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螟箫看着榆瑟扯动嘴角的细微动作,内心还是有些小激动,毕竟自己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这套理论在榆瑟这里实践的通吗。
肢体不听使唤地催促自己去揉揉榆瑟的脑袋,但是理智在将自己来回拉扯,他不敢保证现在对榆瑟的触碰是否会引起她的反感。
“你是正常人?”许久不开口的榆瑟问了一句。
本意只是觉得赫螟箫的行为很不像正常人看到她的反应。
赫螟箫的手不由得一抖,难道····被她看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喂,想什么呢,真不像呐。”榆瑟吐槽。
“没,不,不像什么?”这话一出赫螟箫更是紧张,攥着绸缎的衣锦,不敢看榆瑟的眼。
“真是奇怪。”榆瑟也不理会他回答上的停顿,自顾自地说“你是不是对谁都很好啊。”
幸好,这估计是没有发现什么吧,或许是试探。
顺着榆瑟转换的问题,回答。
“也不是,只是他们都觉得我挺好相处的。”赫螟箫抬头了。
“她们?箫~你这么受欢迎啊。”榆瑟带着一点反讽的勾了勾唇,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看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而透红的脸。
赫螟箫被她问的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子,又怕她误会,急忙解释。
“我与他们并无多少联系,点头之交罢了,真的。”慌忙的有些语无伦次。
“哈哈,没想到你这般不禁逗,还以为你这种风流公子肯定很会玩。”榆瑟被他急急忙忙撇清的样子触到了笑意的点。
“你!阿瑟,你怎可如此想我!”赫螟箫因知道自己被逗,而不知如何回击,只得装着恼羞成怒的样子。
“我爱怎么想怎么想。”榆瑟朝她挑了一下眉,以示胜利者的姿态。
赫螟箫看他这副得意的样子,实在没忍住,拍了拍榆瑟的头。
拍上去的动作很轻,好像是在抚摸,刚触碰到榆瑟的头发时,顺滑腻软的手感让赫螟箫不禁忘情的再上面揉了一下。
突然意识到不对,自己在做什么啊!
明知榆瑟的禁忌了,自己还去触犯,这下子,这小美人肯定要发火了。
果不其然,榆瑟的脸可以用阴沉来形容,冷冷的,震怒的前兆。
但是令人不解的是她并没有马上发作,只是不发话,也没有打开赫螟箫的手,就是直视着他,还带着审视的意味。
眼神里好像在问赫螟箫,你怎么敢的啊。
赫螟箫不知道是该躲避榆瑟的眼神,还是与他对视,躲闪又对上,对上又躲闪掉,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眼前冷眼的美人儿。
本以为榆瑟马上就会拿起什么砸向自己,或者让自己滚蛋,再或者,找人把自己绑起来。
娇蛮的人自己也不是没碰上过,这些法子都是看见过的。
像榆瑟这般的,看小穗的描述和惧怕程度来看,肯定是有过之无不及。
等待中的结果并没出现,反而是榆瑟收起打量他的目光,对他笑笑。
打破了这冰封的空气。
“你吃过豹子胆?”一句像是玩笑又似下一秒会马上吃了他的样。
“阿瑟。”赫螟箫唤她的名字。
“·······”榆瑟等他答。
“阿瑟,我不知为何你不喜与人触碰,若有冒犯,尽情怪罪。”赫螟箫诚挚的奉上自己的抱歉。
“只怕你吃罪不起。”肯定句,是在警告。
说罢,瞧了赫螟箫一眼,这是对他最后的提醒,别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
榆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本是厌恶别人的触碰,但是今日被赫螟箫这么一摸,竟然没有半分的反感,很是奇怪。
