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又有新灵感了!看!”

    徐海州将将收摊回家,  就被热情的媳妇儿扑了个满怀……怀里塞了一只布包,也是拼接款的,样式稍微有所改动,从之前的竖向长方形,  变成了横向长方形,  小包的大小。

    包带尤其别致,  两边用了金属扣,  金属扣上再是布条做肩带,  肩带还不止是一条带子,  用了两条,  缠绕着拧成两股麻花,装饰性极强。包包的边缘缝制了一条细细的枣红色装饰带,简单大气不失高级感。

    徐海州意外地挑了挑眉,  把小饰品从车龙头上拎下来,  另一只手拿着包包往房间里走:“这是丝巾?”

    乔露兴奋地跟着他:“对!你有没有感觉,这个包搭上块丝巾,  变高级了!”

    “嗯……虽然我没什么艺术细胞,  但感觉确实有。”素色手拎包配一条扎染丝巾,显得包包更雅致,丝巾更靓丽。

    最关键是,这布包的料子跟之前做的不一样,  之前的偏软和些,这只手拎包的料子特别硬,感觉比劳动布还要硬点。仔细翻看,原来是两层叠加缝制,  硬到什么程度,  感觉差不多能跟软一点的皮料比。

    这样就有一个好处,  能挺地起来,手拎包放在桌面,也是呈出方方正正的模样,不会像普通布包一样软趴趴地塌陷,收放物品显得十分容易,且美观。

    “不错,真挺不错。不过……我感觉这边是不是可以稍微来点图案?感觉过于素了点。”徐海州指了指布包中间空白的地方。

    “可以呀,不过我是故意留白的,如果要放点图案的话,还是用拼接吧,小点,不要大花纹,我就是一直纠结用暖色还是冷色。”

    冷色或许会高级一些,暖色更打眼些……总之各有各的好处。

    “算了,先不想了。”乔露按捺不住内心激动,两手搭在徐海州肩膀,兴致勃勃地说:“我下午做了三只出来,晚上再改改,你明天就拿去试试,我有预感,肯定大卖!”

    徐海州扭头,两人的嘴唇还差一公分就能相触。

    笑着点头:“好。”

    话落,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往怀里带,瞬时攫住她的粉唇,辗转反侧,流连不止。

    “嗯……”这个吻来得太过突然毫无防备,乔露呼吸一个不岔,差点憋死。

    用力将他推离,才换了两口气,男人又继续追上来,反复在她唇上研磨,吻得不泄气。

    “我还没交代完呢!”没好气地锤他,拳头就被他握在手心,置于嘴边吻了吻。

    “还要交代什么?洗耳恭听。”他哑着嗓音,含糊不清道。

    乔露喘口气,捏了捏他的耳垂,轻轻一掐:“还有,一定记住,要强调买包送丝巾,得让顾客觉得占我们便宜了,这样更好卖!知道不?”

    “知道。”耳朵被刺激到,徐海州耸了耸肩:“没想到我老婆懂得还挺多。”

    “那是。”乔露自恋一笑,放开他的耳垂:“不过这丝巾是我花了六块钱从百货大楼买来的,好贵的,这包定价起码得15以上。还有,候大哥不是干那一行吗,能不能问问他……给咱找点便宜的丝巾?卖得好的话咱肯定量大,亏不了。”

    “好,我明天就去找他。”反正媳妇儿说啥都是对的,不对的话再商量,好歹两个脑子,总归能探讨出最佳方案。

    “等咱多挣点钱,我想试试做皮包!”布包做得再好也不可能有皮包的质感。

    徐海州眼眸温柔似水:“可以。”

    不禁想,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这辈子娶了个脑子如此灵活的媳妇儿。其实当初娶他,就有做好让她一辈子在家里操持家务的想法,没想到她自己是个闲不住的。

    如此,也好,日子充实些,人更有劲头。

    “有渠道的话最好搞点这种碎布头,各种颜色都可以,最好是这种料子的,耐磨点。”乔露把样品递给他,因为成本有点高,所以到现在还没大批量进货。

    “碎布头划算,要是全用新料子裁剪,太浪费了。”小本生意,当然能省则省。

    “对了,还有纽扣,各种各样漂亮的纽扣我都要,越多越好!”

