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默微微抬手,示意三人起身,看着戊子笑道:“你跟他们,好像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张子默道:“按天干地支,戊子排名二十五,你在这六十位中的排名好像不高。他们三个见我都跪,你却不用。而且,他们三个好像很怕你”

    戊子声音中多了几分戏谑,“要我给你跪一个吗?”

    张子默笑道:“自然不用,你们三个见我也可不跪,我只是好奇。”

    戊子道:“天干地支只是顺序,并不代表实力。我在组织的实力,可以排前十。”

    三名起身的黑面人,中间的甲寅以沙哑的嗓音回道:“戊子大人谦虚了,戊子大人在组织的序列是第五。哪怕在整个组织,地位也十分尊崇。”

    张子默疑惑道:“什么序列?”

    甲寅道:“传承组织的序列,说句大不敬的话,影首大人故去后,组织的传承便是按序列来。谁是第一,谁便是下一任影首。而这个序列,并不是固定的。”

    “那现在谁是第一?”

    甲寅道:“大人已经悟出道心魔剑,自然是大人您。”

    张子默玩味儿地看着戊子,“你离第一序列那么近,怎么不想争一下?”

    “不感兴趣。”

    张子默笑道:“那这么说来,组织内部为了提升序列竞争应该相当激烈才是,怎么看起来却这么和平?”

    戊子声音终于有了一些波动,“只要影首大人在,组织便没人敢轻举妄动。”

    张子默道:“可是这些序列中有人想杀我,想必离第一这个位置很近吧?”

    “那是别人的想法,我只知道听命行事,影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来白帝城前,我接到的命令是,保证你的安全,全力配合你。”

    张子默对着那三位抱拳道:“老头子能让你们三位来配合我行动,想必是对你们三位很信任,知道你们不会对我动手。那往后,便有劳三位了。”

    三人连忙侧身避开这一礼,“大人客气,这是我等应尽之责。”

    张子默目光落到城外还在苦战的空性身上,“先不说这个了,我想知道,他为什么非死不可?”

    戊子道:“他已站至仙境巅峰,再有十年必定破境。到时候,会对我们掌控白帝城不利。”

    “这是老头子的意思?”

    戊子微微摇头,“不是,这是组织内部的决定。影首大人只看结果,具体行动很少管我们。”

    “那他破境以后,会对老头子产生威胁吗?”

    “不会,这天下如今能威胁到影首的只有一位。”

    “哪位?”

    “也在你们蜀山。”

    张子默自嘲一笑,也是,他怎么把蜀山山顶上那位忘了。那位,可是做了快两百年的天下第一啊。也是此时,张子默突然对自己那位师父好奇了起来。

    张子默突然察觉到不对劲,“你们知道我是蜀山的?”

    戊子仿佛像看白痴一般看着张子默,“历代学道心魔剑的都是蜀山的人,只是我们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张子默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原来蜀山的杂役,还有这样一重身份。难怪当初老头子说起杂役时,会有种张子默不能理解的自豪。看来杂役,也不是那么好当啊。

    张子默压下心中疑惑,指了指城外的空性,“你们既然知道我是蜀山的,就应该知道蜀山乃是镇岳王朝门派之首,一直团结各门派,我要他活。”

    甲寅三人身影瞬间消失,冲入军阵中,将原本井然有序的阵法冲乱,为空性分担了不少压力,戊子却一动不动。

    张子默眉头一皱,“你不愿意?”

    戊子拉着张子默飞下,手中长刀直接劈开一条血路,将魏飞熊和那位州牧大人的头颅扔在大军面前,“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大军立刻安静了下来,看着那位州牧大人的头颅,眼中充满不可置信,竟忘了攻击。

    张子默立刻明白戊子的意思,手轻轻一挥,漫天黑影闪过,将大军包围,高声道:“州牧已死,你们的战斗没有任何意义,停止抵抗,免死。”

    短暂地沉寂过后,大军全部站在原地,任由暗影的人封住灵炁,将所有法器全部上交。

    张子默走到空性面前抱拳道:“大师神通惊人,在下佩服。”

    空性叹道:“本想杀身成仁,让兰若寺其他僧人避免杀戮,没想到施主居然愿意救下我,可即便如此,我依旧要劝施主收手。”

    张子默指了指不知何时站在城外的石鱼,“是非对错以后再论,你徒弟在等你。”

    空性对着那些死在自己手上的修士默念经文超度许久,这才转身飞至城下牵住那小和尚的手离去。

    张子默这才与戊子转身入城,“控制这样的军队,需要多长时间?”