不知道怪谁,榆瑟其实是在自我抵触,挣扎,但是只能表达对赫螟箫行为的不满,总不能怪自己吧。
“好了,箫。”没等赫螟箫再说,榆瑟却带着柔的语气再说了一句。
就让他当自己是因为阴晴不定好了,也罢。
“这····”赫螟箫还在因为榆瑟刚说那句吃罪不起时所带来的威压感,感到不可思议。
那种从精神力上带来的压迫,怎会是一个女孩子能散发出来的。
“那你对着外面的梧桐树说你是蠢蛋,我便原谅你如何?”榆瑟给了赫螟箫台阶。
空气中的震魄已经消失了,赫螟箫怎么探查,都没有再感受到分毫,好像刚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再看榆瑟,脸上也恢复了正常的表情,虽没有笑意,但也感受不到其中的冷意。
“好,阿瑟说什么就是什么。”赫螟箫看到台阶马上下。
“我是笨蛋!”对着窗外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这样不对,要带上你的名字,不然梧桐树怎么知道你是蠢蛋。”榆瑟挑刺。
“好,我再说次便是了。”赫螟箫柔光看了榆瑟一眼,语气中有无奈但更多的是对她的纵容。
“我,赫螟箫,今天对着梧桐树说,我是蠢蛋,我是蠢蛋,望动人的阿瑟能收到梧桐树上鸟儿的传话,原谅我。”赫螟箫还给自己加了戏。
“呵。鸟传给我了,放过你一回。”
“阿瑟,今日确实是我之失,我明日必当送你件礼物赔罪。”赫螟箫说的认真。
“哦,那你去准备吧,要是很破的垃圾我可是不会要的。”榆瑟也不客气。
“好。”
赫螟箫回到自己的房中,坐在木椅上,百爪挠心,心绪乱的很。
今日的榆瑟确实让自己看到了她的另一面,那是带着阴暗的,那种从内压制的魄力,让自己不得不怀疑,榆瑟会不会也不是普通人。
那会是什么呢,像她那般的,肯定也不是仙,难不成是魔?
赫螟箫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魔······
算了,说不定真是个被惯坏了的性子,也说不准家族里有喜杀戮的人,或者是哪个将军家的小姐,脾气爆了点。
现在更重要的是给她准备件礼物,既然自己已经说了出去,便得觅得件良物才能送的出手。
要讨这美人欢心,必不是件容易事,这东西,也必不能是俗物。
赫螟箫踱步在房中,若是送玉镯,簪子一类的物件,这榆瑟看着也不像缺什么金贵东西的主。
这附近去寻觅什么奇珍异宝也不是一件易事。
低头看了看挂在自己衣袍上的玉佩,太阳纹在底,鹤与鹿雕刻呈鸳鸯之分,整块玉佩约半个巴掌的大小,通灵剔透,是为上品。
这玉佩是什么时候在身上的其实赫螟箫也记不太清楚了,只知道自己打记事起就一直佩戴着,也曾向师傅询问过由来,但师傅支支吾吾的也未曾告知。
若是将此玉佩送给阿瑟,倒是不错,但是多少缺少了点心意。
赫螟箫将玉佩摘下,仔细瞧着,发现在微微烛火下竟能隐隐看见鹤与鹿竟在慢慢靠近,定神再看,发觉并无异样,雕刻的图腾也都在自己的位置,未曾移动。
这玉,怎如此,到底是自己眼神晃了,还是本身就别有异样。
赫螟箫想了很久,将玉切割成两半,倒也没有将鹤与鹿分开,反而是不规则的横截了两半,看着反而有些不经意的碎裂感,更添新意。
这倒是符合榆瑟的性格,不是墨守成规,反倒是大胆骄纵。
将分开的两面分别打磨了一下,直至不会容易伤手,一块玉变成两块,看着倒是有些许不同。
房间里的榆瑟也还未入睡,小穗一边给主子扇风,一边陪榆瑟说笑。
“你觉得他如何?”榆瑟挑眉。
“主子,你说何人?”小穗听着主子突然发问,还未回过神。
“……”榆瑟懒的再说,就小穗这个脑子,转的过什么弯。
“哦~主子,你是说送药的那位?他长的倒是还不错,但是像他这般模样的,你养的血侍里也不少啊。”
小穗在主子停顿的时间里,脑子飞速转动,把这几日遇到的人都想了一遍,生怕漏了谁,惹主子不快。
