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工藤新一不由沉默了几秒。
虽然口吻漫不经心, 貌似只是随口一提,但从神情来看绝对有故意炫耀成分吧。
嘁,这家伙还真是无聊。
如果是他的话, 就算与喜欢的人交往, 也绝对不会做这些无聊的事情的……有这时间多看会推理小说不好吗?
然而, 说起交往,不知为何,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一张微笑的面容,还有自家青梅含笑喊着“新一君”的嗓音。
纯情的高中生侦探, 表情忽然有点恍惚。
但如果是兰的话,应该也会喜欢鲜花……
想想她忽然收到花束时可能会出现的反应, 居然忍不住有点好奇了……大概是会一边害羞地抱怨很无聊但是又高兴得不得了吧……
直到无意间撞上车内后视镜里, 黑发女人戏谑扬眉的微妙笑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目的地早已到达,而自己竟然原地延伸出无数遐想毫无察觉, 工藤新一忽然涨红了脸。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有吗?”玩家无辜, “只是看你不知道想些什么,在那里傻乎乎地发呆, 好心地多等一会而已。”
带着几分羞恼的,工藤新一当即就要下车。
不料手刚搭上门把,却忽然又被叫住了:“对了工藤君,你听说那件事了吗?”
不出所料的,高中生侦探停下了动作, 按捺不住好奇地回过头来。
看了眼系统界面上不紧不慢往这边来的黑色光点, 玩家沉吟半晌, 才刻意放慢了语速解释。
“从英国回来的侦探少年白马探, 与怪盗基德的对决, 媒体不是炒得很火热吗?”
“据说是对着媒体自信宣称,要以最快速度让怪盗基德束手就擒呢,”她不动声色地加了点火,“听起来很可靠的样子。”
“那个英国转学生?”终于回想起解决某起案子时的新闻背景音,工藤新一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她故作惋惜地叹气,摇了摇头:“没办法,毕竟东京的警察与侦探,都对这个肆虐多时的怪盗根本束手无策么。”
“民众会寄希望于新来的侦探,也是在所难免……尤其白马同学在破案现场时,总是一副福尔摩斯的穿着打扮,又来自英国,现在已经开始被有些媒体称作搜查二课的救世主了。”
“cos成福尔摩斯?”工藤新一陡然瞪大了眼眸。
就算他同样崇拜着福尔摩斯,曾经以福尔摩斯的弟子自称,但也从来没在公共场合这样干过啊,这个白马……确实太嚣张了吧。
随即,他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下意识清了清嗓子解释:“我对什么小偷可没兴趣。”
话音一转,他面不改色地单手摸摸下巴,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能做出这种嚣张发言的侦探,真是让人很好奇有几分真才实学,我到时候一定要现场观摩一下。”
提起这个话题纯粹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眼看卷发青年越走越近,玩家笑着附和两句,没有再延伸对话。
“那就一起拭目以待吧……啊,我看到要等的人了。”
开门下车,她挥了挥手示意方位。
“在这里。”
快步上前,将背手藏在身后的花束一把递出,玩家笑吟吟地抬眼:“喏,是今天份的花哦,请查收~”
已经习惯了她坚持的仪式感,松田阵平眼眸微弯,熟练地接过花,回以轻拥。
顺便往她背后,出乎意料从车中走出的人身上看了眼:“这是那个很有名的高中生侦探?”
轻描淡写提了句路上遇到,玩家不动声色地将话题抛给了侦探本人。
“……啊,”在这位警官先生
莫名有些慑人的注视下,工藤新一难得有些局促地打了招呼,“警官先生你好,我叫工藤新一,是个侦探。”
“松田阵平。”卷发青年从容朝他点点头。
眼看高中生侦探几乎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匆匆离开,几分钟后彻底消失在拐角,玩家忍俊不禁地轻笑出声:“工藤君也有欺软怕硬的一面啊。”
就她所见过那么多次,这位高中生侦探从来不会对成年人客气,跟目暮警部可是要随意放肆得多,甚至有时忘我,还会把高木警官使唤得团团转。
现在这表现简直算得上乖巧。
不过本来也就只是想让松田和主角初步相识,这种程度刚刚好,倒也不用急于一时。
而且只凭刚刚这点互动,红方声望值就上升了25点……该说真不愧是主角么。
见她还在望着对方离开的方向,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松田阵平直接拉着人往车的方向走,不动声色询问:“跟这个侦探小子很熟吗?”
“应该算熟人吧?”玩家稍作思索。
“不,的确算,”回想起几次遇到高中生侦探的场景,她肯定点头,“我可是好几次出手帮忙,而且还帮他推荐了洋子小姐作为客户。”
嗯,当然啦,对方也有在风户医生的时候和绿川一起出手帮忙。
也算有来有往。
“看来真的关系不错么。”一手拉开副驾让她坐进去,卷发青年语气平淡。
这都第二个高中生侦探了。
而且,以她外热内冷的性格,会这样帮忙已经算得上少数情况了吧。
“诶,有吗?”
虽然看似口吻没什么波动,神色如常,但是玩家的确察觉到了某些异样的气味。
而且在对视时,也被避开了目光。
她有些新奇地撑脸看了会,感觉这种别扭的态度,居然还挺……可爱?
