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又白看着挂满傻狍子的铁栅栏, 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眼前的这一幕,他一点都不想再多看一眼了。
那只后来出现的亚成年雄性狍子,扭着脑袋, 挣扎着动了好几次, 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头卡在了铁栅栏里,出不来了。
弟弟娇娇刚开始还在妈妈这边, 忽然发现妈妈旁边多了一只不认识的同类,它把自己的脑袋从铁栅栏里拔了出来,又换了个缝隙,直接钻进了那只陌生狍子缝隙。它扭着脖子脸朝上,然后就一动不动地睁着圆圆的大眼睛, 好奇地打量那只陌生的同类, 似乎在思考它在干什么。
那只陌生的狍子也在左右扭着脖子,歪着头,试图把自己的角, 从栅栏里□□。它动来动去,就和它脖子下面的弟弟娇娇视线相撞了。然后, 这只陌生狍子也不动了,警惕地盯着弟弟娇娇。
再然后, 薛又白就眼睁睁地看到, 这只陌生的狍子, 像是被吓到了似的,屁股忽然炸开了一圈桃心的形状白毛。
薛又白:“!!!”
干嘛啊干嘛啊?怎么忽然屁股就开花了呢?
那只陌生的狍子屁股上的那一圈桃心白毛, 形状十分对称,雪白一片,上面细细的白色绒毛,看起来蓬松柔软, 忍不住令人想要去摸一把。
薛又白不受控制地抬起了自己右边的前蹄,又悄悄地放下了,只在地面上蹭了蹭痒痒的蹄子。
他的目光又落到了那只狍子的尾巴上了。狍子的很短,只有两三厘米,看起来小小的,和那一圈桃心白毛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此刻,这一大排铁栅栏上挂着三只傻狍子,一只小幼崽因为长得小,脑袋转来转去。另一只是头和头上的角一起被卡在了栅栏里,正胡乱地挣扎。另外一只,是薛又白的狍子妈妈,也是这里面情况最严重的。它是腰被夹在了铁栅栏缝隙里,身上不知道哪里被刮破了,此刻正在流血。
于是,薛又白又陷入了刚才的局面。他要怎么做,才能救它们呢?
因为刚刚从人类变成狍子,人类的惯性思维,让薛又白产生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去找人类帮忙。于是,他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现在哪里有人类?
而且,薛又白冷静下来之后,已经能理智思考了,即使找到人类了,对方是否愿意帮忙?如果找到的人类,是偷猎的坏人怎么办?
经过薛又白这几天的观察,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野生自然的森林。森林边缘附近,铺设了一条很简陋的柏油马路,并不宽,最多只能并排通过两辆车。这条路通过的车辆似乎很少,薛又白跟着狍子妈妈迁徙到现在,见过的车辆加起来没有超过五辆。
薛又白不知道他们面前的这一片长长的一大排铁栅栏,是做什么用的。但是说明这附近还是有人类活动的。
于是,最终薛又白艰难地做了决定。他现在是一只狍子幼崽,以他现在的身体和体力,狍子妈妈和那只亚成年狍子,他都没办法从栅栏里把它们弄出来。他只能先到四周碰碰运气,看看是否能遇到人类。
看到薛又白转身离开时,那只正在用两只短角和铁栅栏斗智斗勇的亚成年小狍子,立即就急了,发出了非常急切的“嗷嗷嗷”叫声。薛又白听不懂狍子的话,但是他却从那只狍子的语气里,似乎听出了“等等我呀等等我”的意思。
他停了下脚步,扭过脖子回头,看向那只亚成年狍子,满脸的一言难尽。
它的屁股开着花,脑袋卡在铁栅栏里,身体扭来扭去,显然是卡在里面出不来的,根本无法跟上他。薛又白只能无语望天,果断地转身走了。
它刚刚走出去不到十米,就听到了背后传来了“嗷呜呜呜”,似乎是那只亚成年狍子在哭。
狍子还会哭吗?
