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  天内理子已经不在乎什么天元不天元的了,她只想快点结束眼前的噩梦。

    虽然在被牧野裕司否定了女装的合理性之后,夏油杰立刻以闪电般的速度换回了原先的扮相,  但奈何五条悟觉得这样很有趣,至少短时间门内看起来是没有换回来的打算,还在这祸害着除了牧野裕司以外的所有人的审美能力。

    不过天内理子这会生无可恋倒不是单纯因为辣眼睛,更早些时候其实还发生了点让她大无语的事儿,  只是当事人表示一万个不愿意回忆,这会也就先不提了。

    “五条家不会对你现在的打扮坐视不理的吧”在返程的飞机上,夏油杰隐忍了片刻,“而且为什么这家伙还在这里?!”

    他们这趟搭乘的是五条家的飞机,  这架飞机也不分什么客舱等级,  前半的机身都被改装成了会客厅的模样,  甚至还放着固定住位置的沙发和茶几,  完全是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

    五条家的大少爷满不在乎地回答,“只有弱者才会在意这种外物,他们有意见的话就以实力分高下好了。”

    说实话,  如果两面宿傩在这听到五条悟的这番话,这位因为有四只手所以更青睐宽大一些的女式和服的诅咒之王大概会对这样的言论表示无比赞同,遗憾的是这会他还是不需要穿衣服的手指形态,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算是正在更大尺度的裸奔中,也没法对此发表任何看法。

    至于夏油杰后一句里提到的伏黑甚尔则是一脸无所谓地单手扶着脖颈的位置扭了扭头,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罢了。”

    他说完又瞥了五条悟一眼,  简短且辛辣地评价道,“丑。”

    其实说丑还真是有点亏心,五条悟的底子毕竟摆在那里,  再怎么样也算不上丑,只是奇怪罢了,就像是草莓味的饺子,或者是用小笼包煮汤,两者单看都没什么问题,但结合在一起就像有那个什么大病就是很不搭懂吧!

    五条悟挑了挑眉,眼看着这家伙显然又要开口怼人,伏黑甚尔紧接着不以为意地解说了一点女装的要点,把其他人听的一愣一愣的。

    夏油杰冷静地问,“你不会告诉我们,这其实是你在之前的赏金任务中悟出来的吧?”

    伏黑甚尔嗤了一声,用一贯显得漫不经心的语气回答,“怎么会?我又不是五条家的大少爷,在没有术式的情况下,穿的更繁琐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

    他紧接着不以为意地补了一句,“但是有些女性顾客愿意为此花上不亚于祓除特级咒灵的价钱,我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就在其他人都陷入了沉默的同时,牧野裕司感慨道,“这年头各行各业都在卷啊,干这行不止得身体素质过得去,现在还得靠技术——”

    他话还没说完,坐在他身侧的【太宰治】就面带微笑地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按回了沙发靠背上,“你懂的太多了。”

    其他人基本也是这个反应,只有五条悟露出了一脸不明所以的模样。

    这位大少爷并不是懂的太少,他只是单纯的不太能理解委婉的说辞罢了,毕竟有六眼在,就算他再不在意,有些事情也会被动地被他接收到。

    伏黑甚尔同样睨了牧野裕司一眼,“你这种小鬼想这种事还太早。”

    “早晚都不行。”【太宰治】冷漠地一口回绝。

    牧野裕司故作为难道,“什么,那难道要我中午去吗?光天化日的,不太好——”

    他话还没说完就又被【太宰治】熟练到令人心疼地捏住了腮帮子,物理意义上的噤了声。

    没办法,打是不可能打的,骂也是不可能骂的,还能咋地。

    于是等他们的飞机重新落在东京后,早就接到了首领的命令,在此候机的广津柳浪颇为意外地发现,虽然首领的身体状况似乎看起来比出发前好了一些,但精神状况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好像更憔悴了。

    只不过这种憔悴和一般的干活干到生无可恋的憔悴还不太一样,广津柳浪沉思了片刻,这才恍然间门回忆起上个月黑蜥蜴中有成员请假说要回去带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回来后的精神状态和现在的首领看起来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如出一辙

