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章神明眷顾的主角

    

    比赛进行了整整四天，在八分之一决赛的时候井闼山因为队长兼二传手的饭纲不慎崴脚，而替补队员技术不佳败给犬伏东而止步八强。

    这时佐久早突然记起晨曦跟他说的话——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会输那你还会打吗？”

    他不知道她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她或许早就知道，或许只是有所预感，但那种对于注定的一切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的无可奈何他竟然能懂，能明白她。

    “明明都已经那么努力了……”他看向赛场上因为脚踝疼痛又不甘退赛的饭纲前辈，不自觉的出声。

    古森转头看向他。

    饭纲前辈很厉害，他一直知道，在他和古森还在国中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他了。

    那时候古森显然比他更加兴奋，“那个人好像是井闼山的饭纲学长吧？他有拿到去年joc（青少年奥运锦标赛）的最佳二传奖哦！”

    “……啊，嗯。”

    他已经不太记得那时候自己在想什么了，或许只觉得对方能够成功，只是因为他够努力够拼搏，才会得到应有的奖励与荣耀，这并不是什么祈祷神明就能成功的事情，所以对此他并没有过多的兴奋感，只是一切都水到渠成。

    可现在，饭纲不甘心地流泪面色痛苦的被队友搀扶着，佐久早和古森默默不语地跟在后面。

    饭纲抖着嗓子：“……佐久早……”

    “在。”他应了一声。

    “你心里肯定在想……”饭纲转过头看向他，脸上的眼泪和汗水都还没来得及擦，表情也略显凶巴巴的，“‘比赛里受伤不是常有的事吗，那你还哭个什么劲儿’对不对！”

    古森默默留下一滴汗：这个人会读心术吗？

    佐久早思考了一下，认真道：“如果是因为准备不充分或者训练不到位而受伤，那肯定会令人懊悔不已。然而饭纲学长哪边都不是，以上就是我此刻内心的想法。”

    饭纲一副被戳穿的模样，懊恼地吼他：“就是因为哪边都不是！所以我才超不甘心的好吗！”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佐久早垂下眼，“但我并不想用‘可怜’之类的词汇来形容饭纲学长。”

    突然被心疼，饭纲和搀扶着他的高桥与水岛都露出了欣慰的表情，饭纲：“不不不，我明明就很可怜吧！”

    佐久早不解：“有吗？”

    “可是看到你心里有为我着想，我真的好欣慰啊！”饭纲想伸手抱他。

    “其实也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夸张。”佐久早婉拒。

    “哦！这样啊！！”饭纲忍不住咬着嘴唇，肩膀止不住地颤抖，眼泪跟着汗渍就顺着脸庞溢了出来，他带着哭腔：“……将来，我一定要笑着打完，自己人生中真正的最后那场比赛！！”

    理想化的最后一站，是各种幸运交织在一起。

    那些让人羡慕、骄傲的一生，或许确实挺不错的，但感觉又并没什么大不了。

    只希望，无论今天、明天，还是排球生涯结束的前一天，都能小心谨慎，拼尽全力。

    然后幸运地，“顺其自然，告别赛场”就足够了。

    古森忍着没有哭，他也没有多少眼泪，只是心里多少不甘心罢了。

    “小臣！！”

    清脆的女声像一汪清泉，就像山涧内潺潺的流水般清新透人，女孩带着一身温软的女香朝他小跑过来，佐久早看着她，还有点没回过神。

    晨曦看了看走向不远处的饭纲满脸担忧，“学长还好吗？”

    他哑着声音，“嗯，应该没有骨折。”

    看着佐久早难受的样子她也非常不好受，眼睛一下就湿润了，带着自责与无奈的哭音：“都是我不好……我没事跟你说什么会输这样的话，都怪我……”

    “不怪你。”佐久早受不了她哭。

    古森也道：“怎么能怪你呢？别哭了小宝贝。”

    她低头胡乱地擦着眼泪，很想说你们不懂，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我懂。”佐久早微微垂头，“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懂。”

    她惊愕地抬头看他，犹豫道：“可我，可我什么都没告诉你……”

    “我知道。”佐久早对上她的眸子，安慰道：“别担心。”

    古森来回看了他们两眼，笑道：“你两又打哑谜了是吧？”

    “哪有打哑谜啊……”晨曦被他逗笑，“好啦，你们去把衣服换了吧，我去观众席等你们。”

    学生时代经历的所有都是为未来铺下的路，赛场上的少年少女努力拼搏的模样闪闪发光，她做不到在排球场上发光，但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可以。

    这就是每个人不一样的路，也是各种选择的交汇线。

    ……

    春高结束后晨曦升上了高三，可说着要来井闼山念书的李娜娜却并没有来，她在line上去问，李娜娜发了一个大哭的表情包。

    神明眷顾的主角：「我没考上！！！」

    「谁知道井闼山的入学考试这么难！！」

    asahi：「……」

    神明眷顾的主角：「我还以为随便考考就能进呢呜呜呜……！！」

    asahi：「那你去哪里了？」

    神明眷顾的主角：「公立新南高中，感觉一般般……」

    asahi：「没关系，努力学习就好，英雄不问出处。」

    神明眷顾的主角：[你说得对！！」

    ……

    井闼山新一学期开始便是照例的期考，一如既往地超纲考题让学生们怨声载道。

    窗外吹过一阵风带起了三月的樱花，从没有关窗的位置带了一些花瓣进来撒在试卷上，晨曦捻起一朵花瓣在拇指处捻了捻然后凑在鼻尖的位置闻了一下。

    好香啊……

    她不自觉地笑了笑，然后搜集了几朵放进文具袋里装好，又低下头闷不做声地写卷子。

    讲桌上的老师看见了她的小动作并没有说什么，只觉得小女生可爱，有点宠爱地摆了摆头。

    高三，作为老师他能陪伴学生们也不过还有一年的时间，从稚嫩的国中到现在，班上一些同学是班主任老师看着长大的，转眼之间都快要各奔东西了，不免让人有些感慨。

    试卷批得很快，第二天公告栏上就宣告了成绩。

    “哇……云雀田又是第一。”