    纽扣不仅可以代替拉链,还能做装饰物搭配,市面上现在最多的就是土布做的布包,耐磨是耐磨,可花色一般都是缪蓝染色,很沉闷,不好看,年轻小姑娘都不喜欢背,宁愿自己找点布做。

    所以说,过惯了单调的蓝灰绿时代,五颜六色多招人喜欢啊。甭管土不土,这年头人们就喜欢亮丽的,就喜欢“土”的,土到极致就是潮!

    为了庆祝新包大卖,晚餐做得丰盛,青椒炒肉配蒸蛋羹,再加一小盆紫菜虾米汤,可谓丰盛……炒肉的时候隔壁婶儿全跑过来围观,要说住大杂院哪点不好,就这点不好,没啥隐私,看就看了吧,还要咋舌,非要调侃一句你们家可真有钱。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

    乔露决定,以后肉买回来尽量做肉汤吧,炒肉太香,太招人眼馋了。

    饭做完,徐海州还带着儿子上副食店买了三瓶粒粒橙玻璃瓶装的果汁,平时乔露不给儿子喝  这种糖水饮料,今天难得高兴,让他喝完了一整瓶。

    然而半夜,就哦豁了。

    翌日醒来,乔露总感觉后背朝潮的,伸手一摸,不对啊,也没出汗啊,哪儿来的水?湿哒哒的——

    想到什么,脑子差点如烟花炸开。

    掀开被子,乔露傻眼了。

    “呀,这……”

    感受到清凉的冷风,乔安后知后觉从梦中醒来,半梦半醒间,发现屁股底下湿湿热热。

    意识到什么,赶紧从床上扑腾起来,一大滩凌乱的地图出现在眼前,小脸儿刷的惨白,嘴唇都开始发抖。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

    乔安尿裤子了,愧疚到早饭也不吃,不仅如此,一看到乔露就哭,哭啊哭,睫毛从起床到现在就没干过,湿哒哒的黏在一起,老母亲真怕他哭死过去。

    好不容易强塞了只红糖花卷给他,吃货属性没法拒绝,捏着一小块花卷断断续续地吃,吃饭吃着又哭了,小脸憋地通红。

    “我不是故意的妈妈……我记得,我记得我找到了厕所,里面有点臭,然后我就进去了,我进去,爸爸给我脱裤裤,然后我就尿了……我明明找到了厕所,我没有乱尿尿。”谁知道厕所原来是在梦里,那坑也不是尿坑,是床!

    已经好久没见过抑郁状况的儿子,作为老母亲,乔露心都快碎了。

    无奈把小人儿抱到怀里安慰:“没事没事,没什么大不了,妈妈小时候也尿床呢,爸爸小时候也尿,不信你问他。”

    徐海州也着急,眼见着时候不早,却没心情摆摊了。

    “是,爸爸也尿,三岁尿四岁尿五岁也尿,这很正常,小朋友都会尿床的。但爸爸相信,我们安安绝对不是故意的,以后慢慢控制就行了,好吗?”

    小家伙抽抽搭搭,鼻子吸了又吸,哑到听不出小奶音:“那,那爸爸的爸爸妈妈会笑你吗?”

