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又白这一架打得酣畅淋漓,十分轻易就大获全胜了。
当然,全程他都在有效揍人,哦不,是揍獭,怼怼作为帮凶,十分有眼色地在旁边助纣为虐地帮他按着。那只体形健硕的公海獭,面对薛又白和怼怼的分工合作,根本没有还手能力,最后被揍得鼻青脸肿,哭唧唧地跑了。
薛又白看到那只公海獭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感叹:“即使知道它是只渣海獭,它也还是这么萌!”
瞬间,他想吸海獭的瘾就上来了。
于是,怼怼在既莫名其妙打了一架之后,又莫名其妙地被薛又白给撸毛毛了。
那种感觉蓬蓬松松的,舒舒服服的,怼怼浑身愉悦,整只海獭灵魂都得到了升华,怼怼已经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完全忘记刚才为什么打架了。
薛又白领着一脸憨笑的怼怼,回到了他们自己的地盘。
海上的雨比刚才更大了一些,薛又白在水里被淋得难受,拽着怼怼爬上了他们那块避风的海岸岩石上。他趴在上面整理自己的毛发时,发现了小小妈妈正带着小小,躲在距离他们不远的一片海藻旁。
小小大概是被吓坏了,一直趴在它妈妈的肚皮上,埋着头使劲往妈妈怀里钻。小小妈妈试图几次想让小小下去,都被小小反抗拒绝了。
薛又白猜测,小小妈妈可能是想要去找食物。显然刚才小小妈妈还没来及找到食物,小小就出事了。
这时,怼怼从自己腋下褶皱里,掏出了一只海胆,咚咚咚地砸开,又嘎巴嘎巴地开始嚼,吃得满口留香。和远处可怜的小小和小小妈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很气人。
薛又白:“……”
他知道,怼怼不是故意的。
为了显得他们不那么残忍,薛又白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吃得正香的怼怼,阻断了小小妈妈它们看过来的视线。
他也只能为那对母子做的这里了!再多,他也无能为力了。
薛又白背对着那对母子,也掏出了一只黄蛤,“咚咚咚”地在旁边岩石上砸了起来。
小小妈妈&a;小小:我真的会谢。
等薛又白自己吃饱喝足,补充好能量之后,又例行用自己的两只小爪爪,揉自己脸颊上的毛发——这能让他在这深秋保住体温,不至于感觉到寒冷。
他正揉着揉着,忽然发现四周有些不对劲。
距离他和怼怼不远的地方,零零散散,又多了几只母海獭!
几乎这个族群里,所有的母海獭,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都不约而同,跑到了他和怼怼附近,找到了海藻叶子栖息。甚至还有两只母海獭,为了某一片海藻叶子差点打了起来,但是最终,它们两小爪爪拉着小爪爪,靠在一起,惬意地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了。
和母海獭恰好相反,族群里其它的那些公海獭,有的追逐着母海獭,也跟了过来,却似乎因为忌惮什么,没有继续靠得更近,距离怼怼能容忍的范围更远一些,只远远地观望。
薛又白:“?”
他满头雾水,不知道这种情况究竟是什么回事。
他去观察怼怼,发现,似乎只要那些海獭不继续靠近他们,怼怼就毫不在意,依旧是该吃吃该喝喝,该整理毛发就整理毛发。薛又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实在是无法理解这种诡异的现象。
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了两天,先是最外圈的那些公海獭离开了,薛又白莫名地产生了一个怪异的念头:那些公海獭,是因为等得不耐烦离开的。
可是,它们在等什么?
带着崽崽的琪琪妈妈和小小妈妈,依旧是距离薛又白和怼怼最近的海獭。薛又白还意外地发现,其它的母海獭,似乎也在慢慢试探地靠近他们,想要靠近他们更近一些。
薛又白:“?”
眼下的情况,薛又白越来越搞不懂了。
然而,让他最搞不懂的,是怼怼的态度。起初,怼怼显然是不在意的。但是,自从那几只公海獭陆陆续续地离开之后,怼怼明显开始变得暴躁,经常对着那些母海獭龇牙咧嘴。
另外,薛又白还发现,怼怼更黏他了。
以前,怼怼和他也偶尔分开行动,一个去觅食,一个躺在海面上休息。但是,现在怼怼不管去哪里都要带着薛又白。如果薛又白不想去,怼怼宁愿饿着肚子,也要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薛又白再次确认了,不对劲,这种情况非常的不对劲!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场连续下的雨终于停了,气温也比之前更凉了一些,薛又白和怼怼需要进食和觅食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有一次,薛又白正在吃刚刚抓到的海胆,余光忽然扫见,有一团灰扑扑的东西,正朝着他游过来,动作很慢,似乎是在试探。
是小小。
小小没有靠得他太近,只是在他身边的海域欢快地划着尾巴。它的妈妈没有在附近,应该是去觅食了。
薛又白还发现,除了小小,琪琪也经常单独一只獭在他附近玩耍。它有时候还很调皮,去骚扰小小。小小还不会潜水,毛茸茸的一团,被戏弄得毫无办法,只能“嘤嘤嘤”叫地找妈妈。
再然后,薛又白发现,好像那些母海獭,只要找到了食物,都会靠得他和怼怼更近一些,似乎是靠着他们吃,更有安全感。
最最最离谱的是,有一天早上,一只毛色漂亮的母海獭,游了过来,试探着靠近了他,然后朝着他敞开了肚皮。
薛又白的两只黑豆豆眼睛,盯着那只母海獭,茫然又疑惑。
这行为是什么意思?是想让他像给怼怼那样给它撸毛毛吗?
虽然他并不介意给其它的毛茸茸撸毛毛,但是怼怼那个小气鬼,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薛又白为了避免麻烦,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可是,母海獭还没有放弃,又试着靠了过来,尝试和薛又白贴贴。
薛又白吓了一跳,身体本能向后游去,躲得远远的。
这时,怼怼不知道从哪里冲了过来,带起了一片白色的浪花,朝着那只母海獭张牙舞爪的就扑了过去,瞬间一片惨叫声响起!
怼怼打架又快又狠又准,母海獭反应过来想要逃窜时,怼怼已经几爪子上去了,打得对方嗷嗷直叫。薛又白从震惊中回过神,急忙去喊怼怼:“住手!”
母海獭身形很是灵活,趁机就钻进水里,飞快地溜走了。
薛又白用两只小爪爪,抱住怼怼,发现这小家伙小脸颊气鼓鼓的,正一脸委屈地看着他,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薛又白心瞬间就软了,也没有追究它为什么要打架。贴贴抱抱又撸撸,他总算是把满脸委屈的怼怼哄好了。
他原本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就结束了。
然而,当天傍晚,薛又白眼睁睁地看着怼怼,先是把在他们附近玩耍的小小和琪琪给揍了一顿,又凶巴巴地把周围的母海獭们全给驱逐走了。最后,它似乎不解气,又去找了薛又白那天打的那只公海獭,把伤口还没有恢复的那只公海獭,又给揍得鼻青脸肿。
薛又白:“???”
这是什么情况?
然后,薛又白就看到,那些远处的母海獭们,都朝着他露出了求助的目光,一脸委屈,似乎在请求他评评理,替它们主持公道。
那一瞬间,薛又白福灵心至,恍然大悟,隐约有了一个清晰又荒诞的猜测。
这些妇幼海獭们,会靠近他们,可能不是因为怼怼,而是因为他。
原来,妇女之友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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