    身后的壬戌道:“要撤换主将重整军队,要让这支军队为大人所用,起码需要半年时间。”

    张子默回头看了一眼身形较为魁梧的壬戌,“你看起来,对军队很了解。”

    壬戌恭声道:“回大人,未加入组织前,曾在军中任职。”

    张子默道:“既然如此,军队便交给你了。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是,大人。”

    “庚申。”

    一直未开口的庚申连忙上前,声音十分沉稳,“大人,我在。”

    张子默道:“去一趟崔家,让他们将白帝城的事如实上报。”

    “是。”

    张子默看向戊子,“我想,许家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吧?”

    “不错。”

    张子默开怀大笑,“接下来,只需要等皇室的消息就行了。对了,魏家抓住那些人,我要看他们的记忆,有办法吗?”

    戊子道:“可以,甲寅,你去办。”

    “是。”

    张子默在满是鲜血的街道上踩出一个个脚印,脸上青铜面具浮现,所过之处众多黑衣人投去尊敬的目光。从今日起,在这白帝城中,他们没必要再躲躲藏藏了。

    张子默走到大道尽头,回头对着众人抱拳行了一礼,这才缓缓离去。

    无论他来不来此处,白帝城的任务在戊子等人的安排下都会顺利完成。可对外,这些功劳与成就都到了他身上。对于这些默默付出的影子,他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表示自己的尊敬。

    渝州城,皇宫大殿内,一声怒吼响彻整个宫殿,“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陛下息怒!”

    百官纷纷出言相劝,可龙椅上那位依旧止不住心中怒火,“那个老头子,他在渝州城一天,朕就只能躲在皇宫中,他欺负朕也就算了,如今他的弟子也来欺负朕!好大的手笔啊,一天的时间就拿下了白帝城,等朕知道已经来不及了。你们说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在告诉朕,他能一天拿下白帝城,也可以随时拿下渝州城,这是威胁!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那个老家伙死!”

    右首身着重甲的中年男子缓缓出列,沉声道:“陛下若是要收复白帝城,臣愿打头阵。”

    男子方脸宽眉,身上气息沉稳无比,此话一出,便让喧闹的大殿安静了下来。此人便是周家家主周鼎,也是镇岳王朝的大将军,军中第一人。而周家在军中,素来有很高的威望。

    众多武将纷纷附和,“臣附议!大将军一生征战从无败绩,大将军若是出马,必定手到擒来!”

    而那些文臣却没有出言反驳,只是全部看向左首那位坐在椅子上的微微闭目的长须老者。若说周鼎是军中第一人,那么这位便是文臣第一人,放眼整个朝堂中,也只有这位有资格坐下,地位稳压周鼎一头。这一位,正是丞相姚承禹。

    皇帝气息逐渐平复,也望向了坐着这位,“姚丞相,可有何高见?”

    姚承禹缓缓起身,“陛下,臣以为此事的症结不在白帝城,而是在我们往山佥州附近增兵的事触及了蜀山的底线。我们都知道,蜀山二圣,虽说是剑圣掌管蜀山,可实际上剑圣已闭关多年,整个蜀山的事务都交给那位处理。而此次出动的,正是那无孔不入的暗影。以那位的性格,做出这样事倒也不奇怪。白帝城离蜀山太远,又腹背受敌,这样一座城池即便是拿下也没有任何用处。而且蜀山身为道教门派,一向是无心天下。我想这次只是一个警告,只要陛下将山佥州附近的军队撤回来,白帝城的事便可化解。”

    周鼎冷哼一声,“丞相此话未免太长他人志气,区区一个蜀山何足挂齿。丞相人老了,莫非心也老了不成?”

    皇帝也是眉头一皱,“丞相,你这样的话说出来,朕说你叛国也不过分吧?”

