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春看着萧含章气冲冲地朝屋内走去,屋子的门掩着,萧含章甩开帘子,屋门也被大力地推开。
震得念春心发颤,她心跳得厉害,更害怕得厉害,怕王爷训斥王妃,甚至会不会伤害到王妃,还有小世子在屋里,万一不小心碰到可不得了。
她想爬起来去拦着点王爷,刚要站起来却又吃痛跌倒了,她坐在地上使劲缓缓,担忧地望着屋子里摇曳明灭的烛光。
萧含章确实气极,他第一次被如此拒之门外。
他黑着一张脸,怒气冲冲地进了屋门,走进内室,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莫名地,他心里慌了一下。
或是她偷偷出了府?萧含章脑中飞速地猜测。
就在此时,身后一个轻柔的女声响起:
“王爷?”
夕岚抱着翊儿站在萧含章身后,她明明把门关了,让念春不要把萧含章放进来,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不成刚才巨大的声音是他,踹门!
念春没事吧!夕岚转念一想。
此时,萧含章也转过身来看着夕岚和翊儿平安地站在眼前,才放松下来。
“不在屋里呆着,去哪了!”萧含章黑着脸喝道。
夕岚绕过萧含章,走到床上坐下,“我还能去哪!去耳房抱翊儿回来睡觉。”
她把翊儿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萧含章走去暖榻坐下,对夕岚说,“你过来。”
夕岚知道他被关在门外肯定不高兴,不知道又要说些什么惹人恼的事情,在这反而吵到翊儿。
她站起来,看都没看萧含章一眼,反而朝屋外走去,“别在这里吵着翊儿,有什么话去陋室的书房说。”
夕岚走得干脆,她怕走晚一步萧含章就要在这里发作,也担心萧含章不走,直到走了两步听见背后的动静才放心。
刚走到屋门口,夕岚听见院门口徐嬷嬷的声音,“念春姑娘?!这么冷的天,你坐在地上做什么?”
念春赶紧再次试着站起来,徐嬷嬷看她起得艰难,扶住她。
念春:“谢徐嬷嬷。我不小心绊倒了。磕到膝盖,站不起来了,打算坐在地上缓缓。幸亏您来了。”
“徐嬷嬷,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夕岚站在屋门口问道,神色有些焦急,“莫不是老夫人那边有什么事?”
徐嬷嬷总是一副笑容可掬,“王爷王妃,老夫人一切安好。只是刚才听到这边有个很大的声音,让我来瞧瞧。”
夕岚斜眼瞪了萧含章一眼,低声道,“你自己弄的烂摊子自己收拾。”
向徐嬷嬷道别后,夕岚先行一步去了书房。
萧含章向徐嬷嬷解释完再进屋时,夕岚正靠在竹榻上看书。听见萧含章走进来,她头没抬眼没斜,全当没看见,她倒是要看看萧含章会出什么招。
直到萧含章走到身前,夕岚看见他一直都没说话,也没有动,好奇地抬眼看他。
谁知,在夕岚抬头的那一刻,萧含章整个人俯身下来,压在她的身上。
温凉的吻也同时落了下来。
许久没有亲热了,萧含章的吻在狠狠地索取,热烈的气息传入夕岚嘴里,她心里也突然有些痒。
不仅是萧含章,她怀孕后到现在也已经一年多没有欢愉过了。
她双手环住萧含章的脖子,同样大力地回吻着她,同时,转身把萧含章扑倒,俩人“扑通”掉到地上。
萧含章看见夕岚突如其来的反应,第一次如此主动热烈,又猝不及防跌下竹榻,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声音。
萧含章主动惯了,也索取惯了。
第一次尝试这个,他极其不习惯,但又新鲜,他双手握住夕岚的腰,想把她翻下来压在身下,却又想再玩一会。
夕岚也感觉到萧含章的不乐意,他力量比自己大许多,试探了几次想要把自己翻下去。
她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夕岚的吻比萧含章的还要主动热情,比他索取地更深更久,她感觉到萧含章身体上虽然想要翻过来,但嘴上却并没有抗拒。
许久之后,她才恋恋不舍地放开萧含章的唇,感受到萧含章微微的喘息声,她才满意地把唇移到萧含章耳边。
她特意加重了自己的呼吸声,等萧含章身体做出反应,她才柔声哄道,“王爷,今天让我们玩点不一样的。”
夕岚把解下裙带,遮住萧含章的眼睛,那冷沉沉的眼眸她最不喜欢,每次被那双眼睛看,她总觉得那里有千万把刀子正准备射向自己。
眼睛蒙住后,夕岚俯身吻去,萧含章身体不受控地颤动,呼吸也变得急促。
夕岚也是第一次这样玩,这也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做这件事的快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夕岚趴在萧含章身上不动了,萧含章却意犹未尽。
等待了几个呼吸后,萧含章感受到夕岚起来穿衣物了,他才拉开眼上蒙的裙带。
夕岚此时站在他身侧,俯视着轻蔑地看了自己一眼,“王爷,这里床榻窄小,只能容得下我和翊儿睡觉。您去静尘苑睡吧!”
