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可不可以不要?”
长宁可怜兮兮的看着亲爹。
两兄妹一脉相承,在学习上没有一点儿天赋。
平日看见字就嚷脑袋疼,捧着书不过半柱香呼噜声就能响起来!
昭亲王平时惯着她,可在这种关乎女儿未来的事上毫不心软。
他的女儿总不能是个目不识丁的,他倒不嫌弃。
可传出去于长宁的名声不好,未来也可能被婆家小瞧。
怀恪就是前车之鉴,因为自己与李氏对她纵容过头,将她养得性格乖张,出嫁后跟婆家关系一直不好。
以至于最后郁结于心,在生产时难产而亡。
思及此,他越发坚定。
当然,其中有没有他小心眼的刻意报仇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好啊。”
“父王…”
长宁正想狂吹亲爹彩虹屁,下一句话就让她傻眼了。
“只要你以后足不出户一直乖乖待在你母妃身边。”
长宁:“……”
这怎么可能嘛!
父王真是过分,分明就是故意在逗她!
“可不可以…”
昭亲王冷哼一声,态度强硬:“不可以。”
“哼,不理你了!”
长宁气鼓鼓的跑到一旁画圈圈。
“既然王爷信得过,微臣一定尽心竭力教导郡主跟公子爷们!”
邬先生笑得嘴都要裂到后脑勺。
虽然小郡主跟五公子得宠不好管,但这是自己受重视的表现啊!
主子放心把小主子们放到自己手上!
就凭这点,姓代的骑八匹马也赶不上!
昭亲王看了眼背对自己表达抗议的小女儿,又看了眼有苦说不出的倒霉儿子。
心情颇好,弯着嘴角继续打击他们:“汉家最讲究尊师重道,你尽管教导他们,本王给你兜着。”
“微臣领命!”
邬先生高兴的胡子翘起,王爷亲自放话,他有底气跟两个小祖宗正面交锋!
“时候不早了,本王也该回去了。”
他的身份太惹人注目,不宜在外久留。
“今日给你添乱了。”
邬先生连连道:“此乃微臣的福分!”
其他人谁能让郡主公子还有王爷亲自登门?
这足够他日后跟子孙们吹嘘了!
“微臣送送王爷!”
昭亲王起身,一手拎着女儿,一手拽着儿子往外走。
路过谢冗身边时,对他淡淡道:“替本王问候你师父,后日早些回来当差,长宁念叨你好几次了。”
谢冗垂眸:“谢王爷对家师的关怀。”
顿了下,缓缓道:“卑职遵命!”
昭亲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眼,他一直不怎么喜欢谢冗。
他行事果断出手狠辣,交给他的任务总是完成的天衣无缝,给人种他经历过腥风血雨的错觉。
可是他才十三岁…
虽然他一直表现的忠心耿耿的样子,但昭亲王总觉得他内里心机太重,不喜欢让长宁与他接触。
偏他容貌太出众,长宁那爱美的小家伙一头扎他身上了。
女儿这么小年纪就知道花痴,他很为日后的女婿担忧!
昭亲王满腹的愁绪离开。
谢冗接到边禄暗语,摸了下腰间匕首,周身散发隐隐的弑杀之气。
“我知道了。”
……
回到王府,昭亲王命人把裴礼泽送回耿庶妃院子,下令让她看着每日多加五篇大字。
自己则亲自送长宁去姜氏院子。
路上,长宁瘪嘴:“父王,长宁什么时候能见到母妃啊?我想她了。”
她心里有些难受,弟弟出生后母妃一面都没见过自己。
她是不是真的喜欢弟弟?还把自己送到母亲身边。
感受到女儿情绪不佳,昭亲王揉了下她的头,弯身将她抱到怀中。
“过段日子就能见到了,你母妃最喜欢你了,你可不准瞎想惹她难过。”
长宁趴在他肩膀,闷闷道:“既然母妃想长宁,那她为什么要让我住到母亲这里?”
昭亲王愣住,长宁一直很喜欢正妃,所以他才放心把她放到正院。
没想到忽视了女儿的想法,明知不该担心正妃人品,但还是忍不住开口:“母亲对宁儿不好?”
长宁摇头,奶声奶气:“母亲对长宁很好,喂长宁吃肉肉点心,让人给长宁做漂亮裙子,还让人带五哥哥来长宁玩…”
她掰着手指,一条条认真的数到。
昭亲王放下心,努力摆出温和模样:“别说你见不到你母妃,就是父王她也不见。”
乔侧妃喜洁,坐月子期间不能沐浴,她不想自己的邋遢样子污了昭亲王的眼。
昭亲王明白她的小心思,无奈的同时夹杂欣喜。
女为悦己者容,她是不是开始喜欢自己了呢?
这几年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将她牢牢封锁的心撬开一丝缝隙…
“父王?”
他沉默太久,长宁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只需知晓父王是为了保护你,才把你送到母亲那儿就好。”
女儿还小,解释多了她也听不懂。
“喔,长宁记得了。”
小孩子的感知很敏感,她能感受到父王身上爱护的气息。
“今日父王与你说的话长宁不能跟旁人说。”
“母妃也不行吗?”
昭亲王嘴角上扬,含着笑意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谁也不行哦。”
“好!长宁一定会保守的!”
嘻嘻,自己跟父王也有小秘密了!
母妃从来不告诉自己她跟父王的秘密,自己也不要告诉她!
……
赶上饭点儿,昭亲王在正院用完膳后小憩。
长宁出去跑一遭,兴奋劲过了就扛不住困意,耷拉着眼皮子靠在姜氏身上眯瞪。
姜氏宠溺的轻笑:“长宁?让人带你回房间睡?”
长宁懒得动,皱紧小眉头嘟囔道:“不要…要在这儿睡。”
姜氏让人拿了小枕头过来,一下一下拍她后背:“乖长宁,快睡吧。”
长宁沾上枕头立马就睡着,不一会儿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昭亲王屏退伺候的人,坐正身子。
姜氏下地请罪:“王爷,妾身失职,没有看顾好长宁。”
幸亏没出什么茬子,不然她万死难咎其罪!
姜氏愧疚极了:“等乔氏出了月子我亲自与她赔罪。”
她出身世家大族,抛弃与生俱来的高贵跟一个妾室赔罪,是她自己都想不到的,此时她却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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