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花不是, 沅老师小课堂开课了,教导傻乎乎的羊羔要怎么玩男女游戏才能稳赢不输。而听课的学生么有点饿。
今晚是来开战的么,虽说战局有点虎头蛇尾的就结束了, 但为了上战场,美美的造型需要时间去打磨, 尹遥夕就没吃晚饭。现在都快九点了,尹遥夕饿了。
正在给羊羔布道的沅彬看她居然在走神, 伸手就戳的脸, “知道我一节课多贵吗,你还敢走神!”
并不知道他一节课多贵只知道他很絮叨的尹遥夕拍开他的爪子, “我饿了, 你走不走, 不走我走了。”
“你都中套还有心情吃?”沅彬现在确定她就是只羔羊,搞不好还没什么脑子, “现在是想吃什么的时候吗?”
“那你到底走不走。”
“你想吃什么?”
“肉!”
去吃肉的路上, 沅老师持续絮叨, 啥你对郑宇盛有想法也不能表现的那么明显,你得等他们凑上来不是你凑过去, 那就蠢了, 巴拉巴拉。尹遥夕满脑子都是等下要去吃的烤肉, 听得左耳进右耳出。
烤肉店到了, 进了包间点了餐,连酒水都上桌了,沅彬还在絮叨, 尹遥夕就不耐烦了,这有什么好絮叨的?
“你长篇大论扯了一路的重点不就是他想办法追我?那就追啊,我要防备什么?什么也不用防备好不好。”尹遥夕让他别光顾着废话, 赶紧烤肉啊。
已经拿着夹子在烤肉的沅彬想用铁夹子敲她头,“之前谁跟我说什么你会不会被套路了,现在都确定你被套路了,你反倒步不在意了?”
“有什么好在意的。”尹遥夕托着下巴盯着烤盘里的肉看,那渴望的小眼神,勾得沅彬都有些走神,他翻转了一面烤肉,才找回定力,问一句,“为什么又不在意了。”
“我又不喜欢他,干嘛在意这个。”尹遥夕随口回,“我去见他只是想确保他还是我的,至于他想玩什么,玩呗。”
什么郑宇盛的套路,赌一个可能性,只要能见第一面后续就有无数面可以见,这些东西在尹遥夕听起来都是废话。郑宇盛想用什么方式接近她都无所谓啊,游戏目标本来就应该想尽办法接近她,不然叫什么游戏目标。
她对游戏目标没兴趣,但游戏目标必须对她有兴趣。游戏目标也必须是她的,设定就是如此,他是她的游戏目标啊。那家伙怂,背离了设定,这无所谓。游戏过于真实,除了目标之外好玩的东西很多,她确实也对他没兴趣,那就更无所谓了。
游戏目标可以因为怂,哪怕喜欢上了也不敢追,尹遥夕可以接受;游戏目标因为追不到她进而单身一辈子,也跟她无关;游戏目标就算是到死都单身,尹遥夕都不在乎。
但是。游戏目标除了跟她在一起之外,除了暗恋or明恋她到死之外,就只能单身至死。他是因她而存在的不是么,如同妲己也是因她而存在的啊。他们都是因她而存在的,怎么能脱离基础设定,那再真实的游戏也是不值得玩的游戏。
此前沅彬说什么‘你要给我弄个神龛’,尹遥夕一个字都没听懂;现在尹遥夕说‘我又不喜欢他干嘛在意’,就换成沅彬听不懂。
“什么叫你不喜欢他?不喜欢他干嘛专门来见他?”
“因为”
尹遥夕抬眼让他别那么多废话,“剪肉,快点,可以剪了。”
肉剪开了,沅彬也换了新思路,“你该不会是觉得郑宇盛喜欢过你,哪怕你们没在一起过,他既然喜欢过你,是你鱼塘里的一条鱼,头上盖了你的戳,他就哪都不能去?”
嘴里的肉汁迸发,尹遥夕被肉香得眼睛都眯起来,哪管他在说什么,“差不多。”
“那你还不是被套路了么?”沅彬看她吃得一脸满足,丢了块肉进嘴里,也就还好吧,他的心思还在,“鱼塘里的鱼想上位,对你不算一种套路?”
“算吧。”尹遥夕见到人之前觉得算,见到了‘小白花’就无所畏惧了,“他折腾他的呗,总归是我勾勾手指就能勾过来的人。话说一万总结也就一句,他想追我。那就看他操作啊,真让我上心了,我又不吃亏,他挺帅的。”
每次听她说这种堪称‘无所畏惧’的发言,都会让沅彬蠢蠢欲动的心又产生定力,他要是想不开跟这女人玩,还真说不好鹿死谁手。可一个小时前的那只羊羔又是哪冒出来的?这女人到底是能在草原上狩猎的狮子,还是狮子皮锁得太严实的羊羔?
沅彬夹起一块小羊排放到铁板上,望着属性不明的女人,“养鱼不都是养来玩的么,你怎么感觉上心了呢?既然说随便他折腾,为什么又要单独见他?”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尹遥夕才不会说什么,没见到面之前不确定么,那多丢脸,她可是个大佬!
问题多多的大佬看她不耐烦了,扫了眼烤盘上滋滋冒油的羔羊排,半真半假的说,“听说羊肉能壮阳。”看她挑眉,也跟着眨了下眼睛,“我们的戏都排完了,以后估计不会那么频繁的见面,你真不打算开心一场?”
