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将几个人领进四楼一间雅间,就先退出去领姑娘了。

    夕岚把粘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拉过来坐下。她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门口有人敲门,夕岚还没来得及让人进来,小姑娘呲溜钻到桌子底下。

    夕岚弯下腰:“你怎么了?别怕,只是有人开门,你是我买的,不会有人把你怎么样,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小姑娘不听这些,只是蜷缩着,摇着头,浑身抖得厉害。

    夕岚没再勉强她,直到送酒菜的人放下酒菜出了门,夕岚才把小姑娘叫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夕岚柔声问道。

    小姑娘还是吓得说不出话,夕岚纳闷,自己这么亲和的外貌,转念一想,她才想起来现在是个男人打扮的模样。

    夕岚没有办法,先放弃了问话,先让她冷静冷静再说。夕岚把她拉到桌子旁的凳子上坐好,面前放个碗,把桌子上的菜逐个夹了些放在碗里。

    小姑娘看样子是饿坏了,抓起鸡腿朝嘴里使劲塞,那架势倒不像是吃饭,只像是往一个麻袋里塞东西。

    “这得饿了几天啊!”卫青玄端着酒盅一饮而尽,边夹菜边感叹。

    夕岚心里也十分不忍,自从成为母亲,她最见不得孩子受伤。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方。

    正吃着,屋门又开了,小姑娘抱着碗瞬时消失在桌子旁,又躲回桌子底。

    夕岚也没再强迫她,也无暇顾及她,因为这时,老鸨带着几个姑娘进了门,各个以圆扇遮面,但从衣服的颜色和多少,很容易分不出哪位是梅兰竹菊。

    老鸨:“这就是咱们这里顶好的姑娘了,公子看上哪个?”

    卫青玄:“这样,连脸都看不见,怎么选?”

    老鸨笑得像朵枯卷的月季,皮肤干瘪地褶皱在一起,“公子真会说笑,要看姑娘们长的什么样还不简单。”

    他们三人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日渊脸色低沉,又扔过去一袋银两。

    老鸨收了银两,招呼道,“姑娘们,见过贵客。”

    一排女子腰身一扭,扇子落下搭在腰间,眉目低垂,眼神羞答答地朝他们三人看过来,那一颦一笑叫人生怜。

    卫青玄端着酒盅的手愣是定格在了半空,半响才回过神来,一饮而尽,“果然是绝色,都留下吧!”

    夕岚白了他一眼,暗骂:臭男人,家里有妻有儿,居然出来鬼混。

    卫青玄这句话,又被讨要走了一袋银子。夕岚心疼:这销金窟可比赌坊厉害多了。

    姑娘们花枝摇曳,朝他们走过来,夕岚身边围了三个姑娘,不仅朝她身边凑灌酒的,还有在她身上乱摸的。

    她余光看见,卫青玄和日渊的待遇和她差不多,只是日渊脸红到耳根,僵直得像块木头,卫青玄却游刃有余,不亦乐乎。

    夕岚被弄得浑身不自在,把她们推开,“本公子不喜欢人多,留一个陪我,其他的都出去。”

    “等会。”卫青玄叫住那几个被赶走的女的,都过来陪我,我可是花了钱的。

    此时,夕岚身边只留下一名红衣女子,她穿的衣服薄如蝉纱,若隐若现,轻轻捏着一个酒盅,凑到夕岚嘴边。

    “公子,请。”

    声音绵柔如柳絮,落到皮肤上轻轻的,被挠得很痒。

    在女子开口的那一刻,夕岚感觉到脚底下的人突然抓住了她的裤脚,夕岚吓得差点叫出声。

    夕岚知道这个女子肯定不简单,酒没有接,“我不饮酒。”

    那女子也不恼,手指回环,险些划过夕岚鼻尖,把酒隔空倒进自己嘴里,“公子,你看,酒没毒。”

    夕岚看着那双妖艳的眼睛,问道,“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红衣女子笑容展开,端起酒盅再次一饮而尽。

    “公子,也许我们上辈子见过,下辈子还要纠缠在一起。”

    夕岚感觉话不投机,没再说话,自顾自地吃饭。红衣女子也没再纠缠,坐在旁边自顾自地喝酒。

    只是那对媚态尽显的眼睛,一直在夕岚身上游走,随着酒意上来,眼睛里贪婪的占有欲愈加明显。

    酒过三巡,几名姑娘跳起了舞助兴,卫青玄已经移去原处的矮几案处,开始挨个姑娘把脉。

    夕岚头慢慢变得昏昏的,她找借口出了门,绕着四楼转了一圈吹了吹风,才清亮起来。

    同时,她也找准了目标:通往五楼的楼梯口,有几个打手守着,那里肯定有什么蛛丝马迹。

    但守卫森严,她需要先制造出点动静,把这些守卫弄走。

    夕岚靠在栏边,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笑得花样灿烂的人群,顿时有了主意。

    她拔出卫青玄给她的一根毒针,这只毒针毒性极大,可以毒死一头大象。她把这根针插在了旁边巨大的玫瑰花藤上。

    毒性蔓延很快,不到半盏茶时间,整个花藤开始变色,一盏茶时间后,整根花藤都变成了黑色。

    “你看,那根玫瑰花藤怎么变成了黑色?”

