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玉飘醒来,果真感觉不到饥饿,就像是已经吃了八分饱一般。
这种感觉,使他感觉恐惧,他微微转头,槐王睡得香甜,嘴角带着愉悦的笑意,刺的他的眼睛很难受,愤怒绝望再次在心中升起。
丹弃感受他眼神的注视,缓缓睁开了双眸,带着一丝淡淡得意的笑意。
玉飘起身,膝盖压在他的腰侧,抬起手朝着他的脸上打。
丹弃收敛了笑意,却是没有恼气,玉飘看着更气,手不停的挥起,打在他脸上,啪啪啪的声音,飘荡在房间里。
丹弃的脸上都是巴掌印,他轻轻的握着玉飘的手,玉飘的手就再向前进一步。
接着,顺其自然的拉着他的手,去浴池清洗,换好他的衣裳后,把他送回房间,然后顶着脸上的疤痕离开了。
他行走在王府,丝毫不掩饰,丝毫没有难堪,不悦,那是表现爱的痕迹。
府上府下虽然见怪不怪,但每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仍是议论非非,说槐王也汰宠爱玉飘了,脸被打成那样,也丝毫不动怒。
终于,这一次有一个门客看不过去了,在王府院中截住了丹弃。
“王爷,你大张旗鼓娶一个男人也就算了,如今,此人不但不念着你的情,还不知好歹,顽固任性,性格乖戾,傲慢粗暴,毫无德行,上不能帮王爷理政,下不能为王爷治家,还使得王爷你威颜尽失,王爷你不能一味宠爱,也该好好的惩治一番才是。”
暗处的韩卢看着这个男人就是找死,槐王的事情也敢指手画脚。
丹弃挑了挑眉,他自己都没有说什么,他那里弄来这不好的词,送入自己的耳朵,败坏他的人,眯着眼睛看着他。
那人身上顿时一寒,槐王自从娶了丹弃就性情大变,喜怒无常,也不怎么管他们这群食客,这次就是想要接这个机会露露脸,说别人不敢说的话,让槐王对他印象深刻,作为男性,被自己的枕边人打,是耻辱的,槐王心中肯定不悦。
他明显感觉丹弃听了他的话之后,眼中露出厌恶危险的光芒,他这是把丹弃心中火挑了出来。
他的槐王实在是太宠爱玉飘了,就连身为男人的他都嫉妒,要是槐王能狠狠的打玉飘一顿,或是厌弃了他,他想想就激动开心。
“你觉得本王要怎么做?”丹弃眯着眼睛,冷声的问。
此时的门客,已经将自己的头低了下去,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王爷不如先打上三十大板,然后冷落着他,去宠幸新人,小人知道槐王喜欢少男,特地留心了三个美少年,样貌不比王君逊色,王君见着你不再专宠他,一定多加反思,明白自己处境,主动去讨好你。”不止他一个人留意样貌美丽的少年,门客中也有好多人搜罗,还有的门客本身,把自己打量的漂漂亮亮的,希望能入槐王的眼睛,好少奋斗几年。
门客门收藏美少年的目的,也就是有朝一日,找到机会,献给槐王。
可槐王实在是太粘着玉飘,也不来他们处。
丹弃眼神转换,不再透着寒气,带着渗人的笑意:“一个怎么够,我知道你们都给我暗自准备了惊喜,明天,本王设宴,你们将准备的美人,全部带来,若是让我知道,有一个人藏着掖着,打什么注意,本王就杀了他。”
门客心中一震,没想到槐王胃口这么大,这定是压抑久了,一夕爆发。
这等于又给了其他门客机会,他心下有些懊恼,但是他对自己准备的美人也很有信心。
便应了下来,并派遣了暗处的韩卢跟他一块去传达意思。
次日,王府大堂中,两边摆着桌椅,坐着各色的人。
丹弃与玉飘坐在一张长座上,玉飘冷着脸,面无表情。
台下的众多门客看着他眼神带着不屑,凭什么他无名无功,能与槐王并肩而坐,就凭着他这张美貌吗。
以色事人者,空有其表,而无内在,不过是个进出的花瓶玩物罢了。
丹弃将他们每个人的神情都收入眼中。
在他没有回到槐王躯壳的时候,门客中有才能有品德的人,就已经安排相对的地方,担当要职了,就算有极个别有才能有品德的人,没有发觉重用,但是对于他娶男人,终日沉溺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行为失望至极,纷纷心寒不辞而别。
现在的王府这些,不过是一些混吃混喝无才无德之徒。
“将所有美人都叫上来吧。”丹弃坐在椅子上,时时注意着玉飘的神情,可无论他多时看,都是一个样子,冷漠的,甚至带着一点麻木。
“美人们”陆续进来,站了一排又一排,很快的整个大殿已经站满了,到了门口,才截止。
“阿飘你看,多养眼啊。”丹弃的手,勾在他的肩膀上,将他的身姿转正,让他的头正对着殿下的一众美人。
这些少年最小的也不过十三岁,最大的二十出头,神情不一,有的媚眼如丝,有的端庄温和,有的眼神怯怯害怕,有惶恐不安手指乱动,有眼神不屈坚定,直勾勾盯着他们,有不情愿隐忍着,有抿着嘴唇一脸桀骜,还有的眼中带着恨意……
他们有的是自愿,有的是被逼无奈,有的是被家人卖的,有的是想要谋生计。
忽然,玉飘的眼神有了变化,他看见了倒数第二排,一个相貌清秀,眼神懵懂慌张的少年,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少年,与他形成对比,微微仰脸,目空一切,眼神中似有着一团桀骜不驯的烈焰在燃烧着。
