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伏尔泰
周进看着公司里进进出出的众人，心里不由一堵。
世间险恶，他还没法像他们那样看清。
“周进，你怎么去啊？”周梦林收拾好自己的包，“要不待会儿跟我们一起坐车吧？”
周进点了点头，“好。”
“你来的刚好，我们公司每个月都要聚一次餐，领导说为了凝聚精神。”周梦林笑道。
“挺好的，也好认识清楚大家。”
同行的还有林晓蕾和谭颖，周进坐在副驾驶，他知道林晓蕾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此刻没有心思去解释什么，他们都是局中人。
抵达酒店，周进整理了下衣领，深吸一口气跟着走了进去。
剧本已经开始，再也停不下来。
服务生指引着他们走进一个包厢，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已有四人人到场，汪洋，苏灿阳，金逸，还有陈靖天。
他们先是一惊，而后都心照不宣的入座。
林晓蕾似乎很害怕，周进能看到她的嘴唇在微颤。
这是一个单独的包厢，隔音效果也很好，不管外面吵得有多大声，里面闹得多大，都不会有人听见。
陈靖天不悦地皱眉，“他们怎么安排的？这里怎么只有我们一桌？”
苏灿阳也是疑惑极了，以往的聚餐都是大家呆在一个大厅的。
周梦林猜测道：“可能是地方被其他公司的先预定了吧？”
众人似乎很接受这个猜测，也不再言语。
周进勾唇冷笑，这当然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
包厢门再次被推开，这次来的只有两个人。
吴杰，许婷。
主角们终于到场，剧目正式拉开帷幕。
许婷看着桌上的众人，倩眉不由一拧，“其他人呢？”
“不知道，可能在隔壁吧。”周梦林道。
“我去问问还有没有其他空位。”
许婷转身便想离开，却被一道冷讽声打断，“哟，许姐是不想跟我们坐在一起？”
“陈靖天你”
“各位顾客，既然你们都到了，请入座，我们要上菜了。”服务生微笑道。
许婷拧眉不动，吴杰冷瞥她一眼，她才不甘不愿地坐下。
桌上很沉静，菜都上齐了，服务生微鞠躬退下，“请慢用。”
门“嘭”的一声再次合上，包厢里愈发安静得可怕。
无人动筷，众人脸色都很难看，吴杰率先倒了杯酒，对着众人举杯微笑，“这个月辛苦大家了，我先干了，你们随意。”
默了两秒，陈靖天先行喝下，周进也小饮了口白的。
他往日喝的都是啤的，这白的他还真没尝试过，只觉辛辣无比。
其他人也都给自己倒了杯，一灌而下，不胜酒力的女生都将啤酒一饮而尽。
吴杰看着周进轻笑道：“小周，女生都喝完了，你怎么还只喝一口呢？”
被他看得有些发麻，周进咬牙一饮而尽。
辛辣，回味中又带丝甘甜，感觉也不错。
“这就对了嘛。”吴杰笑道。
气氛被打开，苏灿阳笑道：“来点音乐吧，这里空旷旷的实在太安静了。”
周梦林很是赞同，“我看这里好像还有音响和幻灯片，弄点音乐活跃下。”
谭颖看着角落的机器，也不由点头，“这包厢什么都有，没准还可以看电影呢。”
“那我们等下看鬼片~”苏灿阳幽幽道。
“那那就算了。”
包厢门再次被打开，换了个女服务员，她慢慢走进来旁边还跟着一个人，一个小女孩。
“你们认识她吗？”女服务员看了眼身边的女生解释道：“我刚看到她站在门口不动也不进去，好像有些为难的样子。”
“这不是”
周梦林看向周进，欲言又止。
林晓蕾霎时惊讶得瞪大眼睛，心里却安心不少。
“小冷？！”周进连忙走上前，“你怎么来了？”
“饿了。”
“”
吴杰疑惑地看着门口的两人，“小周，你认识她？”
周进回头歉意的微点头，“她是我妹妹，今天我妈不在家，我把今天聚餐的事跟她说了，她就跟来了我马上让她回去！”
“没事，多一双筷子而已。”吴杰笑道。
许婷看着莫小冷不由微蹙眉心，她觉得这个女孩似乎有些熟悉，但她想不起来了。
周梦林起身拉着莫小冷坐下，“这么多菜也吃不完，你也一起吧，要是现在回去我看周进也不放心。”
周进微窘，随后对服务员说：“再拿一副碗筷还有一个凳子。”
“好的，先生。”
陈靖天就坐不住了，他认识她，并且熟悉。
“这是我们公司的聚餐，能带家属？”
说着，他还不忘冷瞥一眼周进。
周梦林冷笑道：“也没说过不能带家属，你也可以带你的妹妹们啊~”
“周梦林你”
“好了，还有小妹妹在呢，想让别人看笑话吗？”吴杰顿时又转变笑脸，对莫小冷说：“小姑娘，你今年多大啊？还这么粘着自己的哥哥，这样可不好哦。”
