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移呆呆地蹭了蹭云翳的手,蓝光熄灭,云翳又恢复成了原来小孩子的样子。

    他打了打哈欠,昏昏欲睡。

    谢涯知熟练地将云翳抱起,对星移点头:“多谢你们。”

    星移道:“不用谢,这是我们宗主的承诺。”

    在谢涯知和秋知意准备转身回到云舟中自己房间的当口,星移突然出声,她面无表情地说着示弱的可爱话,有种格格不入的天真纯稚。

    “秋知意,师尊让我向你学习,师兄让我跟着你,我可以跟在你后面吗?我就在游鲸上看着你,不会打扰你的。”

    鸑鷟本就是视觉动物,秋知意又被星移可爱得一塌糊涂,只是此时时机不对,秋知意与她的关系也并没有好到上手揉头的地步,因此她对星移微微一笑:“当然可以,到时候我请你喝酒,晚上好好休息。”

    说罢因为顾及到云翳的状况就和谢涯知迅速离去。

    徒留星移在原地,呆萌地歪歪头,慢半拍地委屈巴巴地回应:“可是我不会喝酒,也不睡觉。”

    晚风吹过,她的面前早已没有人影。

    ——————

    云翳这一睡就是一整天,大抵是忌惮云止戈和倚白的原因,连石青对傍晚的异常完全置若罔闻。

    秋知意只花了一天时间就从星移口中套出了倚白派她前来的目的,只是其他事情,星移守口如瓶。

    秋知意也并非要从她口中打听到什么消息,大抵是有倚白背书滤镜的原因,只一天时间,星移就把秋知意引为好友,与上辈子第一眼见她如同猫猫炸毛的样子截然不同。

    她并非不懂师弟师妹心思的人,在此次前来参加宗门大比的万剑宗弟子中,数她和谢涯知的辈分最大,外界对她和谢涯知的评价虽勉强算得上是“温和”,但也敌不过亲传弟子的身份和修为带来的天然壁垒。

    若她和谢涯知从早到晚霸占着云舟甲板不放,约莫大多弟子在到浮梦岛前都会选择一直待在房间。

    这样反倒像是她和谢涯知两个人合伙起来霸凌了其他弟子,不让他们有自由活动的空间一样,星移的到来对双方来说都是化解尴尬和隔阂的利器。

    毕竟他们可以以“喝酒外交”的名义待在游鲸上放风,让其他弟子自由选择出入甲板。

    两宗弟子交流,虽名义上是“喝酒外交”,但也只有秋知意和谢涯知在吨吨吨,星移作为几百岁的好孩子并不参与这项过于沧桑的活动。

    秋知意与谢涯知也并不强迫她喝酒,两人的修养和素质都不允许他们作出这样没品的事情。

    谢涯知饮下一口酒,拍了拍身下的游鲸,手与木板接触发出“啪嗒”的声音,谢涯知情不自禁地慨叹:“有后台就是好啊。”

    星移歪歪头,并不知道谢涯知在说什么,秋知意摸了摸她的头:“确实,不过这是我们抱上了你的大腿,星移师姐。”

    星移懵懵地用力点了点头:“嗯!”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应和就对了jpg

    害怕秋知意因昨日之事生了隔阂,因而当了秋知意一天小尾巴的殷楚楚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被殷楚楚拉过来垫背的张采书想起昨天的无人敢提及的梦幻般的场景,又想起她出关后突然发现秋知意与江晚宁“闹翻”的物是人非之感。

    同样是宗主亲传,至少看上去,星移比秋知意生活得容易很多。两相对比之下,张采书不由得也点了点头。

    看来不论是外门还是内门,都各有各的困难。不过她坦然接受,并时刻准备抓住机会迎难而上。

    奋斗最光荣!

    秋知意递给张采书一杯酒:“喝吗?”

    张采书一直不理解为何秋知意总是喜欢喝酒,在她看来,修者就应当不染凡尘,不论是酒水还是凡间吃食,皆是自控力弱的表现。

    虽然宗门中的几位长老“喝酒外交”搞得风生水起,但这是功成名就后的自由,身为弟子,则应当严于律己以静心修行为己任。

    不过道德是用来律己的,只要不伤人,她对秋知意如何也无从置喙。

    她皱了皱眉,但还是接过酒水一饮而尽,酒水如同火焰在进入她的咽喉就开始燃烧,她被呛得不断咳嗽,血液从胃部涌上脑袋,头昏脑涨。

    啊,果然她还是不理解。

    一旁的殷楚楚跃跃欲试,被秋知意用灵气捏成的小球轻轻地弹了一下额头。殷楚楚作为殷神悦的侄女,再者在登仙路上她也稍微提醒了一下,种种因由下来秋知意对她总有一点长辈一般的照顾心理。

    “等你到十八了再喝,现在你还小。”

    殷楚楚双手捂住眉心,小声嘟囔:“我不小了,十七了。”

    但到底也没有对着酒水继续望眼欲穿。

    云翳披星戴月一路打听秋知意的位置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一个师妹迫于强权被秋知意强行灌酒,另一个师妹弱小可怜又无助地被秋知意胖揍(bushi)。

    云翳的成年体已再次被封印,如今他虽没有成年体的心智但仍保留有昨日情景的记忆,他觉得有必要对秋知意等人对他昨日引起的麻烦进行解释。

    发现两个不熟的师妹,云翳眼睛放光,这是他显示自己师兄威严被夸夸的大好机会!

