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飘与魔皇二人跟着光团,朝着西面疾驰而去。
高山之上,夕阳西落,血色红彤,驭首一魔一马,十分安静的站着,清凉的风吹在阴沉沉的衣裳上,想要把他吹走,想要救出因为被魔眼所凝视的太阳。
“听到了,风带来万物奏出的挽歌,你说,是为自己而奏,还是为我们。”
“如果你没引诱天使犯错,他们不是你的对手。”想要同化天使的恶魔,却是被变成魔的天使夺了纯魔之体,圣胎暗结,由想要哺育天使成魔的“魔母”变成圣父。
要不是他没有心,便也被圣胎净化成白身了。
以男身魔体生育圣灵,使得他消耗太多的魔力,与其躲躲藏藏,慢慢的恢复,暗中作恶,不如光明正大,让正道头痛,让人们恐慌,让世人皆知他的存在。
“呵,比起独自强大,无敌天下,我更喜欢这种斩不断理还乱的变化刺激,魔之圣子的存在,让他永远解释不清,让他生生世世,都记得我恨我,只要他想,我就会以他的想为媒介,再一次重生人世,成为众人的噩梦。”驭首冷笑一声,小巧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有意义吗?”丑尊看着红日,他想要闭上眼睛,永远不再睁开,永远沉睡。
“我的心需要血肉填补。”驭首淡淡道。
玉飘二人来到驭首所在山头。
驭首转过身来,冷淡空虚狭长的邪眼中清晰的印着玉飘,又像是什么都没有,藐视着一切。
“有趣的结合,请问我做了伤害你们的事情了吗。”
“明知故问。”玉飘眼神一凛,手中幻化出诛邪危剑。
“我连一只羊都不忍杀死,你们却要杀我,真是残忍非常,这么残忍的人,怎么能留在世界上,丑儿,看在今天我们要替天行道了,送他们下地狱了。”驭首道。
“说的冠冕堂皇,令人作呕。”丑尊道。
“你是那一边的?”驭首道。
“实话实说。”丑尊道。
玉飘面色凝重,轻轻蹙眉,不能再让他们拖延下去,与着魔皇相视一眼,点了一下头,二人身上气势大放。
驭首身上散发出强大魔气,一团黑色的雾气,将血红的夕阳遮住,丑尊英俊的面容,渐渐的变得狰狞恐怖,背后张开大大锋利的翅膀,一只粗壮的腿,微微弯下。
驭首腾空而起,站在了魔马的背上,气势力量大增,顿时邪魔黑气笼罩整个山头。
魔马煽动着翅膀,像是同时挥动百把锋利的刀,携带着一阵凌厉飓风,朝着玉飘二人袭去。
玉飘与魔皇不敢大意,凝神侧身旋转躲闪,锋利的余尽,将二人的衣裳划破,湿红一片。
玉飘与魔皇身上一疼,刚想要运功反击,只见魔马的翅膀回旋,二人急忙躲闪之间,驭首发出魔攻,打在了两人的身上。
二人受创,口中吐红,连连后退,没有想到,散去一半修为的魔,竟然还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快速的与他拉开距离,避开魔马的翅膀,寻找着弱点。
驭首驾驭着魔马,猛攻快进,魔皇退了两步,扬手间一把长枪紧握在手,漆黑的枪身带着凝固的红色岩浆纹路,如黑暗中的一团赤火。
玉飘与他一剑一枪,默契配合,主动开始攻击,但是魔马翅膀攻击范围太广,怎么都近不到他的身,驭首的随心所以的攻击,完全无迹可寻,二人先后频频受伤,口中吐红。
他们将注意力放在了魔马的身上,眼神交流从着两个方向同时出招,朝着驭首的攻击。
就在接近他的时候,攻势突然一转,打向魔马。
危剑与长枪刺进魔马的身体,魔马仰着头,发出痛苦的嘶吼声,身形不稳,失力的朝着下坠落。
魔皇从魔马的身上跳下,张开自己的双手,手上燃烧着熊熊黑气,越聚越大,朝着玉飘魔皇打去。
玉飘与魔皇向后退去,各自祭出最强的力量在兵器中,横在身前,将攻击挡了下去。
果然,他们的猜想是对的,驭首的力量是源于魔马的助力,失去魔马的的驭首,被打回了原有的实力。
二人紧接着运功,灌入兵器中,不给他反击的余地,驭首不动不闪,硬是接住他们的攻击,鲜血从嘴角向后飘出,脚向后退了两步。
突然,地动山摇,天色大变。
当二人兵器抵着他的胸口,一起发功,将他往后推。
二人像两个流星,撞在他的身上,推着它不断向退。
三人腾空,朝着血色的残阳而去。
同一时间,西南方向一处矮矮的山,拔地撅起,山顶突然爆炸,一团热气直冲天际,滚热的岩浆不停的沸腾着,从山体中溢出来,朝着四处蔓延,周围的大地变得炙热,将一切融化。
一黑一白的光芒,飞在火山正上方,抱成一团,慢慢的实体化,化成一颗不断旋转的黑白巨蛋。
玉飘与魔皇一刻不敢松懈,不断催加力量,压制驭首,将他朝着火山的方向而推。
他们从驭首的眼中看到了魔马的身影,正狰狞着面孔,红着眼睛,朝着他们追来。
现在腹背受敌,必须要快。