    徐海州揉着他的脑袋摇头:“不会。”

    乔露捏捏他的小肉手:“不会啊,我们的爸爸妈妈都不会笑我们,安安的爸爸妈妈也没有笑你呀。”

    乔安耷拉下脑袋:“你们,你们在心里也不可以笑我……”

    噗嗤——又没读心术,爸妈有没有笑你也不知道嘛不是。

    嘴上当然要尽力安慰:“没呢没笑话你,尿床多正常的事儿呀,我们下次注意不就行了,没事的啊。”

    缩在妈妈怀里哼唧哼唧,好委屈:  “嗯……不要笑我……不要嫌弃我……安安不是故意的。”

    饭后,徐海州骑上自行车紧赶慢赶摆摊去了,乔露把床单被罩和乔安的裤衩子都拆出来洗干净,幸好今天大太阳,棉絮也能抱出来晒一晒。

    洗完晒好,牵着儿子一起上市场买菜,某小猪整个路上一声不吭,显然抑郁住了。

    今天的中午的菜乔露叫了儿子一起择,一起洗,干到起劲时,还真让他短暂地忘记尿床的事儿,直到乔露端着菜盆上厨房做饭,留儿子一个人在屋里逗泡泡小白,又抑郁了。

    “你们两个也会尿床吗?”伸出一根食指在水盆里搅啊搅,两只小鱼受到惊吓,摆动尾巴四散开来。

    它们没有嘴,它们没办法告诉小主人自己尿不尿床。

    乔安不死心,跑到厨房门口问乔露,小小声:“妈妈,泡泡和小白,几岁了?”

    乔露炒菜的动作顿住,快速思考后道:“跟你差不多吧,一两岁可能。”

    小家伙咬住嘴唇:“那,泡泡和小白,也会尿床吗?”

    乔露:“……呃,你如果非要问一个答案的话,那么……它们也肯定会尿床的!”

    小家伙心情有被安慰到,只是说出的话却叹着气:“唉,如果我是泡泡小白就好了,那样的话,尿床了也没人看得见。”

    噗——

    儿子咋这么可爱呢。

    中午做的菜全是乔安喜欢的,饭后还有甜点,是宜芳斋老字号的杏仁味千层饼,心情总算阴转晴,哪想到其实心里憋着股气呢。

    晚上睡觉,乔安规规矩矩躺在乔露身边,一点动静也没有,乔露还以为他睡着了,结果熄灯以后,小家伙忽然揪住妈妈的袖口,嘴里念念有词。

    “妈妈我不是故意的。”

    乔露记得以前在哪本书还是网络上看见过,说三到六岁的孩子处于主动内疚的冲突阶段,大致意思是说,如果在孩子感到内疚的时候,给孩子施压,会让孩子在后天的生活里,形成内疚型人格,因为害怕指责而经常选择放弃尝试。

    这个阶段的孩子,一昧的指责起不到作用,帮助孩子分析原因,远离懊悔更重要。

    况且三岁小孩尿床也是很正常的事儿吧,乔露当然不会责备他,瞧他内疚的样子,心疼还来不及呢。

    唉,谁能想到一个尿床会这么  难搞。

    翌日,天蒙蒙亮,夫妻俩还在睡梦中,乔安就已经醒了过来,反复摸了摸屁股和屁股下的被褥,再三确认状态为干燥,才又缩回被窝继续睡。

    早间八点吃饭,乔安已经表现出跟往常没什么两样的模样,只是胃口依旧不太好。

    如此状态,哪能瞒得过老母亲的火眼金睛,又愁又没辙。

    趁徐海州临走前把人拉住:“海州,咱儿子太轴了,你说这可咋办?”

    沉吟半刻,徐海州道:“交给我吧。”

    他忽然将车停下,上了对面陈家一趟,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回来以后对老婆说:“搞定了,等会儿看看情况。”

    说完就拎了小饰品出门摆摊。

    乔露听得一头雾水,大约十一点半的样子,陈景康午间放学回家,忽然来家里找乔安,两个小孩躲在房间里讲悄悄话,陈景康还特意叮嘱乔露:“乔阿姨,我有私密话要跟乔安讲,你不要偷听哦。”

    乔露忍俊不禁,临走前帮两个人把房间门带上:“你们尽管说,我不偷听,去做饭了。”

    几乎是房间门关上的一瞬间,陈景康就拉上乔安趴到窗户边偷看,直到看见乔露真的进厨房做饭,才舒了口气,压低声音对乔安说:“乔安,我今天要跟你说一个秘密!”

    乔安啃着一根黄瓜,嚼地清脆:“康康哥哥,什么秘密呀?”