    人群里开始议论纷纷,有一些人围过来观察那根玫瑰花藤。

    有个胆大的,伸手摸了一下玫瑰花藤,“哎呦”被扎破了。

    那人满不在乎,没人在乎那点小伤,可是,没过一会,那人口吐白沫,倒地抽搐。

    “死人啦!”不知道谁嚎了一嗓子,人群呜呜泱泱地在四处逃窜。

    老鸨急得大喊,“各位老爷公子,稍安勿躁,我们这就把人拖走救治,大家别走啊!”

    死人的消息不胫而走,从一楼迅速的往上蔓延,打手们都出动维持秩序,守在通往五楼楼梯的打手也不例外地被叫走。

    夕岚趁乱摸上楼去。

    五楼是个阁楼,只有一个大房间。屋门没有落锁,她轻而易举地进了屋。

    一片红艳艳的色彩塞满整个屋子,桌椅板凳是暗红色的,帘布是红的,窗纸是红的,床榻是红的,连蜡烛的烛光也是红色的。

    夕岚一刹那感觉背脊发凉,这房间并不喜庆,反而有种阴森的感觉。

    即使如此,她还是选择走进屋里。搜过一遍后,显而易见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她想起萧含章的密室,总觉得这里也应该有密室,不然,五楼与四楼的面积相差太大。

    想到这,她已经开始四处摸索开关,那些看似平常的陈列摆设里,她发现一个花瓶瓶口有细微的磨损,似是经常有人把玩。

    夕岚握住瓶口左右一转,突然,有堵墙转了过来。

    那里面,与屋外截然不同,明晃晃得只有黄金和白银的色彩。

    夕岚也被震惊到,但她一个没碰,避开了这些东西,翻找着有用的信息。

    在密室唯一的书桌抽屉里,夕岚找到了一本账本和几件密信,夕岚快速地浏览完发现,萧元达远比想象地可恶,他不仅疯狂敛财,为丞相拉拢势力提供钱财,还贩卖幼童,甚至,他们还用这些钱豢养了一队私兵。

    雅间里,日渊和卫青玄趴在桌子上睡得很熟。

    姑娘们瞬间安静了下来,工整严肃地聚拢到一起,朝着红衣女子行礼,然后依次往屋外走去。

    红衣女子咬着酒盅,仰头喝掉里面的酒,酒盅随即掉落到桌子上打着转。

    她出了屋。

    就当夕岚把重要的证据收拢好准备出屋的时候,背后一个声音悠悠地响起:“公子,想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夕岚猛然回头,看见那个扭动如蛇的红衣女子走过来,她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赌坊的……”

    “对,奴家就是赌坊为你摇骰子的荷官。公子好记性。”

    说话间,红衣女子走到夕岚面前一步远的地方停着。

    夕岚眼神晃动,扶了扶额头。

    红衣女子低头笑道,“公子在这里穿这么多,难道不觉得热吗?”

    她感觉到不对,“你,给我下了什么毒。”

    “烟花酒醉之地能有什么毒,无非是让公子快活的神仙水。”

    说着,红衣女子已经走到夕岚面前,夕岚看着那眼神,仿佛是一头凶猛的母狮,在看着一头雄性麋鹿,在按捺不住地即刻扑食之前,欣赏着猎物的成色。

    夕岚往后退,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无法动弹,头昏得也要即刻失去意识。

    她强行让自己强撑着意志:我不能死在这里,翊儿还等我回家。

    脑海中,浮现出萧含章的脸,她期盼着有人能在这时从天而降救她,但这一想法又在瞬间幻灭。

    夕岚口舌好渴,浑身就像有烈火煎煮,烦躁得厉害,意识一点点消散。

    红衣女子让她靠在自己肩头,用手指手背缓缓划过夕岚的脸颊,“总归是我的,跑是跑不掉的。”

    她拖拽着夕岚,把她甩到大床上。

    这里床幔飘飘,红得像血一样动人,又透着压迫而来的危险。

    夕岚静静地躺在床上,红衣女子凑过身来,把黑痣拔掉,胡子也被撕了,甚至发带也被扯了下来。

    “你以为你骗得了我吗?小娘子。”

    说话间,红衣女子的指甲探进夕岚嘴里,又缓缓地抽离出来。

    只过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夕岚的呼吸声变得沉重,似是寒夜里对炽热的火焰的渴望,如飞蛾扑火,既危险又无法控制。

    夕岚眼睛微微睁开,眼神迷离而梦幻,她动弹不得,衣服任由红衣女子粗暴地撕开,凉气袭来,有那么一瞬间,夕岚的意识恢复过来,自己身体如烈火灼着的热铁,沉得发烫,只能躺在床上待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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