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的算盘打得已经很响了,毕竟虽然李文忠屯兵兰州,看似对陕西虎视眈眈的样子,但是实际上,真正的精锐,其实全在嘉峪关。
在不解决掉王保保之前,明军根本不会对陕西展开进攻。
可是现在却不同了,陕西与甘肃镇之间最大的屏障,便是潼关,可此时这潼关被人用计占了,那他陕西岂不是就像是被脱光了一副的大姑娘,随时会有人光顾?
李思齐可知道,那李文忠虽然行事稳健,但可绝对不是什么怂货,这大好的机会,他能不出兵?
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存亡,李思齐现在甚至都来不及愤怒和问罪,毕竟就算是他想要问罪,也得先能找到潼关的守将才行。
李思齐现在满脑子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必须立刻出兵,在李文忠的部队还没有赶到之前,赶紧将潼关重新抢回来。
“来人,快去叫扩募察汗,让其领三万,不五万人去把潼关打回来,记住,速度一定要快,速战速决,万万不可拖沓!”
“是!”
……
“聂监军,这次还就要麻烦你一趟了!”
潼关,原本属于戴老五的军帐中,李洪坐在首位,对着已经整装待发的聂庆彤,十分恭敬的一躬身。
对于这位公公,李洪心里也是佩服的,毕竟在他印象中的太监,多半是影视剧中那种不阴不阳,说话总是夹枪带棒,做的事情也多是些中饱私囊之类的事情。
但是聂庆彤却从未如此,虽说说话的声音也是有些尖锐让人不适,但是却也一直跟着李洪出生入死,此次无论是化整为零潜入陕西去冲营作战,还是靠着民夫拿下潼关,在兵法中都算不得正道,而是一种类似赌博一般的行为。
但是聂庆彤除了有时会过于担心李洪安危,而显得有些优柔寡断以外,大多数时候,却从未因为自己害怕,而托过李洪的后腿。
这种品行,李洪自然不得不敬佩。
聂庆彤看李洪对他非但没有半点刻板印象,反而竟然能对他这个残缺之人如此恭敬,心中之人对李洪的观感更上一层楼。
心中想着,难怪朱元璋如此看重李洪,小小年纪,无论是才华能力,还是接人待物,全都叫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别的不说,反正聂庆彤是再想不出第二人,能靠着这些民夫和残兵,竟然就能将这潼关给夺了下来。
这个功劳,聂庆彤觉着,就算是李洪现在直接回京,最后当这边战事平定,论功行赏时,李洪的功劳,也是最为拔尖的那种。
“李公子放心,定然会将消息送到!”
李洪此时给聂庆彤的任务,自然也是去给李文忠送消息,他都不用猜也知道,李思齐在知道了潼关被拿下来之后,定然会大动干戈。
毕竟潼关,便是相当于陕西的命门,命门被人扣在手里,谁又能如此淡定呢。
同样,李洪也清楚,即便是依关而守,就凭借他这剩下的一千老兵,和一群已经散了心气的民夫,真想要把潼关守下来,显然是天方夜谈。
别的不说,一千名老兵,连潼关的各处岗哨都站不满,那又何谈守关呢。
所以,最好的情况,自然便是李文忠能火速的派兵赶来支援,只要有足够的人手,这潼关抵下十万大军完全不在话下,到时候李洪自然便可以功成身退了。
“聂监军,不是要将消息送到,而是要十万火急的将消息送到!”
李洪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是加重语气嘱咐了一遍。
聂庆彤笑道:“老奴晓得了,也望李公子莫要逞强,真要是事不可为,大不了弃关而逃,与你而言,李公子之才,绝不是一座小小潼关可以比拟的!”
这话也是实话,可以说,无论是那一个熟识李洪之人,那怕不在乎任何私人情感,只是单纯用理性来衡量利弊,也绝对说不出用李洪的命,换一座潼关是值得的话语。
聂庆彤笑道:“老奴晓得了,也望李公子莫要逞强,真要是事不可为,大不了弃关而逃,与你而言,李公子之才,绝不是一座小小潼关可以比拟的!”
这话也是实话,可以说,无论是那一个熟识李洪之人,那怕不在乎任何私人情感,只是单纯用理性来衡量利弊,也绝对说不出用李洪的命,换一座潼关是值得的话语。
一座潼关或许可挡十万人马,但是一个活着的李洪的价值,却是能抵百万雄师。
聂庆彤说完之后,也知道事情紧急,便也不再过多耽搁,急忙朝着外面走去。
李洪目送聂庆彤离开,正想要休息一会,以待接下来的守关之战,却有人过来通报,说是那群民夫们有变。
李洪闻言顿时皱眉,随后跟着来通报的老兵,去了民夫聚集的地方。
为首的依然还是巴鲁,此时巴鲁脸上满是笑容,包括他在内,在场所有民夫全都换上了一身棉衣,这些东西自然是从潼关里搜来的东西。
潼关乃是陕西的门户,李思齐自然不可能小气,一切事物都给备齐,好东西当真不少。
而这群民夫闯入潼关,制服了这里的守兵之后,便如同是蝗虫国境一般。
无论是守兵自己攒下来的钱财,还是库仓里存放的军粮,甚至于若不是李洪不允许,这群零元购上了瘾的民夫,还想要将潼关里的所有马匹都一起一人一匹给迁走。
其实对于李洪如此放任这群民夫,那些老兵们也是颇有微词,毕竟虽然将潼关抢下来是借了这群民夫的势,可实际上打生打死的还是他们。
潼关一站,民夫们都在打砸抢烧,真正抵挡守军反扑的还是这些对李洪忠心耿耿的老兵们。
民夫们虽说有帮忙,但是当真帮的不多。
只不过李洪默许了民夫如此行事,这些老兵们自然也不会闹事,只是将不满压了下去。
此时巴鲁满脸笑意的走到李洪面前,笑着说道:“军爷,我们这都收拾好了,为什么还不让我们走?”
李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望了一眼巴鲁身后站着的民夫们,顿了顿后问道:“东西都分好了?”
“分好了,分好了,还是多谢军爷您赏赐,都是托您的福!”
巴鲁说道这里,脸上的笑容都已经快要绷不住了,一整个关隘的物资全被他们群苦哈哈给分得了,自然是收获颇丰。
他们只需要逃到一个不打仗的地方,把分到的东西一卖,换到的钱至少也能买个十几亩的良田,这日子便瞬间好过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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