    “德川君好惨，噗。”

    “感觉云雀田转学来了之后他就一直在倒霉。”

    “可不是嘛，他这都第几次第二名了……”

    “看来德川君又会去找她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呀？哈哈！”

    “哼。”

    少年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几个说话的同学转头，便看到他们口中的倒霉蛋德川弘树双手环胸不满地盯着他们。

    没什么比背后非议他人被抓包还要尴尬的事情了，其中一个男生赶忙道：“哎呀，我们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说罢便在德川眼皮子底下快速溜掉，他斜着上唇呸了一口，“无聊！”

    西园寺看着公告栏上云雀田的名字，笑道：“你跟他们置什么气？”

    “看不惯！”

    “你现在不讨厌她了？”西园寺有意逗他。

    “讨厌谁？”德川白了他一眼，“晨曦啊？——我干嘛要讨厌她？说到底不过是成绩比我厉害而已，你没看到她体育课吊车尾吗？”

    站在他后面的晨曦：“……”

    德川没注意到，继续吐槽她：“之前搬个器材都笨手笨脚的，估计，她所有的运动细胞都用来换了脑子吧。”

    晨曦干巴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

    听到她清脆的嗓音德川不自觉地僵了一下，随即转头看她，女生要比他矮半个头，他装作不经意地把视线落在对方的发旋上，岔开话题：“你不出声，我都没发现这里有个小矮瓜。”

    晨曦：“……”

    西园寺：“……噗。”

    相处了一年，晨曦也是明白了德川弘树所有的情商都被智商吞噬了，另外再加一张可爱的小脸，而且他说话没有并恶意，所以她也乐意和他拌嘴。

    晨曦伸出食指竖在他眼前然后微微一斜指在公告栏上，“可我在你上面，你得抬头看。”

    德川：“……”

    西园寺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别了别了，你两怎么跟冤家似的。”

    “谁冤家了！”德川脸蛋一红。

    “你大学要考东大吗？”晨曦问道。

    “那不然呢？”

    “也是医学系吗？”

    “当然，我家族就是医疗世家，以后是要做这个的。”

    “噢……”

    德川皱眉，不解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也是呀。”

    “我知道啊。”

    晨曦眯了眯眼，语气带着揶揄，“到时候第一又是我怎么办啊？”

    德川弘树：“……”

    妈的，好气！

    看着他气呼呼地走开，晨曦实在没忍住笑出来，“哈哈哈！！他怎么这么可爱啊！”然后她还一脸嘚瑟地看向西园寺，“看到没，这局我赢了！”

    西园寺也扬起笑，语气带点不自觉的宠溺：“是是是，我看到了。”

    ……

    在晨曦窝在家里准备高校数学竞赛决赛时，远在天边的段承居然联系了她。

    段承：“有空吗？”

    “有的。”她一边说一边把手机立起来靠在书边上，“怎么现在给我打视频电话？”

    “之前我在视频网站上看到你发的内容了，虽然没有露脸，但那个人是你吧？”

    “对呀。”她笑道，“很好猜吗？”

    “不是很好猜，但我能认出来。”段承说道：“而且我看了内容，多少能猜到你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所以我来找你是想帮你。”

    “怎么帮？”她好奇，“我还以为段叔叔不会管我呢。”

    段承脸色僵了一秒，“……叔，叔叔？”

    “开玩笑的啦！”她笑道。

    “咳。”段承单手握拳抵着嘴唇干咳一声，“我说正经的。”

    她不皮了，正襟危坐：“你说。”

    “最近国内有一个密室类真人秀，依靠解密闯关逃脱，观众很多涨粉也很快，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让段隐带你。”

    她点点头，“是综艺？”

    “对。”段承道：“只参加一期不会影响你本来的生活，而且，这个涨粉确实比你在网上当小老师来得快。”

    “什么时候呢？”

    段承拿过一边的文件翻了翻，回道：“三月二十五日，从早上到晚上，一天的时间。”

    她有点意外，“一天就行了？”

    段承失笑，“要不然呢？密室逃脱一般半天不到就可以了，而这个需要做节目效果时间线就拉长了些，不过一天也足够了。”

    系统在她脑子里嚎：[可以答应呀宝！反正涨粉才是目的！虽然不知道结果怎样但是是个好机会！]

    她想了想，说道：“好的，我答应。”

    段承笑道：“行，我把文件发到你邮箱，前面几期你也可以看一下。你的签证和护照没有问题吧？”

    “没有。”

    “好，那我让助理把机票买了，到时候发给你。”

    “好的，谢谢。”

    “这么客气。”

    挂上视频她还有点不在状态，系统说道：[我们不是还在烦恼应该怎么涨粉嘛！这样岂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而且搞不好宝宝你还会出名哦！]

    她对出名这件事不怎么上心，只道：“就当是去玩了，而且数学竞赛也在那几天，可不能本末倒置。”

    系统：[这倒是！不过可以回国了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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