    考虑到护卫着天元的咒术师毕竟不是瞎子,为了不打草惊蛇,在正式动手之前,【太宰治】显然不能跟着他们一起进入天元所躲藏着的地下,他便在牧野裕司“”的表情中光明正大地往对方的口袋里塞了一枚窃听器。

    不仅如此,他还轻声叮嘱了对方几句,大意是如果见到事不可为就立刻撤退,天元死不死的其实也没什么关系,这家伙虽然存在形式诡异,但是弱点却很明显,如果那家伙不愿意出来也无所谓,只要把所有想要进去的人都拦下来,没有星浆体供他延续寿命的话那家伙就算再能打洞也逃不过一死。

    虽然【太宰治】的确做了充足的后手准备,可即便他能安排好一切,却唯独无法限制牧野裕司的行动。

    想要当好执棋者,最重要的条件便是不能被手中的棋子牵扯心神,但在面对牧野裕司时,他深知自己不可能做到这一点,也从未把对方当棋子看待,更无法像对待其他人一样有条不紊地让对方乖乖待在他安排的位置上。

    当然其实就算他安排了也未必有用,更大的可能是他一个眨眼的功夫牧野裕司就直接窜出了棋盘,喊着‘小飞侠来咯’然后给俩执棋者一人来一个可爱星星飞天撞,撞的所有人都找不着北。

    其实【太宰治】这番话听的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太自在,牧野裕司纯粹是嫌他烦,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其他港口fia的成员则是在震惊于他们首领居然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首领真的,他们哭死,尤其是一想到首领对着他们的态度一向是‘如果完不成任务就不用回来了’,那种想哭的冲动就更明显了!

    牧野裕司则是不以为意地拍了拍胸口,“没关系,你不是知道我早有准备嘛?”

    先前只远远地见过牧野裕司一两眼,这会也没认出来对方的女装的广津柳浪则是冷静分析了一番。

    眼前的女孩子的年龄看起来应该不是首领的亲生子,那这种不同寻常的态度显然只有一种解释没想到首领居然会喜欢这种桀骜不驯的类型,还真是看不出来?

    好吧,说实话他们首领喜欢什么类型都很奇怪,因为对方先前一直都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模样,清心寡欲地广津柳浪一度想跟对方安利电子木鱼

    在牧野裕司听完叨叨,如蒙大赦般地在【太宰治】怅然若失的目光中溜号之后,广津柳浪单手抚着胸口,用轻松的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询问道,“看来我们是要迎来女主人了?”

    “不”【太宰治】闻言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家部下身上,他露出了有些欲言又止的神情,半晌后才回答,“我不知道这要看他的想法。”

    话音刚落,他原先难得显得鲜活的神情又恢复了广津柳浪最为熟悉的漠然,“其他人都准备好了么?”

    日语中‘他’和‘她’的发音是不一样的,广津柳浪几乎是立刻发现了盲点,但不管他心中有多少个小问号,此刻的他也只是迅速低下了头,“是的,按您事先的安排,所有人都已经就位。”

    而等牧野裕司回去的时候,五条悟还有夏油杰正好跟伏黑甚尔通了一下气,确定了计划的细节。

    天元所处的地下建筑外边自然不可能没有任何咒术师守着,虽然对方实力未必有多强劲,但给位于地下的天元传消息的能力自然是有的。

    牧野裕司能通过变装混进去,伏黑甚尔可做不到。

    虽然天元藏身处外的庭院中的确有少许的树荫可供藏身,但靠近地下建筑的入口处却被故意改造成了空旷的广场,确保没有任何人可以借着死角偷偷溜入。

    就算是有着天与咒缚的伏黑甚尔也做不到这一点,他虽然可以潜入庭院中,但是如果他打算冲去地下室,在收到了外面的咒术师发出的警告后,地底深处内部负责护卫天元安全的咒术师自然会有所准备。

    他也深知这一点,就像他原先针对星浆体的计划也是准备在对方踏入庭院中,又没有抵达地下深处时进行刺杀。

    而且跟地面上空旷的空间门不同,地底可没有多少可供腾挪的空间门,伏黑甚尔最拿手的刺杀根本无法发挥作用。

    但这点小问题难道能难道一心想搞事的牧野裕司吗?那必不可能啊!

    他一早就想好了怎么让伏黑甚尔名正言顺地跟他们一起去底下的操作,这会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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