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只公狍子, 脸贴在脸,都使劲地瞪着对方。
一秒钟过去了,五秒钟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薛又白:“……”
他已经发现了, 这两只公狍子,都只是盯着对方, 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却没有一个主动攻击的,双方都在僵持着。
然而,就在薛又白震惊到无语的下一秒,他的狍子舅舅和对面的怼怼, 同时动了。
怼怼朝着左边歪了歪脑袋, 薛又白的狍子舅舅朝着右边歪了歪脑袋,和怼怼的动作正好是对称的。
随后,怼怼又动了, 脑袋换了个方向,朝着右边歪了歪, 薛又白的狍子舅舅这一次也换了个方向,脑袋乃朝着左边歪了歪。动作还是对称的。
这两只狍子原本就是脸贴脸, 现在左扭右扭, 像是彼此在照镜子似的, 也不知道是谁学谁的动作。
薛又白眼睁睁地看到它们两只,互相把对方当镜子, 然后越凑越近,脸颊都贴在了一起。
预想中的两只公狍子暴躁打架的一幕没有发生,怼怼和狍子舅舅反而是凑在了一起,脸颊贴着脸颊, 一副“哥俩好啊六六六啊”的样子,高高兴兴地玩在了一起。
薛又白:“???”
薛又白丝毫不怀疑,如果此刻摆上一桌酒,这两只公狍子应该能坐到一起,直接喝起来。
狍子姥姥和狍子姨母,看到那边滚在一起玩闹的两只公狍子,只是好奇地盯着看了很久,最终它们都低头,继续开始吃草,对怼怼的到来丝毫没有反应。
它们的反应程度,还不如当初的狍子妈妈遇到怼怼时来得激烈。
于是,在薛又白完全没有搞明白狍子族群接纳新成员的准则时,怼怼已经和狍子舅舅混熟了,成功地混进了薛又白所在的这个族群。
怼怼加入这个族群后,除了每天黏着薛又白,找他贴贴几次之外,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和狍子舅舅混在一起的。它们会一起到领地附近去吃浆果,也会到小河边去喝水,还会跑去灌木丛吃叶子。有一次,森林里下了雨,地面上长出了许多小蘑菇,怼怼和狍子舅舅就跑去吃小蘑菇了。
怼怼回来的时候,嘴里竟然还叼着几朵小蘑菇。它欢快地跑到了薛又白的身边,把那几朵小蘑菇放在了薛又白的蹄子旁边,然后再抬起头,用它那双漂亮黝黑的大眼睛,满眼期待地看着薛又白,里面闪烁着兴奋,似乎是在说:“给你吃!”
薛又白怔愣了一瞬,摇了摇头。
怼怼竖起的两只耳朵,在薛又白摇头后,瞬间就耷拉了下去。它那一双闪着光的眼睛,也一同黯淡了下去,神情委屈巴巴的,眼神里充满了困惑,似乎是不明白薛又白为什么会拒绝它。
薛又白作为人类时,就喜欢小动物,他也并不讨厌怼怼。只是,他现在还是一只不到两个月大的小幼崽,还没有开始断奶,森林里的食物他还没有办法消化。
看到怼怼这样失落,薛又白非常着急。他不知道要怎么和怼怼解释。忽然,他看到了旁边的狍子妈妈。于是,他飞快地跑到了狍子妈妈身边,求着妈妈喝奶奶。
狍子妈妈正在低着头,吃灌木丛因为下雨刚刚长出来的嫩芽。它看到自己的小幼崽跑过来要喝奶奶,直接就让开了位置,让薛又白自己钻进来。
在旁边自己玩耍的弟弟娇娇,看到自己哥哥在喝奶奶,立即就不依不饶,也跑了过来,也钻到了狍子妈妈的肚皮下面开始喝奶奶。
薛又白和弟弟娇娇现在都已经长得高了一些,现在要喝奶奶,都要弯着脖子,使劲地往下压身体,才能够喝到。这姿势蛮累的,非常地考验腰力,每到这个时候,薛又白都会庆幸自己是一只狍子,柔韧度很高。
他和弟弟娇娇挤在一起喝奶奶时,抬头看向那边的怼怼。他是想用行动向怼怼解释,他现在还不能吃蘑菇,也不知道怼怼有没有看明白。
怼怼抬着脑袋,一直盯着薛又白看了很久。等薛又白吃饱喝足时,怼怼不知道什么已经离开了。薛又白回到刚才的位置,发现怼怼带回来的那几朵小蘑菇已经没有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怼怼带走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薛又白所在的这个狍子族群已经又换了一片地方,开始了它们的晚餐。狍子族群有自己的领地范围,习惯按照固定路线在领地范围内行走,确保它们每一餐都有充沛丰富的食物。
