是一天就能解决的,而是要持续多日。
关宁的要求是在登基大典之前,把所有安顿好。
登基大典的时间已经确定下来,就在八天后,也就是隆景帝发丧后的第二天。
对于原上京守军关宁也安排了人去接收,保证他们没有抵抗,没有反意。
各项事宜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第三天,经过严格审查的官员们终于被从皇宫里放了出来,他们能回家了。
他们都是骂骂咧咧回去的,骂的不是关宁,而是隆景帝。
若不是他召集起来最后一场早朝,他们又怎么能被一锅端了。
那些回不来的也就回不来了,他们都是幸运的。
临离开前,关宁交待他们。
原来在什么职位,现在还是什么职位,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这依旧不能让他们安心。
一朝天子一朝臣,除了少数人外,他们很多人都会下台,继续当官是不想了,只求能够安稳的活着,就已经是幸运了……
之所以现在不大动他们,是为了朝局稳定。
不能因此而使得朝政停摆。
第四日,上京城内的戒严略微宽松了一些,军队基本从各司衙内撤出,政务逐渐恢复正常。
第五日,对城民百姓的限制放开,可以自由出行。
此时,人们都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上京变天,大康异主。
萧家已经失去了统治地位。
有人欢喜有人忧。
毕竟是延续两百多年的王朝,很多人心底里接受不了,对于很多思想传统的人一时无法改变。
坚守宗族礼法的人不少。
他们始终认为关宁是造反夺位,而非正统,私下聚集准备搞一些事情。
喜者也有不少,薛芳就是其一。
“父亲,关宁真的要做皇帝了?”
薛芳拉着父亲薛庆追问着。
“慎言!”
薛庆瞪了自己女儿一眼。
“虽然还未正式登基,但朝臣们都已尊称陛下了,你可不要胡乱称呼。”
“我……知道了。”
这么一说,薛芳神情有些不自然。
身份差距确实太大了,她低落道:“您说他还会不会找我?”
“不知道。”
薛庆开口道:“不过咱们薛家应该是无事了,你父亲我已经重回户部,任为尚书了。”
他说着,又责怪道:“还是你的肚子不争气,要你有个孩子,可就是龙种了。”
“这能怪我嘛!”
薛芳不满道:“我俩刚好没多久,他就离开上京,这哪有机会。”
“就看你跟瑶儿谁有福气了。”
薛庆还是比较欣慰的。
自己儿子虽然没了,但可以凭女儿富贵。
龙种不比儿子香么。
“等着吧,等登基大典结束后,陛下会召你们进宫的。”
“希望吧。”
薛芳内心忐忑不安。
不是关宁忘了,是关宁属实太忙了。
杂七杂八的事情都要他来安排,忙的不可开交。
关宁正在盘算军队整编问题。
这时冯元过来求见。
他是在一个太监的搀扶下进来,确实上了年纪,关宁看着也有些不忍。
可冯元对皇宫熟悉,又可以信任,除了用他,还真的不知用谁。
不过应该安顿的差不多了。
皇宫是他今后要常住的地方,必须要整好。
目前宫中守卫已经全部替换,暂时是关家军在负责此事。
见得冯元还要行礼,关宁起身阻拦。
“你已经上了年纪,有什么安排人去做就行了,又何必亲力亲为?”
冯元开口道:“这皇宫可是您常住的地方,不整理妥善了,可怎么能行?”
“不过也差不多了,原来的宫女老奴遣散了一些,留下了一些,就是想问您,隆景帝的嫔妃怎么处理?”
冯元开口道:“是让她们殉葬,还是您留下?”
“隆景帝早前修道,因而清心寡欲,有不少嫔妃都保留处身,您要不……”
“我不要。”
关宁忙着摆手。
其实这也算是正常的事情,但他心里还是无法接受。
“殉葬就不必了,隆景帝死了就不用再拖着别人了,让她们各回各家吧。”
这些女人都是无辜的。
关宁倒不准备怎么处置。
“还有什么问题?”
冯元开口道:“隆景帝以前为了炼药,寻来了不少道士方士,这些人该怎么办处理?是全杀了吗?”
“道士方士?”
关宁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道:“这些人怎么样?能不能炼出药?”
“能!”
“留着,把这些人都留下来。”
关宁这一开口,让冯元面色微变。
“您马上就要做皇帝了,但不能走了隆景帝的老路,修道寻长生完全就是缥缈之说。”
冯元以为关宁留这些方士也有那样的打算。
“你想什么呢?”
关宁知道冯元是误会了。
“我留着他们是另有大用。”
“那老奴就放心了。”
冯元长呼了口气。
“对了,隆景帝身边不是有一个玄心和尚,他哪去了?”
这个人很出名,有着黑衣宰相之称,可政变当日也没有见到。
“这也是老奴要向您禀报的事情。”
冯元低沉道:“那个玄心不是隆景帝的人,而是梁武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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