趁着红灯时候,玩家坐直了些,抬手晃晃他,一本正经出声:“松田,你知道像工藤君那种的,在学校期间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即使明显在卖关子,松田阵平还是挑了挑眉,转头看她。
“——会被我揍的人。”掷地有声的回答。
……还真是出乎意料的答案,他想。
“真的哦,”看对方似乎有些不信,她不由认真起来,“这种男孩子,一看就很聪明也很骄傲,但是恃才傲物,很多时候完全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是明显的自大狂性格。”
不过工藤君看起来教养很好,性格方面还不至于被当做完全反例。
为了形象一点,她当即举了个其他例子出来:“比如我刚上小学的时候,同桌就是这样的人。”
“总是炫耀他看了多少书额外上了什么课,比我懂得更多,出风头的事最喜欢做,总是自以为是地打扰我午间睡觉,还有,”玩家忽然脸色微沉,“最讨厌的地方就是什么事都要抢在我之前,而且只针对我。”
卷发青年不由被吸引了大半注意力。
在他的角度,当然听得出来这位“同桌”这些举动的用意——目的完全在于博取她的目光与关注吧。
这么多年都还记得,似乎算是成功?虽然完全是反效果了。
“之后呢?”他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没有之后,”越说越是回想起更多,玩家已经真情实感地跟很多年前的自己共情起来,不岔地微微咬牙,“最后一次,他把我的头发绑在了窗户栏杆上……”
她忽然平静许多,微微勾起嘴角。
“是老师帮我解了下来,然后,我立刻给了他一个过肩摔,结果当天下午他就哭着回家了。”
完完全全的反面案例啊……虽然听起来有点惨,但此刻的松田阵
平一边停车,一边毫无同情心地低笑出声。
紧接着就收到了狐疑的一个眼神。
凝视着他,玩家语调深沉地反问:“你应该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对吧?”
“……不会。”
玩家对此表示怀疑。
“其实是也没关系,”不过,忽然想起某件事,她眼眸弯起,不紧不慢地颔首,“反正你已经知道这样做会被揍了。”
想起六年前的事情,卷发青年无声扬眉。
说的也是,当时确实很吃痛来着,不过……望着眼前尤带些得意的蔚蓝眼眸,他莞尔失笑,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不过,没什么后悔就是了。
周日上午十点,诸伏景光的家门被敲响了。
开门时,看到预料之外的浅金发脑袋,他挑了挑眉,就把突然到访的客人让了进来。
“怎么样,伤口恢复得如何?”
一边说着,降谷零熟门熟路地把带来的水果提着进了厨房,取出已经半化的保鲜用冰块,就开始清洗切盘。
紧随其后步入厨房,诸伏景光倒是没有隐瞒的意思,口吻随意道:“医生说比预想的情况还要理想,大概能比计划中痊愈的更早些。”
一边帮忙摆盘,瞥着好友持刀时小心翼翼又不动声色地避开腰侧用力的别扭姿势,他无声叹了口气。
“是前几天那个公安任务?”
“什么?”浅金发青年讶然回头看了他一眼。
不过彼此知根知底,这种故作茫然没维持几秒,就转而变为了无奈的苦笑:“有那么明显吗……其实只是皮肉伤,只要不进行剧烈活动就行。”
心下里,他悄悄松了口气,幸好,很有先见之明地等了两天伤口恢复些许才过来。
为了转移话题,顿了几秒,他果决地提起了另一件事。
“前几天的幻术师袭击事件,你听说了吗?我还是在森泽小姐上门委托的时候,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第二天就听说了,”诸伏景光微微皱眉,思索着,“她告诉我,对方提到了朗姆酒,这点当天并没有告知搜查一课,我叮嘱她先隐瞒了。”
“朗姆?”降谷零愣了几瞬。
他神色古怪,诸伏景光不解其意地反问:“怎么,你知道些内情吗?”
“并非如此,”浅金发青年心情复杂,“只不过,就在周五那天,森泽小姐前往安室侦探事务所进行了关于‘幻术师杀手’的委托。”
如果那正是出自于朗姆的指使,事情瞬间变得简单又复杂起来……
一边思索着,他顺势询问:“对了,森泽小姐还提到了你,而且不知为何突然说感觉安室透与你很相似。”
“以你对她的了解,她当时到底是单纯随口一说,还是在以此试探些什么?”
这个问题,让诸伏景光也愣住一瞬,反应过来,心情有些复杂。
“我想……”
不过,他刚张了张嘴,来自客厅大门的叩门声就响了起来。
两人俱是一愣,然后不约而同转头往门口看去。
……
门外。
“怎么,莫非不在家吗?”松田阵平继续敲了两下,就微微后退一步。
也许是有急事出门了……清楚这位同期的工作性质,他对此表示完全能够理解。
面对这种情况,玩家也有些疑惑。
“不应该呀,”她回忆了下,笃定道,“之前我跟绿川提过的,今天要来看望他恢复得如何。”
非要说的话,只不过没指定具体时间罢了,因为当时绿川说的是他全天都有空。
不过转眼扫过地面时,瓷砖上几滴还算新鲜的不显眼
水渍就此映入眼中,显示着几分钟前还有人进入的痕迹。
那就是在家了,奇怪……
不过猜测也没有用,既然确定有人,玩家直接摸出手机拨通号码。
也许是没听到呢,打个电话问问绿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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