    姚承禹连忙躬身,只是那低下去的面容却十分平静,“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皇帝微微挥手,“罢了,丞相也是为国劳累多年,朕怎么忍心责罚?此事再议吧,退朝。”

    周鼎冷冷地看了姚承禹一眼这才离去,姚承禹最后走入大殿,任御史中丞的儿子姚忠和连忙上前扶住姚承禹,“爹,您在朝堂上的那些话,别说陛下听不下去,我听起来都觉得不妥。陛下正值盛年,正是进取之时,怎么可能愿意撤军?”

    姚承禹笑道:“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直了。白帝城丢了,文武百官群情激奋,陛下怎么也不可能落了士气,这我自然知道。”

    “那您还这样说?”

    姚承禹悠悠一叹,“所以才说你这个孩子直啊,那些武将请战是为了功勋,可我等文臣却必须沉着冷静。若是没有魔族的出现,我也赞同出兵收复白帝城,可如今形式改变,任何国策必须慎之又慎。非我倚老卖老,整个朝堂上的文官,也只有我说这样的话才能顶得住那些武将的攻讦。我若不说,陛下便没有选择了。”

    一名宦官突然躬身上前,“丞相,陛下有请。”

    姚承禹笑着伸出手,那宦官连忙稳稳扶住,“有劳。”

    承正殿,皇帝处理政务之地,宦官将姚承禹带进大殿给这位奉茶后,便连忙退了出去。偌大的殿中,此时也只有姚承禹和高台上的那位。

    姚承禹看着皇甫端远坐在高台上处理奏折,也不着急,端起手边桌子上的茶慢慢品了起来。

    皇甫端远将手中那份奏折批完,这才放下笔,声音平静,哪有朝堂上那份怒气冲天的样子,“丞相,你说朕是不是太无能了一点?”

    姚承禹依旧坐在椅子上,笑道:“我镇岳王朝历任皇帝都对蜀山头疼不已,陛下也不必对自己太过苛责。而且今时不同往日,魔族的出现,使得我们与蜀山有了合作的机会。”

    皇甫端远眉头一皱,“可是蜀山的暗影才刚刚拿下白帝城,而且先皇,就是因那位而死。”

    姚承禹长叹一声,“当年先皇也只是想试着削弱蜀山,只是可惜还是低估了那位的实力。陛下是一国之君,不可为私怨而冲动。以前没有魔族的存在,皇室想要重整镇岳王朝,便只能与蜀山是对立面。可如今魔族的出现,让这个局面被打破。蜀山愿意帮忙防卫魔族,这是好事。陛下应当十分清楚,相比于蜀山,魔族才是更危险的敌人。如今魔族只是小部分翻越通天山脉,等魔族彻底找出翻越通天山脉的方法,镇岳王朝便危险了。当此危机,没有不可化解的矛盾。陛下若是意气用事,恐怕正合了那位的意。”

    “那丞相的意思是?”

    姚承禹道:“白帝城刚丢,撤军自然是不可能。不过总得示好,让蜀山感受到我们的诚意。区区一个北峡州给他便是,陛下想要随时可以收回来,何必急于一时?而且这也是一个机会,蜀山的暗影向来行事神秘,这也是我们一个了解他们的机会。只有了解敌人,才可以去谈消灭。”

    皇甫端远沉思许久,“那便如丞相所说,朕即刻颁旨。”

    姚承禹笑着起身,“那老臣就告辞了。”

    皇甫端远连忙起身走下台阶,拉住姚承禹的手,“国事繁忙,朕就不送丞相了。今日朝堂上的事,丞相别忘心里去。丞相顶着众臣的压力为朕留了余地,朕在此多谢丞相了。”

    姚承禹笑道:“臣追随陛下多年,这些都是臣应尽的事。”

    皇甫端远目送姚承禹离去,这才回身坐在龙椅上继续批阅奏折,直到傍晚时分这才有一名宦官走入殿中,“陛下,可要用膳?”

