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大殿高位上的桌子被一掌打下台阶,碎成一块块木板。身穿华丽繁复衣裳、中年模样的男子满脸狠厉地瞪视着台下。

    “我只不过放手一段时间,计划就出了差池,你们一个两个都是死的吗?啊?”

    “还请魔尊饶命,我等定当赴汤蹈火以将功赎罪。”台下魔修各个战战兢兢,生怕魔尊一个恼怒将他们变得跟那地上的桌子一样。

    “赴汤蹈火?”男子语调低沉、缓慢重复这四个字,脸上似笑非笑,让人猜不出他的真实心情。

    “……是”底下一众魔修迟疑答到,过往的经历使得他们内心浮上一丝不好的预感,但是不这样表态他们可能连预感都没有机会再浮起。

    “那本尊就成全你们”一瞬之间原本还零星站着几人的魔宫大殿,变得更加空旷,幸运留下的两个魔修感恩戴德地跪在地上不断向上位男子磕头,各类表忠心、卖好的话倒豆子般不断蹦出,生怕少说一句就没法活着走出去。

    听烦了那两人的阿谀奉承,男子一掌将他们拍出殿门,被拍出去的魔修倒在门口吐出好几口鲜血,一声不吭,相互搀扶着拜别退下。

    “你有事?”男子微抬眼皮看向站在左侧下方的凌初,这件事上她的反应勉强还行。

    “魔尊陛下,我有一事要禀。昨日我夜探圣女,发现她灵力波动有些异常,好似受了伤。我不敢轻举妄动故特来请示。”

    受伤?凌悦一直被监视在他的眼皮底下怎么可能会受伤,况且就算受伤也早该有人前来禀报,不过,这么说起来也确实有段时间没听到手下汇报她的动向了。

    “此事我自有决断,你下去吧。”高位上的魔尊语气冷漠,随意挥手示意凌初退下,好似两人只是普通的魔尊和下属关系,全无一点血缘关系。

    不过这些对于凌初来说并不重要,他们魔族一代向来没有亲情可说。

    “我不在的这段时日里,悦儿真是越发淘气了。来,过来本尊看看,可有伤着你。”

    说话的男子语调温柔,表情和蔼可亲,朝几步外的凌悦招手示意她过来。

    凌悦不为所动,反而在对方靠近些许时后退了几步。

    “魔尊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凌悦直视面前的男子,语气甚是冰冷还带着一丝没有隐藏好的厌恶、鄙视。

    “悦儿乖,不要让叔叔说第二遍”男子毫不理会对方的态度,只一直维持着刚才的动作,大有她不过来便不罢休的势头。

    可凌悦又哪是什么软弱性子的人稍微一吓就乖乖照做,她非但没有上前还转身在软垫上坐了下来。

    “看来这段时间太惯着你了”原本还有一定距离的两人此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窒息感逐渐蔓延至凌悦的全身,但是她丝毫不挣扎因为她知道,他不会杀她最起码现在不会。

    果然,就在凌悦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对方松手了,大量的空气涌入体内,呼吸顿时顺畅起来。凌悦伸手揉了揉自己被捏疼的脖颈,心想待会又得拿药抹抹了。

    “这个就当作你不听长辈话的小小教训,再有下次,本尊可不敢保证能不能及时松手”撂下这句话,男子从灵府中取出好几个瓶瓶罐罐放在桌上,便消失不见了。

    “殿下,您还好吗?”一直偷偷守在纱帘后的侍女一看见魔尊离开,便连忙出来关切问候自己的主子。

    “没事,过会你去打听一下凌幕的消息”今日魔尊的行为实在奇怪,竟然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消失的魔尊再次出现,是在一处修缮精巧别致的宫殿里。殿内物品摆放整齐有序、一尘不染,装饰用的奇花异草盆栽生机盎然、充满朝气。魔尊步伐轻缓地迈进隔间的书房,一入眼帘便是几个博古架上面摆满珍贵宝物,再往里摆放着一台大书桌一应笔墨具是齐全,书桌后面是长长的书架,从此可窥主人该是一个知性儒雅之人,且酷爱藏书。

    轻抚过桌面,一直面无表情的魔尊从笔架上取下一支笔时面部柔和,眼里是醉人的温情。

    平铺出一幅画卷,笔尖轻舔墨汁,黑色在白纸上洇透,留下不可抹除的痕迹,显现出再也不会出现的样貌。

    随着最后的点睛一笔,一个模样精致气质出众的女子形象跃然纸上,一滴泪无声无息的掉落在画卷上与墨汁融为一体。

    魔尊痴痴地看着画卷,喃喃自语。

    “毓岚,你最近过得好吗?好久没跟你说话了有点想你,刚才我去看了你的女儿,她过得很好长得也越来越像你了,就是性格不像你。你那么温柔善解人意,悦儿性子却很叛逆。

    不过没关系,我会替你好好教她的,毕竟她身上有你一半的血液肯定不会坏到哪里去。那件事我就快要成功了,你再等我些时日,好不好。”

    伸手轻柔触碰画中女子的脸颊,凌蔑天内心发誓他一定会让她从画中活过来,鲜活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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