撇嘴不屑的尹遥夕龇牙,“剪、肉。”
此前和美人有约,外界谁都约不出来的沅彬又重回社交场。李秉宪连续在三个局上碰到他,不免八卦一句,你跟尹遥夕掰啦?
压根就没开始过的沅彬举杯敬他当是回答,这让一直都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出手的李秉宪又想问,你都把人夸成尤物了,那么个尤物居然能放手?看来尤物也不过如此么。
画风极其割裂的尤物让沅彬没有出手的想法,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值不值得。出手后如果一帆顺利自然万事大吉,可中途但凡出一点岔子,必然是他倒霉。这种走钢丝的局他一向不玩,要玩就玩绝对安全的,假如那姑娘真就是个羊羔,他一定上,一秒都不带犹豫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沅彬对兄弟的忠告,也是给自己的定力再加码。
李秉宪不理解,“你也太谨慎了,又不是谈恋爱,玩一玩么,这也不行?”
靠着谨慎走到今天的沅彬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我对她有了好奇心,好奇心会害死猫,还是离远点,只维持着想玩的心,玩不到也就玩不到。多的是人能玩啊,这个圈子还缺玩伴么。”
娱乐圈最不缺的是演员,最缺的是好演员。
尹遥夕最近想找个好的女演员陪自己排练,制作人提供的女演员名单全是一线,孙艺珍那个级别,好的选择太多,她有点选择困难。后来想着她挑不出来,可以让姐妹挑,就把名单发给孙艺珍了,姐妹给她推荐了个人,金敏熹。
“你们俩是两个极端,你的个人魅力是远超过在镜头前的表现的,容貌本身杀伤力就够大。她的风采在摄像机|下|体现的淋漓尽致,现实中性格也有趣,但只谈容貌她是有强烈个人风格的美人。你跟她对的时候,先顺着她的感觉走,应该能抓到一点纯|欲的苗头。”
姐妹推荐的人选让尹遥夕告知了制作人,隔天,两位不同风格的美人就见面了。
美人们先约饭,地点刚巧就在尹家其中一个酒店里。尹遥夕还想着她马甲难道又掉了?见面后聊了两句才知道,这家店金敏熹常来,vip,约商务会谈大多都在这。
金敏熹不太清楚她要见的人顶着什么马甲,朴银才只跟她说了对方来头很大,她是看制作人的面子上来跟她见一面。本想着见面要是聊不来就找理由撤,等见了人,两人光是聊香水就聊了得有半小时,很聊得来,也就没想走,反而想着可以找地方排练了。
吃饱喝足的美人们聊得过于开心,关系突飞猛进,出包间时已经是手挽手往外走。一起进电梯下楼到停车场,电梯门一开,外面站着的正好是熟人。
看到姐姐的尹遥夕瞟了眼她边上的小情人,还没想好要不要在新认识的妹子面前脱马甲,金敏熹先跟她姐打招呼了。
“巧啊,来这吃饭?”金敏熹先出了电梯,对两个熟人说,“今天的蜗牛很好吃,你们可以试试。”
尹遥日笑着点点头表示会试试的,再看妹妹,“你们俩怎么会凑在一起?”
慢一步出电梯的妹妹颇为疑惑,“你们认识的吗?”
“你们认识?”金敏熹更疑惑,转念想起来,“你该不会是”看向尹遥日寻求肯定。
“我妹妹。”招手让妹妹过去的尹遥日,也很疑惑,“你都不知道她是谁,你们怎么见面了?”
一直没开口的李正宰出声了,“要不要换个地方聊?”
金敏熹看尹遥夕,姐姐也看妹妹,耸肩表示随意的尹遥夕就跟着来吃饭的两人又上楼了。电梯里,尹遥夕知道了大姐和女演员在还没离婚前就认识了,同时还知道,李正宰是金敏熹介绍给大姐认识的。这两条新消息都没有最后一条来得给力。
“在一起过?”尹遥夕左右扭头来回看,“谁跟谁在一起过?”
男演员和女演员在一起过,是前任。前任女友在分手后把前任男友介绍给了彼时的太子妃,但太子妃和小狼狗的姻缘并非前任女友撮合的,她只是个介绍人而已。
这段关系乱得,出电梯时尹遥夕都没反应过来,你们可真会玩。
看她那么惊讶,金敏熹反而不解,“我们以前公开过啊,你怎么会不知道?见面之前不会打听一下吗?”
“见面之前你打听我了?”尹遥夕笑道,“孙艺珍跟我推荐你的,说你演技好,别的我没打听。”
打听了,什么信息都没打听到的金敏熹跟着笑,“知道演技好就行了。”
对演技不在意的尹遥日更好奇,“你们俩凑在一起是要研究演技?”不赞同的看向妹妹,“你有时间瞎玩还不如回公司,遥月三天两头抱怨你就知道玩。”
玩得正开心的尹遥夕才不想回公司,正要发表咸鱼立场,就看见李正宰给大姐道岔,眉头微皱,挪开视线当看不见,转向女演员,“我们还是去玩我们的?”
“我都一个多月没见到你了,才见面你就要走?”大姐不高兴,“陪我吃顿饭。”
“我刚吃完。”妹妹不乐意,“你不能让我看着你们吃啊。”
“那也陪陪我。”尹遥日对另外两人说,“你们去找别的乐子吧,我跟这孩子聊聊。”
男女演员们对视一眼,含笑起身离开包间。门一关,妹妹就拉着椅子凑近姐姐,那对前任搞什么?