自从狍子妈妈回到了族群里后,带路的这件事,就交给了狍子姥姥。薛又白也终于放心了,毕竟卡进铁栅栏和掉进河里这样的事情,薛又白已经不想再发生一次。
狍子姥姥的带路技术,比狍子妈妈靠谱很多。狍子姥姥带路,没有像狍子妈妈带路的那一次,炸开自己屁股上的白色毛毛。它只是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保持在一个领头的位置,一蹦一蹦地带着大家前进。薛又白的狍子妈妈和狍子姨母,分别带着自家的两只小幼崽,跟着姥姥的弹跳节奏,一蹦一蹦地向前跳。
怼怼和狍子舅舅自从上次成为“哥俩好”后,就经常贴在一起。此刻,它们两只被落在了最后,脑袋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薛又白扭着脖子,朝着后面看了看,只看到这两只公狍子越落越远,很快就看不到它们的身影了。跑在最前面的狍子姥姥,还在兢兢业业地带路,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队伍里,少了两只成员。
薛又白有些担心,他一边跟着狍子姥姥向前赶路,一边时不时地回头,去看怼怼和狍子舅舅。他们队伍的后面空空的,怼怼和狍子舅舅一直都没有跟上队伍,狍子姥姥也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薛又白以前对狍子这种动物了解的并不多,只能记住教科书上提到的简短的几行介绍。他并不知道狍子如果从种群里落单了,会怎么样?
这一路上,薛又白都在忧心忡忡的。直到狍子姥姥找到了新的草地,几只成年狍子开始低头吃草时,怼怼和狍子舅舅两只公狍子还是没有追上来。
薛又白已经开始焦虑了,他站在族群最边缘,不停地走来走去,时不时地抬头看向那边的方向,期待着怼怼和狍子舅舅快点出现。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太阳快落山了。狍子是晨昏活动的动物,如果天黑了,对怼怼和狍子舅舅来说,都是危险的。
上一次,薛又白的狍子妈妈就在夜晚,差一点出事。狍子妈妈把路过的人类车灯当成了照明,大半夜带着他们两只小幼崽开始赶路。也幸好是狍子妈妈运气好,那一次遇到的人类车速不快,及时地停下车没有撞到狍子妈妈,后来还好心地送了狍子妈妈他们一程。
可是,并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的。
以前的新闻报道上,就有很多狍子或者其它小动物,因为横穿马路,汽车刹车不及时,直接被撞飞和撞死的。
薛又白忧心忡忡地看着怼怼和狍子舅舅消失的方向,连狍子妈妈过来喂他喝奶奶时,他都在走神,吃得非常慢。
狍子姨母的两只幼崽已经吃饱喝足了,凑到了薛又白身边,好奇地围观他喝奶奶。
薛又白:“……”
狍子姨母的这两只小幼崽,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花。姐姐长得更加纤细高挑,妹妹长得圆嘟嘟很可爱。于是,薛又白给姐姐起名叫做芊芊,给妹妹起名叫做可可。这两个名字,和弟弟娇娇,还有怼怼的名字,十分地搭配。
芊芊和可可两姐妹,围绕在薛又白的身边,走来走去,黝黑漂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薛又白,似乎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喝奶这么慢。薛又白的弟弟娇娇早就已经喝完奶奶,跑到一边去玩了。
它玩了一会,发现自己的两位表姐妹正围在自己的哥哥身边,于是也非常好奇地凑了过来,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薛又白喝奶奶。
薛又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他吃一顿饭,竟然要被三双小幼崽们的眼睛盯着,看得他非常不自在,直接喝急了被呛到了。
“咳咳嗷嗷嗷……”薛又白被呛得差点翻白眼了,眼睛里已经咳出了泪花。
等他回过神,眼睛再次能看清景物时,那三只狍子小幼崽们,竟然动作一致、整齐划一地都把脑袋伸到了薛又白的脸面前,似乎对他的咳嗽非常好奇。弟弟娇娇是其中最过分的那一只,它的脸,差一点就直接贴在薛又白的脸上了。
薛又白:“!!!”
