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信,是和信封一样的字体。

    “月儿,令牌的事有新进展,见信来周府。”

    下面还有几行字,“不必急,务必吃过早饭再出门。”

    同信封的落款不同,信里面的落款则是,子安。

    顾月来吃过早饭,和爹爹说过之后便去了周府。

    俊和早已等在门口,看见顾月来之后便将她带进去。只见屋内二人坐在对面,而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封信。

    “这王长明知道若是他来了我们定会缠着他不可,索性只派人带来了一封手写信。”

    周书缈冷笑说道。

    顾月来忙走了过去拿起信开始看。

    越看越觉得之前他们二人考虑的是对的。

    信中写他与父亲商讨过,但是最终决定还是不延期。首先是张北辰家中祖母身体日渐虚弱,一是想要看到自己长孙成亲,二则是若是祖母离世,男方是长孙,需要守孝,三年内都不许办红事。自家女儿本就是高嫁,日子是张国公家里定下来的,若是他们说要延期,想必对方会不同意。而他们并不想破坏这桩好姻缘。

    但是还是感谢周书缈和展云深的提醒,他们决定将这令牌送到无人之处。

    “说得好听,不愿意破坏这桩好姻缘。哎”

    顾月来虽然对这个决定很失望却并不意外,那日在王家小姐门口的时候,能听出话里话外她对于成亲很是期待。想必整个王家对这桩婚事都十分满意。

    毕竟成安伯家的小女儿能够嫁给张国公家的长孙,这在京城也算是少见的了。自然不愿意为了一件尚未发生且他们也不是十分相信的事情而放弃。

    “送礼的人如此多,估计王家早就不记得送礼之人了。”周书缈感叹。

    查了一圈,结果又是什么都没查到。

    “但是我们也不是只能安静等待那日的到来。”顾月来虽然看起来失望,但是还是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

    “大人,想必大婚那日的路线你应该可以猜出来吧?”

    展云深点点头,“你是想让我在沿路安排一些人?”

    “对的。”

    “我可以安排,只是要暗地里来才行。”

    几人又商量了下两日后的成婚那天的事情,屋子里却突然安静下来。

    “那日应该不会有事吧”周书缈出声说道。

    可是这种事谁又敢保证呢?令牌在,无论何时危险都在暗处潜伏着。就算婚礼延期难道就能保证不会出事吗?

    那种无力感又席卷而来,顾月来眼前又浮现出那些因为令牌死去的人们。

    她不安的摸着手腕上的手串,却感觉越来越冷。

    突然手上一阵暖意,低头一看,展云深的手紧紧握住了她的。

    一抬头就看到了展云深含着笑意的目光,那目光让自己又一次冷静下来。

    顾月来调整好呼吸,也带着笑轻轻点头,让他放心。

    “周大人,我们可不可以了解下成安伯王家小姐这个人,还有她这桩婚事?”

    顾月来并不是突然这么问的,这令牌一年前就送到成安伯府了,却从未发生过任何事。直到要成为王小姐的陪嫁彩礼之后才发现里面还有令牌。这些人总不会是随便选择一家人的吧?

    若是王家因为担心此事而延期或者取消婚礼了呢?

    想必这些人定是对王家不可能延期或者取消婚礼十分肯定。且按照之前发生的案子来说这王家或者王家小姐和她的这桩婚事定是有些什么不能也不想让众人知道的事情。

    难道又是身边人?

    周书缈略思考片刻,“王家小姐单字一个瑶,我总听王长明说他们都叫她瑶瑶。年纪应该是与月来你相仿。与她结亲的是朝中的张国公的长孙,张远辰。”

    展云深对这桩婚事也早有耳闻,只是没在意过究竟是谁嫁给了张国公的长孙,如今看来,怪不得这王家宁可冒着危险也要将女儿嫁过去。

    “张大人武将出身,几次带兵打仗,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在朝中十分有威望。但偏偏家中只有一个独子,而且在成亲后没几年就病逝了。只留下了一个血脉,便是张远辰。可想而知对他该有多重视。”周书缈缓缓说道。

    “不过,张远辰倒是个不错的人。长相颇为英俊,学问也很好,为人也很开朗。”