“前任怎么了?”尹遥日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聊的,更值得聊的是,“你跟遥月是不是吵架了,故意躲着她?”
尹遥夕不想聊这个话题,更关心,“姐妹的前任变成了你的情人,你们这个局挺有意思,那么喜欢分享?”
轻拍了她一下的尹遥日让她好好说话,“你跟遥月怎么了?”
“我以前都不知道你玩得那么开。”尹遥夕还是不接茬,一脸八卦,“你的情人该不会是公用品吧?”
话说得愈发过分,尹遥日就直接问,“你对李正宰有意见?”
意见可大了的尹遥夕不承认,“好奇啊,这么神奇的八卦比豪门电视剧都乱。”
豪门电视剧女主角让妹妹别想岔开话题,老实说,她跟尹遥月怎么了。怎么都不想聊这个的尹遥夕试图用情人到底有多少人分享而混过去,混了几次都被追问,不耐烦了。
“我们这样不挺好的么,你不想当个无所事事的富太太就去职场拼杀,她从小的目标就是成为继承人现在也继承了。我呢,就想游戏人间,也在游戏中。大家日子都过得挺开心的,干嘛非得凑在一起,各玩各的呗。”
尹遥夕翘起腿晃悠着脚尖,对长姐说,“李家可是前车之鉴,你想我们家也这样?”
作为长姐,尹遥日自小就是保护妹妹们的,她是家里跟小妹接触最多的人,婚后不久陪丈夫去美国深造,小妹孤身一人,她时不时就会去看她。虽说后来她回国了,跟小妹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但对小妹妹没事也要搅三分的性子很了解。
他们家这个才干不出李家那帮人的事,大姐劝妹妹,“你以前就知道傻玩,那玩就玩了,让你进公司反倒是辛苦事。可你既然有本事进公司,遥月也不是容不下人的,干嘛要浪费才华?”
“你把那叫能容人,我把那叫资本家。”尹遥夕真心不耐烦跟姐姐聊这个,“你有想实现的抱负你实现你的呗,我不乐意给人打工,真不想浪费才华我干嘛不自己干?我又不是没本事抢,我是不想抢。她是能容人,能让你我在公司跟她分权,天生我们是一家人,肉都烂在锅里。”
“就因为她能容人,够大气,我再抢,我就成了王八蛋。我好好的人不做,干嘛当个王八蛋?再说了,不就是钱么,抢到最后也就是钱,我现在难道没钱吗?还是钱不够花?我给自己找乐子,我玩得开心就行,你非得把我拽回去,到时候我们都不开心。”
大姐哑然,还想再说点什么,妹妹已经烦了,“你都知道我们吵架了,难道妈妈不知道?妈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干嘛掺和。”
起身拿包的尹遥夕不想再聊,“我先走,改天有空再一起吃饭。”
跟着起身的大姐叫了两声也没叫住,想拦吧,又犹豫着没伸手,只能看她就那么走了。等包间外再度响起敲门声,还是李正宰单独回来了,金敏熹被尹遥夕叫走了。
听到妹妹把人叫走的尹遥日笑骂了一句‘狗脾气’,转而问李正宰,“她跟金敏熹具体是约了要做什么?”
“听说是排戏。”李正宰仿若也是刚刚知道的,“她接了个剧本是百合题材,有段激情戏,她想先找女演员过一遍,找找感觉。”
“排戏?”尹遥日失笑摇头,“玩得还挺认真,亏她喜欢一个东西能喜欢那么久。”
李正宰顺着她聊,“可能就是一时好奇,当演员挺辛苦的,未必能坚持到最后。”
“她啊,兴头上来了”尹遥日摆手,不聊了,“你有空跟敏熹多联系,看她什么时候玩累了,我再跟她聊聊。”
应了声好的李正宰饭吃完就给兄弟发了条短信,内容是女演员们排练室的地址,金敏熹常去的一家私人会所。这才是他真正才知道的事。
会所里的女演员们在进行一些不太适合进行详细描写的排练,勉强能描述也就是从开始就很不顺利。金演员很专业,对演员而言身体只是道具,一个道具和另一个道具进行一些亲密接触,她是很放得开的。尹遥夕则相反,她原以为自己能放得开,真亲上去了,嘴唇堪堪碰触,她就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金敏熹感觉到她僵住了,以为她不适应跟女孩子亲密,本搭在她腰上的手就托住了她的侧脸,带着些安抚也带着些勾引,慢条斯理的想引导她入戏。尹遥夕入不了戏,哪哪都出戏,最出戏的是她品尝到了另一个口味的口红,无敌囧。
正在她不知道怎么办时,金敏熹的电话响了,尹遥夕跟被得救了一样,闪电般弹开,双手恭敬的伸出让大佬接电话,她需要缓一缓。
接电话的大佬出去了,独留包间的尹遥夕四肢摊平倒在躺椅上,望着天花板,认真思考,要不还是算了吧?她就是想当明星也不用牺牲那么大,找个替身行不行?
“替什么?替你跟我接吻?”孙艺珍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你确定你想出演这个角色吗?”
自己都不知道的尹遥夕嘟囔着说,“跟金敏熹接吻好奇怪啊,她嘴唇好软,像果冻布丁就你知道吧?”