他立即把自己的脖子,向后面躲了躲,远离了眼前的这三只好奇的小家伙。
薛又白很是无语,他只不过是喝奶被呛到了而已,竟然让这三只小家伙的好奇心这么旺盛。
三只狍子小幼崽把薛又白从上到下地打量一遍,眼里的好奇一直都没有散去。薛又白已经吃饱了,他也顾不上这三只小家伙,心思全都在身后他们赶路时跑过来的方向。
怼怼和狍子舅舅一直没有出现,它们好像是真的掉队了,没有跟上他们。
薛又白在焦急时,狍子姥姥却已经吃饱喝足,趴在绵软的草地上,开始准备休息了。狍子妈妈和狍子姨母也是同样的姿势,把自己的两条前腿折叠着,揣在肚子下面,后面的两条腿也收了回来,缩成一团开始准备睡觉了。
表姐妹芊芊和可可,看到自己的妈妈要休息了,轻车熟路地跑回到妈妈身边,依偎在狍子姨母身上,也准备睡觉了。
弟弟娇娇早就跑到了他们的狍子妈妈身边,找到了一个最好的位置,贴在了自己的妈妈身上,舒舒服服地趴着。
薛又白还站在外面,一直张望着他们过来的那个方向,神情焦急。
“嗷嗷嗷……”狍子妈妈发出了叫声,呼唤薛又白,让他快点过来睡觉。
薛又白听到了狍子妈妈叫他的声音,再次回头看向族群里的其它成年狍子,发现三只成年狍子,都已经舒舒服服地趴下,也开始准备去睡觉,竟然没有一只流露出担心的。
也不知道它们是不担心,还是根本没发现他们的族群少了两只狍子。
薛又白十分怀疑,可能是后者。
薛又白被狍子妈妈叫回到了自己身边,狍子妈妈确认了两只崽崽都在身边,就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了。很快,薛又白就发现,附近的这几只狍子,不仅都已经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十分香甜。弟弟娇娇在睡梦中,脸上还带着笑,也不知道梦里梦见了什么好事。
整个狍子族群都在睡觉,只有薛又白一只狍子,处在焦急和担心中。
时间越来越晚了,薛又白竖着的耳朵一直紧张地听着周围的声音。这一个晚上,没有任何奇怪的声音,也没有任何动物靠近的声音。
平安地度过了一夜,怼怼和狍子舅舅还没有回来。薛又白和狍子姥姥他们来时的那一条路上,依旧安安静静的,什么都没有。
狍子姥姥神情上并没有什么异样,它等到族群里其余的几只狍子都吃饱喝足后,又开始在前面一蹦一蹦的,开始带着他们赶路了。
薛又白:“!!!”
薛又白十分震惊和不解。难道他们就这么继续赶路了吗?掉队的怼怼和狍子舅舅怎么办?
