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原本通透的唢呐声音一闷。
云柠:“?”
她嘴上用力:“嘟嘟嘟。”
“卟----”
云柠睁开眼, 发现唢呐的孔被根绿色的枝茎堵住了。
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十分高兴地对边上的沉岐道:“居然真的有用诶, 那我再加把劲儿, 说不定再多吹一会儿, 它们连花都开了。”
沉岐:“……”
他十分怀疑无相天兰抽出枝条并不是因为云柠吹的曲子有用,看它们生长的姿势, 扭曲,爬行,露在外面的枝茎就像一个个正在尖叫的绿色小舌头,看上去又可怜又凄惨, 根本看不出之前的优雅矜贵。
但不可否认的是,原本因为闹别扭而不肯发芽的无相天兰现在确实破土了。
难道……
无相天兰就好这口?
而云柠就没想那么多了。
她看到无相天兰抽条了, 心想这法子还挺有用的嘛, 果然是经过科学验证的, 就是好使。
云柠觉得她再加把劲儿, 说不定过几天就能让无相天兰开花了。
说干就干,她以一种轻柔但不容拒绝的力度将堵着唢呐孔的绿条条拨开,还对着那株离她最近的“粉丝兰”笑了笑:“放心, 这段时间我都在药谷, 你喜欢听我吹曲子的话, 以后我就天天过来给你吹, 只要你愿意开花就行, 想听多久我就给你吹多久。”
无相天兰:……
哒咩!!!
为了避免这株无相天兰因为过于“开心”再次堵住唢呐孔,影响她的吹奏, 云柠专门往后退了几步, 站到了无相天兰接触不到的地方。
刺耳难听的唢呐声再次响起, 无相天兰绝望地缩回了枝条,整株兰都萎靡了下来。
这时,突然有什么抽了它一下。
无相天兰愣了一下。
还不等它看清是什么东西抽了自己,又有一道劲风抽了过来。
阵阵劲风中,无相天兰艰难地探出了顶端的绿条条,这才发现,原本只露出了一个小尖尖的同族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抽条了,长出土壤之外的枝条像一条条挥舞着的小鞭子,毫不留情地朝它抽了过来。
与此同时,随着枝条的挥动,丝丝缕缕的灵气涌入了无相天兰的茎身里。
无相天兰猛地被同族灌入了这么多的灵气,整株兰都有些晕晕乎乎了起来。
它摇摇晃晃的,时不时往东边倒一下,时不时往西边歪一下,原本光秃秃的茎身也慢慢地长出了柔嫩的叶条,最顶端,一个米粒大小的花苞渐渐膨大了起来。
随着灵气的灌入,绿色的小花苞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足足变成了成/人/拳/头大小。
沉岐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他没想到云柠的方法居然真的让无相天兰长出了花苞。
要知道,无相天兰平时非常娇气,一年四季根本就没有花期,开不开花全看它们心情。
心情好了就开,心情不好怎么哄都不开。
没想到云柠只是简单地吹了会儿唢呐,有朵无相天兰居然就要开花了。
沉岐恍恍惚惚地想:原来无相天兰喜欢这种啊,看来之前他们一直用错了方法。
不过无相天兰想要开花不能只靠灵气的堆积,还需要在最关键的时候,被木灵之力催发一下。
这也是为什么无相天兰开花时需要一个木灵根的修士在边上守着。
沉岐上前一步,正要将自己的灵力灌入那朵嫩绿的花苞中,就看到云柠放下手中的唢呐,伸手轻轻在柔嫩的花苞上点了一下。
---妙手生花。
刹那间,嫩绿的花苞徐徐展开,幽蓝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地绽放开来,沁人心脾的兰香充斥在鼻尖,令人心荡神怡。
而其他无相天兰在云柠动用灵力的瞬间,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一股令它们十分舒服的清灵之气,使得它们本能地想要亲近云柠。
可刚才魔音贯耳的痛苦到现在还摧残着它们的身心,又使得它们下意识地想要远离。
于是,花圃中出现了奇怪的一幕。
里面的无相天兰仿佛被什么吸引住了一般,枝茎不约而同地朝云柠那边倾斜,下一秒,又全都避之不及地往回缩。
远远看上去,这一幕看着十分奇异。
云柠也有些摸不清头脑,于是问边上的沉岐:“它们没事吧,怎么看上去怪怪的。”
沉岐还没来得及开口,后面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愣着干什么?”
费老没好气道:“不赶紧摘花,等着它凋谢吗?”