    “去淑贵妃那里吃,让膳房准备一下。”

    “是。”

    芳泽殿,此处便是当今最受宠爱的淑贵妃的住所,这位淑贵妃,便是当今南宫世家家主的妹妹南宫慧兰。

    皇甫端远龙撵还未至芳泽殿,南宫慧兰便远远地迎了出来,微微欠身,“臣妾见过陛下。”

    皇甫端远示意众多宦官放下龙撵,上前拉住南宫慧兰的手,“爱妃,在殿里静静等着朕便是,不必如此麻烦。”

    南宫慧兰柔声道:“得知陛下要来,心中欢喜,一刻也坐不住。”

    皇甫端远笑道:“还是爱妃体贴,陪朕走走。”

    南宫慧兰静静挽着皇甫端漫步,她自然看得出皇甫端远心中不快,也知道是因为朝中之事烦心,却不开口,只是默默陪皇甫端远走着。这也是皇甫端远最喜欢她的地方,从不过问朝政,大方贤惠。

    皇甫端远突然开口:“我记得你大哥家最小的那个是个女儿,今年多大了?”

    南宫慧兰轻叹一声,“快十四了,那个丫头啊,几年前背着我大哥偷偷跑去蜀山了,至今还未回来。前段时间我大哥来信,说是准备派人去蜀山将她接回来。”

    “哦?”皇甫端远神色莫名,很快便恢复正常,“可有婚配?”

    “没有。”

    皇甫端远笑道:“那就等她回来,将她接进宫来。这些年辛苦你了,身为贵妃不能经常回家探亲,便让她好好陪陪你吧。你带着她去看看朕那些没成婚的儿子,喜欢谁朕便派人去你家求亲。”

    南宫慧兰心中一喜,连忙行礼,“多谢陛下。”

    皇甫端远连忙扶住南宫慧兰,“爱妃不必多礼,朕饿了,陪朕用膳吧。”

    羽林军统领燕无双突然飞来,皇甫端远眉头一皱,南宫慧兰很识趣地退至一旁,转头看着园中的花草。皇宫中若无大事是禁制凌空飞行的,燕无双如此火急火燎,必有大事。

    皇甫端远听着燕无双的禀告,顿时眉头紧皱,听完后面容这才恢复如常,走到南宫慧兰身前轻轻抚摸那白皙的脸庞,“朕还有事,今日便不同你用膳了,朕明日再来。”

    南宫慧兰依旧是那温婉模样,没有半点不悦,“国事为重,明日臣妾再恭候陛下。”

    皇甫端远宠溺地看了南宫慧兰一眼,这才飞身离去。

    承泽殿,皇甫端远寝宫,皇甫端远到时,一名黑衣女子已经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皇甫端远屏退众人,坐在主位上,“抬起头来。”

    女子缓缓抬头,那柔媚模样让皇甫端远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倒是国色天香,你叫魏迁月,是魏家送进宫的女子,据说是魏家家主的养女。可惜据我了解,这并不是你的真实身份。”

    女子低声道:“陛下所说,奴婢听不懂。”

    皇甫端远笑道:“非要朕戳穿你才肯死心吗?你不是魏迁月,而是叫花迁月,是白帝城花满楼的花魁。”

    女子,正是花迁月。

    花迁月道平静道:“是,可是后来我已经赎身,被魏家家主收为养女。”

    皇甫端远道:“你撒谎,据我所知,你是被许青山赎身,而后许青山让魏家将你送进宫,想要成为朕身边的探子。为了你,许青山可是煞费苦心啊,听说那花满楼可是日进万金,为了掩护你的身份居然说烧就烧。若是魏家没有被灭,他们估计不会查得如此细致,倒真有可能让你瞒天过海。”

    眼见身份被戳穿,花迁月也不狡辩,只是默默将头低下。

    皇甫端远手指轻轻敲打扶手,“不对,那个许青山既然打定主意要灭了魏家,自然想到你的身份有可能暴露。先前已有宫女探过你的身子,你不是处子却能被送进宫,以魏家的本事,银钱打点够也能做到。你不是许青山派来的探子,是许青山派来恶心朕的,你好大的胆子!”

    花迁月眼中顿时露出绝望,取下发簪狠狠戳向心脏,可还没等碰到心口那发簪便化为灰烬。

    一死不成,花迁月连忙咬舌,却被皇甫端远一指隔空封住穴位。

    皇甫端远道:“朕没让你死,你便不能死。你若一心求死,我便将你的尸首喂狗,让你死无全尸。不如咱们好好谈谈,你若答应我不寻死,便动动眼睛如何?”

    花迁月定在原地许久,这才轻轻转动眼珠,皇甫端远这才替其解开穴道。

    花迁月冷冷地看了皇甫端远一眼,“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要杀便杀。”

    皇甫端远疑惑道:“他只不过替你赎身而已,何必对他这么忠心?”

