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在十月的下训举办了运动会,何岁时又不擅长这些运动,所以她被喊去念稿子了,念加油稿。
老师说她的声音清亮,柔和,语气也很温柔,既然运动不行,那就正好填上这个空位。
她坐在观众席中间,那里临时搭建了一个广播台。两边有楼梯可以下去,旁边径直的走就是自己班级区的观众席。
幸好,自己还有人陪,不然她一个人待在这里,总觉得有些害怕的。
毕竟周围都是生人,有的是比自己大一届的学长或学姐。
她就坐在那儿,挺直了背,姜颜闵坐在她旁边,靠在她左肩膀上,齐沁坐在她另一边,靠在她右边肩膀上。
何岁时只觉得有重重的负担,“你们两个…好重…”
姜颜闵:“太无聊了…我才不要在那边挤着坐呢…”
齐沁:“就是…热死了,那边还没有遮光的地方,晒死了,在这儿多好啊,还有风扇吹呢~”
旁边的学长扇着扇子,“那也不是这么干的了,给你们前辈留点风成吗?我也很热…”
何岁时从旁边的一提矿泉水中拿了瓶水递给他,“抱歉了学长,我同学给你添麻烦了。”
学长接过水,说了声谢谢,吨吨吨就喝了起来,“这也不应该啊…都入秋了还这么热呢…”
齐沁恨不得瘫在地上,“就是啊,我只融化成一滩水,直接把我蒸发吧…”
何岁时看着齐沁:“倒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姜颜闵在一边插嘴道:“那还真有这么夸张了…”
何岁时笑笑不语。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叫凌熹,所以有人和他心有灵犀。
宋凌熹来给何岁时送水,恰好曾悟东也站在对面,两个人一起朝着何岁时走过去。
一起叫着她的名字:“何岁时。”
何岁时先看了一眼宋凌熹,又看向曾悟东,这是要干什么?
她还没搞清楚状况,两个人就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在何岁时面前的桌子上,又异口同声的说着:“给你喝。”
何岁时看着桌子前的两瓶一模一样的草莓牛奶,怔了一下说:“谢谢。”
曾悟东看了一眼宋凌熹送的,宋凌熹也瞄了一眼曾悟东送的,两人同时笑了笑。
宋凌熹:“难不成因为我叫凌熹,我们两个心有灵犀吧?”
曾悟东:“怎么可能?这绝对是凑巧。”
何岁时:“……”
旁边也撇了一眼,“果然人长的漂亮就是好,总有人会挣着送东西呢~学妹啊学妹,学长实名羡慕了…”
两瓶牛奶压着广播稿,她看着,不做声。
然后何岁时尴尬的笑了笑,“好了好了,我还是准备念稿子了,你们两个也不要趴在我身上了。”
说着何岁时推开了趴在她身上的齐沁和姜颜闵,拿起了牛奶放在一边,又拿着稿子念起来。
运动会的加油稿也就千篇一律,都差不多去的,也没什么特色,一看就知道是在某度抄的,她就直接淘汰。
何岁时轻轻的念着,然后说出投稿人,念完之后还有下一张。
她的普通话非常的标准,感□□调也把握的很好。
宋凌熹并没有走,靠在一边的墙上,这里有个视觉死角,假装看着比赛,实则看着在那里的何岁时。
偶尔过来的几阵风,她的耳边发丝跟着动,他直勾勾的看着,心里平静的湖面也泛起阵阵涟漪。
运动会的三天很快就结束了,星期五的晚上没有晚自习,下午便放学了。
曾悟东还有篮球队的训练,他没有和他们两个一起回去。
何岁时清理好书包以后,正想和宋凌熹一起回家的时候,宋凌熹的同桌游南鸯叫住了他。
她的声音纯净,喊着他:“宋凌熹,等一下。”
宋凌熹已经走到了门口,“有事吗?”
“那个…”游南鸯向他走过去,把一张纸条放在了他手里,然后就转身走了。
她似乎是有点害羞,宋凌熹看着纸条,只是放在了口袋里。
转过头又对何岁时说:“走吧。”
何岁时回头望了一样那个女孩子,她的样子显而易见。
何岁时知道宋凌熹这个样子是很受欢迎的人,成绩好,长得帅,性格温和待人友善。
青春时代,有这样的男孩子,一个女孩子会喜欢他最直观的理由就都展现出来了。
看着他塞回口袋里的纸条,何岁时莫名不是些滋味,可是自己又是什么身份能够去吃这个醋呢?自己只不过是比游南鸯多认识他几年的朋友而已了。
自己没有吃醋的资格,她就只是默默的看着,还是不看了,会胡思乱想。
回家路上,何岁时的表情都有点微妙,上齿咬着下唇,她有猜那是什么的,但是还是没敢想。
还是极力掩饰内心的不安,是平时平静的模样。
她不开口的,但是宋凌熹却开口了,“也不知道她写了什么,不过这样的东西好麻烦。”
何岁时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原来他正在看那张纸条。
何岁时移开目光,说:“或许有什么事情想和你说吧。”
宋凌熹看着纸条,表情也有一点微妙,他犹豫了好一会儿,说:“嗯…上面,是她的联系方式…她给我这个做什么?”
也不知道他是在问何岁时,还是在问自己,转后又把纸条折回原来的样子,丢进了一边的垃圾桶。
何岁时看着他这么做,还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可回收垃圾,更加有点傻眼了,急着说着:“你…你丢了干什么?人家说不定真的有事情找你呢?”
她比他更想知道为什么。
宋凌熹飘飘然的说着:“我已经记下了,我回去加上她问问就知道了。”
“啊?哦…”
何岁时突然感慨了一下,这就是学霸的记忆力吗?
可能也就是想加个联系方式呢…何岁时这么安慰自己,她心里想着的这句话,最终还是打上了一个问号。
宋凌熹回到家并没有立马去加她的联系方式,不急不慢得吃了饭,做了作业,然后洗了澡。
何岁时在对面的门里,在自己的房间里写着作业却浮想联翩,她还是很在意游南鸯到底会干什么…
她是要跟他告白吗?
还是会跟他约出去玩?
或者会有别的企图?
……
思来想去,何岁时也没了写作业的心思,丢下笔,翻出自己的日记本。
写了一句话:不喜欢胡思乱想,但总是忍不住…
然后又收好了本子,躺回床上,枕头旁边是自己的手机,现在她却抱着一个小熊玩偶,看着手机犹豫要不要问他。
我这么问好吗?
我该怎么问呢?
我问他会不会很奇怪?
……
好烦躁…过了一会儿,何岁时把怀里的熊玩偶丢在一边,蒙上被子,干脆还是睡觉了。
就是忍不住的多想。
宋凌熹虽然加了好友,但是他是在睡觉前才想起来的,当时他在画画,他学过几年,现在因为学习紧,也没有时间学了。
好在还有些基本功在的,想着样子,还是能画出来个七八分像。
那是本是一张白纸,但是在宋凌熹一个多小时的笔动下,他画出了让自己最满意的画面。
那幅图,是何岁时坐在广播台前念稿子的样子,少女扎着马尾,挺直了背,一句句的念着加油稿,嘴角还带着微微的笑意,前面是挥洒汗水的青春与绽放。
加上了好友,也知道了游南鸯想做什么,她说自己数学和物理不太好,但是家里请的家教她听不进去,但是平时看着宋凌熹给何岁时讲题的时候,自己能听懂一点,希望他可以给自己开开小灶。
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原来就这么点事情。
但宋凌熹没有立马就答应,他说他要想想,明天再给她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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