薛又白下意识再次转头,看向身后,视线和卡在铁栅栏里的那只亚成年狍子对上了。
它那一双黑色的圆圆的大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满眼委屈,似乎下一秒眼泪就会掉下来似的。它歪着头,只顾着盯着薛又白,自己的脑袋也不再挣扎了,就那样任由两只短短的角角卡在铁栅栏里,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它这个样子,像极了薛又白的双胞胎弟弟娇娇。弟弟娇娇和他们的狍子妈妈撒娇时,也是这样一副表情。
薛又白有些困惑,难道狍子这种动物,都会撒娇吗?
大概是担心这只亚成年小狍子哭出来,薛又白朝着它“嗷嗷嗷”地叫了几声,试图让它明白,他不是离开,他只是去找救援。
那只亚成年小狍子似乎没有听懂薛又白的意思,再看到薛又白再次转身时,就更急了,叫得声音就更大了,“嗷嗷嗷嗷汪”,急得都差点叫出狗叫了。
狍子妈妈还在流血,薛又白不想再耽搁时间,于是转身果断地走了。那只亚成年小狍子越来越急了,声音从“嗷嗷嗷汪”变成了更加尖细的“嗷嗷嗷嘤”,开始疯狂地用力挣扎,铁栅栏也被它撞得“哐哐哐”震天响。
薛又白跑开了一段距离,听到这声音觉得不对劲,立即转头往回看,发现那只亚成年小狍子头顶和角上已经开始流血了,它正在急切地挣扎着,想要出来。
“嗷嗷嗷!”薛又白急忙冲来回去,他怕这只傻乎乎的狍子挣扎太狠,把自己脑袋扯掉。曾经就有新闻报道过,一只鸵鸟就因为脖子被卡住,直接把自己脑袋扯掉了。
他飞快地跑了回来,那只疯狂的小狍子也终于停了下来,不再继续挣扎了。它睁着它那一双圆圆货真价实的小鹿眼睛,满眼惊喜地看着薛又白,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头顶上淌血了,好像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疼痛似的。
狍子是属于鹿科的动物,所以和很多鹿科动物一样,它们都有一双又圆又大又漆黑的水汪汪的鹿眼睛,非常地漂亮。狍子小时候,后背上还有许多白色的像是梅花鹿的斑点,很多人都分不清狍子和梅花鹿的区别。甚至,曾经有一些无良动物园,用狍子幼崽假冒梅花鹿幼崽进行展览。
也不知道是这些狍子运气好,还是刚刚这只亚成年小狍子挣扎的声音太大了,总之,薛又白刚刚跑回来没超过五分钟,有几个人类路过,发现了他们的情况。
这边的铁栅栏上,卡住了三只狍子。还有一只刚刚出生不久的小狍子幼崽,焦急地在旁边围绕着三只狍子走来走去。
那几个人类很快查看情况了,看到薛又白时,还特意地表扬了他。
“你家就只有你没卡进去,就属你最聪明!”
薛又白:“……”
虽然是被表扬了,但是他却觉得并不怎么开心。
这时,旁边的另外一个人类,又补了一刀:“傻狍子哪有聪明的?这只可能也钻过铁栅栏,因为长得小运气好没卡住。你看它,见了我们都不知道跑,还不是个傻的吗?”
