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师不您用担心,没什么大问题,做完笔录他们就可以回去。”钟炳言从警察局出来站在路边给他们的辅导员打电话。
“别,也正巧其中一个孩子在画室兼职我过来接他,也顺便,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应该的。这么晚了您过来也不方便。”钟炳言笑着说。
“那真是太谢谢钟老师了,大半夜的。”对面又客气了几句便挂掉了电话。
正好学生也刚从警察局里出来,程砚闻站在中间低着头像是在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钟炳言走过去问:“你们确定没事吗?不需要去医院?”
“老师,不用不用。”为首的刘洋连忙摆手。
几个人之中他伤的最重,既然他都说没问题,别人更不用去医院。
钟炳言点点头:“现在学校宿舍已经关门了,你们怎么办?”
“老师我们在学校外面租了房子,不回学校。”刘洋他们在外实习,这个学期都怎么回学校住过。
“内个……老师。学校没有说怎么处置我们吗?”刘洋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问。
“等明天去找你们的辅导员,这事儿不归我管。”
“唉,那老师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先走了。”几人跟钟炳言道别之后便纷纷离开了。
只剩下钟炳言跟季清临还站在原地格外突兀。
“你呢?有地方去吗?”钟炳言看着季清临问。
“我们准备订一间酒店。”季清临不知道为什么上前一步把程砚闻挡在身后。
“他不跟你们去酒店,我带他走。”钟炳言觉得面前这个小孩好像对自己很有敌意。
程砚闻抬起头震惊的看着钟炳言,他要带我去哪?
“为……”季清临刚想问,就被萧梁打断了。
“你们俩过来搭把手啊!”钱清刚才在厕所里吐了个昏天黑地,现在就像条死鱼一样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出来。
季清临无法只能先过去帮忙。
现在周围就剩下他们两个,程砚闻像只鸵鸟一样把头埋得的很低,两人沉默了一阵。
最终钟炳言叹了一口气:“上车。”
“哦。”
程砚闻知道自己犯了错,在后面跟着他,而钟炳言也没等,刚走几步就拉开了半米的距离。
看来钟炳言是真的生气了。
他犹豫了一下拉开了后车门。
钟炳言:“我是你的司机吗?坐前面。”
“哦。”程砚闻乖乖的坐到了副驾驶。
钟炳言:“安全带。”
程砚闻突然有点委屈,他好凶啊。
车开没一会儿钟炳言就把停在了路边:“等我一下。”
说完便下了车十分钟后才回来,程砚闻都不敢问。
这一路上钟炳言没在跟他说过一句话,好不容易到了家,钟炳言直接把钥匙丢在茶几上,“砰”的一声吓了程砚闻一跳。
“过来。”他坐在餐桌旁边的椅子上,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
程砚闻认命的走过去,挨顿骂肯定是少不了的了。
可钟炳言并没有说什么,皱着眉从他刚买的袋子里拿出棉签跟碘伏,拉过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清理。
原来他刚才停车是去买药了。
“嘶~”他的手破了点皮,一碰到药水刺激的他倒吸了口凉气。
“疼?”钟炳言头也不抬的问。
“嗯。”
“知道疼还跟人打架?”钟炳言语气依旧生硬,但手上的动作放轻了不少。
程砚闻知道自己理亏当然不敢还嘴,只能忍着疼。
钟炳言轻轻的吹了吹终于放过了他的手。
钟炳言:“为什么打架?”
程砚闻小声说:“他骂我。”
钟炳言:“他骂你,你就打人?”
程砚闻:“他还欺负女生。”
程砚闻根本就不后悔,如果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一定多踹上两脚。
“我们没吃亏,他比我们伤的重多了。”
“你还挺骄傲是吗?”钟炳言觉得小孩得教育教育。
“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万一把人打伤了怎么办?解决问题的办法那么多,使用暴力是下下策。”
程砚闻有点不服小声嘟囔:“那是他自己活该。”
钟炳言没听清:“你说什么?”
程砚闻:“没什么。”
钟炳言:“还有,你自己身体什么状况你不知道吗?胃好了?还想第三次进医院吗?”
钟炳言语气不好,程砚闻有点生气了大声反驳道:“我没喝酒。”
钟炳言:“没喝酒,怎么一身酒味?你当我闻不到啊。”
当他在警察局看到带着伤的程砚闻时,心里咯噔一下被揪了起来,在确定他没事还放下心来。
可眼前这小孩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一点都知道照顾自己。
“我说了,我没喝酒就是没喝。我喝没喝酒管你什么事?”程砚闻顿时有些委屈,他身上被打的地方还泛着疼,钟炳言不关心他也就算了,上来就数落他。
打架是他愿意的吗?
明明是对方的错,而且也不是他先动的手,他最多也就算个帮凶。
如果别人这么说他也就算了,可他是钟炳言啊。
程砚闻觉得自己委屈暴了,喉咙微微发酸,眼圈也红了。
钟炳言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伸手想要拉他:“我……”
程砚闻直接把他甩开,头扭到一边不看他。
钟炳言捏了捏发痛的额角:“对不起,我不是怪你,我就是担心你,你的胃病还没好如果喝酒的话容易复发,方才是我太着急了,我跟你道歉。”
他这么一说程砚闻气消了一半,可还是没看他。
“身上还有哪里受伤了?我买了红花油,要不要上?”钟炳言轻声问。
“我自己来。”程砚闻别别扭扭的说。
“好。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钟炳言觉得他的话程砚闻还是听的进去的,先把人安抚下来再说。
程砚闻本来是不饿的,钟炳言这么一说还真觉得胃里有点空空的。
钟炳言见他表情有些松动接着说:“我给你煮碗面好不好。”
程砚闻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钟炳言站起身来摸了摸他的头:“那里不舒服跟我说,大半夜的一次一次你是不是想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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