“我不知道,我又没跟她接过吻。”孙艺珍被她逗笑了,干脆说,“找替身就没必要了,你要是真想放弃不如就解散团队,不然导演那边就过不去。我们是激情戏没错,可我们连衣服都没怎么拖,导演需要的是个氛围,这种程度你都接受不了的话,那什么剧本你也解不了啊,哪怕是纯爱剧,男女主也会有些吻戏的,不可能从头到尾就止步与牵手吧。”
尹遥夕很纠结,“你都说了是男女主角,亲男人我不尴尬啊,亲女人好尴尬。她舌头伸进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你都不能想象我有多囧。”
确实想象不出来的孙艺珍还是那个话,“那你想要退出吗?”
“本子真的很有意思。”
“结论是?”
“我再试试。”
试试就要逝世了。
再度尝试的排戏,尹遥夕首次对一个怂,怂不啦叽的跟人家说,我们慢慢来好不好。金敏熹看她那表情,笑问她一句,你们的本子难道是逼|良为|娼吗?还是你的角色需要?
巨怂的尹遥夕干笑,金敏熹顺着她来,先伸手,缓缓的落在她的膝盖上,徐徐向前,即将靠近大腿内侧时,尹遥夕跟个炸毛的猫一样蹿起来,眼睛都瞪圆了一圈。这给金敏熹逗得,差点笑出猪叫。
眼泪都笑出来的金敏熹边抽着纸巾按压眼角,边说,“你的脸也太有欺骗性了,我以为你怎么都是花丛中人,结果居然是纯情少女,太反转了。”超萌!
一点也没感觉到哪里萌的尹遥夕缩在沙发后面,不敢靠近大佬,她都想给大佬跪下,“我们不是说好慢慢来的么!”
“我很慢啊,非常慢了。”金敏熹自认她慢的不能再慢,“你这样都接受不了的话不如我们就重头来,完整的剧本你发我,我过一下剧本,我们从第一场戏开始过。”之前她只听尹遥夕简述了故事和要排出来的感觉。
躲在沙发背后不出去的尹遥夕拿手机呼叫制作人给女演员发剧本,金敏熹看她那样一直乐,笑得眼睛都快没了。尹遥夕很是窘迫,却不敢反抗,大佬太凶残,还是怂着吧。
等剧本发过来,金敏熹一目十行的快速过了一遍剧本,再招手让躲超远的后辈过来,开工了。
第三次开工,一切就都很顺了。顺遂了得有半小时,下一幕眼看要进激情戏的片段,尹遥夕又开始紧张,金敏熹看出来了,先聊别的安抚她。
“你天赋非常高,我在你这个年纪都没你好。”金敏熹很是诚恳的对后辈说,“你不用在意我,维持你现在的状态,不要把我当金敏熹,想象我是剧中人,你也要进入剧中,你的青涩正是角色需要传达的。”
前辈拽了个抱枕垫在扶手上,顺势躺下,双手交叠搭在小腹,以绝对安全的姿势引导后辈,“我们先拍最后一场,我睡着了,你来亲我,你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一直距离她八丈远跟前辈搭戏的后辈犹豫着往前,走得那叫一个慢,金敏熹始终闭着眼维持着毫无攻击性的睡姿当个安静的睡美人,不催促王子何时才会来。
怂破天际的王子恨不得用一小时才能走完三米的距离,距离越近,心跳越快。高中少女王子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总算走到了沙发边,跟个卡顿的机器人一样一顿一顿的附身,准备吻醒睡美人。
睡美人嗅到了甜腻的香气,也感受到了温热的呼吸,她的嘴角不自觉的翘起,幅度极小的表情变化让王子被吓得一个仰头光速撤离。
睁开眼就看到后辈再度炸毛的前辈这次真笑出了猪叫声,金敏熹捧腹大笑,抱着肚子像个虾子在沙发上弹跳,后辈怎么能那么萌?!
后辈很绝望,蹲在墙角抱着脑袋,伴随着爆笑的背景音,想挖个洞钻进去。
当演员太难了,太难太难了,她到底哪想不开啊???
从沙发上做起来的前辈揉了揉笑僵的脸,真诚发问,“你是不是很喜欢表演?”
角落的小蘑菇憋了个‘不喜欢’出来,前辈不信,“不喜欢早放弃啦,一直坚持肯定是很喜欢。”
前辈欣赏后辈的天赋,也欣赏后辈怂成那样还要坚持,走到蘑菇边上蹲下,顺了顺蘑菇的脑袋,当个善解人意的大姐姐,“没事儿,我也是从不习惯到习惯的,都会害羞啊,都会尴尬,我们再慢一点,先从亲脸手开始?”
蘑菇小心翼翼的探头,“你也会害羞?”
“会啊,我第一次跟男演员拍吻戏也会窘迫,现场到处都是人,多尴尬啊。”
“人多有什么好尴尬的?”
金敏熹意外的看着她,“人多不尴尬吗?”
果断摇头的尹遥夕不觉得尴尬,金敏熹不解,就我们两个人你就怂成这样,人多还不更怕?不过前辈当后辈嘴硬,也没在意,伸出手示意她抓住,起来吧,我们再来。
蘑菇小姐颤颤巍巍的抓住大佬的手,跟个小媳妇一样被大佬牵回沙发边。大佬托着她的手问她,我先亲你还是你先亲我?
尹遥夕眨眨眼,“我先?”