    花迁月道:“他给了我一个家,让我有过片刻的温馨,我喜欢他,为了他我愿意做任何事。”

    皇甫端远走到花迁月身前,捏住花迁月的下巴将头抬起,却被花迁月用手狠狠打开,皇甫端远也不恼,只是笑道:“你这样的美人,他也舍得让你来送死。据我所知,他在赎你之前还赎了另一个女子,与你曾是情深义重的姐妹,可你为了争花魁却害了她。哦,我明白了,想必是因为那个女子,你才会被他派来送死。看起来,他好像更喜欢另一个女子。”

    这句话,好似触动了花迁月的心房,让花迁月一阵神伤,只是花迁月很快便恢复那冷傲模样,“你就算说的是实话,可他也只是被那个贱人一时蒙蔽了。你如此挑拨是想套我的话,可我在进宫时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皇甫端远眼睛一眯,“你倒是聪明,不过你不愿配合,朕很生气。这宫中有许多宦官,朕把你赐给他们,这是朕对你的赏赐。这样,是不是比让你死更好一点?”

    花迁月身躯浑身颤抖,可还是起身离去,冷声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吗?想干什么随你便,我还是那句话,想让我开口,不可能。”

    皇甫端远突然抓住花迁月将她狠狠地按在红柱上,死死地抓住花迁月的脖子,“这只是一个开始,朕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你不怕吗?你只要开口说一句服软的话,朕就饶了你,还可以让你在这宫中享尽荣华富贵!”

    花迁月从喉咙中挤出那冰冷的话语,“让我服软可以,将我送回去,送到他身边。”

    皇甫端远抱起花迁月狠狠丢在龙塌上,将花迁月衣裙狠狠撕碎,“你这不是服软,是在打朕的脸!朕就不信,今天治不了你。”

    穴道再次被封住,花迁月只能看着皇甫端远为所欲为,虽然表情十分痛苦,但依旧冷眼相待。而这样的眼神,却彻底点燃了皇甫端远的怒火。那癫狂的吼叫不断响起,想让花迁月屈服,可花迁月却无动于衷。

    殿外,听到动静的宦官大声道:“陛下,行房需要提前准备,这样不合规矩啊!”

    “滚!”一股强横灵炁穿墙而出,将那宦官化为模糊血肉,吓得其他宦官纷纷后退。

    良久,皇甫端远起身穿好衣服,满意地欣赏了一眼自己的杰作,这才解开花迁月的穴道,得到的却是花迁月的一巴掌。

    皇甫端远结结实实地受了这一巴掌,也不生气,而是笑道:“这座皇宫,是朕给你准备的牢笼,朕有的是时间让你屈服。千万不要试着寻死,否则朕会让你后悔生出来。”

    皇甫端远出了大殿,很快便有宫女进来替花迁月穿好衣服,拉着花迁月离开,花迁月临走时,狠狠地剜了皇甫端远一眼,仿佛要将皇甫端远生吞活剥一般,可皇甫端远回敬的只有掌控一切的笑容。

    宫女们带着憔悴的花迁月离去,直到一座庭院外这才停下脚步,纷纷对花迁月行礼,“恭喜宫人,这是陛下赐你的宅院,您刚入宫便有如此殊荣,奴婢们给您道喜了。”

    庭院内,还有十多名宫女静候于此,其中不乏修行之人,显然是皇甫端远特意安排怕花迁月自杀。

    花迁月看也不看这些人一眼,径直走入房中,躺在床上将被子蒙起,那表情也不知是哭还是笑,耳边只有张子默那晚的话响起,“你此去,只需记住一点,要时刻装作你心中只有我。这样会激怒他,也许会死,可如果他不杀你,便证明他想征服你。皇帝自然是想征服一切的,尤其是我已成了他的眼中钉后,他自然想要征服你。只要他有这个想法,那么你只要始终对他不屑一顾,他不仅不会杀你,反而还会极尽恩宠让你臣服。只是需要记住,无论你爬到什么样的位置,都不可露馅,也不可以表现出一丝高兴,否则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花迁月躲在被子中将眼泪擦干,眼中柔媚一闪而过,再次恢复那冰冷模样,“谢谢你,这条路,果然很适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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