沉岐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无相天兰的花期非常短,如果一炷香的时间内不摘下来的话,花朵会瞬间凋零枯萎。
他连忙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玉盒,摘下花朵小心地放到了玉盒里。
被他摘掉花朵的无相天兰瞬间枯萎了下去。
但它并没有死,而是重新变回了一颗黝黑的种子,之后三年,因为过于虚弱,它不能再感知外界的一切,一直到吸饱了灵气,它才会重新恢复生机。
沉岐小心翼翼地将那颗种子埋回了土里。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花圃里的无相天兰只长出了一条光秃秃的枝茎,沉岐却总觉得自己从它们身上看出了浓浓的----
羡慕?
沉岐茫然。
羡慕什么?
这有好羡慕的?
费老从沉岐手中接过玉盒,抬头瞥了云柠一眼:“你要炼洗髓丹?”
云柠连忙点头。
费老:“我可以帮你炼。”
闻言,云柠心中一喜。
要知道,站在她面前的可是费公伯啊,药谷大长老,合体期大能,以药入道,以药证道,是当今世上当之无愧的第一药修。
相较于其他修士,比如剑修、符修,药修虽然武力值相对不高,但哪一个修士都不能保证自己在修炼过程中永远都不会受伤,而只要受伤了,不可避免的,总要求到药修那儿。
一颗小小的丹丸,不仅可以治疗内伤,调养经脉,还可以恢复灵气,稳定根基,帮助修士跨过境界的天堑门槛。
比如结丹前服用结金散,结婴前服用成婴丹,都会大大提高突破几率。
而丹丸的纯度、品阶,也会大大影响最终的疗效。
当今世上,能炼出天阶丹的药修屈指可数,面前的费老就是其中之一。
费老的丹,一丹难求,一丹万金,每天都有人求到药谷,只为能求到一颗费老的丹。
至于让费老亲自帮忙炼丹,那更是近乎天方夜谭。
“但我有个要求。”
费老轻轻咳了一声,丢给她一个巴掌大小的檀木盒子。
他粗着声音道:“你帮我让这颗龙息草发芽。”
云柠愣了一下。
龙息草?
那不是之前在苍渊时,大boss经常呆的那片沧湖底下长的那种吗?
------------------------------
别院这边。
云柠离开没多久,一道青色的身影就鬼鬼祟祟地从房间里溜了出来,扒着隔壁房间的窗沿跳了上去。
于是贺钰修炼结束后,刚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张面无表情的晚娘脸。
系统:▼△▼
贺钰:“……”
他认出这是云柠灵宠,迟疑着开口:“你……有什么事吗?”
系统:〒⌒〒
贺钰:“……”
系统:“以后我不喜欢你了。”
“我现在的宿主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她还给我找了一个好爹地,我爹地也比你厉害一千倍,一万倍。”
系统重重地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鼻音:“反正以后我不喜欢你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不等贺钰开口,它就飞快地顺着窗户跳了出去。
贺钰:“……”
他迟疑了一下,问叶铭安:[爹地是什么意思?]
叶铭安像是刚睡醒,声音还有些含糊:[嗯?你说什么?我刚没听清。]
贺钰没多想,又问了一遍:[爹地是……]
他话还没说完,叶铭安就突然打断了他,超大声地应了一声:[哎,好儿子。]
[叫我干嘛?]
贺钰:“……”
少年沉默了几秒,面无表情地举起了自己的左手,重重地捶了下桌子。
叶铭安疼的“嘶”了一声:[卧槽你干嘛?]
贺钰声音里听不出起伏:[看不出来吗?我在表达愤怒。]
叶铭安:[……]
------------------------------
系统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
这时,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咬了咬牙,拿出一张泛黄的牛皮纸,在桌子上摊开。
它拿出笔,在上面写道-----
【宿主飞升计划书】
第一步:比贺钰先一步筑基。
刚写下这一行字,系统突然想到,贺钰已经筑基了。
系统:☉⌒☉
淦!
不中用啊!!!
划掉这行字,系统重新写道----
第一步:比贺钰先一步结丹。
第二步:比贺钰先一步成婴。
第三步:比贺钰先一步出窍。
第四步:比贺玉先一步分神。
第五步:比贺钰先一步合体。
第六步:比贺钰先一步大乘。
第七步:比贺钰先一步渡劫。
第八步:比贺钰先一步飞升!
(补充:待宿主飞升后,亲自找到贺钰,趾高气昂的对他冷嘲热讽,让他追悔莫及!\\\\\\[小字]到时候记得念出这句话:曾经你对我爱搭不理,如今我让你高攀不起!)
写到这里,系统咬着笔头,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可自拔。
它仿佛看到了不久后贺钰因为后悔痛哭流涕的场景,忍不住咧了咧嘴,笑的异常猥琐:“嘎嘎嘎嘎。”
等着吧!
本系统早晚要让你知道,错过我将会是你莫大的损失!
