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下电话,他开始有些烦躁,起身在屋内走来走去,一会走到窗台边,一会又走到楼梯口,随后他拿着外套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丁依依低头疾步走着,卖花的小童从她身边经过叫住了她,“ely小姐。”
她包着一包眼泪急忙抬头,勉强挤出笑容,“恩?”
“你怎么了?”卖花的小童没有看过她这样子,有些手足无措的花篮里抽出一支向日葵递给她,“送你。”
“谢谢。”丁依依迅速低头接过,将向日葵举在胸口处,抑郁的心情才算好了一点。
“谢谢!”她又重复的说了一遍,想要拿钱,却发现自己没有带皮夹子,只好说,“下次你来我家吧,我给你做饼干吃。”
小童很高兴,“好,对了,ely姐姐,你要小心。”孩子认真说道:“最近总有人在你家门前转来转去,是个很凶的男人。”
丁依依一愣,“是吗?”对方点了点头,这才骑上车子开心的离开。
待小童离开以后她也没有多想,拿着向日葵继续走着,内心的悲伤又重新席卷而来。
伦敦的早晨实在是像极任性的顽童,没有过多久晴空万里就变成了阴雨绵绵,英国人喜欢随手带伞,最喜欢的是黑色的伞,不一会街头上就亮起了一盏盏黑色的灯,像极了移动的水母。
丁依依跑得匆忙,哪里还想得到带伞,索性周边是一连串的商店,她跑进一家装饰成粉红色的蛋糕店门口,借着店门口延伸出来的帆布遮风挡雨。
雨下得不大,砸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水花把她的小白鞋打出深深的印记,她的脚趾头扭了扭,感受着湿意。
忽然砸在肩膀上的雨珠消失了,砸在脸上的雨珠也消失了,她抬头看着举过自己头顶的伞以及身旁挡去了风雨的男人。
叶念墨还没有开口说话,手上的伞已经被毫不留情的推开。
丁依依疾步走进雨里,任由冰凉的雨重新的,更密集的打在自己的身上。初接触雨水的身体先是感觉冷得彻骨,而当身体与雨水完全融合的时候,一股特殊的酣畅淋漓之感又油然而生。
她走得很快,笔直的双腿快速的交错进行,路上行人很少,偶尔有一些避雨的,也会好奇的看着在雨中行走以及在跟在她身后的男人。
“够了,再下去你会感冒。”叶念墨在她走了一段路后才上前拉住她,他的身体也全部都被淋湿了。黑色的西装贴在他坚实的身体上。
丁依依想要甩开他的手却甩不掉,只能低低的重复读着,“放手。”
雨声阻隔了她的声音,而叶念墨却看懂了她的嘴型,他皱眉,“发生什么事情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忽然加大了音量,“为什么你要出现来搅乱我的生活,过去是怎么样的难道有那么重要吗?”
他先是皱眉看她,然后逼近了一笔,两人面对面而站,鞋面对着鞋面,“如果是丁依依,她不会放掉那些回忆。”
雨声渐大,他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硬生生要她看,“这个人叫叶初云,她爱你胜过爱自己,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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