翻转掌心的金敏熹冲她抬抬手背,尹遥夕缓慢低头,眼睛始终看着她,以角度来说都快发展成翻白眼了,总算闭上眼,在她手背落下一吻。
呼吸微顿的金敏熹一声感叹脱口而出,“你好美。”
垂首合眼的美人很美,美得能让女人都心动,她落在手背上的那一吻,比落在唇角还让人心动。那是一个绝世美人在对你俯首,猛兽匍匐于你脚边,托起你的手对你献上忠诚。
金敏熹浅浅的吸了口气,在骑士抬头前,也垂首在她发顶落下一吻,“敏妍,我们在一起吧。”
敏妍突兀的就降临了,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给高中少女打一声招呼,那个愿意为爱放弃整片花园的浪子,捧起心爱之人的脸,亲吻。
这个吻很干净,很纯情,什么过多的接触都没有。浪子很慎重的对待爱人,轻柔的碰触爱人的唇瓣便仰头后撤些许,用眼神想没有任何‘经验’的爱人确定,她可以继续吗?
前辈惊叹后辈的天赋,前辈缓缓闭上眼,当一个愿意为爱人交付一切的女人。
现场没有一个导演说开始,没有摄像机,没有剧组的工作人员,什么都没有。这间屋子里,只有两个怀抱着一片赤诚去敬畏戏剧之神的演员。
这一次就什么都顺了,这一次顺到先喊停的是金敏熹。她要是再不喊停,沙发就变成了床。说真的,她不排斥去尝试一些新鲜事物,但她觉得后辈要是出戏了极有可能会窘迫的从楼上跳下去。
抽|出了作案工具的后辈出戏了,一点也没有窘迫的表现,反而真正像个花国的王子,指腹相触,拉出粘稠的银线,眉眼含笑的看向美人。
“想不想试试看?”
金敏熹愣怔良久,回神后很是惊奇,“你之前都是演的吗?”怂不啦叽的小蘑菇,是演出来的?
怂不啦叽的小蘑菇认为她大概是精神分裂,主人格和副人格出现了碰撞,一直在碰撞,撞击在这一刻才隐隐有了融合的迹象。
探头在她唇角偷了一吻的尹遥夕没有回答那个问题,起身去拿纸巾,还有心思跟美人聊演技呢,“我们得再来一次,我刚才有点过了,这边摄像机吗,需要机器拍下来才好复盘。”
“还真的是演的啊。”金敏熹调整着衣服,看向低头擦手的财阀,“为什么演这出,好玩吗?”
逐根擦拭着手指的财阀冲她笑笑,“不好玩吗?”
金敏熹感受了一下酥|麻的身体,“还不错。”
美人们相视而笑,好玩的游戏也就是嘴边的闲谈,还是聊工作吧。
工作再度碰上麻烦,尹遥夕找到敏妍,但她给不出纯情的感觉。首先敏妍这个角色就不纯情,饰演敏妍的尹妲己就更不纯情了。最核心的麻烦是,尹遥夕的脸跟纯情一词根本搭不上。
头靠头一起看着摄像机复盘的女演员们都认为这是她们解决不了的问题,金敏熹建议她去找孙艺珍磨,尹遥夕也这么想,得慢慢磨,还需要导演在场才能磨出导演要的效果来。
中午见面时在聊香水的女人们,到了晚饭的点聊的就全是表演。聊多了,不管是理论还是实战,双方都觉得对方经验无限丰富。
金敏熹也不把自己当前辈了,好奇的问财阀女,ucla的表演课怎么样?尹遥夕觉得很不错,还建议她去进修呢。
晚饭的点到了,两人一起出门去找地方吃饭,这次没有手挽手,距离是很近但也没有到亲密无间的地步。她们已经够亲密了,再进一步,就真的得考虑下性向的问题。
又是一个停车场,又是一个电梯口,她们又碰到了熟人。
尹遥夕看到郑宇盛就翘起了嘴角,她不信这是个巧合,哪怕她和目标之间有玄学的牵绊,这次也绝对不是巧合。
“今天还真是太巧了。”金敏熹倒是没多想,“我中午刚碰见李正宰,你来这是?”
已经等了一下午的郑宇盛说,“约了个制作人。”
然后呢?没有啦。
不开口的尹遥夕让金敏熹自动忽视了要给双方介绍这件事,虽然她认为这两人不可能不认识。但尹遥夕不说话,金敏熹就当不知道。尹遥夕都不说话,郑宇盛能说什么?
简短的见面,擦肩而过,仿佛只是一场巧遇。
携手上车的女演员们都没在意男演员的出现,还是在聊表演。尹遥夕有些烦恼孙艺珍没空,等她有空了起码是一个月后的事,但她想速战速决。
“要不然你就回忆回忆你真正的第一次。”金敏熹随意的讲,“我们最纯情的时候本来就难以忘却,你找找那时候的状态。”
尹遥夕笑了,“你还记得第一次?”
“你不记得吗?”
“我记得最后一次。”
瞟了她一眼的金敏熹表示佩服,会玩还是你会玩,“最后一次是指昨天?”看她愣住,又笑,“该不会是今天早上吧?”
今年,去年一整年,连前年的大半年都一直在当尼姑的尹遥夕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但她想起来,高中少女还没有经历过第一次。
高中少女是不是应该尝试一下第一次,进而找找表演的状态?正好妲己也可以刷新最后一次的记录,不然被问到脸上还无法回答,多丢脸啊。
问题来了,高中少女的第一次选谁当对手戏演员?