写完计划书,系统正要小心翼翼的将这张牛皮纸收起来,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争吵声。
系统的小耳朵轻轻一动。
下一秒,一个小小的青色身影出现在屋外。
------------------------------
声音的主人住在他们隔壁,一男一女,声音隐隐约约,隔着一面墙听得不大清楚。
系统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踩着小碎步挪到了墙下面,正要将耳朵贴上去,突然注意到墙角那边有一棵大树。
爬上去的话,正好能将两个院子的情况尽收眼底。
系统一点犹豫都没有,爪子抠着树皮,异常熟练地爬了上去。
爬到上面后系统才发现,这里居然有人……哦不对,有龙了。
青色小龙和黑色小龙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见有龙上来,小黑龙黑黝黝的龙脸上看不出什么,掩在树叶间的尾巴尖儿却僵了一下。
而系统则是在心中无声尖叫。
⊙◇⊙!!!
救命!
它是不是不小心撞破了什么?
比如大boss不为人知的小癖好?
救……它不会被灭口吧!
督促宿主上进的计划书它才刚写好啊,不会这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吧?
h、help!
系统僵着脸道:“我、我早上吃太撑了,来这里消消食。”
秦溯面无表情地看了它一眼,什么都没说。
系统摸不准他的意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扭头就走的话会不会显得太过急切,大boss会不会觉得自己确实发现了什么,所以着急要走?
但直说自己刚才什么都没看到是不是有些欲盖弥彰,显得自己多心虚似的,更加重大boss的怀疑?
可是它确实什么都没看到啊!
它一无所知。
它毫不知情。
它浑然不觉。
它只是因为听到了一阵争吵,有些八卦隔壁那俩人在吵什么,就爬到了树上,想更进一步了解一下……
等等!
它上树是因为这个,那大boss上树是因为什么?
总不能和它一样,也是因为八卦吧?
系统总感觉自己发现了重点,但是它不敢确定。
救……
这要是真的,它被大boss弄死一点都不亏。
谁能相信,表面冷漠叛逆的酷boy底下,藏着一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呢?
想到这儿,系统猛地晃了晃脑袋,想要甩出里面的水。
不对不对不对!
大boss上树绝对不可能是因为这个!
就在这时,墙那边的争吵声再次响了起来。
女声:“戚望北,老娘为了你,孩子都生了,你现在就用一句失忆想把我打发了?”
树上,同样失忆同样多了个孩子的秦溯:“……”
系--被生下来的那个“孩子”--统:“……”
系统:淦哦,它现在失足摔下树还来得及吗?
墙那边的争吵还在继续。
那个叫戚望北的男子有些无奈道:“雯娘,我是真的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昨天咱俩还在秘境中因为那颗青霜神芝大打出手,我被你一拳砸晕了过去。”
“结果我刚一醒来你就告诉我,我和你成了道侣,连孩子都有了,这太突然了,我才两百五十岁啊。”
“我呸!”
陈雯没忍住骂了一声:“我看你就是个二百五!还两百五十岁,你两百五十岁的时候能分神?你他娘地都一千四百岁了,孙子都四十岁了。”
戚望北:“……”
他叹了口气:“雯娘,你总得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不管怎么说,至少在我的记忆中,我才刚过了两百五十岁的生辰,你现在突然跟我说这些,我根本接受不了。”
“而且,”
戚望北道:“我记得,咱俩年轻那会儿,明明你一直都和我不对付啊,怎么突然就嫁给我了?这……这简直匪夷所思。”
“难道,”
他试探着问:“你其实一直都喜欢我,只是没好意思言明?”
闻言,陈雯撇了撇嘴:“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还我一直都喜欢你呢,要不是因为在秘境的时候咱俩都中了合欢蝶的孕毒,我不想让我儿子一出生就没了爹,我根本就不可能嫁给你。”
听她这么说,戚望北像是松了一口气:“ 既然这样,那不如我们……好聚好散?”
陈雯掩在袖子下的手猛地攥紧:“行,散就散,这可是你戚望北自己说的,别后悔!”
说完,她狠狠地瞪了对面的戚望北一眼,转身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她走后,戚望北深深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苦涩。
“走吧,走吧。”
他叹息着道:“走了也好,总比跟着我这个将死之人强。”
他摇摇头,步伐沉重地回了屋。
树上,系统小心翼翼的看了大boss一眼。
它在想该怎么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理由离开。
就在这时,云柠回来了。
系统大喜过望,想都没想,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
刚落地,它就一脸激动的朝云柠跑了过去。
妙啊妙啊!
宿主回来的实在太是时候了。
因为太过激动,系统甚至都没怎么注意脚下,直到左脚踩中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系统“吧唧”一下摔倒,左半边脸都磕麻了。
它捂着脸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正要找那个害自己摔倒的罪魁祸首算账,就看到云柠满脸焦急地朝自己这边大步走来。
系统顿时大为感动,感动之余,居然还升起了一丢丢的小委屈。
然而,还没等系统找云柠倾诉委屈,展露脆弱,系统就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捧起了一坨白乎乎的东西,对那坨白团子各种嘘寒问暖。
系统见她甚至无视自己磕歪了的半边脸,只顾着关心那坨白团子,还指责它不看路。
一时间,系统心中那点小小的委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砰的一下变大。
它忍不住小声抽噎了一声:“我、我不再是你最爱的宝宝了么?”
