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飘再一次睁开眼睛,他已经在一个金色的大笼子的里,周围的环境与原先的山洞牢房大相径庭。
四面墙各站着一个人,身穿黄衣,手中拿着棍棒,几乎要与背景融为一体。
这个房间很宽广,没有多余的布局装饰,墙壁上给人一种金碧辉煌的感觉,雕刻着高大暗金的羊和漂亮的俯身鸟雀,给人一种压迫感觉,整个房间就像是天阴了一般,灰蒙蒙的,让人不舒服。
“公子。”安桐坐在牢笼的旁边,脚上带着镣铐,镣铐的另外一面锁在玉飘的金色笼子上。
“安桐,你无事吧。”玉飘看着他问道。
“公子放心,他们没有为难我。”安桐道。
房间的大门突然打开,只见着外面一片灯红绿雾,犹如置身在雾霭中的阴森空旷的树林一般。
雾霭毒气中走出五个人,一个穿着黑色羊毛衣裳的男人走在最前面,小吊眼尖下巴,目白睛黄,身后跟着的四人,正是那天与安桐战斗的四人。
此时玉飘身上的衣裳还没有换,带着血渍灰土,头发脸面也不是很整洁,他坐在笼子里,冷冷的盯着来人。
灯漫黑羊市的灯主,看着笼子里的玉飘,顿时勃然大怒起来,眼神不满红色,紧紧皱着眉头,冷声质问“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他,谁干的?”
四人沉默不语,灯主眼神越来越凶恶,转身看着四人。
丑尊却是走上前一步。
“又是你。”灯主眉头锁的更加的紧了,眼神中散发杀气,每一次都是这个“哑巴”坏自己的事情,他真是恨不得杀了他,他怒道:“把两只手伸在地上。”
驭首眼神轻轻眯了一下,带着靡靡笑意,丑尊跪在了地上,微微弯腰,将两只手朝着他伸去,贴在地面上。
灯主抬起自己的脚,使劲他踩在上面,一下又一下的跺脚,然后狠狠的拧着,很快的仇尊手指扭曲血肉模糊。
灯主解了气,哼了一声,转过身去,继续朝着玉飘的方向看去,丑尊缓缓的站了起来,默默的退了回去。
灯主看着玉飘,激动的叫巨爷将牢笼打开,巨爷朝着玉飘走去,将牢笼打开,抓着玉飘的衣领,将他拽了出来,轻轻的放在灯主的面前。
“太好了,我终于得到纯阳之体了,从今以后,我可以在阳光之下称霸了。”他慢慢的朝着玉飘走去,伸着自己的双手,想要去触碰他,就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又小心翼翼的收回来,他将双手缩在自己的胸前,朝着玉飘绕圈。
玉飘蹙着眉头,眼神冷淡厌恶。
灯主转了一圈,将自己的双手合十,然后抱在一起,痴痴的望着玉飘,眼神中充满的亮光,好像是得了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他郑重的跪在地上,张开自己的双手,自我陶醉的呼出一口气:“伟大的纯阳之体,我将因为你,而在光明之下称霸,我会将阳光深深的践踏在我的脚下,让黑暗的光芒笼罩每一个人。”
“我有一个简单快捷的方法,你刺瞎双眼,所见之物便全是黑暗。”玉飘冷声道。
灯主愣了一下,眼神一冷:“看来我们不能好好相处”他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神变得凶狠。
他狞笑起来,朝着玉飘靠近,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玉飘侧身像旁边躲闪,灯主的手就如同一条毒蛇一般,跟随而去,朝着他的胸口摸去。
他得意洋洋的笑着,显得贼眉鼠眼,突然,他脸上笑容戛然而止,越来越愣,伸出的手变得僵硬,缓缓的收了起来,声音阴沉:“你,你毁了纯阳之体。”
“你的四位属下毁的。”玉飘道。
灯主如同一头发疯恶狼一般转身,对着四人道:“我要杀了你们。”
“灯主息怒,休要受这小子挑拨离间,他是自我毁灭的,他的目的是想自己变得没有价值,然后自己出钱买自己。”悲座道。
“他休想,我要他生不如死。”灯主当即怒吼,转身就朝着玉飘的太阳穴猛地一呼,玉飘不及反应,身体猛然撞在了身后的笼子上。
安桐紧张的叫了一声“公子”跑到他的身边扶着他。
玉飘脑袋朦朦沉沉,太阳穴附近一阵闷疼,靠着笼子缓和。
“灯主,属下可以要他的价值发挥到最大。”悲座走出来说道。
“哦?”灯主皱眉。
“灯主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谁?”悲座先是卖了一个关子,走向玉飘,蹲了下来,手中拿着折扇,从玉飘的腹部一直挑到他的下颚,让他看着自己。
玉飘心中也是一怔,太子不会将自己的身份也告诉别人了吧,他努力的睁着眼睛,看着他的脸。
悲座站了起来,手背在自己的身后,笑道:“朝阳皇长孙。”
玉飘眼神睁大微晃,带着一丝震惊。
“皇家的孙子,你是说用他来威胁皇帝,让他退位给我,你觉得现实吗?”
