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有语文老师昨天发的期中知识点总结的纸啊？？？”廖文秦差点没抱头痛哭，“我好像弄丢了。”
“你啊，总是丢三落四的。”李绮文拿给他一张新卷子，“我昨天发完之后还剩了好多，给你。”
“太谢谢语文课代了，你是我的神！！！！”廖文秦抹一把泪，“语文考好了我请你吃东西。”
李绮文：“可以啊，多叫几个人行不行？”
“没问题。”廖文秦痛快答应。
“明天就期末考了。”安逸道，“你都复习完了吗？”
姜宁点头：“嗯。”
“这道题你教教我呗。”安逸把卷子放到他桌面上，“这题，还有那题都不会。”
姜宁瞥了眼基础题：“不会？”
安逸被他盯得莫名有些心虚，结结巴巴地：“对，对啊，真不会。”
“我也不会。”姜宁凑近他，“叫声哥哥，我就会了。”
安逸几乎是落荒而逃。
可惜，被姜宁抓个正着。
姜宁弯了眼角，明知故问道：“怎么跑了？”
“……你松开我。”安逸低头不看他，“题目我突然又会做了。”
“行。”姜宁果真松开他，“期末考加油啊，小祖宗。”
姜宁把后三个字咬重了些。
“你也加油……”安逸对这个称呼有些不习惯，但也不排斥。
期末考一共三天，但安逸觉得这三天过得比之前快多了。
虽然这几天依旧很冷，但倒是不怎么下雪了。
散学典礼和讲评卷子安排在同一天，只不过前者是第一个。
很不巧，这天正好下雪，学校只能被迫让学生在教室里完成散学典礼。
“由于天气原因，散学典礼改为室内进行。”广播里传来声音。
升完国旗后，主持人让大家坐下。
“接下来公布的是期末优秀班集体获得班级，他们是高一二班、高一平行班、高二创新班、高二理科特色班、高三平行班和高三创新班！”
安逸隔着几堵墙都能听见对面班级的呼喊声，再看自己的班里，大多人只稍微地“敷衍”了几声，老高笑眯眯地。
大概这群人得过好几次奖项，几乎习以为常了。
接下来，分别有两个表演，和来自公安局的局长例行讲话，说了几点寒假要注意的地方。
校长简单说了几句，最后以“祝大家新年快乐”结尾。
这次榆安二中是市统考，教育局不允许发答题卡，老师只搬来了试卷。
老师没发分数，而是先讲卷子，搞得讲台底下的一群人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
“怎么还不发分数啊，都快急死人了。”竺方坐不住了，开始拉旁边的仲什说小话。
试卷讲完了，有人迫不及待地问：“老师，分数在哪里看？”
老师的表情有些微妙：“我们老师没有收到学生的分数条，不知道怎么回事。”
“教育局不能公布分数的吗？我记得之前是可以说的。”李绮文道。
老师摇头：“这个我不清楚，等会你们问问班主任吧。”
于是，各个科目的老师按顺序来教室讲卷子，虽说讲卷子，实际就是将考题过一遍。
“老师怎么不发分数啊？”安逸趴在桌上，“我心心念念分数好几天了，结果是这个样子。”
“会发的。”姜宁道。
安逸心道难不成科目成绩凑一起发？？
直到卷子全部讲完，老高才来了教室。
他一进教室，整个班立刻喧闹起来。
“老高，我的分数在哪里……”
“怎么突然不发分数了？之前考试都不是这样的。”
“我怕我自己考砸掉出一百了呜呜呜呜，我妈倒时候又要揍我了………”
“大家安静一下。”老高清嗓，“学校是这样安排的，先发个人的奖状，然后发各科的寒假作业，成绩的话是在网上查的，大概今晚□□点就能在学校官网看到，你们稍安勿躁哈。”
廖文秦喊起来：“学校抽什么风啊，非得在网上看，还一定得到八点？！”
“就是啊。”竺方臭脸，“学校是不是缺纸打印分数？我给他投资好不好？？”
“别怪学校，都是教育局下的通知。”另一个人道。
“………”
安逸在后排伸懒腰：“期待了半天，没想到晚上才更新分数，太没意思了。”
“不是要打赌么？”姜宁弯唇，“想好赌注了？”
