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冷又累又饿又困又乏,虽处雪山之巅,身着单衣的天赐却无心欣赏壮丽的风景,当务之急是活下去。
顺着山巅积雪快速下滑,经过无数次摔倒、雪埋,终于过了寒冷的积雪,来到郁郁葱葱的灌木丛中,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凭借着最后一丝求生本能,跌跌撞撞的朝山下走去。
阿尼玛卿山,山顶终年被积雪覆盖,黄河在这里被迫改道;作为雍仲本教最神秘的神山之一,每天都有无数的人群来此转山、朝圣。
王贵夫妇既不是苯教信徒,也不是佛教信徒,竟然也坐车千里、虔诚的跑来转山。目的只有一个:求子。
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山里农民,王贵夫妇年近五十岁仍然膝下无子。绝后,这在农村是不可饶恕的罪恶,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医院去看过,各种寺庙、道观也去求过,都未见成效。
一心求子的二人坐车千里赶来阿尼玛卿转山,祈求神山洗去周身罪业,赐下一儿半女。
命运如此巧合。
正在虔诚转山的王贵夫妇,见到一位浑身是伤的少年跌跌撞撞的从山上滚落,最终晕倒在路边。
二人赶忙上前救人。
当天赐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中年男子怀中,前方还有一位中年女子拿着一个透明的水瓶子焦急的看向自己。二人似乎是一对夫妻,看见自己醒来,好像很激动,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似乎在询问什么。
天赐知道是这二人救了自己,本能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天赐’,结果二人同样面露惊疑,显然,他们也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等天赐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明亮的房间中。眼见天赐醒来,中年夫妇激动的说了一堆话,似乎在询问着什么,可是换来的却是一脸茫然。
语言不通。
最终,天赐坐在一个奇怪的铁盒子里,跟随这对夫妻经过一天的路程来到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正式成为了这对农村家庭的一员。
王贵领回来一个哑巴儿子,这条消息在村里引起巨大轰动。亲友宗族专门赶来‘庆贺’。王贵凭借少年当初说出的两个发音,将其命名为王天赐。
天赐从此有了全新的身份:王天赐。
王贵又各处求人疏通,给王天赐办了户口。偏远农村,办个户口还是很容易的,比较难的是如何让他适应社会。
不会说话,身材矮小,皮肤黝黑,沧桑的脸上写满故事,就像一个二十多岁的落魄青年,但只有天赐自己知道,自己实际年龄是14岁。二十多岁,早已过了上学读书的年纪。思来想去,王贵夫妻只能让哑巴儿子做一个普通农民了。
对于农村生活,读不读书的区别不大,只要会写自己的名字、会简单的算术就行了。
天赐很快就适应了新的生活:种田、除草、放牛、砍柴、烧火做饭······一个标准的农村娃。
但王贵夫妻知道:这个养子身上定然有许多秘密。瘦小的身躯仿佛有无穷的力量一般,干农活比一般人快得多。闲暇时,喜欢晒着太阳发呆、看着月亮发呆、看着漫天星星发呆、看着群山发呆、看着远方发呆······尤其是干农活的时候,在田间地头上,看着地里的庄稼,一坐就是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是,哑巴天赐,有了一个全新的称号:傻子。
傻子天赐在努力适应全新的生活。
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但也让天赐无所适从。语言不通、习惯不同、生活方式也不同,最主要的,外面的大世界灵气太稀薄了。天赐需要变强,他需要真相,他要报仇!
一生辛劳的父母、强大的库乐大人、美丽的莲花世界······
“可是我的仇人是谁?咔宗吗?那是我们的圣人!”
回想那三位金甲神突然出现的身影,回想那天发生的每一个细节,天赐确定了一个基本事实:
这一切都是因咔宗而起。
想要查明真相,就要先找到咔宗。
咔宗早在六百年前就已经飞升天界了。
“仇人在天界,我也要去天界,我要变强,我要报仇!”
四年前,在莲花世界的一个小湖边,天赐突然感受到了灵气;一年前遇到库乐大人,教授控制灵力在体内循环之法。如今身处这偏僻的小山村,天赐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库乐大人教授的方法一次一次的重复练习。
可是下一阶段该如何修炼,库乐大人还没来得及教授。
时光飞逝,‘傻子’天赐已经来村里三年了。这三年间天赐每一天都在努力修行。
这天,天赐正在地里给庄稼除草,凭借熟练的技术、过人的体力,很快就将农活干完了。坐在田边,静静的思考着未来。
垂天黑云慢慢飘至,转眼间电闪雷鸣。
看着仿佛将天空震碎的雷电,天赐心中充满渴望:
“如果我拥有这种毁天灭地的能力就好了!”
眼看暴雨将至,天赐扛起锄头朝山边的一处石洞跑去。自己淋湿无所谓,但身上这身衣服可是母亲亲手缝制的,不能湿了。
三年来,天赐虽然从未张口说话,但从内心深处已经认可了王贵夫妇的存在。
石洞中,天赐看着外面的大雨发呆。
看着看着,猛然站起身,思考片刻,纵身冲进雨中,向着山里奔去。
瓢泼大雨中,一位紫衣老道士正在雨中御空飞行,金色的护体光罩隔绝大雨,快速朝山里飞去。
老道士撑着护体光罩,在大雨中还能飞得这么快,就是库乐大人也是不可能做到了。
“这也许是机缘!追上去,拜他为师,我要变强,我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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