就因为他停留的一眼,丹弃的眼神猛然朝着那名清秀少年射去,少年浑身冷瑟,口中无声嘀咕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丹弃眼中晦暗不明,他吃醋了,他的玉飘眼中有别人,他的眼中应该只有自己才对。
丹弃搂着他,楼的更加的紧了,当着所有门客与一众美男的面,他狠狠的吻在了玉飘的嘴唇上。
台下众人脸色大变,当真是伤风败俗。
玉飘脸上一红,无地自容,推开他,狠狠的扇了他一耳光。
台下一片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丹弃脸上没有怒意,只站了起来,朝着台下走去,站在一众美少年面前。
他走到左边第一人面前,那人弱如扶风,美若女子:“你留下”
走到第二人面前,此人露着胸膛,尽显身材完美,丹弃道:“你留下”
第三人,面若桃花,唇红齿白,眼中尽是冷漠,丹弃冷声道:“出去门口站着”
他冷然转身离去,不做一刻停留。
第四人,眼盛秋水,唇如轿花,楚楚动人,丹弃道:“留下”
第五人,肌肤胜雪,瓜子脸,鼻挺,唇丰,但是眼神桀骜,丹弃道:“离开”
丹弃一个一个的看,一直快到玉飘多看两眼的人,他先看着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少年。
此人五官端正,相貌英俊,眼神不卑不屈,桀骜不驯,好似没把槐王放在眼中,甚至是带着一丝的挑衅。
不知为何,丹弃甚是反感,叫他离开,又命令侍卫将他带去重打三十大板。
他走到玉飘多看一眼的人身前,此人生的眉清目秀,微微颔首,有些紧张,但是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的怕意,丹弃冷声道:“离开”
闻言,他麻溜的疾步走了出去,好似是怕他反悔一般。
最后一人离开后,这次选拔这地结束,有一多半的人留下。
门客们暗自的想,这槐王的身子能受得住吗,不多想,反正自己带来的人留下了就行。
丹弃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坐在玉飘的身边。
“留下的都不错,就充军三个月吗。”丹弃随意道,底下的人闻言,脸色一变。
众美少年的脸色更加难看,军队生活可苦了,他们如何熬得住。
“有疑问?”丹弃眯着眼睛,在众人身上扫了一遍,有人从椅子上起身,想要讲话,丹弃眼神一凛,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他不悦的命令属下,将这群美男子带去军营,换上盔甲,参加训练。
看着丹弃喜怒无常的模样,门客门哆哆嗦嗦不敢讲话,生怕连累了自己。
殿中顿时变得空荡荡。
门外站着的一个少年,眼中闪烁着光芒,冲进殿中,门卫反应过来,他已经跪下,抱着拳头,言之凿凿道:“我也想参军。”
丹弃微微仰首,疑惑的“哦”了一声。
少年父母早亡,是个孤儿,寄住在有钱的叔父家,过着寄人篱下仆人一般的生活,他的叔父看他长得漂亮,就想要把他献给槐王,他不从,就以朋友的性命和他表妹的婚事为要挟,他已经准备好若是入选,就暗杀槐王,或者以死明志,听见槐王将那群与他一同来的人送去军队,不由心动。
“你若是能在军营坚持一个月的训练,你就是一名士兵了。”
“我的目标不是士兵,是将军。”
“可惜。”丹弃嘴角轻笑,他并不想管军营子的那档事情,他想去就让他去呗,随即招来手下:“带他去吧。”
他的属下走出来,是个五官端正的冷面青年,那名少年刚一站起来,后面又冲进来三名少年,跪在地上,不等他们讲话,丹弃已经了然,不想听他们废话,直接说:“都跟着去吧。”
四名少年心下欢喜,既然不用当别人宠物,又可以去战场,兴冲冲的跟着那名穿着黑衣的冷面青年离开了。
“把门外的那群,放出府去吧。”丹弃说完,他身旁另外一名侍卫,就朝着外面走去,将人带走。
殿内的门客如坐针垫,搞不懂丹弃的性情。
“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留下做家丁,二是滚。”丹弃高高在上,眼神睥睨着众人。
众人立即离了席位,跪在地上,说着自己怎么一心一意为槐王,下次再也不敢了之类的话,总之脑子一团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众人各说一嘴,实在吵的慌。
“我给你一夜时间考虑。”说完,丹弃拉着玉飘的手,离开了。
只留着众人不知所措,交头接耳,懊恼不已,将眼神递在那个昨天进言的人身上,眼神怨恨的看着他,恨不得拆他的骨,吃它的肉,喝他的血,他们的好日子就这么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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