莫小冷抬眸而视，却被周进抢先一步回答，“她她从小就爱粘着我，今年来已经好很多了。”
吴杰随即笑了笑，“那可不行，她得学会独立，你这样宠着对她不好，你说是吧金主管？”
金逸微楞，很快笑道：“好也不好，我女儿现在十岁了，她都不爱跟我说话了。”
“那你得回去多陪陪自己的女儿才行。”吴杰道。
周进轻瞄了眼周梦林，发现她并无异样，似乎根本不在意。
女服务员很快就进来了，她将凳子和碗筷放下，而后走到音响前开始播放音乐，却并未离开，众人也只当她不存在。
包厢很快就热闹起来，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周进也有点头晕了，喝了两杯白的，他不敢再接下酒。
他凑到莫小冷耳边，轻声说：“小冷你们打算怎么办？”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此刻只剩下微晕的脑袋。
陈靖天走到不远处的服务员身边，他喝的微醺，意识却还清晰，他摸向服务员的手，弯唇轻笑，“我来放个电影吧。”
女服务员冷着脸抽开手，“先生请自重。”
“装什么清纯啊！”陈靖天低声怒吼，“你们不都是一路货色！”
他看到女服务生冷沉的双眸不由一怔，心里竟生生有些害怕起来，她面容姣好，有一股冷艳的气质，在人群中很是惹人眼眸。
监视屏幕前的徐怀一愤怒地咬紧牙，“这小子还敢占宁霜的便宜！”
我都没有摸过！
张柯无语地瞟了眼他怒气满满的侧脸，“好好盯着他们。”
宁霜放好电影便离开，关门前她轻轻看了眼莫小冷，随后转向隔壁的包厢。
“怎么样？”张柯问。
“放好了，到时看她的信号。”
秦泷紧盯着屏幕的众人，“盯住他们，张柯你跟我去停车场。”
“是！”
包厢内，周梦林看着坐回来的陈靖天，冷讽道：“怎么？这次咱们的陈大帅哥失手了？”
陈靖天不怒反而笑道：“哪比得上咱们的周大小姐，吃着锅里的想着碗里的。”
说着，他还不忘轻瞥一眼金逸，又对周进鄙夷一笑。
周进很是生气，但此时也只能压下火气忍着。
周梦林有点喝醉了，她怒拍桌面，“陈靖天，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陈靖天无辜的扫过众人，冷冷笑道：“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我还怕开口脏了嘴。”
“你以为你那点破事就不脏？”周梦林舔了舔未干的嘴唇，下一秒讥笑道：“顾悦是怎么死的你忘了？”
“周梦林！”
吴杰霎时拍桌而起，恼怒地盯着她，仿佛都能看到他快炸起的头发。
周梦林被他吼得一愣一愣地，呆呆地坐在原位看着他，金逸起身安抚的拍了下吴杰的肩膀，随即又瞪了眼周梦林。
金逸望着众人笑着解释，“她喝多了，醉话，都是醉话。”
“真的是醉话吗？”许婷冷笑。
吴杰阴鸷着脸，冷冷地盯住她，汪洋见状连忙起身调节气氛，“许婷，难道你也喝多了？”
话里，似乎有隐忍的威胁。
“顾悦？”
淡漠的询问声，顿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他们没想到这是来自那个不请自来的女孩。
金逸狐疑地睨向她，“你认识她？”
“不认识。”
闻言，金逸微松了口气，可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陷入寒潭之中。
“报纸上见过，她是自杀吗？”
吴杰依旧和蔼的笑着，可这笑容里却多了分冷意，“你为什么这么问？警察都说她是自杀了。”
“奇怪。”
“怎么奇怪了？”吴杰微怔。
莫小冷看向他，神情依旧平淡，“报纸上她的父母说，她还要回家看他们。”
众人一怔，吴杰神色隐晦变化，看不出在想什么，“我记得没有写这个，你是不是看错了？”
“有。”
吴杰顿时怔楞在原地，他既怀疑又不确定，随后笑着打圆场，“那可能是我没怎么注意看吧。”
周进不禁抹了把冷汗，他可不知道有写这个，也不免庆幸他们没有仔细看过报纸。
监控前的徐怀一也不由捏了把冷汗，“她还真敢什么都说啊。”
绝对是撒谎的高手。
陈靖天瞪向她，“你什么意思？你是说顾悦是被谋杀的？”
刹那间，空气像凝固了一般。
莫小冷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吃着盘中的一小块牛肉。
“喂！我跟你说话呢！”陈靖天怒吼道。
还是没人理会，他面子有些受不住，猛地一拍桌站了起来，周进不由抬眼冷瞪。