薛又白:“……”
谢谢,有被内涵到。
不过,薛又白不跑,并不是因为他是傻狍子,只是因为他还没有从人类身份彻底转变过来而已。
他的狍子妈妈和弟弟娇娇,就充分地证明了,正常的傻狍子,对人类也不是完全信任的,也具有极强的攻击性。
“哎哎哎,别蹬别蹬……”那几个人类再试图把薛又白的弟弟娇娇从铁栅栏拉出来时,小家伙灵活收回了自己的头,开始疯狂地蹬那几个人类。
看到人类靠近自己的幼崽,狍子妈妈即使被卡住了,四条腿也疯狂地乱蹬,几个人类躲闪不及,差一点都中招了。
狍子,虽然看起来傻乎乎的,但是蹄子却非常地有力气,力道惊人。它们强劲有力的四只蹄子,让它们在逃命时的奔跑速度超越极限。夸张一点说,在森林范围内,单凭速度,没有天敌能跑过狍子。
但是,即使是跑得再快,狍子却还是自然野生森林生态环境中最主要的动物之一,它们的存在,养活了生态环境中大部分的食肉动物。言外之意,它们就是行走在自然野生森林中的“大米饭粒”,不管哪个天敌,都能成功地吃一口。这和草原“大米饭粒”鼠兔的命运,十分相近。
至于为什么谁都能吃一口?
薛又白看着眼前挂在铁栅栏上、正在疯狂地挣扎着踢人的三只狍子,已经懒得解释那个众所周知的理由了。
这几个人类显然不是专业救助动物的,他们靠近狍子妈妈和那只亚成年小狍子后,发现它们挣扎的更严重了,怕狍子受伤更严重,他们没有强行继续帮忙,而且稍微走开了一些,有人拨通了专业部门的电话求助。
薛又白“嗷嗷嗷”地安抚着还在铁栅栏上挂着的三位,又转头看向那个打电话的人,希望他们搬来的救兵能快点过来。
那个打电话的人类收起手机,看到薛又白在看自己,笑着对他说:“小家伙,别怕,等下就有人来就你们了。”
薛又白站着没动,表示自己对这几个人的感谢。
在等着的时候,几个人类闲聊了起来。其中那个打电话的人类,是一个话唠,看到薛又白就在旁边,也不跟自己的同伴聊天了,反而和薛又白自言自语地聊上了。
“那只大的,是你的妈妈吗?”那个人类笑着问。
薛又白只睁着眼睛看着这个人类,他不会说话,当然没有办法回答他的问题。
那个人类也不在乎薛又白回不回答,笑呵呵地继续说:“那只还在钻来钻去的小不点,是和你一起出生的双胞胎吧。”
大部分狍子妈妈都会生双胞胎,这是当地人众所周知的常识,这个人类猜出来并不难。对于他来说,现在更大的疑惑的是:“那只长角的公狍子,和你们是什么关系啊?怎么会一起卡在这里?”
薛又白:“……”
他也很想知道,那只亚成年小狍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忽然肩出现也就算了。可是它出现了还不到一分钟,就把自己也一起挂着铁栅栏上,让铁栅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傻狍子捕捉器”。
一个铁栅栏挂了三只傻狍子,这场面非常壮观。他刚才都已经看到这几个人类有人拿手机拍视频了。薛又白默默地躲到了一边,坚决不出镜。他聪明一世的英明,今天被毁了个彻底。
那个人类盯着那只亚成年小狍子看了好半天,又开了口,语气很是疑惑:“那只公狍子,长得那么小,看起来也不像你们的爸爸啊!啊,它一直在看你,眼睛都没有离开过你身上!难道……难道它是你的童养夫?你们狍子这么早就已经开始早恋吗?”
薛又白:“……”
神它喵的早恋!