当天晚九点。
搂着妹子正在跟兄弟玩骰子的沅彬接到了一个电话,打电话来的女人问他,“你有兴趣跟我排一场激情戏吗?”
沅彬一乐,“你跟我,排激情戏?”
“是啊,有兴趣吗?”
“不会又中途大哭吧?”
“可能会哦,排吗?”
“为什么不。”
激情戏的排练地点在沅彬家,这地方不是尹遥夕选的,要她说直接去酒店。沅彬却先说,你要来我家吗?那她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把排练地点定在家里的沅彬单纯是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能让他感受到安全的环境。如果中途碰上什么意外,比如尹遥夕爆哭,比如他临阵怂了,都好解决。
开车回家的路上沅彬有那么一刻想反悔,他真觉得这个游戏不太安全。本来挺安全的,就是开心一场,你情我愿。说再见,很可能就再也不见了。但他看到了狮子皮下的羔羊,突然间就没那么安全了,万一睡了之后上瘾怎么办?毒|品这玩意儿,不碰就安安稳稳,碰了,哪那么容易戒。
车还是停进了车库,屋主还是进了家门。家里一直有家政收拾没什么需要特地打扫的,屋主开了瓶红酒,确定了一下战备武器的数量,坐等他目前还判断不了到底是狮子还是羊羔的玩伴上门。
尹遥夕来的很快,她带了一瓶烈酒来,以防万一,说不定事到临头怂了也未可知,需要酒精助攻。
进门的客人看到已经倒好的红酒笑出声来,领她进屋的屋主看到客人带的烈酒也是笑得不行。
拿出烈酒的尹遥夕还掏出三台机器,提前通知对戏的搭档,“你介意吗?”
沅彬介意,“你最好换个人。”
“理由?”
“我是艺人。”
这个理由在尹遥夕这里不通过,“机器我会留下,不带走。”
“我没有观赏自己作品的爱好。”沅彬也不接受她的回答,“再说你都不带走,干嘛要拍?”
端起红酒杯抿了一口的尹遥夕给出的解释很符合新职业的需要,“我下午找金敏熹对了戏,就像你说的,我没办法找到纯情的点,演得过真反而假。我需要找找纯情的状态,拍下来纯粹是给我自己复盘的。”
“那你不应该选我啊,去找孙艺珍不是更合适?或者再找金敏熹也行。”沅彬点了根烟,托腮笑看她,“这个理由太假,还不如直接说你有特殊爱好,我又不会批判你。”
尹遥夕举杯敬他,“有的时候太假的理由反而可能是真话,就像,我确实没经验,之前才会哭,会跑,会想找你这个绝对有经验,也早就想尝尝味道的人试一试。”
理由真的太假,假到沅彬怀疑她是喝醉了来的,“你该不会想说,这是你的第一次?”
“是啊。”尹遥夕喝了口酒,“不信?”
沅彬怎么可能信,“第一次就带机器上门?”
“都说了是排戏。”尹遥夕真心是来排戏的,“我犹豫过是选你还是选郑宇盛,他其实更合适也没那么多废话。但我还没玩够呢,你就胜出了。”冲他挑眉,“庆幸吧,我最近没发现新目标。”
旧目标抽了口烟思索片刻,“还是算了,机器我不行,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就算你拍完立刻毁了也不能保证绝对安全,万一有什么传奇的黑客呢。”
尹遥夕觉得他就挺传奇的,举杯干掉红酒,不聊了,没必要聊下去。
传奇人物看她起身,以为她要走,嘴角微动有心想留人,还是凭借传奇的定力把欲|念压下去了。这种事不能赌,谁知道她那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理由是不是随便扯出来的借口,等结束了她要把机器带走,难道他还能跟她硬抢吗?
机器就在手边,尹遥夕环视餐厅,重点观察座椅和桌子,太硬,不合适。她把三台机器装回袋子里,提着往客厅走。沅彬没动,不用送了吧?
客厅有脚步声,脚步声来来回回,没有走远的迹象。屋主疑惑了,迟疑着起身往客厅去,他进客厅时,客人正好在电视柜前架好第三台机器,其余两台跟第三台一样,对准两米长的沙发,那个软,很软,尹遥夕试坐过了。
屋主倚着墙,笑,“你需要我帮你叫个人吗?”
“可以啊。”尹遥夕往窗户边走,“你有郑宇盛电话吗?我手机里有,你去包里找。”
望着她背影的沅彬动了动肩膀,“你情我愿这四个字,你该不会不懂吧?”
先拉上左边窗帘的尹遥夕笑看他一眼,“我难道还能强迫你吗?”
已经感受到‘强迫’的沅彬看她拽住了右边的窗帘,再扫一眼机器,嘴角拉平,难得摆出前辈的姿态,严肃警告,“我说了,我没兴趣。”
“我什么也没说啊。”尹遥夕拉上窗帘,转身朝他走,“还是你不喜欢家里被弄乱?那我给你开张支票,数字随便你填,这房子我买了,你要打电话给郑宇盛吗?”