萧含章坐起身来,心中潮色未退,被这么一赶又起怒火,“搬到陋室,把夫君拒之门外,还往外赶,我看你越发……”
“越发没有规矩。是吗?”夕岚回头反问道。
“王爷,您这话说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还有新的训斥人的方式吗?”
萧含章:“我并非训斥你,而是你要明白,夫为天。”
夕岚忍不住笑了笑,“您说得都对,可是,我到这里静养是老夫人答应的。老夫人可是觉得子嗣为大。”
夕岚不想费口舌,这么长时间她怕翊儿醒了,急着回内室,没走两步又被萧含章圈住。
夕岚挣扎,“放开我。”
萧含章吻又覆下来,含含糊糊地说道,“自己舒服了就想走!”
夕岚不答应:“王爷,您最好放了我,不然,闹起来老夫人那边又要过来看了。”
这话起了作用,夕岚趁萧含章动作一滞,推开他疾步走了。
当萧含章收拾停当回内室时,他发现夕岚已经睡着了。
更可气的是,床已经被他们娘俩占得满当当的。
萧含章站在床前许久,屋内灯已经熄灭了,只能透过窗外透进的日光,看不清萧含章忽明忽暗的脸。
最后,他还是轻手轻脚地给夕岚和翊儿盖好了被子,又把夕岚额头的碎发轻轻地捋了捋。
才从床尾抱了床被子,在暖榻上将就了一个晚上。
当天夜里,翊儿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夕岚迷迷糊糊醒来给翊儿喂奶,却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
她吓得一哆嗦,“是谁!”
“我。”萧含章只穿了里衣,“翊儿这是怎么了?”
夕岚发现是萧含章才放松下来,侧着身子躺下给翊儿喂奶,鄙夷地回了句,“饿了。”
翊儿喝完奶,夕岚正要起身抱起翊儿拍奶嗝,看见萧含章还坐在那里看着她,索性把拍嗝任务甩给他,“你拍嗝吧!我累了。”
“拍嗝是什么!”萧含章反问。
夕岚这才意识到萧含章这几个月没在府里,翊儿的喂养他没出任何力气。
这晚,夕岚仔仔细细地教了萧含章如何拍嗝,看他笨重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让他趴在你肩上。”
“力气太大了,他那么小,别拍坏了。”
“你拍到屁股上了。”
……
夕岚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突然又被萧含章推醒,“拍好了吗?”
夕岚强睁着眼,觉得萧含章被折腾地差不多了,把翊儿接过来,拍了两下便放下了。
第二日早晨,夕岚看见软榻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又想起昨天晚上坐在床前的萧含章,这才反应过来,心道:再不能让他来扰我的好梦才行。
正想着,念春一瘸一拐地进屋伺候她起床。
夕岚:“你的腿好些了吗?昨晚没看清,你的脸怎么也伤得这么重,快去卫青玄那里拿些滋津润肤的药抹上,千万别留下疤。”
念春只是连连应着道谢。
夕岚越说越气愤,“昨天晚上王爷踹门,把你伤得这么重,真是太气人。”
“我不要紧。王妃,您昨晚没事吧?”
“没事。”夕岚吃完饭,又对念春说道,“找人把门换了,换成铁门铁锁,今天就换好。”
念春看着夕岚铁了心跟王爷对着干,吓得胆战心惊,“王妃,您不要怪我多嘴,现在是在王府,不是咱们夕府,您总是跟王爷使小性子,王爷可不会像老爷一样纵容您呀!”
夕岚就当耳旁风,“我心里有数。”
他爱怎么样就怎样,自己才不管呢!不喜欢自己使小性子,最好不来陋室扰我清净才好呢。
念春知道王妃认准的事不大好说服,也没再说什么,她收拾好屋里准备退出去。夕岚又叫住她:
“你等一下去挑些护院过来,要那种身手好的,又听话本分的。”
“护院?”念春越来越不知道夕岚在想什么了:府里护院那么多,陋室里还需要另找护院?!
念春满心疑虑地退出屋去,但没过几分钟,又立即进了屋。
夕岚纳闷,“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让你去换门找护院嘛!”
念春:“王妃,曹把总在院子外跪着,有事想要求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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