    他双手负在身后,瞬移到几人面前,故作老成地咳嗽一声吸引注意力。

    然后(自以为)风轻云淡又隐含告诫地看了秋知意一眼:“莫要欺负师妹。”

    云翳大抵从未被人指出过,每当他这个时候,实际上并无威严,有的只有小孩故意穿大人衣服一般生疏的可爱。

    毕竟云止戈她只知道看热闹,能指出的师弟师妹们都特别喜欢云翳的这个样子日常彩虹屁不愿戳破可怜师兄的幻想,而不能指出的弟子们也只会恭维他。

    这就导致了:云翳对自己的可爱一无所知,还自以为威严每次都震慑住了其他人。

    秋知意脸上完美的微笑隐隐有崩坏的趋势,为了控制嘴角不要继续上扬,她连忙饮下一口酒压下到嘴边的笑意:“是,师兄。”

    谢涯知转过头去肩膀不停耸动,努力不让云翳察觉到他并未感觉到云翳的“威严”的师兄攻击。

    殷楚楚之前对除了她师尊奉辙外的其他长老天然有魔化滤镜,对于在宗门内地位崇高的云翳也不由自主将之妖魔化,平时能躲就躲,第一次见到云翳如此可爱的一面,不由得怀疑人生。

    只有张采书怀着满满的对云翳的尊敬之情、如云翳所愿给他套上了满满的威严滤镜,并不觉得云翳此举可爱,反觉得云翳师兄实在是再靠谱不过。

    只是害怕云翳因她误会了秋知意,她素来冷静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慌乱的情绪,连忙解释:“不是这样的,师兄,秋师姐并未强迫我,是我想要尝试酒水的味道被呛到的,与师姐无关。”

    云翳听到了解释后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想起之前自己做的蠢事,他的包子脸迅速涨红,秋知意忍着笑摆摆手:“无事无事,师兄也是好意,师兄不用害羞,噗。”

    谢涯知跟着扎心:“确实确实,师兄那么可……威严,不用害羞的,噗噗。”

    殷楚楚若有所思地看着云翳,滤镜撕开后她只觉得云翳的反差实在让人啼笑皆非。但她与云翳关系实在谈不上可以肆意取笑的地步,于是她低头看着游鲸,努力不让自己的笑脸暴露在云翳的视线中。

    虽然但是,噗。

    张采书如同青松一般抱剑站立,与一片忍笑的不正经氛围格格不入,若说她才是这群人的领头羊,恐怕不知情者无人不会相信,还会对她一人带一群顽皮小孩产生莫大的同情。

    云翳瞪了秋知意一眼,但在他红红的、要冒蒸汽的包子脸上只显得是可爱暴击。

    星移莫名同情云翳,她生疏地转移话题:“云翳师兄,你到这里来有事吗?”

    秋知意见要说正事了,迅速收敛了笑意,她用明心剑柄戳了戳谢涯知,做出十分正义的指责模样,仿若之前那个带头憋笑的人不是她:“有什么好笑的,云翳师兄可是为我们好!”

    谢涯知的肩膀抖得更厉害了,半晌,他转过身来,合拢扇子,十分浮夸地拱手正色抑扬顿挫道:“师弟在这里师兄道个歉,质疑了师兄的良苦用心委实是我不对。”

    谢涯知这唱念做打地一说,云翳更尴尬,本来只是蔓延到脸颊的红晕现在已经涨到了额头上,秋知意甚至可以看到云翳头顶升腾的烟气,与昨天惊鸿一瞥的男子判若两人。

    明明是谢涯知故作动作,云翳却狠狠地瞪了秋知意一眼,他轻轻地哼了一声。

    秋知意摸了摸鼻子坦然接受,她轻轻地拍了拍桌子:“回归正题吧。”

    谢涯知瞬间乖巧如鹌鹑,后又反应过来如此乖顺实在是丧失了师兄的尊严,反复挪动屁股表示叛逆。

    殷楚楚只觉得对这些人高岭之花的滤镜全碎,在心中感叹,果然是距离产生美,对秋知意等人却不自知地亲近许多。

    张采书依旧是抱剑模样,脊背挺直如同被尺丈量过,与秋知意和谢涯知两个形成鲜明对比,她面无表情眉心却一跳额头上蹦出了忍耐愤怒的红色十字。

    星移双手撑着下巴看他们打闹,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恶魔低语:“真好啊,要不你们都来我们鬼阁吧,想当阁主都可以,这样鬼阁一定会热闹很多的。”

    被几人接连婉拒,她也不生气,依旧托着下巴,红瞳仿若流动的水晶,以一种抽离的姿态观察他们的言行举止。

    谢涯知招呼着殷楚楚和张采书坐下:“坐吧,我们坐着你们站着总感觉像在欺负你们。”

    张采书本想以辈分不适合拒绝,殷楚楚却从善如流地拉着她坐下,张采书虽未见过殷楚楚几面,却能看出她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性,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反对她驳她脸面,也跟着坐下。

    云翳在说话前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星移拨弄着手指,刀刃从她的皮肤中刺出又收回,并无丝毫血液。

    她满不在乎地说:“无事,云尊者和师尊都遮蔽了关于这件事的命运线,他们看不到的。”

    殷楚楚兔子一般地弹起来,遮蔽命运线?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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