    陈景康直接切入正题,问:“乔安,你尿过裤子吗?”

    一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在乔安弱小的身体里炸开,顷刻间,他身体绷笔直,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越想越着急,难道……是爸爸妈妈告的密?!

    他气得握紧小黄瓜,快哭出来了。

    “我……我……我……”紧张地脚趾抓地,我了半天没我出来个结果。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哦。”陈景康把嘴巴贴到乔安耳廓边,悄咪咪地说。

    “什、什么秘密?”乔安其实一点也不想听什么秘密,他现在好伤心好难过啊,爸爸妈妈为什么要告诉康康哥哥自己尿床的事情呢,为什么呢?

    陈景康挠挠头,小脸羞地泛红:“那个……我、我昨天晚上尿床了。”

    话落,好像四周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康康哥哥你尿床了!”这简直比发现自己尿床还要令人感到惊讶!

    康康哥哥已经八岁了,他还是小学生,小学生也会尿裤子吗?

    “嘘——”陈景康好羞耻,赶紧捂住乔安的嘴巴:“这是我们的秘密,除了你,就只有我爸爸和我妈妈知道,你不可以告诉别人!”

    小家伙眨巴眨巴眼睛,推开他的手,超级郑重地点头应道:“嗯!康康哥哥,我不会告诉别人!”

    “那,那你……那你知道我有没有尿裤子吗?”乔安十分不好意思地问。

    陈景康皱起眉头:“我咋晓得你尿不尿裤子,反正我是尿了的,就昨天。”

    说完摸了摸裤兜,里头放着一张一元钱,整整一元!是乔安的爸爸给他的,让他给自己破脏水……唉,要不是为了这一块钱,他才不要在乔安面前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呢!

    乔安终于不伤心也不难过了,原来爸爸妈妈没有告诉别人,原来小朋友都会尿裤子,原来尿裤子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可是,康康哥哥,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呢?”

    “因为,因为……”陈景康抓耳挠腮,因为是你爹吩咐的呀!

    “因为我觉得你不会告诉别人!”说了,好像又没说。

    小家伙重重点头,对陈景康的信任表示异常兴奋:“嗯!安安是好孩子。”

    陈景康再三强调:“这是我们小孩子之间的秘密,你不可以告诉大人!”

    “康康哥哥,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陈景康伸出小尾指:“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了谁就是小狗儿!”

    午间吃饭,陈景康走后,乔露发现儿子不伤心难过了,整个人大变样,热情地给乔露夹菜。

    “我们安安今天这么高兴呀。”欣慰地揉了揉儿子的后脑勺。

    “妈妈我天天都高兴!”夹起一块土豆,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

    乔露诧异地挑起眉,跟徐海州对视一眼,默默竖起大拇指。

    孩子爹真给力!

    “妈妈。”

    “嗯”

    “我想跟你说个秘密。”

    “什么”乔露把脑袋凑过去。

    乔安纠结了一下,才道:“我,我昨天尿床,你和爸爸不可以告诉别人,这个是我和妈妈和爸爸的秘密。”

    这个事情只有他们三个能知道,就像  康康哥哥,也只有爸爸妈妈才能知道  。

    乔露忍俊不禁,“好,这个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爸爸知,行不行”

    “行!”

    ……

    眨眼间就到了三月底,恰逢回南天烦不胜烦,衣服晾不干就算了,还经常下雨。

    四月初,好不容易熬来一天晴日,徐海州托人给乔露送了辆自行车回来,跟他骑的那辆是一个牌子,都是永久牌的。

    乔露觉得有点好笑,徐海州买贵重物品好像自己从来不去取,就跟外聘了个搬运工似地,回回托人往家搬。

    尽管大杂院居民们基本上每户都有自行车,徐海州新送来的这辆还是引起大范围的讨论。

    “能干啊你们两口子,自行车都买两辆了。”

    “我发现自从你嫁进来,徐海州生意是不是变好了,又是收音机又是自行车,你家存款还够不哦?”