小腿肌肉紧绷的沅彬沉下肩膀,眼神有些锋利,再度警告,“这不好玩。”
笑吟吟走向他,还越走越近的尹遥夕也是再次说,“你找不到我的包在哪吗?要不要给你个提示?现在打电话给郑宇盛,还来得及。”
窗帘是拉上了,屋内依旧非常明亮,灯开着呢。
灯光下缓步上前的女人在距离男人不到三米远时站住了脚,沅彬呼吸微沉,有惋惜也有玩味,或许还松了口气,“你该走了。”
客人抬起手臂,关了灯。
屋子够大,哪哪都有灯。客厅的灯关了,餐厅的灯亮着,走廊的灯也亮着。隐隐绰绰的光线下,从来也不玩强迫的妲己踮着脚尖靠近猎物,草原上的狮子在捕猎时总是很会找遮蔽物,不能在冲锋前就让猎物发现。
猎物本人并没有瞎,眼神挺好的,他就站在走廊和客厅的交汇处,他就站在光下,什么看不见啊。
那双眼被柔荑覆盖,鼻尖是实验室出来的只有一个人有的香气,唇瓣被同样柔软的器官碰触。
就站在光下的沅彬不止是这栋房子的所有者还是个男人,常年有健身习惯的强有力的男人。男人如果真的想拒绝,有一万种方法,推开她、甩开她、丢开她,哪怕是踹开她呢,只要他想拒绝。
沅彬拒绝了,嘴上说的,在他的下唇被撕拉时,含糊着说,“你换个人。”
眼睛被蒙住的男人听到一声轻笑,带着气声的笑,或许还带着挑衅,毕竟他就是嘴上说了,四肢哪哪都没动,连脑袋都没动,明明他只要后退一步,往左一步,往右一步,随便往哪,他的眼睛就能再见到光明。
光明就是被遮住了,春雨不知何时落下,窗外的雨滴‘啪嗒、啪嗒’敲击着窗户,《动物世界》的开篇是什么来着?好像是,春天是万物勃|发的季节。
春天,是百花盛开的季节。花苞在一夜之间怦然盛开。如果有人在含苞待放的花朵前安置一台摄像机,再用掌心抚弄花苞,就能亲眼见证,花朵盛开时蓬勃的生命力。
草原上的狮子很少只有一只,它们是群居动物,有母狮子的地方一定有公狮子出没。公狮子的定力其实不怎么样,雄性的定力都不怎么样,所谓的插一炷香就能成佛,也只是妄想。
香炉里的香被火苗舔舐,火星燃烧的那一霎,两米长的沙发就有了作用。
而尹遥夕就在此时叫停,她不行,她已经找到她不行的理由了,她会怕,怕过强的攻击性。
进攻状态被要求急刹车,沅彬的定力还真挺好的。
“我要慢慢来,非常慢,十二倍速的慢动作,你懂吗?”
脑子已经开始发热的沅彬不懂,但直觉让他懂,懂得翻身而起,掐着她的腰把人安置与腿上,依靠着沙发,圈着她的腰,仰头面朝她闭眼,任她控场。
高中少女已经怂了,在被公狮子猛然扑倒的刹那怂了。可她憋着一口气,在被游戏玩和玩游戏之间,她宁愿选择后者。
尹遥夕咽了口口水,深呼吸让自己冷静。沅彬听到了她的吸气声,睁眼看过去,又看到了那只羔羊。
如果,她是一直羔羊。
狮子探头,轻轻用鼻尖碰碰她的鼻尖,后撤,保证安全距离,用眼神询问羊羔,还会怕吗?
尹遥夕抿唇,低头学着他,碰碰他的唇角,再直起身,不怕了。
窗台上的雨声渐大,屋内的灯都关了。走廊的灯关了,餐厅的灯关了,一片漆黑里,只有三台摄像机的红点在闪烁。
黑暗中的狮子懒洋洋的趴着,定力绝对称得上佛陀,任由羊羔给他梳毛,随她玩耍。把大号玩具折腾了一圈的玩家找到了状态,她要起身。
沅彬扣住她的腰,头埋在她的勃颈处,声音暗哑,“去哪?”
“开灯。”
“开灯?”
“拍摄。”
沉默片刻的狮子松开了爪子,小羊羔颠颠的去开了灯,屋内重回灯火通明的良好拍摄环境。之后的一切,就是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
尹遥夕吞不了妲己,高中少女怎么可能吞噬祸国妖姬,怕不是会被撑死。玩家跟自己创造的人设握手言和,她们还是当好朋友吧。
好朋友在不知不觉间热爱上了表演,金手指的副作用再度发力。当她复制了二姐时,她想抢夺王国坐上王位,成为掌权者,成为唯一的王,那是她自小被教导的,也是她自小的目标。当她复制了孙艺珍,她停了一切娱乐活动,以一个礼拜至少三天在排练的频率在磨合人物,为了能找到最好的状态,还见到了金敏熹。
午后会所里的高中少女应该跑的,就算不跑也会奔溃大哭。她哭过啊,在停车场不就哭成了个大花猫,她会怕,就是会怕。可她没跑,她不想跑,她想成为敏妍,她也成为了敏妍,她找到了热烈爱着的事物,即便她没有发现,即便那可能是孙艺珍所热爱的,这只是金手指的副作用而已。
午夜的春雨停了,窗帘也被拉开了,沅彬站在窗口抽烟,望着沉沉的夜幕发愣。尹遥夕穿着他的衬衫,盘腿坐在地毯上看片,复盘,找状态。
颇有家财的演员住着一栋豪宅,宅子里的一切都是高端产品,尤其是家庭影院的配置,好歹是演员么,音响效果当然得是最好的。
高端到足以媲美影院级别的环绕音响,让窗边抽烟的男人在忍一包烟后,去关窗帘了。
客厅突然又黑了,尹遥夕茫然的抬头,停电了?音响还在持续施法中,哪停电了。
客厅停电了,餐厅没有,浴室没有,卧室也没有。夜幕总算过去,朝阳缓缓高升,运动过渡的狮子们,酣睡中。
对了,三台摄像机进了保险柜,视频没有被删。
至于是谁放进保险柜的,客人怎么会知道保险柜在哪,当然只有主人知道啊。
艺人,男人,呵。
女人醒来时有一瞬恍惚得不知今夕何夕,体力消耗过大,懵逼了。她手软脚软的从床上爬起来,脑子里的想法是,素了太久突然吃一次大肉,有点撑。
“醒了?”