云柠摸着熊熊的手一顿。
她先是用手背在自己额头上碰了一下,又去碰了碰系统的额头,末了,她疑惑道:“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了,难道刚才那一下磕傻了?”
系统:“……”
它朝云柠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才磕傻了。”
“呼。”
见它又和以前一样了,云柠松了口气:“没磕傻就好,还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正常,刚才吓我一大跳。”
说着,云柠将手中的金丝熊塞到了系统怀里,给它使了一个眼神,示意谁踩的谁哄,然后就回了房间。
她刚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就看到秦溯过来了。
秦溯进门后,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有件事想问你。”
云柠实在渴得不行,就一边点头一边灌茶,示意他说。
秦溯:“你之前都是怎么跟他……”
秦溯顿了下,继续道:“跟我相处的?”
云柠:“噗。”
正在喝水的云柠噗地一声猛咳了起来。
她抬手挡住嘴巴,咳得眼睛都红了。
秦溯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连忙又给她倒了一杯茶。
云柠摆摆手,示意不用。
她又闷声咳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气才喘匀了。
“怎、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秦溯抿了抿唇:“我只是在想,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过分,因为我忘记了和你在一起时的一切,甚至……甚至都不记得我们还有个孩子。”
云柠:“……”
宝啊,你怎么这么单纯啊。
都没有的事你怎么可能记得啊。
要是真记的那才吓人好吧?
我估计连夜扛着灵舟跑路。
想到这儿,云柠有些心虚地摆了摆手:“怎、怎么会呢,我知道你失忆了,你放心,我不生气的,等你后面想起来就好了,这也不是什么一时半会儿的事,咱们慢慢来,不着急啊。”
放心啊宝,就是你一辈子都想不起来我也不会生气的。
秦溯:“你不介意?”
云柠连忙道:“不介意不介意。”
她回想了下之前看过的那些少女漫,发现在这种时候,不管是男主还是女主,一般都会说一句很触动人心的台词。
云柠于是有样学样,深情款款地开口:“我只要知道,那个人是你就行。”
“从始至终,不管你失没失忆,你就是你,一直没变过。”
“这样就足够了。”
闻言,秦溯垂了垂眼:“是吗?”
他轻声问道:“你是这样想的?”
云柠连忙点头:“对对对,我就是这样想的。”
秦溯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道:“可我还是想知道,在我失忆前,你都是怎么和我相处的。”
云柠:“?”
啊咧?
怎么和你相处的?
不是吧阿sir。
这我怎么知道啊。
莫慌莫慌。
之前那么多和少女漫我可不是白看的。
等我编一下。
母胎solo了二十几年的云柠迅速回想了下之前看过的那些和少女漫,大脑自动过滤掉了一些不怎么纯洁的桥段,独留下一些甜甜的相处日常。
好了好了,我编好了,再等我润色一下。
云柠清了清嗓子:“其实,在你没失忆前,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你性子有些冷,又经常闭关,所以我们见面的时间其实很少。”
“而且,”
云柠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那时候不是有了恒儿,你或许根本不会和我在一起吧。”
秦溯:!!!
他想到隔壁争吵的一男一女,想到那个女子说根本不喜欢那个男子,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父亲才勉强和他做了道侣,忍不住心头一慌。
秦溯艰涩出声:“所以,你和他……你和我是因为意外才在一起的?”
云柠不知道他心中早已翻江倒海,回忆了下之前看过的那本先婚后爱的,继续编道:“对,那时候有了恒儿,你说要对我负责,说是要娶我,可惜,唉。”
云柠叹了一口气:“大婚当天,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不知道从哪儿听到了风声,带人打了过来,你为了救我,被他们偷袭,落入了早已设好的陷阱中……”
云柠假装说不下去了,轻轻拭掉了眼尾根本就不存在的泪水。
而秦溯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声音里隐隐带了丝颤抖:“你是说,那群道修是在我们大婚当天闯过来的?”
云柠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关注这个问题,但还是点了点头:“对。”
秦溯沉默片刻,突然问她:“道侣契成了吗?”
云柠愣了一下:“没……”
秦溯闭了闭眼,身子看上去竟有些摇摇欲坠。
再睁眼时,他眸底满是凛冽的杀意:“那群道修都是哪个门派的,你可知道他们都是谁?”
云柠:“……”
冷、冷静啊亲!
刚才那些都是我编的,当、当不得真的!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