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阳回到自己的车上并迅速驶离,纪然悬着的心才放下。
陆丰延坐回到车上,她问:“苏阳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他是不是也知道今晚的事?”
除了这个原因,纪然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理由。
“王晋生的罪证在苏家手上,苏阳已经交给警方。”陆丰延没有隐瞒这一点。
不用再具体解释,纪然也大体清楚苏阳为什么要追着他们开了一路。
车继续往前开,这会儿纪然是真的有些犯困,她抱着陆丰延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
低头,见她睡的不太舒服,陆丰延稍稍侧身,一只胳膊从她的后背伸过去,把她往上抱了抱,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颈窝里,另一只胳膊也伸过来圈着。
睡姿调整舒服,纪然嘟囔了一句:“到了叫醒我……”说着,很快便睡着。
等她再次醒来,不是被叫醒,而是有些热醒。
睁开眼,自己正躺在病房里,她先纳闷为什么自己被抱下车都不知道,后又诧异,陆丰延不是要带她回北区别墅,怎么到医院来了,而且还是她上次来过的安和医院,因为病房恰巧就是她上次住过的。
病房里只亮了一盏很柔和的小灯,她转头,看到陆丰延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手机,手指快速跳动,似是在回复什么。
纪然身上还穿着陆丰延的外套,身上又盖了一条被子,难怪会热醒。
她把胳膊伸出来,轻微的动作声引起陆丰延的注意。
“醒了?”他起身走过来。
纪然“嗯”了一声,“有点热,就醒了。”
海城三月份的天气其实已经回暖,并且温度不算低,夜间都能达到十几二十度,可陆丰延却怕她感冒,不光把自己的外套给她穿上,还给她捂了一条不算薄的被子。
看到她脸颊热的泛红,陆丰延笑了,“我忘了现在已经是春天。”
纪然觉得自己的后背有些湿,很不舒服,她想坐起来,刚起身一点,陆丰延已经半抱着把她扶起来。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难受的?”他问道。
纪然摇头:“倒是没什么不舒服,就是身上出了汗,想洗个澡。”
“医生已经检查过,药性不重,基本已经没什么问题,我也想着等你醒来后再回去。”
“那我们现在走吧。”
纪然掀开被子下床,准备弯腰穿鞋,陆丰延却让她坐好别动。
只见他蹲下来,拿起一只鞋,另一只手轻轻地握着她的脚踝,帮她穿上。
明明是令人心动的行为,可纪然却躲开另一只脚,不让他替自己穿。
“我没事了,自己来。”纪然面上强装无碍地说了一句。
陆丰延心思细腻又敏锐,他发现她面上的神情还是有些微变,心下一沉,一定是之前王晋生对她做了什么。
在他为自己穿鞋的那一刻,纪然脑海中就涌现出王晋生给自己脱鞋的样子,还有握着自己的脚踝时那种恶心,为了不让陆丰延发觉什么,她硬是忍着让他把这只鞋给自己穿好。
陆丰延不动声色站起来:“饿吗,要不先去吃个宵夜?”
方才脑海中的那个画面顿时让纪然一点胃口都没有,“不太想吃,不过我可以陪你。”
“我也不饿。”
回到北区别墅,纪然就轻车熟路的先去洗澡。
之前住在这里时的衣服还在,正好洗完可以换上。
折腾一夜,天已经快要亮了,洗完澡之后的纪然也没了困意,只是觉得身上有些乏力。
她知道陆丰延是真的熬了一晚,没有休息,自己好歹还在车上,医院里睡了几个小时,见他在厨房里做早餐,她不忍心,“别做了,你一晚上没睡,去休息一会儿。”
陆丰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说道:“不过是熬了几个小时,从前熬上三天不睡也没什么。”
“你也说是从前。”纪然说。
闻言,他侧头抬眸看着她:“你是在提醒我现在年纪不小,不如从前?”
“我已经二十五了。”
言外之意,就算他只大她九岁,如今也已经是三十四岁的“中龄”,虽然他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的样子。
陆丰延放下手中的正在切的番茄,洗手擦干,转过身来走近,眼眸微眯的瞧着她,“你还想提醒我服老?你真的觉得我老,体力不行?”
看着他眸底带着“危险”的光,纪然后悔自己进了厨房,也后悔刚才自己只想着要在口舌上胜他一次,她扯了扯唇角,“你可以全当我什么都没说,或者你什么都没听到。”
纪然边说边悄悄向后退,感觉自己已经退到了厨房门口,转身就跑。
腿长总是有优势的,这个时候,陆丰延充分发挥了腿长的作用,不过两步上前,关上门,将她堵在门后,退无可退。
“让我当你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听到,但我不能当你心里没这么想。”陆丰延倾身压下,那种头顶传来的压迫感,让纪然整个人顿时紧张起来。
“我是个心口不一的人,嘴上那么说,心里从来不那么想。”
“是吗?”
纪然点头如捣蒜。
“那你就嫁给我,名正言顺地感受一下我到底行不行。”
她仰着头,正好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还有浓密的睫毛,他双眸微垂,正好被睫毛敛去难辨神色的眸光,看似不经意说出来的话,实则蓄谋已久。
“不,是我不行,你肯定行,我以己度人了。”纪然避重就轻,只回答了他的后半句。
陆丰延看着她无辜的眼神,这次,他不打算就这么让她蒙混过关。
“为什么?”
这还要问为什么?当然是她胡诌的啊,自己才二十五,怎么可能不行,可他非要纠结原因,纪然只好一边搜肠刮肚想答案,一边张口:“我不行是因为……”
“为什么不想嫁给我?”陆丰延打断她的回答,深邃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小然,你到底在纠结什么?”他不解,明明他们几乎已经是水到渠成,可她却并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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