“嗯。”
“饿不饿?”
“饿。”
“吃什么?”
“清淡的。”
清淡的餐食指什么?火锅。
车刚开出小区没多久就看到一家火锅店的尹遥夕果断叫停,补充体力吃什么清淡的,当然要火锅啊!沅彬停好车,带着号称要吃清淡的家伙进了火锅店,除了驳回她要喝酒的想法给她点了果汁,其他都顺着她。
“我为什么不能喝酒?”尹遥夕不高兴。
沅彬让她看看周围,“因为这家店没包间。”
这家店是个中餐馆,不是专门卖火锅的,只是店铺出窗外有铜炉火锅的宣传彩页。餐馆并不大,主卖的是炒菜,点火锅的人估计就他们这一桌,店里一共也就两桌。
第二桌落座的尹遥夕还是不爽,“没包间跟我喝不喝酒有什么关系?”
“你没照过镜子吗?”沅彬让她乖乖喝果汁,“沾了酒,我们就别分开了,还是你想继续,换家有包间的?”
尹遥夕横了他一眼,不喝就不喝,但气势不能输,“我是太长时间没运动!”
“是~”
运动后需要补充能量,火锅吃完,尹遥夕还去隔壁买了个冰淇淋上车,这次不是冰棍,是双拼甜筒。她在副驾驶吃得可专心了,都无视了司机刻意伸手摊平手掌让她牵住的暗示。
司机的手空落落的,毛也没牵住,终于等到一个红灯,能看看副驾驶的人,就看她唇边沾了一点白,这家伙还真是随时随地都想开战。
沅彬失笑伸手,用拇指拭去她唇角的冰淇淋,自然的调转手臂,拇指含进嘴里,还挺甜。
红灯转绿灯,车继续开,沅彬余光瞄到副驾驶的甜筒精耳朵好像红了,还以为看错了,目视前方专心开车。没一会儿,前臂被戳了一下,疑惑的‘嗯?’了一声,听她说‘手’,把手给她,他的掌心就被填满了。
正在用十二倍慢速尝试着跟新朋友拥抱的尹遥夕,de牵着舔个冰淇淋还施法的妖怪的爪子,咬着下唇憋笑。不管,她是大佬,面子不能丢,手要牵,气势也要维持住!
车开进另一个车库,到家了副驾驶的女人下车,司机却没动。
沅彬认为他有义务通知羊羔,我发现你那层狮子皮是假冒伪劣产品了,“你渔场里除了郑宇盛之外,还有谁是特别的,是他想上位你就欢迎他上位的?”
微愣片刻的高中少女笑成妲己,“吃醋的男人可不可爱~”
“不吃醋的男人没资格进你的鱼塘。”沅彬伸手过去,“手机。”
“干嘛?”
“拉黑郑宇盛。”
“发什么神经。”
精神无限正常的沅彬动了动手指,让她乖乖上交手机,“我建议你想好了,第一你未婚,第二你非常有钱,第三你漂亮的我根本拒绝不了。以上三点叠加,除非你现在踢我出这个项目,再把我拉黑,更过分点就封杀我,不然你未婚夫的身份我预定了。至于这婚什么时候结,看我什么时候不想当人。”
狮子皮都穿在身上了,尹遥夕斜眼看他,“你哪来的自信啊?”
“你难道没有自信,我沾了你就再也看不上别的女人?”沅彬勾唇一笑,“你就有多少自信,我就有多少,要赌一局吗?”
尹遥夕不跟他赌,不是怕输,是懒得跟他一起发疯,“都那么有自信了还在乎什么郑宇盛?”
“是啊,都那么有自信了还在乎什么郑宇盛。”沅彬把话还回去,“你连养条鱼都要他身上刻着你的刺青,能接受我们各玩各的?”
眉头不自觉皱起的尹遥夕怼了他一句,“吃过了满汉全席你看得上清粥小菜?”
“我是你的满汉全席还是清粥小菜?”
“直说吧,想干嘛?”
“拉黑郑宇盛。”
尹遥夕哭笑不得,“你嫉妒心那么强吗?还什么都不是呢就想把我圈进你的地盘?”内心吐槽男人果然跟狗一样,尿尿圈地盘,“你想管制我的渔场起码也得先有个身份吧?”
“尹小姐,相信我,你嫉妒心比我强。再说我干嘛要管制你的渔场,我只要被捞上去就行了,撒网的人不是你么。我现在是你案板上的鱼,任你宰割。”
沅彬探身过去,啄了她一下,含着她的下唇,下达通知。
“我们两,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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