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戈的看着江晚宁:“哇呜。”
江晚宁明显使出万剑朝宗三式就已经耗费全部心力,如今竟还可勉强第四式。
方鸿雪看向倚白,她是商人,若江晚宁出一个合适的对价,未必不可能是倚白所为。
倚白却撑着下巴慢条斯理地否定道:“不是我哦。”
楚离无波无澜地看向结界内。
姜小楼喝了杯茶,一副结界内如何与我无关的样子,另一只手却握住了尺素。
秋知意并不会被江晚宁燃烧生命的剑意威胁到,未免江晚宁真的死在她面前,秋知意打断了江晚宁的酝酿。
“流火。”
剑随心动,无数火星簇拥着涌到江晚宁身旁,将她周身的剑风吞噬得一干二净,灼热的火焰融化了比试台和结界上的冰霜。
“没想到师妹会这么恨我啊。”秋知意看着被流火围攻下左支右绌的江晚宁,江晚宁的身上已经被剑意划破了许多口子。
流火只是普通的火,只是结合了她的剑意,属性之一——克邪,尤其是克君晏。
“师妹是不是以为师姐会一直原谅你啊。”
秋知意歪了歪头,明明是十分矜贵冷艳的长相,此时却显得天真得诡异,漆黑的瞳孔仿若泥沼,其中是无数挣扎着的恶念,她的嘴角依旧扬起,只是此时却不再温煦,而是近乎妖异。
“但是师姐也是有脾气的呢。这次就当是个教训,师妹有什么坏心思最好不要打在师姐的头上哦。”
江晚宁瞳孔骤缩,此时的秋知意与春城幻境中的秋知意重叠在一起,江晚宁装作无力支撑垂下头来。
秋知意一把用肩膀扛起没有力气的江晚宁,嘴里碎碎念:“这不就行了,师妹记得澄清一下,一直被念叨的师姐也是会感到有点烦恼的。”
秋知意的背部空门大开,直直对着江晚宁。
秋知意回过头来,嘴角似笑非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说起来,我忘了告诉师妹,执法堂里我没有受伤,一鞭都没有捱到呢,这种有关宗门之间和谐的大事要记得帮师姐保密哦。”
才怪,就连秦思远都能看出她并未受鞭刑,方鸿雪也肯定能看出来,况且说到底是清流剑派有错在先,万剑宗此举只是为了全己方的姿态罢了,清流剑派肯定不会追究,还会继续赔礼,甚至两派在此基础之上继续交好。
只是这些就不必对江晚宁说了。
江晚宁听说秋知意并未受伤,只觉得一口老血哽在心头,那她之前做的不都是跳梁小丑一般吗?
姜小楼看比试已经完毕,正准备替云止戈收回结界,云止戈拦住了她:“别急,再等等。”
秋知意是怎样的人,姜小楼虽不敢说了解全部,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在秋知意温润和善的外表下,是截然不同的深深的疏离感和不折不扣的赌徒心态。
虽不知为何,秋知意并未在她面前掩饰过,她自诩也可以算得上是秋知意亲近的长辈,在晚辈要做错事伤害自己的时候,当然应该阻止晚辈。
姜小楼手中动作不停,被云止戈厉声止住:“这是她自己的事!”
云止戈按了按眉心,声音疲惫地跟姜小楼传音道:这是她的心魔,我们谁也帮不了。
云止戈的身份和年龄足以让她猜到某些事情,再加上倚白透露的消息,有些事情她能肯定,但有些事情她不敢猜。
在她选择逃避后,她就永远失去了肆意妄为的勇气。
江晚宁看着秋知意的脊背,秋霜剑无意间刺破她的手心,她的眼中倒映着顺着秋霜剑的纹路流下的红色血液。
云止戈敏锐地感觉到结界内一闪而过的魔气,她猛地看向倚白,倚白看上去无波无澜,黑白笑脸面具似乎长在了她的脸上,仿若行走于阴阳两界善恶难辨的勾魂使者。
姜小楼别过头去。
秦思远拨弄着耳边的流苏,笑道:“有意思。”
方鸿雪和楚离如两尊门神一样一动不动看着结界内,如果忽视楚离掰碎的扶手和因为他情绪的波动周围凝成的冰晶的话。
秋知意仿若对江晚宁的杀意一无所知,她正准备让云止戈破开结界。
刀剑入肉的声音传来,鲜血流下,秋霜只是入肉一寸,江晚宁想要再捅入一些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无法继续,她想要拔出却发现有一股力量在阻止她拔出。
秋知意回头看了她一眼,江晚宁清清楚楚地看到秋知意眼中因为过于兴奋而放大的瞳孔。
仿若无数鬼魅挣扎不出的深渊。
秋知意嘴角带笑,就连声音都带着愉悦的飘忽:“啊,流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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