“非也,灯主不是怀疑我们的组织被皇家渗透吗,我们可以以皇长孙为诱饵,将他们钓出来,我们举办一个美少年的拍卖会,针对性发出邀请函,然后让与我们交好的官员,与我们不信任的官员交流,告诉他这名美少年是皇长孙,一个皇朝的官员如何胆大包天的买卖皇长孙,肯定是朝廷授意,售卖当天我们重兵埋伏,将他们一网打尽。”
“那我不是赔了。”灯住沉思道。
“灯主此言差矣,这俘获的官员很值钱,我们可以确定他的居住地,对其家人斩草除根,将他们的钱财尽收囊中,灯主在拍卖的时候,不将皇长孙拍给官身,拍给其他顾客,即使是残破的纯阳,也是有人高价购买,我们暗贴给各大人,纯阳之体,皇长孙,美少年,那一项不是吸引他们的噱头。”
“必须找一个最变态的买家,我要让他后悔自己的行为,生不如死。”灯主转身看着玉飘,冷笑道:“即使如此,我还是不会放过你,我会收回你,再卖了你,然后回收,再卖掉,以解我心头只恨。”
玉飘眼神无惧的看着他。
“来人,给我狠狠的打。”灯主最讨厌的别是这样的眼神,神色当即一变。
站在墙角的黄衣人一齐走上前去,朝着玉飘走去,拿着棍子就朝着他的身上打。
玉飘坐在那里,冷淡从容。
棍子高高举起,他已经感觉到棍棒落下的疼,却是没有真切的感受到。
就在棍棒落下的瞬间,安桐扑了上来,用着自己的背,为他挡下。
玉飘微愣,安桐平时看起来很胆小软绵,怎么会变得这么勇敢强硬。
安桐跪在他的身前,环着他的肩膀,紧紧的抱着他。
“安桐,我可以受得住,你起开。”玉飘的手握着他的纤瘦的手腕,却是怎么也拉不开。
看着棍棒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玉飘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他是自己的侍卫,就要这样不分场合的保护自己吗。
在太子府他是皇长孙,他是侍卫,他照顾自己,可是现在他们同沦为他人的阶下囚,他们处在同一个身份,他照顾自己这么久,他应该保护他不受到伤害的。
“安桐,你起来。”玉飘再一次道。
“我被打习惯了,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安桐的声音温柔软绵,就像是一头温顺受伤的绵羊姐姐。
他面上如石头没有表情,不痛不悲,让玉飘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痛苦,怀疑他忍下所有的疼,藏在这张面皮之下。
灯主见状,很是嫉妒,尽管他有调教手段,也调不出这样的忠仆,怒气中烧,恶狠狠道“打打打,一起打。”
两名黄衣人手中拿着棍棒,想要打玉飘,无论如何都打不到,都被安桐挡了去,不由愤怒的发泄在安桐身上,打的更加狠了。
安桐抓着玉飘不停的换地方,在地上滚了又滚,终于停止了下来,玉飘看见了染血的棍棒,看见了安桐身后破烂的衣裳,与血肉粘粘在一起,触目惊心。
他死死的护住自己,不让自己受到一次棍棒伤害,玉飘心中十分感动感伤,回想着过往种种,自己对他所做所为,故意刁难他,厌恶侮辱嘲讽,他觉得自己不配被他现在这么保护着。
“安桐,安桐,对不起,我连累你了……”玉飘眼角不知是汗还是泪,伸着自己的手,想要将他推开。
“公子,别这么说,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安桐低着自己的头,头发垂下,使人看不清他的容貌,玉飘却是看的真切。
那张恶人的脸,充满着神圣的光辉。
“停手,下去吧。”灯主冷眼看着。
两名黄衣人退了下去,安桐终于松开了手,虚弱的坐在地上,脸上依旧没有神情,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
背上胳膊上的血还在滚动着的,肉沫与衣沫蹂躏在一起,血肉模糊,触目惊心,让人不忍直视。
玉飘眼中一片血红,手颤颤的朝着他的身后伸去,他不敢触碰,害怕自己轻轻一碰,眼前的人就崩溃了,碎了。
“我无事。”安桐抬首,声音温柔沙哑,天生不笑的脸,让玉飘感觉他在笑,但是笑的异常的惨淡。
“怎能无事”玉飘嗓子带着哭腔。
“哼,恶心的主仆之情,既然你们如此情深,那么你们就永远绑在一起,买一送一,当主仆侍奉同一个主人,必然反目。”灯主眯着眼睛,眼中露出恶毒的光彩,催促着四大护法将玉飘二人押解道卑贱牢房。
四大护法各有心思,似乎不都不想亲自执行,最后还是丑尊站出来,朝着玉飘走去。
玉飘不想他触碰到他们,于是伸手扶着安桐,安桐却是也像往常一样扶着他。
两人互相扶持着站了起来,丑尊也没有动手,只是走在旁边靠前,将他们带走。
灯主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眉头紧锁,十分的不悦,他要去找那个与他交易的人,重新商谈价格,心中满满愤怒越来越多,他带着巨爷,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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