薛又白默默地向后退了好几步,远离了这个话唠人类。他觉得,这个人类可能也被铁栅栏上的那三只傻狍子传染了,脑回路也完全不正常了。
专业的救助人员非常迅速地就赶到了现场,几个人分工合作,非常熟练地开始对铁栅栏上的三只狍子进行救助。
“先救助那只公的,把它的眼睛先蒙上,防止应激。”救助站工作人员经验老道地吩咐。
很快,薛又白就看到,那只亚成年小狍子脑袋上被套上了一个黑色的套子,看起来十分像抓犯罪嫌疑人的现场。
那只亚成年小狍子一直看着薛又白的视线被遮挡住了,它瞬间就变得暴躁不安,开始疯狂地“嗷嗷嗷汪”地叫着,有力的四条腿疯狂地蹬蹬蹬,快得几乎都要出残影了。
一时间,那些救助站的工作人员竟然没有办法顺利靠近它。
这时,刚才和薛又白聊天的那个话唠人类,上前跟救助站的工作人员说:“它反应这么激烈,可能是眼睛被挡住了,看不到老婆了!你们没来之前,它特别乖,一点都不闹,就一直盯着它老婆看。要不然你们试试把它老婆拉它身边来,它就乖了。”
“它老婆?”救助站工作人员看向狍子妈妈,疑惑地说,“这只母的,就在旁边!”
他心里还有话没说出来:这是一只亚成年雄性狍子,这只母的已经生育幼崽处在哺乳期。这两只明显不是一对啊!
但是,那个话唠人类没有给他机会。话唠人类笑眯眯地指向了薛又白,说:“它老婆在那边!就是那只小的!”
薛又白刚才听到那个话唠人类开口时,就觉得不对劲,已经准备开溜了,却还是慢了一步,已经被话唠人类指到了。
救助站工作人员听完,更加困惑了:“可是,这只小崽子一只公啊!”
“啊?这只小崽子是公的?可是它没有角啊?”话唠人类也很震惊,“都是公的,那只大的干嘛一直盯着它看啊?”
救助站工作人员没有回答话唠人类,继续去和那只疯狂乱蹬的亚成年小狍子斗智斗勇了。
那只亚成年小狍子挣扎的太厉害,刚才薛又白想要走时,它就已经把自己头上的角挣扎出血了,薛又白担心它的伤口加重,没忍住地靠近了它几步,“嗷嗷嗷”地对着它叫了几声。
这一刻,奇迹发生了。
那只亚成年小狍子,乱蹬的四条腿竟然真的停了,也不叫了,套着黑布套的脑袋,努力地转向薛又白所在的方向。
“嘿,我就说它听它老婆的话吧!”那个话唠人类又开口了。
救助站工作人员们训练有素,趁着这只亚成年小狍子停下来的空隙,直接就把它前面两条腿和后面两条腿,分别绑住了。
亚成年小狍子:“嗷嗷嗷?”
它忽然发现自己不能动了,于是又要开始蹬蹬蹬地疯狂挣扎时,救助站工作人员已经用巧劲,把这只亚成年小狍子的脑袋从铁栅栏缝隙里解救出来。
还要继续蹬蹬蹬的亚成年小狍子,忽然发现自己的脑袋可以灵活地动了,立即就转头,隔着黑头套,朝着薛又白的方向,“嗷嗷嗷”地叫起来,声音嗲嗲的,薛又白甚至觉得它可能是在撒娇?
有了救助站工作人员们的帮忙,薛又白的狍子妈妈和弟弟娇娇,也都一起顺利地被解救了下来。狍子妈妈的后背被铁片刮出了血,那只不知名的亚成年小狍子头顶的角出血了,所以连带着两只小幼崽,他们四只狍子,一起被带回了救助站。
到了救助站,狍子妈妈和那只亚成年小狍子被带去包扎了伤口。薛又白和弟弟娇娇已经饥肠辘辘,被救助站的好心人类喂了鲜羊奶。
薛又白和弟弟娇娇一狍一瓶,非常公平。
鲜羊奶是被煮开杀过菌的。为了让薛又白和弟弟娇娇能快点吃到,救助站工作人员把鲜羊奶灌进奶瓶里,又被放到了凉水里降了温。
薛又白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了,看到鲜羊奶,他也顾不上弟弟娇娇了,开始仰着脖子咕噜噜地喝。
从昨天到今天的经历,薛又白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刀山火海中走过了一遍似的。这种经历,他不想再经历一遍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了救助站,以后还能不能找到它们的姥姥。
狍子妈妈很快就被送回来了,它身上的伤口不严重,只是被刮破了皮,淌血了。它回来后,找到了自己的两只小幼崽,主动地给两只小幼崽喂奶奶。但是薛又白和弟弟娇娇已经吃饱喝足了,没有动,懒洋洋地趴在铺着的干草上,准备睡觉了。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了,那只亚成年小狍子也被送了进来。
狍子妈妈:“?”