    大伙儿以前都不咋看得起徐海州,也不清楚徐海州的收益,更没兴趣关注他,摆摊原来很挣钱么?

    “马马虎虎吧,日子过得去就行,也没想要存多少,赚到就花了,及时行乐。”

    她这么说,倒是让大伙儿不知该回什么,只笑,“真好,真挺好,瞧人家两口子多恩爱。”

    “咱就羡慕吧,羡慕也羡慕不来!”

    心里却觉得两口子不会过日子,家里有一辆自行车用就够了,有这钱买新车,不如做身新衣裳或者改善伙食。同时又免不得隐秘地吃味起来。

    摆地摊的都能舍得买两辆自行车,这世道真变了。

    新车到,也不管外面怎么说,乔安是很激动的,迫不及待嚷着要妈妈带他出去兜风。

    乔露捏他脸:“又不是没坐过爸爸的车,这么稀奇?”

    不仅稀奇,激动地原地乱窜,活泼地都不像他了:“稀奇,好稀奇!我没坐过妈妈的车,这个是新车车,我想坐新的!”

    乔露挠挠他的下巴:“小机灵鬼,你还喜新厌旧呢。”

    “喜新厌旧是什么意思呀?”眨巴眨巴小鹿眼,求知欲爆棚。

    乔露:“就是说你只喜欢新的,不喜欢旧的东西。”

    小家伙拼命摇头:“没有没有,安安旧的新的都喜欢!”

    “脑子这么好使,改天抽你脑筋急转弯。”

    乔安没听懂,一心沉浸在可以做新自行车的喜悦中。

    乔露的自行车技很好,即使穿越后压根没碰过,这会儿骑上去,甚至连适应也不需要,直接就骑走了。

    也不知道该去哪儿,绕着城区逛圈圈,顺路向居民们打听有无带独立卫生间的出租房,这个念头一直深深埋在她的脑海中,反正今天骑车乱逛也无事可做,干脆打听打听。

    可惜还是没能找到,倒也不泄气,熬一熬往后总归能住上。

    正想带儿子上青藤巷找徐海州,中途灵光一闪,决定绕路先带儿子见见他二姨去,从过年到现在,得有两个多月没见面了吧。

    很快,到达黎安市化工厂,大门口有老门卫守着,问能不能进去,一听乔露的姐姐姐夫是厂子里的领导,十分爽快地帮她打了个电话到办公室。

    得到应允后,骑上自行车带儿子进了厂。

    这年头的工厂可比后世好,面积大不说,什么卫生院,托儿所,小卖部……应有尽有,有点像二三十年后的小区,只不过这里也是工作场所。

    接到妹妹要进厂的消息,乔燕提早在办公楼楼下等,自行车还没停稳,小家伙便迫不及待冲她招手。

    “二姨二姨!快看我和妈妈的新车车!爸爸给我们买的!”

    乔燕忍俊不禁地走过去,小家伙迅速从车上滑下来,她蹲下,抱着侄子亲了又亲,还是熟悉的奶香。

    “你这坏家伙,第一句话不说想你二姨,还让我看你的新车,怎么,来显摆的?”

    乔安小朋友可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是单纯想跟二姨分享快乐罢了。

    “显摆是什么意思呀?二姨我好高兴!快看看我和妈妈的新车车呀!”

    乔露放肆大笑,乔燕无奈叹气:“算了,跟你这小憨货讲不通。”

    自行车有啥新鲜的,胡乱夸了一把,扭头问乔露:“找我什么事,今天没事干呢?”

    乔露笑笑,揉揉儿子的脑袋:“还好,我不是每天都待在家里吗,今天刚买了辆自行车,带乔安出来兜兜风。”

    又问她:“最近怎么样,跟我姐夫还好吗?”

    提起袁江河,乔燕笑得异常甜蜜,老夫老妻……从前可不会这样,今儿个倒是反常,居然娇羞起来了

    果不其然——

    一枚炸弹猝不及防扔了出来:“乔露,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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