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谢窗窗被耿烟烟摇醒,她睁开眼睛,看着满脸惊恐的耿烟烟问道:“出什么事了?”

    耿烟烟说道:“我被人点了穴,也是才醒来没多久,醒来就看见她”

    耿烟烟朝着她们救的那个女子指了指,谢窗窗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发现原本还尚存一口气的女子,此时已被一剑封喉。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黑衣人呢?”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醒来时就没看见他。”

    “他为何没杀了我们?”

    耿烟烟说道:“现在没时间想这些了,我们应该想想这尸体该怎么办?从不能就这样曝尸荒野吧。”

    谢窗窗道:“不如报官吧,让官府来收尸。”

    耿烟烟道:“不行,地方官府向来断案不明,到时候怕说不清楚。”

    “有什么说不清楚的,人又不是我们杀的!”

    “他们会相信吗?”

    “他们爱信不信,实在不行我们就搬出掌门的名号了,量他们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我看还是不要在给掌门找麻烦了,不如就地埋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谢窗窗想了想也有道理,于是起身说道:“也好,那我们事不宜迟,埋了她赶紧离开这里”

    正当她们二人准备埋尸的时候,突然从附近传来一声骏马的嘶鸣,两人心中一惊,心虚地回头望去,只见一队人马已经迅速围了上来。

    耿烟烟和谢窗窗背靠着背,警惕地盯着来人,这些人好像是官府的人,穿的都是一样的黑色衣袍,都垮着军制的横刀,其中一人来到跟前翻身下马,径直走向尸体,俯身查验后向领头的一人回禀道:“是她,人已经死了。”

    那领头之人神色冷峻,俯视着耿烟烟和谢窗窗,用手中马鞭指着尸体问道:“是你们杀的?”

    谢窗窗回道:“人不是我们杀的,你是何人?”

    刚才验尸的那个手下上前一亮腰牌说道:“这位是枉昭司的校尉林擒林大人,你们又是何身份,速速报上名来。”

    两人一听,果然是官府的,只好行了个礼回道:“我们是蜀州剑蜃楼弟子,谢窗窗耿烟烟。”

    这个叫林擒的说道:“原来是邢云月的徒弟,哼,人不是你们杀的,你们埋她干什么?”

    耿烟烟回道:“大人,人已经死了,总不能让她曝尸荒野吧。”

    这时,验尸的手下上前,一手抓住谢窗窗的剑就要往外抽,谢窗窗按着他的手,凤眼圆睁,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那手下不由分说,挡开谢窗窗就把剑抽了出来,只见那红窗细雪上,还有新鲜的血迹未抹净。

    谢窗窗赶紧说道:“大人,这件事请容我解释”

    手下没等她解释就朝后面的弟兄们喊道:“拿下!”

    耿烟烟赶紧挡在前面问道:“大人,我们话还没说完,您凭什么拿人?”

    林擒冷笑一声,摆了摆手说道:“你不用跟我解释,你去跟他解释。”

    话音一落,林擒身后的一匹马绕上前来,马上的一年轻女子报上名道:“我是海内院四十八处校尉崔净植。”

    “四十八处?这跟四十八处又有什么关系?”

    “哼,因为你们杀了的这个女人,是我的手下,四十八处副尉鱼潮音。”

    “我们杀了的不,大人,这是误会,人真的不是我们杀的!”

    “等你们进了塔狱再说吧,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骨头硬还是你们的嘴硬。”

    “塔狱”

    这个地方让耿烟烟和谢窗窗二人闻之色变,心想万不能落入他们手中,事已至此,既然解释不清,那就只好冒险一搏了!

    耿烟烟对谢窗窗使了个眼色,谢窗窗会意,突然出手攻向一旁那个手下,顺势夺回红窗细雪,紧接着拉着耿烟烟一同使轻功逃离,耿烟烟还反手撒出一波硝烟丸。

    枉昭司的人一见二女逃离,本想放箭,却被硝烟丸炸出的黑烟蒙蔽视线,不得已只好策马追去。

    林擒和崔净植两位校尉却没有去追,林擒冷笑一声道:“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算是邢云月也不敢跟官家做对。”

    崔净植则下马再次查验了一番鱼潮音的尸体,她仔仔细细验了一圈说道:“鱼副尉死前被折磨过。”

    “逼供?”

