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高高升起,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使得房间里大亮,自从有了差事,玉飘就难再睡懒觉。

    他缓缓睁开眼,适应光线,却是怎么也挣脱不了赤暇的怀抱。

    他有些奇怪,他记得自己没有往他那边滚,怎么又到他怀中去了,夜晚隐约有一股拉力,将他拉向赤暇。

    他不敢太用力,怕伤着他,不由喊他的名字。

    赤暇冷然睁眼,毫不留情的松开了手,微微阖眼。

    玉飘起床穿衣洗漱,正要打算离开,赤暇嘴唇微启:“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要全部浪费在你的工作之上吗,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

    玉飘心中一怔,赚钱的初衷,是为了留住赤暇,自己如果天天去芈府,那就没有时间跟他相处,如何让他对自己有好感呢。

    玉飘觉得自己对留下他的欲望有一点么淡薄,停止穿衣,转身微微低垂着眼帘看着他“那我今天就不去芈府,留下来陪你。”

    “哼。”赤暇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玉飘不想再回里面去了,就顺势躺在他的身旁,侧着身体,睁着眼睛看着他。

    赤暇长得越发刚强有力,热腾腾的气息弥漫在四周,让他感觉温暖,带着一丝贪恋。

    赤暇觉得不适应,身体里面的血液不断的沸腾,想要化身披着岩浆的疯狼,将玉飘吞噬,爪子里怀中没有软物,总觉得空落落的,猛然起身下床,利落的穿好衣裳离开,往着厨房的方向而去。

    玉飘看着空空的床榻,伸手放在上面,还有着余温,心中喃喃:“我只是想要有一个人陪我,我一个人感觉孤单。”他的手用劲,往着下面按,床榻凹进去了一块。

    他闻着香味起床,穿戴好衣裳洗漱过之后,便去和赤暇一块用早餐去了。

    赤暇忙完所有的活之后,没有像往常那样离开,往着树林中去,而是坐在草屋廊前,一手拿着小刀,一手拿着木头,在雕刻着什么东西,已经有了大体的形,像是四条腿的动物。

    玉飘从房间里面出来,坐在他的身旁,微微仰着头,感受着阳光温柔的洒在自己的脸上,他好久没有晒太阳了。

    只是这样坐着,不是很舒服,他侧着头,看向赤暇,赤暇此时正专心的雕刻着手中的木头:“想不到你这么刚硬暴力的人,竟然如此细心手巧。”

    赤暇的细心手巧,是来源于自己的小妹,小妹的惨死是他挥之不去的阴影,继续手中动作:“与其赞美,不如尝试,多余皮肉去除,精雕细刻你的骨头。”

    玉飘的骨头像是被不轻不重的划上一刀,皮肉不禁被冷气吹过了一下,淡淡调笑道:“我是你的男人,你舍得吗。”

    赤暇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他的心从来没有如此的动荡过,似乎要炸开,冷桀着一张脸,手看似随意的剜了几下,一只栩栩如生的狼便完成了,他将狼木雕和小刀放在一旁,冷声道:“三个月结束,你我再无关系。”

    “我对自己的相貌魅力相当自信。”玉飘看着他手中无物,微微侧身,背靠在他的肩臂上,放松着自己的身体,带着一丝的慵懒之态,果然靠在人的身上,就是舒服。

    赤暇身子一僵,并没有推开他,心中阴郁烦闷,他为什么到现在都不碰自己,感受着他身上的体温,嗅着他的气息,欲擒故纵的手段,他岂能表现上当。

    “我不介意毁掉你的自负的资本。”赤暇抬起自己的手,手指背朝着他的脸庞而去,差一点就摸到了他的脸,这一指头的距离,太近了,又太艰难了。

    玉飘想要调整一下姿态,不想赤暇的肩膀不够宽,他身子一斜,直直的躺在了他的腿上。

    赤暇微微颔首,盯着投怀送抱的人看,玉飘嘴角上扬,不好意思的淡淡的笑了笑,他闭上眼睛,颇有些无赖道:“我困了想要睡觉。”

    赤暇低垂着眼帘,悄悄的凝视着他的睡颜,不想要承认自己对他动情,想要得到他,想要与他永远在一起。

    他的每一次靠近,就让自己像饥渴的狼,贪婪着他的一切,想要标记一切,让他全身上下,都带着自己的味道,向着万物宣告他是自己的。

    他告诉自己要忍住,这是玉飘的手段,不到最后一刻,他决不能承认自己喜欢上了他。

    手不自觉的放在他的肩膀上,不想要放手,眼神锁在他的脸脖,强忍着自己的欲。

    赤暇的怀抱是舒服,但是不如张解提的舒服,为什么此时非常的想念他。

    玉飘心中不喜,他不要想他,他要忘记他,越是想要忘记,越是难受,越是心闷闷。

    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另外一个人替代它,他很重要吗,什么替代,赤暇就是赤暇,他往着赤暇的腹部又近了近,慢慢的睡着了。

    一直睡到太阳落山,想要做梦,却是无梦,倒也舒坦,醒来也是神清气爽,他从赤暇的怀中起身,发现他的手扣着自己的肩膀:“舍不得吗?”