    “子安,你见过他吗?”顾月来问道。

    “几年前年前张国公生辰,我和景恒跟着王长明去拜访过。”

    周书缈突然说道,“想起来了,不过那时候的他确实安静少语。倒不似这些年人们口中所说的那样。”

    “不过我们那时候年纪也不大,可能记差了也说不出。”

    “那样是哪样?”顾月来追问。

    展云深思索片刻,“若说几年前他性子安静有主意是锋芒内敛的话,那现在的他则可以说是丝毫没有掩藏自己光芒的想法了。”

    “上次离京前,我曾偶然遇到过他一次。”

    展云深带着玩味的笑容,“他游刃有余的和官场上的人打交道,只是似乎没有那么真诚。”

    “许是他开窍了?毕竟也是早晚的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展云深耸耸肩说道,“我只是说我看到的。其他人的事我向来不愿意去管的。”

    “人真的能在几年时间里就从一个性子内敛的人变成一个性子开放的人吗?”顾月来思忖说道。

    “那婚事是怎么定下来的?张国公就算在勋贵中也是相当高贵的了,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家族才是。成安伯家虽然比起寻常人家已强上百倍,但不论是家世还是家里人的官职这张国公家和成安伯两家结姻亲都不太合适吧?”

    周书缈轻拍桌子,“这就是大家饭后谈论的原因了。四年前吧,在张国公生辰那日,也就是我和子安去的那次,他当场说的。我还记得那些人的表情。”

    “十分有趣。”展云深说道。

    “震惊,怀疑,怨恨,嫉妒唯独没有祝福。还真是精彩啊。虽然大家还是给面子的鼓起来掌恭喜这对新人。”

    展云深年纪小,肆无忌惮的看着在场所有人的表情,而那些地位高贵的人自然不会在意一个小孩的目光。

    “全场怕是只有王家人能笑起来了。”周书缈说道。

    “想来这中间的弯弯绕绕也不少。”

    四年前张国公生辰当场宣布与成安伯家小女儿结亲,放弃了与勋贵人家结亲的机会,这是为了什么?

    四年前张北辰还是内敛的性子而如今则是锋芒毕露,改变的契机又是什么。

    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我让凌霄去查下,看下能不能查出什么。”展云深开口。

    “只是涉及朝廷中人,万事还是要小心。”周书缈建议。

    “一个张国公,一个成安伯,都不是没有正当理由可以招惹的。万事小心。”

    周书缈微微皱着眉。每次查令牌的事情,背后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事。

    那些人究竟是想做什么?

    “我先回家一趟,调查出什么了记得告诉我啊。”顾月来却像想起什么似的,起身小跑着就走了,留下声音慢慢传过来。

    “对了,你早上来和我说什么提亲的事?没说完月来就进来了,打断了。”

    周书缈凑过来,“你要去顾家提亲了?”

    “你们才在一起多久,是不是有些赶啊?”

    展云深摇摇头,没说话,却想起这几日凌霄打探来的消息。

    顾景阳近日总是去郑家,寻常虽说他们二人家里也亲近,但是如此频繁也有些异常。

    凌霄本是派人去顾家保护顾月来的,没成想却发现了另一件事。

    一日顾景阳与郑家当家人还有郑蔚然,还有一个年纪稍微小点的年轻人约在酒楼吃饭,顾月来有事,只匆匆吃了几口便提前离开了。

    由于是和展云深在一起,这人便没有跟上去。

    却听到了顾景阳笑着叫那人的名字,“明然,月儿性子还是不沉稳,日后成亲了还要你多多照顾她了。”

    叫做明然的男子则是笑着回道,“那是自然。”

    “这明显就是要让月来嫁到郑家嘛!”周书缈听着都有点着急了。

    “顾家还不知道你们的事吗?”

    展云深眉头皱起,“所以我想将此事提前一些。”

    这边顾月来小跑着回家,爹爹说今日中午家里要来贵客,一定要赶回来吃饭。

    好不容易赶到了,却在院子里看见了有些陌生的男子身影。

    “月儿?”那人开口。

    顾月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的就是“明然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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