薛又白:“?”
弟弟娇娇在睡觉,没有被吵醒。
薛又白和狍子妈妈母子两个一起抬头,看向门口,眼神里都充满了困惑。
和他们一样困惑的,还有救助站工作人员,他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好像是在和薛又白他们说话。
“这只亚成年一直吵闹个不停,好像是要来找你们。你们几个,真的是一家的吗?”
薛又白和狍子妈妈当然不可能开口回答这种问题,房间里第一个有反应的,就是那只亚成年小狍子。它在看到薛又白后,两只耳朵立即就竖了起来,直接挣脱了那位救助站工作人员,朝着薛又白就扑了过来。
薛又白:“!!!”
干嘛啊干嘛啊?!
薛又白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看着眼前疯狂冲过来的一只亚成年狍子,吓得立即就往后面躲。
但是,薛又白现在还是一只小狍子幼崽,刚刚出生不久,还没断奶,哪里跑得过一只已经离开妈妈开始独立生活的亚成年狍子?
下一刻,他直接就被那只亚成年狍子压在了身下,被对方疯狂地开始舔毛毛。
似乎是因为终于扑到了自己想要扑到的小狍子,那只亚成年狍子非常地高兴,浑身上下,即使是完全不了解狍子这种动物的人,都能看出来它正处在快乐中。
救助站工作人员目瞪口呆,狍子妈妈也目瞪口呆,薛又白也目瞪口呆。
他满头问号,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最终,救助站工作人员开口,打破了室内的安静:“啊……看来你们果然是一家的,那我先走了!”
薛又白:“……”
回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是一家的?
然而,他小小的身体,根本没办法挣脱身上压着的沉甸甸的亚成年狍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位救助站工作人员的离开。
那位救助站工作人员离开后,压在薛又白的这只亚成年小狍子,似乎也发现小幼崽被自己压得快喘不上起来了。它飞快地起身,开始用嘴去“拱”薛又白的肚皮,一下,一下,又一下。
它的嘴巴,戳在薛又白的肚皮上,把薛又白戳得痒痒的,刚刚喝过的鲜羊奶在胃里直翻滚,薛又白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嗝”。
他非常烦躁,不耐烦地想要推开身边的这只亚成年小狍子,让它不要靠的自己这么近。
但是,那只亚成年小狍子,非常自来熟,像是和薛又白是熟人一样,不仅一定要紧紧地贴着他,还要和他舔毛毛,嘴巴也一直在拱他,不是在拱他的肚皮,就是在拱他的耳朵,要不然就是拱他的脸颊。
薛又白气急败坏,抬起自己的前蹄子,毫不留情地朝着对方脑袋没有被包扎的地方,狠狠地怼了一蹄子。
“拱拱拱!戳戳戳!怼来怼去的干什么,都差点把我怼吐了!难道你的名字叫怼怼吗?”
亚成年小狍子听不懂薛又白在说什么,也不在意自己刚刚被怼了一蹄子,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快乐里,使劲地往薛又白的身上挤,一心一意,只想要和他贴贴。
作者有话要说:怼怼抱头委屈:你为什么怼我一蹄子?
薛又白冷笑:因为你叫怼怼。
【引用资料标注】
1文中路人救助野生动物,是剧情需要。正常情况下,遇到野生动物需要救助,不要随便靠近,直接求助有关部门。
2本章狍子等出现的动物相关资料,参考、引用和借鉴了百度百科、网络资料、动物纪录片、新闻、书籍、杂志报纸等资料,特此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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