    “你变得越来越轻浮了。”赤暇松开手,冷声道,只会逞口舌之能,而无实际动作。

    玉飘起身站起,直了直自己的腰,活动了一下脖子,那里有轻浮,只是因为找到了一个轻松钱多的差事,心情愉快想要玩笑罢了:“你的错觉,我很正经。”

    赤暇不语起身,径直往着厨房的方向去,玉飘看看天色,这一闭一睁,就到了吃饭的时间了。

    玉飘坐了回去,拿起他的狼木雕和小刀,盯着看,把玩着,渐渐地没了兴致,不知为何,他觉得现在惬意轻松,又有一点无聊空虚,不禁叹了一口气,又不知自己为何叹气。

    芈府。

    芈南竞翘着腿,没正行的仰坐在一张椅子上,傲着一张怒脸,微微眯着眼睛,带着一副厌世愤俗的姿态。

    “你这是拿你儿子的性命做赌注。”

    他的对面,一名看起来文弱高个子的英俊男子,与他的气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端坐在轮椅上,带着一丝的随性,祥和好气的看着他。

    “这么久的布局,就是要对方高手尽出,一次解决,长期无忧,为父又怎么会做没有把握让你置身险境的事情,你的安全无虞”芈父继续道:“因为这名神秘剑客的介入,我府中暗藏的势力没有曝出,为父要向你说多谢了。”

    “我不关心这些事情,那名神秘剑客是我的人,我不许你为难他收买他。”那神秘剑客毕竟救过自己  ,所以心中对他有了一点感情,不想他为自己的父亲所用。

    “南竞,用人要知根知底,你可知他的身份,家住何方,姓甚名谁,师承何处,人生经历。”芈父道。

    “我又不是你,对谁都要刨根问底,好人也给你调查成坏人,哼,我就看表面的肤浅人,怎样。”芈南竞为什么没有朋友,就是因为他有一个这样的父亲。

    不管他交什什么朋友,收什么人,他都要过问,都要将那人过往,现今的阴谋挖出来,开膛破肚一般血淋淋的呈现。

    “南竞,又说反话了。”芈父移动了一下轮椅,道:“我们的身份太特殊了,因我的过往身份,让你们母子二人每时每刻处于危险,我很抱歉。”

    芈南竞刚要讲话,芈父接着道:“我知道抱歉无用,所以我收回抱歉,用实际行动以慰你娘在天之灵,虽然我很差劲,但是我会努力做一个合格父亲,虽然这很难……”

    “够了,我不想听你唱单人转,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芈南竞打断他的话。

    “言归正传,你可知这名剑客的真正身份是谁?”芈府略微严肃了几分。

    “我不感兴趣,也不想听。”芈南竞端起桌子上的茶,朝着自己的嘴去。

    “原是朝阳国皇长孙。”芈父道。

    “噗”芈南竞刚喝入口中的水一下子就喷了出来,眼神怪怪的瞪着自己你父亲。

    他的父亲,是朝阳国皇帝的亲弟弟,隐姓埋名在金兰城,那么说,那名少年剑客是自己的堂侄子,自己是他的堂叔。

    “真是没有想到,在金兰城,还能遇见与朝阳皇室相关的人,据调查,他与现在的皇帝,也就是他的大皇叔,因为明若太子闹翻,逃身于此,不过事实真的如此简单吗”芈父继续道:“牟鸿修容不得这名皇长孙的存在,借口除他,他的存在威胁到了他的皇位。”

    “反正我对皇家没有好感,你离开皇室,是你一生中最明智的选择。”芈南竞道。

    芈父笑了笑,带着一分的自嘲。

    “这个风明啊,来历清晰,随便你怎么处,我都不过问。”前一秒还有关系在,下一秒好像就跟他没有关系了。

    “呵呵,是什么让你放心,是可笑的血缘吗。”

    “我和他又不亲,他不是救了你吗,所以我心怀好感”芈府转动了一下轮椅,沉思了一下,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你总是长不大,人情还要我来顾还,我要好好设宴款待他,感谢他对你的救命之恩啊。”

    “呵”闻言,芈南竞冷笑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抿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从他的身前离开,扬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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