“……想好了。”安逸顿了几秒，其实他还没想，不过心中已经有头绪了，“不过这次的赌注，我要搞个大的。”
姜宁笑了笑没说什么。
散学典礼是在下午举办的，所以安逸出校门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
回家再待上一个多小时就出成绩了。
想想还是没有那么久的。
安逸和姜宁打了个招呼，便上了车。
安逸坐在车里无所事事，便拿起手机。
“啾：你寒假打算做什么？”
“n：还没计划。”
“啾：那新年要不要一起过？”
“啾：人多热闹。”
“n：好。”
“逸逸，考得怎么样啊？”杨悦道。
安逸换了鞋：“今晚八点出成绩。”
“八点出成绩啊……是在网上查吗？”
“对。”
“这样啊，你从初中开始，成绩从来就不用人担心。”杨悦把菜盛出来，“我就不管你这些了，快换好衣服过来吃饭，热乎着。”
“好嘞，马上来。”安逸瞥到桌子上的菜，“今天菜这么丰盛啊？”
“对啊，这不你放假了，给你做多几个菜。”杨悦顿了下，“还有你爸要回来。”
安逸也愣了：“他什么时候到家？”
“比较晚，大概十一点多，你不用等他吃。”
“好。”
安明志很少回来，就连新年他也是在外地，偶尔和杨悦视频通话聊聊天。
虽然自己和他是父子，但从某种程度来说，安逸和他并不熟。
大概不熟到在一起不知怎么相处，也只是客气地问候一下，比如过得怎么样，在学校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
这次安明志回来，安逸说不出是喜还是忧。
就好比自己和一个不熟悉的人交流，谨慎而小心翼翼。
安明志在他小的时候就在外地出差，一个月回来一两次。
等安逸长大了，安明志每月回来的越来越少。
甚至，可以用年为单位。
安逸没觉得这有什么，安明志只是在工作上有些忙而已。
他能理解。
安逸掐着点吃完饭，窝在屋里准备查成绩。
而出成绩的时间并没他想得那么准时，他连续刷新了好几下官网，都没更新成绩的一栏。
挣扎了几分钟，安逸任天命地躺在床上，举着手机发消息。
[你拍了拍“n”]
[你拍了拍“n”]
“啾：可恶，竟然没有准时更新成绩。”
“n：会延迟，等会就能查了。”
“啾：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这次咱俩谁高分了。”
“啾：[小猫举爪jpg]”
安逸在房间蹲了好几个小时，九点过去，官网依旧没刷新。
十一点，对面的楼房已经黑灯了几处。
眼瞅就要到十二点，安逸正打算睡觉。
群里突然开始刷消息。
“旧事重提：官网刷新了！！！！能查成绩！！”
“？：我去，还好没睡，不然错过了。”
“竹子：我在犹豫查还是不查，万一没考好了今天一晚都睡不着觉了。”
“旧事重提：肯定去查，你要是考不好，我让仲什陪你一晚上。”
“竹子：[糊一把泥jpg]”
安逸快速输了考号，点击“查询”。
加载的圆圈一直在屏幕中间转来转去，他等了好几分钟，都还是这样。
安逸切了界面，打字问道。
“啾：我这一直在加载，进不去。”
“？我也是，大概是这会查的人太多，很挤。”
“竹子：一样，我就在这等吧。”
他划到姜宁聊天框。
“啾：你查到了吗？”
“n：还没有，在加载。”
“啾：果然啊，大家都这样，查分的人太多了。”
“n：查完分，你下楼一下。”
“啾：什么意思？当面实现赌约吗？”
“n：可以这么理解。”
安逸弯唇，打字：好啊，一定准时下楼。
赌注……自己早就想好了。
和姜宁谈话之间，一旁的笔记本屏幕上的加载界面没了，弹出另一个界面。
安逸忽略每科分数，直接跳到最底下。
736。
“啾：我查到了，你呢。”
“n：看到了。”
“啾：你先说？”
“n：736。”
安逸在看到消息的一瞬间傻住了。
分数一样？？
那赌约还做不做数了？？？
他正想打字过去告诉姜宁分数一样，那人比他先发来了消息。
“n：下楼。”