“是吗?”榆瑟微微皱眉,反问着。
“主子,主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奴,奴也没有主子见多识广,自然猜不透主子的心思,就是随口说的,主子别在意。”小穗也听不懂榆瑟的意思,这到底是觉得怎么样。”
“我是问你,要是跟他玩玩,怎么样。”榆瑟看着小穗说话的声音都变抖了,真是的,自己有这么吓人吗。
小穗心下一惊,主子这是要把人带回妖界当男宠还是就在这人间尽欢。
“全凭主子心意,天下之物,悉为主子所有。那主子是想……”小穗不敢多说,怕哪句话不小心就引来祸端。
“先玩玩再说。他不是凡人,我在他萧声里感受到过灵力波动。”榆瑟想起那一次缺血侍的夜晚,应该是赫螟箫的萧声稳定了她。
“不是凡人?那主子可否需要我去调查,避免是什么不干净的人。”
怪不得这个男人看着就不普通,但是自己却从未感应到,想必灵力一定是在她之上的,虽然像主子这般,是断不会被伤到,但自己得把这些人的底细调查清楚,这是她的职责。
“不必,是什么都不重要,就跟他玩玩,又不是要他跟着我了。”
“是,主子。”
小穗虽然没想明白这主子往日里都是要干净的底细才放心的,这次怎么如此不慎重,但是主子的心思才是最难猜的,自己还是别多加干涉的好。
夜如旧,阳初升。
村长后院养的鸡也开始打鸣,赫螟箫早早的就起了,他摸着准备给榆瑟的玉佩,很是兴奋。
希望榆瑟收到以后会开心。
等到亭午,想着榆瑟应该已经醒了,收拾了一下自己,到了门口。
悄咪咪的用自己养的灵鸟,去啄木屋的窗棂,赫螟箫则躲在窗檐下偷笑。
“你这死鸟,别打扰了主子的清梦,小心变成烤鸟!”小穗看到鸟不理她,还是自顾自的在啄,更好像在鸟的脸上看见了挑衅的姿色。
这该死的贱鸟!
榆瑟好似感应到了点什么,在睡梦里挽起一抹笑。
刚睡醒的声音总是带着那么点黏腻,让她听起来多了些温柔。
“小穗,你出去吧。”
“主子?你醒了?是不是这鸟,我马上……”
“这鸟倒是没什么,想必是鸟的主人吧,你别管了。”
“是,主子。”
小穗得令,准备了一下便出去了。
赫螟箫看到她出来,有意躲了一下,小穗心里想着事,自然也没看到他。
等小穗走远点,赫螟箫才从树后面走出来。
“别躲了,不然真炖你的鸟了。”榆瑟慵懒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什么都逃不过阿瑟你。”赫螟箫笑呵呵的走进去。
“你那鸟倒是别致,比寻常鸟通灵性多了。”榆瑟故意说。
“呵呵,是吗?你这么说这傻鸟该得意了。”赫螟箫也无异样,顺着话接下去。
“大早上的,你来做什么?”
“大早上?阿瑟,你这眼神不好啊。”
“哦~是吗,我眼神不好,所以看不见你,你可以出去了。”
“不是,怎么说两句还急眼了呢,好阿瑟。”赫螟箫也摸不透这姑娘的心思,到底是不是真生气。
“是是是,是我眼神不好,是我大早上打扰到阿瑟的好觉了,本来就是来给阿瑟赔礼道歉的,好阿瑟,别生我气好吗?”
不管了,先道歉为先。
好像榆瑟很吃这一套,眸子上挑,灵动的眨了眨眼。
朝赫螟箫摊手。
“哦,哦,你等一下哦。”
赫螟箫边说边拿出准备好的玉佩,轻轻的放在榆瑟的手心。
他给榆瑟的是上面那一半,上面蕴含着鹤和鹿的头身,下面一半是脚与尾,寓意着榆瑟是他的领头羊,她指哪,他去哪。
榆瑟握在手里看,看着被分割的不规则的玉佩,和打磨的很不细腻的工艺,这倒是一看就知道是赫螟箫磨的。
技术真差。
心里想着也就说了出来,榆瑟也就一愣,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她本来也不喜欢说假话。
但是这玉佩还是蛮新颖的,她喜欢这种不规则的东西,就是比那些磨的规规整整,只能怎么配对的强多了。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