驭首的双眸冷静异常,带着淡淡蔑视不屑,让人心神不宁,玉飘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就感觉自己面对着一个巨大冷静的黑洞,慢慢的不知不觉就被吸进,又好像自己本来就处在其中。
驭首的手动了一下,便沉默了,前后玉飘与魔皇强势推力,后有十岁天使与十三恶魔吸力拉扯,他是难逃湮灭结局了。
玉飘二人将他推到岩浆上方,同时收武器,出掌打在他的胸口。
驭首从空中向着下面坠落,张开着双臂,凝视着高空上的二人,二人在巨蛋光芒的照耀下,格外的高傲刺眼,
玉飘微微垂帘,冷淡的看着他,带着一丝的睥睨与冷酷。
驭首下落到岩浆之上,身体慢慢的下沉,他露着半张脸,嘴角微微上扬,让人觉得诡异森然,他仿佛没有死一般,只是沉了下去,还会再出来报仇一般。
玉飘走神之际,魔马从他身旁呼啸而活,俯身直冲驭首,两只粗壮的前爪,抓着他漏在岩浆外面的衣裳,费力的朝着上面拽。
岩浆却是牢牢的将驭首抓出,不断的向下拉,魔马的的爪子,碰到了岩浆,灼伤的疼痛蔓延全身,爪子上严重的烫伤,像是捣碎的红花一般。
驭首面无表情,眼神冷冷,整个身体都已经沉入岩浆,魔马再也支撑不住,松开了爪子,就要再往上飞的瞬间,岩浆中伸出一只包裹着岩浆的手来,抓住他的腿,将他猛地拽了下去。
很快的,他也被岩浆吞噬殆尽。
天狱的岩浆变得平静,渐渐的收敛光亮与火气,四周的泥土朝着岩浆边爬去,慢慢的往着上面长,直到巨蛋的位置,慢慢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看起来普通的山,但是上面的温度,却是比一般的山要高许多。
玉飘突然恍惚了一下,手朝着自己的胸口摸去,他的心口被一股阴凉包围。
“风情,你那里不舒服?”魔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运着魔力探查,发现他的心脏有着一股怪异的力量,阻止着他继续深入。
“没事,我们先离开吧。”玉飘额头留下虚汗,他解释这可能是此处气温太高的缘故。
魔皇眼中沉思,带着一丝的担忧,搀扶着玉飘,离开了天狱。
白云山。
异星府陵园异星长的棺材中,飞出一团白光,朝着白云山的方向飞去。
此时朴方正瞑目躺在洞中石床之上,骨像英气,肌肤姣好,光团飞进他的腹部,蔓延全身血脉筋骨。
只见这他身上闪烁着强烈的白光,形成一个白色球形的遮罩,两股力量在上面不断滚动缠绵着。
这已经是第一千零八次这样的情况。
他的身上窜起强大的风,将这一股来自远方重塑他的精力冲散,柔顺浓厚的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的染白,已经沉寂的记忆,在脑海中一点一点成型。
他的师父,将残存的结晶力量用小饼子装起,杀了异星长之后,带自己飘零,后定居白云山,每日以血喂养自己,以修为助自己成型。
过去的记忆如同美丽脆弱的玻璃镜子一般,在自己的脑海中显现,直到所有的记忆都过了一遍,承载记忆的玻璃镜子碎裂消失。
他睁开了双眼,从石床上下来,碰掉了玉飘留下的锦囊,不由将他捡了起来。
睹物思人,想的是师弟,思的是师父,眼角流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掉在了锦囊之上,他嘴唇微微启,喃喃自语:“原来师父是我的父亲。”
“节哀。”正在伤心之际,朴方再一次开口,用着另外一张声音语气讲话。
“蛇兄。”
原来是胖蛇想要牺牲自己的灵魂救朴方,不想朴方将他吸收保留意识,与他融为一体。
“这种身份,让我知道人所不知之事。”朴方能够感知,他的师父和另外一个创造他的人,还没有真的死去,那个人不亏是异星府的。
“蛇兄,你在我身体里好好修炼,借以时日,你便可以脱离我的身体,自由行动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胖蛇从来没有见过体质这么特殊的人,纯净纯粹,白骨白血白颜,脑中精神世界,让他不能靠近一点。
“非人也”严格来说,他算是异星府直系一脉。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他自言自语的问。
“染发,将它染成黑的。”朴方举起手,捏着一缕白发。
“……”他沉默不语。
“开玩笑,自然是回异星府,为师父求情,让他早一点见天日,然后,将护身符还给师弟。”朴方盯着锦囊看了以后,伸手在上面抚摸着,然后将他揣在了怀中,朝着洞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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