“啾：你到了，这么快？”
安逸也来不及微信说了，从衣柜快速翻出衣服换上。
帽子……还是戴之前的那个吧，毛绒绒的球挺可爱的。
杨悦已经睡了，安逸为了不发出声响，换完鞋垫着脚出了门。
在电梯里，他不得不想，自己为了和姜宁见面，头一次偷偷摸摸地从家里跑出来。
陷进去出不来了。
安逸对着手机理了下刘海，出来的时候特意梳顺头发。
下了电梯，安逸去之前的那个地方找人，但没看着人。
突然，一只手把他拽过去。
安逸失去平衡，一下子倒在那个人的怀里。
他抬起头，姜宁的脸近在咫尺。
安逸愣了几秒，才意识到两人靠得太近了。
他被姜宁拉入一个角落，昏暗的灯光蒙住了周围。
“我分数和你一样，赌约实现不了了。”安逸低头。
姜宁拨弄他头顶上的绒球：“没事，下次还有很多机会。”
“所以……”安逸仰头看他，“之前的赌约还作数吗？”
“当然。”
“那——”
安逸用额头蹭他的衣服，闭着眼小声道：“之前我就在想，咱俩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应该提升一下。”
“比如？”姜宁看着贴在自己身上的这颗脑袋，浅笑一声。
“比如——”安逸咬唇，“……男朋友？”
头顶上的人没说话。
安逸见姜宁没回应，以为姜宁会拒绝，便着急了：“你不能说话不算数的！”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跳出来了。
他抬头：“你…唔……”
安逸忽然感到唇上一片湿润，琥珀色的瞳孔撞入他的视线，唇边异样的酥麻瞬间蔓延，一阵薄雾的清香钻入口中。
两人之间的相触，像是通了电一般，让安逸心脏乱跳，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
或许因为太紧张，就连呼吸也忘了。
安逸偏头喘了几下，转过头看姜宁。
“这就是我的答案。”姜宁哑声，“还满意么？”
安逸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又被他拉过去。
这次却比上次猛烈了些，安逸一个不留神，让姜宁的舌头探进来。
“嗯……唔…”他气息有些不稳。
他不轻不重地咬了姜宁一下，带有些埋怨。
安逸不知不觉绕上姜宁的脖子，像是在回应他的吻。
两人都是第一次谈恋爱，在这方面没有多少经验。
动作虽然生疏，但足以让安逸意乱情迷，享受相触带来的快/感。
姜宁将手放在他的后脑勺上，加深了这个吻。
安逸含糊：“可，可以了……”
姜宁吮了下他的脖子：“小祖宗，接吻要闭眼的。”
“我没经验……不会。”他脸颊绯红，埋在姜宁的肩膀上。
“多亲几次就会了。”姜宁在他发红的耳朵边低语。
安逸搂着姜宁的脖子，把头埋地更深了。
姜宁问：“什么时候喜欢的？”
“记不清了，反正是好早之前。”安逸闷声，“你呢？”
姜宁低头：“在你喜欢我之前，我就喜欢你了。”
安逸咬唇。
原来他这么早就喜欢自己了。
“本来想趁这次机会表白，可惜被某人抢占先机了。”姜宁捧起他的脸。
“……谁说不都一样。”安逸道，“现在想想，二中的学神现在是我男朋友，其他oga还不得羡慕死。”
姜宁“嗯”了声：“你也是我的，刚转学过来有没有想过这一天？”
安逸没吭声。
“刚转学就被我光明正大地拐跑了。”姜宁弯眉，“我们逸逸就这么好骗？”
安逸听到自己的小名，恨不得把通红的脸捂住。
但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只被你骗。”
“说得这么甜。”姜宁在他的唇上亲了口，“和你的信息素一样。
“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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