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最近很烦,致力于在许都当一个小透明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入了皇帝的法眼。

    加一千户?说的好像朝廷真的会给我一样。

    备朕咨询?我刘玄德到底做了什么,才让皇帝陛下觉得要咨询于我?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去改。

    “恭喜玄德公。”是心向汉室吴子兰。

    “恭喜玄德公。”是心向汉室王子服。

    刘备的脸越来越黑...

    “恭喜玄德公。”是心向汉室吕奉先...

    “三姓家奴!”刘备心中骂道,他感到一阵牙疼,他从来没有如这一刻一般赞同三弟张飞的观点,如果非要给刘备心里最恨的人排一个次序,那吕布一定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而且遥遥领先第二名那个被狠狠打了一顿的督邮。

    “恭喜温侯,如今成国舅矣!”刘备假意道贺,顺手给吕布挖了个坑。

    吕布毫无所觉,上前一步拉住刘备的胳膊。刘备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避开,无奈没有吕布眼疾手快,二弟三弟又不够资格参与朝会,未在身边,只得老老实实被吕布拉住胳膊。

    “温侯何意?”刘备虽然心中惊慌,面上却一派亲近。

    “玄德公,陛下说你我之间多有误会,打算找个机会给你我解隙。”吕布大剌剌道。

    “误会!?”刘备只觉得心头无名火起,烧的自己几乎站立不稳:“你吕奉先管夺别人立身之基叫误会!?”

    他此刻真的想如二弟关羽一般,把手一伸,道:“拿我刀来!”

    用尽半生修养隐忍,刘备勉强压下心头这股邪火,做期待状,道:“如此是陛下召备?”

    吕布笑道:“非陛下相召,只是今我与陛下已是一家,这点小事实不敢再劳烦陛下,故特来与玄德公解隙。”

    “叵耐三姓家奴,你欺人太甚!”刘备觉得自己理解了张飞是含着怎样的怒气说出这句话的。

    刘备还以微笑,道:“三弟不晓事,备已教训,至于备与温侯,亲若兄弟,何隙之有?”

    吕布拍着刘备肩膀道:“往日陈宫多言玄德虚伪,布今日方知,天下丈夫,唯玄德与布也!”

    刘备是真的脑壳疼了,吕布嗓门太大,周围已经有些官员注意到这边,吕布这话如果传出去,岂不人人都以为他刘玄德杀了陶谦?

    刘备忙对吕布说:“温侯谬赞了,温侯纵横天下,睥睨无双,备何德何能,敢与温侯相提并论。”

    这个马匹拍的吕布很是受用,他一脸神秘的凑到刘备耳旁道:“不瞒玄德公,昨日陛下赐了八个字给我。”

    不等刘备回答,吕布继续说道:“陛下说‘世无奉先,天地寂寞’!今玄德公在陛下身侧,布为陛下讨贼于外,当共兴汉室江山矣!”

    刘备阴恻恻的看了吕布一眼,心道:“你吕布谋刺陛下的时候,能别误伤了我刘备,你就可以听我说,谢谢你了。”

    “说起来,吕布今打算送女入宫,就不能再认陛下做义父,也许陛下是安全的?不过陛下安全,许都就未必了,毕竟当初这三姓家奴,也未曾认我刘玄德做义父,却夺了徐州。”

    ......

    好不容易将吕布这瘟神送走,刘备一脸晦气的回到府中,突然,一个重重的巴掌落在了肩上。

    刘备猛然回头,见张飞歪着头看自己,奇道:“翼德?”

    “我本以为二哥已经很厉害了,不曾想还是大哥厉害。”张飞由衷赞叹道:“刚才陛下来了旨意,封我做中郎将,归老太尉杨彪管。我问他,‘那我大哥呢’?中官说皇帝要留大哥在身边时时请教。”

    刘备:...

    另外一边,董承也很烦,他昨日从皇帝处领了旨意回家,在城中奔跑联络,到了晚间,与众人摆酒痛饮,誓言兴汉。

    众人皆颇为振奋,纷纷敬酒与他,董承心情大好,来者不拒,开怀痛饮,结果不出悬念的醉倒,误了今天早朝。

    这本也没什么,毕竟董承也自觉自己所作亦不足在朝堂之上,为外人道。可谁想陛下竟然又纳了吕布女儿进宫,这让董承不由自主想到了数年前的一天。

    李傕郭汜求赦不能,遂叩关长安。

    吕布守长安不住,连妻女也无暇顾及,从长安仓皇逃窜,自以为可以捡便宜的董承便领了些兵马准备去拦截吕布。

    董承带了一千骑,在洛阳邙山脚下围住了吕布。

    当时吕布身边不过数十骑,就那么长驱而入,杀进了董晨阵中。

    吕布马快,一马当先,矛刺马踏,千骑之中,没有人是他一合之敌。吕布几乎以一己之力,一冲之威,透阵直至董乘眼前。

    鲜血如泉涌,惨呼之声此起彼伏,当吕布满身是血,回转与身后骑兵会合,再次勒马作冲锋之态,虽损失不过十余人,恐惧却已经开始在董承阵中蔓延。

    士卒逃散,董承眼睁睁看着号称精锐的西凉兵在吕布的追逐中如丧家之犬般逃窜,连回头去看的勇气也没有,任由吕布从背后追上,如死神般收割一条条性命。

    董承呆立,身边的亲军拉住董承的缰绳,想要为董承调转马头逃走。

    一道寒光闪过,一杆长矛将亲兵颈椎击的粉碎。

    那矛太快,快到碎骨崩开,鲜血蹿升,尸体却还在马上坐着!

    一个身量高大的死神扯开兜鍪,发丝、脸庞已为鲜血浸透,不住向下滴落着红色,他抹了一把脸,嫌弃的将董承亲兵的尸首一把从马上拽起,丢弃于地,然后咧开嘴,对着同样满脸都是血的董承嘿嘿一笑,道:“你想死吗?”

    董承不知道那天之后自己做了多久的噩梦,他只记得那一天在吕布面前,自己徒然的从马上下来跪在地上,麻木的摇了摇头。

    也许是吕布杀的满足了,也许是董承的不作抵抗让吕布觉得索然无味,也许是那匹名叫赤兔的名马突然的一个响鼻让吕布感受到了什么,骑在赤兔上的吕布居高临下的用矛挑散董承的发髻,再挑起董承的下巴,居高临下的对披头散发的董承道:“下次再见到你,我就杀了你。”

    那一天,矛锋的寒凉杀气,吕布的轻描淡写,击溃了董承所有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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