“你也是这么对她。”
“什么？”
莫小冷放下筷子，终于抬眼看向陈靖天，“强迫，占有，羞辱。”
陈靖天咬紧后槽牙，怒吼道：“你他妈胡说什么？！”
“你知道。”
莫小冷将手机屏幕对向他，随后他震惊地瞪大眼睛，恼怒地朝她走去，周进迅速将莫小冷护到身后。
众人看到手机里的照片，不由垂眼蹙眉，而谭颖则是震惊地看着身边的人，“晓蕾，这这是真的吗？”
照片正是那天下午，莫小冷撞见陈靖天想强迫林晓蕾的那次。
林晓蕾点了点头，她坚毅地抬起眼，对上陈靖天那双愤怒的眼睛，“是真的，陈靖天他他想要强迫我！”
许婷不由冷嗤，“陈靖天，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许婷你他妈别以为自己多高尚！”
陈靖天想要拿过手机，却被周进紧紧拦住，“你他妈让开！”
“别逼我动手！”周进低吼道。
众人霎时一愣，陈靖天松开领带冷“呵”一声，咬牙对周进一番讥讽，“你妹妹还真行啊！”
周进忍不住蹙眉，酒气弥漫，他也向来讨厌陈靖天。
电影还在继续，高潮将近。
莫小冷淡淡地开口，“夺回手机，杀了我？”
陈靖天顿时怔楞在原地，他咽了咽口水，想要再次开口却被一道隐忍怒气的冷声打断。
“够了！陈靖天你给我坐回去！”吴杰低吼道。他继而又盯向这个女孩，那双黑眸似乎看透了一切，“小姑娘，你别介意，他脾气就是冲了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真的？”莫小冷看向他，“每次都收得住？”
吴杰一怔，很快笑道：“当然是真的。”
莫小冷又看向林晓蕾，“他还强迫过你吗？”
林晓蕾抿紧嘴唇，她抬头坚定地看着莫小冷，“之前也有过几次，但他没有威胁我的筹码，所以不敢像对顾悦那样对我。”
聚餐前，莫小冷联系过林晓蕾，也给了她说出来的勇气。
在桌的隽星等人倒吸一口冷吸，都愤怒，震惊地盯着林晓蕾，林晓蕾握紧拳头，她害怕但不想一辈子都这么恐惧。
谭颖压低声音，“晓蕾，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陈靖天压低怒火，双目阴鸷，“林晓蕾，你知道后果吗？”
林晓蕾平静而视，“大不了离开隽星，这种地方我也不想待了！”
“晓蕾”
谭颖拉着林晓蕾的袖子，神情犹豫而迷茫，还有丝焦急。
“陈靖天，玩脱了吧。”周梦林把玩着酒杯，一杯红酒入肚，“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是个女的就撩。”
“周梦林，你以为你干净了？”陈靖天冷笑。
苏灿阳起身连忙安抚他们，“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吧。”
陈靖天冷嗤一声，“苏灿阳，别他妈假惺惺的，你才是最狠的吧。”
“陈靖天你！”
“我说错了吗？你之前没追过顾悦？”陈靖天凑到他耳边低声讥笑，“没强迫过她？”
苏灿阳霎时一惊，他双目一瞪，坐回位子不再说话。
许婷饮下一杯红酒，随即拿包起身，“这次聚会就到此为止吧。”
“电影还没结束。”莫小冷说。
徐怀一按下按钮，他可等候多时了。
“我不喜欢看，你们慢慢看吧。”
还未等许婷走两步，周梦林看着墙上的电影不由惊愣，“这是什么？！”
许婷微蹙眉梢，不解她的大惊小怪，可回头看到墙上的播放的照片，霎时惊在原地。
上面播放着他们做假账的照片，还有许婷欠高利贷的事。
“谁弄的？！”吴杰怒吼。
许婷呆呆地站在原地，下一秒冷眼瞪向吴杰，“你别转移注意力！知道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不是你还有谁？！”
“李李峰？！”吴杰凝神迟疑道。
周梦林不由惊疑，“李哥？”继而她惊讶地捂住嘴巴，“难道他是因为这个才离开的？难怪他走的那么突然。”
吴杰偏头盯向金逸，眼里充满了审视，金逸连忙起身，“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许婷立马吼道：“赶紧把这个关掉！”
苏灿阳走到投影仪前，按来按去都关不了，“不行，关不了！”
汪洋立马起身走向包厢门，“我去找人关掉。”
“你们在害怕什么？”
莫小冷淡漠地看着惊慌不已的众人，问得如此直白，如此清楚。
“别去，你想让更多人看到吗？”吴杰阻止汪洋叫人，而后看向这个一直引导他们慌乱的女生，“小姑娘，你究竟是谁？你到底知道什么？”