可是,薛又白此刻只是一只还没有断奶的小幼崽,即使他故意拖延了队伍出发的时间,狍子姥姥也毫不回头,继续带着他们的队伍向前走。
狍子的速度很快,尤其是在遇到危险逃命时爆发的速度,森林里基本没有食肉动物能跑得过它们。狍子平时一蹦一蹦地跑着赶路时,速度也不慢,它们的四肢也非常有力,可以长途跋涉,一天就可以走很远。
薛又白很担心,按照狍子姥姥带着队伍前进的速度,怼怼和狍子舅舅可能会一直找不到他们,会彻底和他们走散的。
可惜,他担心也没用,狍子队伍继续向前前进,又开始赶路了。
狍子姥姥每天前进的距离和路线,似乎已经是计算好的,每次都能在晨昏期间,准时停下来休息吃饭。过了一个多星期,在薛又白和弟弟娇娇开始断奶时,薛又白已经彻底接受了怼怼和狍子舅舅,与他们族群走散了这个事实。
虽然,刚开始薛又白并不习惯怼怼跟着他们,怼怼还时不时地经常跑到他身边和他贴贴。
但是,当忽然有一天,怼怼不见了,狍子舅舅也一起不见了时,薛又白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就像是,以为一直都会在身边的人,连一句道别都没有,忽然就消失时的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薛又白还记得,怼怼那次送了他好几朵小蘑菇,可惜他因为还是小幼崽只能喝奶奶不能吃,怼怼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似乎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不喜欢。
想到那个时候的场景,薛又白的心中就更加酸涩了。
如果他知道,那个时候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他想,他可能会给怼怼一个贴贴,就像是怼怼平时在他身边和他贴贴的样子。
薛又白情绪低落,弟弟娇娇也在情绪低落,而且还时不时地闹脾气。因为狍子妈妈再给它们断奶了,鼓励他们开始尝试吃地上的草叶和灌木丛的嫩芽和叶子。
和弟弟娇娇一起闹脾气的,还有芊芊和可可姐妹两个。它们也在被狍子姨母要求断奶。
甜甜的奶奶和嫩嫩的带着芳香的草叶相比,当然是甜甜的奶奶更吸引狍子小幼崽们了。甜甜的奶奶只要张嘴就能喝到,嫩嫩的草叶还要咬下来,还要嚼才能吃到肚子里,麻烦又不好吃,三只小幼崽都在无声地抗议,一点都不配合,和妈妈们撒娇,好像要喝奶奶。
薛又白在走神想怼怼的事情,他不知不觉间,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就咬了一段草叶,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什么味道,薛又白因为在走神,没有尝出来。等他再次抬头时,对上的就是他的狍子妈妈一脸老母亲的欣慰。还有其余三只小幼崽震惊又好奇的目光。
它们三只,一起看到了哥哥面不改色地把嫩草叶吃掉了,忽然也都生出了好奇心,纷纷学着哥哥薛又白的样子,开始低头啃草了。
吧唧吧唧……
再吧唧吧唧……
三只小幼崽纷纷露出了痛苦的神情,敬佩地看向了自己的哥哥,三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是在问薛又白:“咬不动呀,你是怎么吃下去的?”
薛又白:“……”
他再次低头,用刚刚长出来的小牙,咬断了面前这棵草的嫩叶子,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其实,草叶子的味道很清香,水汪汪的,味道很不错,薛又白并不排斥。
狍子天生好奇心都非常地强,三只小幼崽虽然并不喜欢吃草叶子,但是在看到薛又白一而再再而三地吃草叶子,不仅面不改色,甚至还觉得美味时,三只小幼崽抵御不住好奇心地诱惑,都决定再次尝尝刚刚哥哥吃过的草叶子。
狍子姥姥看着四只小幼崽,在断奶的第一天,就非常听话地开始啃草,心里很是欣慰。它带过很多幼崽,像这么听话的幼崽们,还是第一次遇到。狍子姥姥走到了薛又白的身边,“嗷嗷”了两声,蹭了蹭他的头,表示了对他的夸赞。
薛又白嘴里正嚼着草,很是意外。他没有想到,狍子姥姥竟然会因这件事夸赞他。
在薛又白的印象中,狍子姥姥十分高冷。即使狍子妈妈和狍子姨母在的时候,也很少能看到狍子姥姥主动靠近它们。
又一次吃饱喝足后,薛又白他们再一次开始赶路了,依旧是狍子姥姥在前方带路。
薛又白已经接受了怼怼和狍子舅舅走散的现实了,所以最近的这一段时间赶路,薛又白已经从忧伤中走了出来。他变得非常积极,甚至已经开始用心地记录森林里的道路了。
有了上一次狍子妈妈的带路经验,薛又白心有余悸,再也不敢让狍子妈妈带路了。弟弟娇娇还是一只奶娃娃,即使断了奶,也只会在狍子妈妈身边撒娇。全家都不靠谱的情况下,只能靠薛又白自己了。
