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抓到了绿川光, 但竹取千遥其实并没有要审讯他的意思。
她很清楚自己完全不擅长和人打哑谜、猜测对方说话的真假这些事情,既然审讯出来的答案是真是假没办法判断和相信,那就干脆不审讯、只关押。
未来医疗集团是组织原本在东京白道的产业核心, 但boss在交待任务时,给出的指令则是——既然已经暴露了, 那么就作为胜利品交给红方。
boss的意思是,想让组织逐步洗白。
所以, 在三人之前进行调查的同时,竹取千遥就已经清理了杯户町鹤田医院中的实验数据和实验报告, 并且将核心研究员带走,伪装成以寻求永生为目标的人体实验。
给这件事收好尾巴以后,就可以用未来医疗集团和人体实验作为诱饵, 去试探安室透和诸星大,另外,顺带处理掉冲田亮事件。
比起听冲田亮那家伙暗示性的胁迫理论, 竹取千遥觉得更合适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就是杀掉冲田亮, 只要干掉他, 追查的人自然线索会断掉。
杜松子酒的外貌就是琴酒的外貌,而且竹取千遥不会放这样一个随时可能会泄露组织消息的人在外。
她反思了一下,自己果然不会看人,才会选中这种废物当线人, 所以手下剩下两个人,这一次要借着调查未来医疗集团的事情, 认真试探一番才对。
所以竹取千遥发了简讯,告诉两人, 要对未来医疗集团的原始账目做出伪装, 带走原本在账上的大量资金。
这次的任务就是他们能否拿到代号的关键, 警告他们可不要像绿川一样,成为被组织绞杀的老鼠。
……
实际上绿川光还被关着,除了定期提供掺了麻醉药剂的食水以外,她什么也没有干。
因为boss说了,要让组织逐步洗白。
留下一个活着的卧底,无论是作为筹码,还是作为洗白计划的一环,都是很不错的选择。
更何况,以琴酒对待卧底赶尽杀绝的性格,却帮他毁掉了手机、又只是定期提供食水的关押,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也是值得深究和脑补的。
……
做完这些事情,竹取千遥自己亲自负责了已经被提前清理过一遍的实验室的转移。
而原始账目内有关于这个实验的大量器材采购,如果两人并非是卧底,那么只需要换掉原始账目、并且将其提交给琴酒就好。
如果两人中有卧底,就可以根据账目,发现实验器材购买的交易往来存在问题,发现实验室的重要性,再继续追根寻底,可以发现黑市的踪迹,也就是冲田亮留下的痕迹。
安排好这些事情,接下来就是等待事情的发酵,竹取千遥终于挪出了空闲时间。
琴酒最近不是很忙。
竹取千遥回到一起住的地方时,对方正闲得坐在一楼的小吧台旁品酒。
她在门边脱下外套和黑色礼帽,取下变声器和衣服下伪装身形的道具。
琴酒常穿的高领上衣迅速在她身上变成了过臀的短裙,长裤没了内增高和加粗的腰围,直接从腰上掉了下去,她也就没穿。
踩着情侣款的拖鞋,她走进来,卸掉脸上伪装的妆容,然后凑到对方身边。
很久没见面了,琴酒省掉了她主动却含蓄的贴贴环节,直接地顺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圈在怀里,含着酒液来吻她。
“阵……呜……”
唇边溢出了一些酒液,沿着下颔、顺着脖颈流下,在锁骨的凹陷处停住。
琴酒把她抱上吧台坐着,唇逐渐朝下亲吻着,吮/吸掉白皙皮肤上的酒液。
墨绿瞳孔中里印出她单穿自己高领上衣的样子,手便已经掐住她的腿,留下几道红
色的指痕。
……
吧台很硬,坐着很难受,靠着很难受,躺着也很难受,于是温存时,竹取千遥只靠在他怀里,手扶着吧台,微咬着下唇。
琴酒把一边酒杯下压着的那张纸摊开,摆在她面前,顺带将笔递给她。
他咬了咬小狗的耳朵,声音低沉嘶哑,微带些轻喘声,“签字。”
竹取千遥握住笔杆,花了点时间确认上面的字,才发现这是份已经填得差不多的婚姻届。
旁边丈夫签名的位置,已经留下了「黑泽阵」的大名。
琴酒的手臂将她朝怀里拢紧了些,听着她唇边溢出变调的语气词,握着她的手,让笔尖停驻在「妻」字旁的那小片空白处。
竹取千遥手有些抖着,像刚学写字的小孩子,歪歪扭扭地签下了「黑泽千遥」。
她听见身后的人满意地笑了一声,将那纸婚姻届收走,然后来亲咬她的耳廓。
“阵……”
竹取千遥的手捏紧木质吧台的边缘,轻声叫他。
琴酒并不答应,反而冷嗤一声,问她,“该叫什么?”
顿了几秒,她脸颊上的红晕迅速蔓延开来,几个音节断断续续地出口。
“a、na、ta……”
——阿娜达。
——也就是老公的意思。
耳廓内被湿热的舌尖舔过,低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引得耳膜颤动。
琴酒命令道,“继续。”
……
竹取千遥已经记不得自己到底叫了多少声这个有点羞耻的称呼了。
签好字的婚姻届被琴酒拿走,没两天她就拿到了区役所发放的纪念版本婚姻届,她裹着被子,坐在卧室的床边,把那张纸拿在手里看了半天。
琴酒将一个新版本的密码保险箱放在卧室的暗柜里,取走她手里单薄的纸页,把这页纪念版的婚姻届放进了保险箱里,设置好密码并且上好了锁。
只要密码输错一次,里面那张单薄的纸页就会被立刻销毁。
但密码是什么,琴酒没告诉她,竹取千遥也完全不知道。
她盯着对方上锁的动作,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满脸不解地问道,“我以为……阵不会是在意婚姻届这种东西的类型?”
竹取千遥小声吐槽道,“如果非要说的话,感觉更为合理一点的场景应该是我来请求阵填婚姻届才对?”
“然后阵骂我,说——”
她咳了两声,学着对方的语气,冷声怒斥道,“蠢货,那不过只是一张纸而已,除了能看,什么用都没有。”
琴酒已经把保险箱锁好,然后关上了暗柜,起身看她一眼,微含着几分危险意味,冷嗤了一声。
竹取千遥被惯得胆子大了许多,没被吓到,只是朝他吐了吐舌头。
琴酒冷声道,“的确不过是张纸而已。”
但是,jacky属于gin,黑泽千遥属于黑泽阵。
无论以何种形式……
她都必须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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