莫小冷回视道：“为什么要招她们进来？”
汪洋一惊，他紧张地一瞥，“这是我们公司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漂亮，利益，金钱。”莫小冷的目光淡淡一扫，“这是她们的价值。”
“这是什么？！”
谭颖愣愣地看着幻灯片上的照片，那是顾悦跟陈靖天，吴杰等人的聊天记录，昔日她所受到的威胁被一把拉上屏幕。
林晓蕾忍不住闭上眼睛，这是她在那部手机上所看到的，那些威胁顾悦的裸照被打了马赛克，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陈靖天惊愣在原地，他愤怒地扯下幻灯片，但投影仍在继续，虽然已不清晰。
吴杰撕下伪善的笑容，怒视道：“这是你弄的？！你究竟想干什么？！”
“顾悦是自杀。”莫小冷望向众人，“她的生活黑暗绝望，来自于你们。”
林晓蕾咬牙抹掉眼角的泪水，眼里带着恨意，“是你们让顾悦自杀的，是你们强迫她，威胁她！”
谭颖惊愣地看着这个向来胆小的人，“晓蕾”
周进起身，讥讽一笑，“强奸，拍裸照威胁，你们可真是好同事啊。”
吴杰解开衣领扣子，冷笑道：“这些罪，我们过几年就会出来。”
“杀人，抛尸，共犯。”莫小冷平淡地说。
金逸当即冲她怒吼，“你说什么？！别血口喷人！”
吴杰眸子一冷，盯着莫小冷却不语。
“顾悦的电脑处理好了？”
陈靖天立马压着怒火走过去，周进连忙护到她身前，将直逼而来的陈靖天一把推开。
“许巍头部受外力多次击打而死，凶手是趁许巍不注意拿起旁边的石头砸向他后脑，之后再抛尸到垃圾场。”莫小冷抬眼，视线淡漠地扫过众人，“在击打的同时，凶手的手也被石头划伤了。”
周进连忙问：“凶器找到了？”
“许巍头发上发现了不属于他的血液。”
“是凶手的？！”周进惊呼，“这就是你们的新发现？”
真的是一个突破！
莫小冷盯向其中的三人，“凶器是一个长约15厘米，宽约8厘米的砖头，凶手用力握住它并使劲击打许巍，手上会留下擦伤，而许巍头发上血迹是在搬运尸体时不小心蹭到的。”
周进垂眼沉思，“擦伤。”
余光不小心瞥见周梦林的手，他心下一惊，立马看去，周梦林连忙将手护到身后，“不是我！”
他又看向众人，只见金逸和陈靖天也是同样包扎着纱布，同样的紧张，慌乱。
周进怀疑地盯着他们，金逸连忙摆手，“也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周梦林急道。
“不是他们，凶手是右撇子，金逸的伤在左手背，周梦林是在跟金逸争吵中打碎杯子割伤的。”莫小冷说。
金逸惊愕道：“你怎么知道？！”
“你们身上有相同的香水味，受伤时间一样，伤势贴合。”
周梦林垂头紧咬牙齿，她的不堪被扒下来了。
莫小冷看向林晓蕾，“你之前帮他包扎过手，是烫伤吗？”
林晓蕾惊愣住，片刻的思索，她突然直直地盯向陈靖天，“不是！我包扎的时候看到他手掌有些擦伤就帮他一起包起来了。”
陈靖天遮掩住自己受伤的手，怒吼道：“我我这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周进挑眉轻笑，“去验验血就知道了。”
“你们没有权利！”
“谁说没有！”
包厢门徒然被推开，秦泷他们带着几名警察走进来，“陈靖天，现在我们怀疑你涉嫌杀害许巍，把他带走！”
陈靖天当即吼道：“你们凭什么抓我？！就凭我手上的一点擦伤？”
“我们查了许巍的通话记录，在他死前几天，跟一个陌生电话频繁连线，我们顺着那个电话查，虽然是个新号，但幸运的是营业员还记得你的样子。你的车虽然被清洗过，可还残留着不少血迹，而且我们在后备箱找到了一根不属于你的头发。”秦泷冷声道。
秦泷举起证物袋，里面正是一根黑色极短的头发，跟陈靖天的深棕色不符。
“你们凭什么查我车子？！我要告你们！”
莫小冷缓缓站起身，“许巍勒索你，他知道你们做假账，强奸和胁迫顾悦，那台电脑就是动机。”
“吴杰，现在我们怀疑你在此次案件中帮助陈靖天运尸抛尸，并且是强奸威胁顾悦的主谋，导致她自杀，把他带走。”秦泷又对众人冷声说：“你们跟这两个案子都多少有关联，请跟我们走一趟。”
陈靖天呆坐在椅子上，随即大笑起来，悲凉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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