狍子姥姥似乎很喜欢薛又白,见他这么爱学习,很快就把他排到了队伍第二的位置,这是一个视野宽广,没有前方狍子遮挡的位置,以前都是狍子妈妈和狍子姨母在这个位置。
薛又白不太懂狍子之间带路的位置关系,但是他猜测着,这个位置可能类似于人类中“副队长”的位置,是狍子姥姥对他的重视。
对于薛又白变动到这个位置,狍子妈妈和狍子姨母都没有什么反应,它们似乎更喜欢在后面跟着。
就这样,每天固定赶路,晨昏固定吃饭,白天和半夜休息睡觉,又过了半个月,薛又白和弟弟娇娇,快要三个月时,他惊奇地发现,他们又回到了森林里最初的位置。
这个位置就是薛又白的狍子妈妈,第一次把他和弟弟娇娇一起带回来,遇到狍子姥姥的位置。薛又白打量着四周,觉得看哪里都很熟悉,十分地亲切。
尤其是,上一次他们回来时,身边还有怼怼。怼怼和狍子舅舅还在这里脸贴脸,僵持对峙着,薛又白一度以为这两只公狍子会打起来,没想到最后竟然“哥俩好”地贴在了一起,形影不离了,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薛又白正感慨时,忽然就听到旁边左侧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森林灌木丛里走过,带动了树叶摩擦的声音。
他抬起头,警惕地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个声音不仅吸引了薛又白,也吸引了族群里其余的几只狍子。它们纷纷都停下了刚才的动作,都好奇地抬起脖子,看向了那个方向。
甚至,狍子妈妈和妹妹可可,还好奇地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想要看得更清晰一些。
薛又白凭直觉,觉得情况不妙,想要让狍子姥姥带着他们快点离开这里。
但是,所有的狍子都站在原地,竖着耳朵,满脸好奇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薛又白急得不行,跑到狍子姥姥身边,想要先说动狍子姥姥。
就在这时,传出声音的树林灌木草丛那边,终于有东西钻了出来。
薛又白紧张地看向那边,忽然间,和那东西四目相对了。
是怼怼!
那东西竟然是怼怼!
薛又白又惊又喜!
怼怼看到薛又白后,耳朵瞬间就竖了起来,飞快地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扑到了薛又白身上,和他来了个久违的贴贴。
薛又白没得来及防备,直接被撞得向后踉跄了两步。
他安抚住怼怼,再次伸着脖子看向那个方向,等待着狍子舅舅出现。但是,等了许久,没有狍子舅舅的影子,只有怼怼自己。
薛又白看向怼怼,用眼神问它:“你和狍子舅舅也走散了?”
这对哥俩好的公狍子,在半路上也走散了吗?
怼怼并不明白薛又白问了它什么,但是它看到了所有的狍子都看向那个灌木丛方向,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间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欢快地再次蹦回到那个灌木丛旁边,带头往里面钻。
薛又白的心中一直有个不太好的预感,他看到怼怼还要往回钻,立即“嗷嗷嗷”地叫了几声,想要阻止它。
然而,他们族群里的狍子们,像是被怼怼传染了似的,也都纷纷朝着那片灌木丛靠近,一个接着一个,钻了过去。
带头的就是狍子姥姥,跟在后面的是狍子妈妈和狍子姨母。薛又白的表姐妹和弟弟娇娇也都不甘示弱,跟着钻了过去。
全家都钻了过去,森林里只剩下薛又白一只狍子了。
薛又白很无奈,他也只好跟在它们后面,从那丛灌木丛钻了过去。
等他钻了过去时,薛又白眼前的视野忽然就开阔了,这里是一片平坦而宽阔的草地。
只是,在这片平坦的大草地的正中央,趴着一只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公狍子。
而这只公狍子对面,是一只看起来就十分肥硕、头顶上写着一个“王”字、浑身都带着花纹的——东北虎。
而那只趴在草地上,被东北虎虎视眈眈盯着的,正是他的狍子舅舅。
薛又白:“!!!”
然而,此刻,怼怼带着狍子一家,从灌木丛中钻了回来。所有的狍子们,全都暴露在这只东北虎的面前了!
它们正满脸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一幕,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薛又白:我为这个家操碎了心。
【引用资料标注】本章狍子等出现的动物相关资料,参考、引用和借鉴了百度百科、网络资料、动物纪录片、新闻、书籍、杂志报纸等资料,特此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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