    “应该是。”

    “折磨她的人想知道什么?”

    崔净植平静地望着鱼潮音的遗容,帮她拨了拨鬓角的乱发,说道:“不管她们想知道什么,她们什么都问不出来。”

    林擒一怔,看着崔净植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这就是四十八处吗”

    林擒的手下追逃未果,全队打道回府,只见枉昭司的门外整整齐齐列着大队兵马。崔净植一看这阵势,低声说了句:“糟了”

    林擒也正纳闷,看了眼军阵中打出的旗幡,疑惑地问道:“兵马总司?”

    崔净植解释道:“刚刚殉职的那位鱼副尉,她长兄是兵马总司统领鱼潮见。”

    林擒咂舌道:“那剑蜃楼这回可是撞到铁板上了”

    两位校尉赶紧下马入府,果然正堂之上赫然坐着一位身穿铠甲的武官,两人见到他立刻跪拜道:“卑职参见鱼统领!”

    林擒说道:“卑职不知鱼统领到此,有失远迎”

    鱼潮见一脸肃穆,不怒自威,问道:“你们找到我妹妹了?”

    崔净植头也不敢抬,战战兢兢地说道:“鱼统领令妹她”

    鱼潮见咬着后槽牙,瞪着崔净植问道:“我妹妹她怎么了?”

    崔净植只得回道:“鱼副尉已经殉职了”

    鱼潮见猛一拍椅子,大声质问道:“谁干的?”

    林擒赶紧说道:“卑职接到线报便立刻通知了四十八处,崔校尉和卑职到场时,鱼副尉已身殉,蜀州剑蜃楼的两位弟子正准备埋尸,在卑职和崔校尉的质询之下,两人畏罪潜逃但鱼统领放心,卑职定会同四十八处一道追捕凶手,绳之以法!”

    “剑蜃楼”

    鱼潮见从椅子上起身,颤颤巍巍走到崔净植跟前命令道:“站起来!”

    崔净植额头上冷汗涟涟,但也必须服从命令,她深吸一口气,做好了被鱼潮见责罚的准备,站直了身子。

    但鱼潮见并没有为难她,只是问道:“我妹妹是怎么死的?”

    崔净植想都没想便说道:“一剑封喉。”

    林擒愣了一下,不过想想也对,逝者已矣,何必再让生者体会不必要的痛苦呢。

    鱼潮见没有说话,崔净植反倒心中不安,便说道:“是卑职失职,令鱼副尉遭人毒手,鱼统领要杀要剐,卑职绝无怨言。”

    鱼潮见满怀悲伤,低声说道:“不管你的事,我妹妹既然进了四十八处,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下场,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早”

    崔净植听了这番话后颇有感慨,不管什么时候,当探子的只要落入敌手,下场都不会好,他们的家人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可真正听到身殉的消息,还是一样接受不了。

    “我要见她。”

    林擒回道:“鱼统领请节哀,令妹的遗体已经送到海内院,鱼统领可以去海内院见令妹一面。”

    崔净植说道:“请鱼统领放心,卑职立刻将鱼副尉之事上报海内院,申报嘉奖和抚恤,以本院最高礼制厚葬鱼副尉。”

    鱼潮见冷冷地说道:“请转告曹章,我妹妹的后事就不劳海内院操心了,至于杀我妹妹的凶手,我也会自己处理。”

    崔净植赶忙说道:“鱼统领三思,卑职斗胆说一句,令妹隶属四十八处麾下,所以凶手也必须由我们来抓”

    “你抓你的,我抓我的,我不干涉你,你也管不着我。”

    “她殉职之前正在查的案子涉及朝廷机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从凶手口中问出来!”

    鱼潮见说道:“哼,那你们可要抓紧了,如果凶手落到我手里,我可没有那么多话要问。”

    说罢,鱼潮见不再理会二人,大步走出门外,出门翻身上马手一挥,大队兵马立刻拔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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