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徐念安刚挣扎着说出两个字,他头一侧,又封住了她的嘴。
“冬姐姐,你嘴唇好软。”一番唇齿缠绵后,赵桓熙面如桃花眸横春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气喘微微地动情道:“就像我第一次见你时想的那样软。”
徐念安被他这副样子迷得心头乱跳,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第一次见我,还想我嘴唇软不软了?”
赵桓熙羞涩地笑了,稍稍与她拉开一些距离,看她也是满面飞霞,他又有了些勇气,说:“后来想想,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了,只是那时候好傻,不知道那种感觉其实是喜欢。”
徐念安瞪他:“你那是喜欢吗?你那明明是见色起意。”
赵桓熙握着她的手,嫣红的嘴唇抵在她玉白的手指上,睫毛浓长的丹凤眼波光潋滟地睇着她,一脸纯洁:“冬姐姐,什么叫见色起意?”
徐念安见他明知故问,羞红着脸伸手捂住了他那双会勾魂的眼睛。
小夫妻俩腻歪半晌,赵桓熙终于想起了正事:“你方才问我钱明他们可不可靠?要做什么?”
“最近锦茵去定国公府送药,说三姐姐恢复良好。我和娘打算待三姐养好了身子,就以母亲生病为由,让三姐回来探病,然后就不回去了,着手与李梓良和离一事。母亲担心定国公夫人不会轻易点头让李梓良与三姐和离,所以,我们得抓些李梓良的短处在手里。我瞧着钱明那些人似乎很会挖人阴私,此事,可以请他们帮忙吗?”徐念安问。
赵桓熙想了想,点头:“他们与那李梓良也没什么交情,我瞧能行。”
“今日正好无事,不如你就去拜托他们此事,明日再和表哥去寂园听盐梅先生讲课去。”徐念安道。
赵桓熙应了。
小夫妻俩收拾妥了就手牵手一起去了嘉祥居,结果到那儿一看,秦氏和韦氏站在院子里,面色都不怎么好看。
徐念安和赵桓熙进了房里向殷夫人行礼,不等赵桓熙发问徐念安便抢在前头道:“娘,三郎有事要出门。”
殷夫人道:“哦,什么事?要不要叫上洛宸一起?这孩子,也不知道酒醒了没有。”
赵桓熙被岔开了注意力,忙道:“不用叫上表哥,我自己去就行了,就去钱明那儿。”
殷夫人闻言,点头:“那行,你去吧,带上知一知二。”
赵桓熙出了门看到秦氏韦氏才想起来方才忘了问母亲为何让两人站在这里,不过忘便忘了,他倒也没折返回去问,反正冬姐姐还在那儿呢。
“母亲,之前公爹在家,我也没问,我瞧着佳慧和佳容都到年纪了,不知公爹在家时,有无为两位庶妹说好亲事?”徐念安伺候殷夫人喝完药,一边从芊荷手中拿水给她漱口一边问道。
殷夫人用帕子揶了揶嘴角,不屑道:“你那黑心的公爹,一早给佳容选好了人家,一个二十八岁丧妻家里还有原配留下的嫡子的武夫。听说那武夫还好跟家里人动手,前头那个原配说不得就是被他打死的。作孽,无非也是为了给赵桓朝铺路罢了。倒是赵佳慧,你公爹一心想要她高嫁,可是他想,也得人家愿意要才行。有几个正经人家儿女婚事是不需要嫡母出面,光靠他们男人嘴上说说就行的?这下倒好,《公府佳媳》,牢记网址:他包袱款款走了,留下个赵佳慧过了年就十六了,还没有人家。”
徐念安道:“公爹这一走,这两个庶妹的婚事免不了都着落在母亲身上。自我进府以来瞧着,她们倒是没什么错处的。”尤其是赵佳容母女,一直鹌鹑一般缩在嘉祥居的角落里小心翼翼地讨生活,赵佳容今年才十四岁,配给那样一个人也太可惜了。
殷夫人本是心善之人,想到这些糟心事也是烦恼,皱眉道:“谁说不是呢?唉,且有的烦呢,待把你三姐接回来了再说吧。”说到这里,殷夫人忽表情一变,一脸八卦之色的低声对徐念安道:“昨晚五房的娴姐儿投缳了。”
徐念安一惊,不等她发问殷夫人便道:“别急,就是吓吓人而已,救下来了。她若真的想死,何不等夜深人静再投缳?大家还没睡呢,就急吼吼地往房梁上挂,不是等着人去救呢么。”
徐念安垂下眼睫。若说赵姝娴只是为了吓人博同情,她认为也不尽然。陆丰有才有貌又有家世,难得的是品性也端正。赵姝娴丢了他这样一个未婚夫婿,再找什么样的人都会觉得是低嫁了,心里一时想不开也是有可能的。
殷夫人瞧她这样,以为她心中自责,便道:“你别多想,跟你没什么关系,这完全是他们五房的自作自受。昨晚国公爷过去了,你道怎的,回头就把老太太关在令德堂了。看这架势,你妹妹那事,备不住真是老太太策划的。不过想想也是,五太太一贯是习惯缩在后头看别人冲锋陷阵的,若说她有胆子谋划施行此事,莫说旁人,我都不信。”
徐念安道:“我没自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自然也没有任人鱼肉的道理。母亲放心,您儿媳可不是个得饶人处且饶人的烂好人。”
殷夫人欣慰道:“正是要如此呢,我年轻时若是能有你这样的心性和城府,我的佳臻佳贤还有桓熙,说不得也不用受那么多苦了。嗨,跟你说说话心情好多了,芊荷,去叫院里那两个回去吧,没的戳在那儿碍人眼。”
芊荷答应一声出去了。
婆媳俩继续说起明日桓熙和殷洛宸去寂园听课之事。
永安侯府,赵桓熙生无可恋地坐在镜前,由着钱明为他上妆。
为着三姐,他可算是让钱明得逞了,同意扮一次男旦给他看。
钱明熟练地给他化好妆,贴好发片戴上头套,拉远些一看,目眩神迷手舞足蹈,啧啧称赞道:“绝代佳人!绝代佳人!我这眼光真是绝了!”
赵桓熙看着镜中那个女人,一时有些惊悚,伸手摸脸,担心地问:“这玩意儿洗得掉吗?”
“洗得掉洗得掉,你别乱摸。等我一下,待我也扮上,咱俩来一出。”钱明急不可待地将他从镜前赶开,自己坐过去开始化妆。
“来一出?我不会。”赵桓熙道。
“你不用会,站那儿就行了。”
赵桓熙:“……”
钱明化妆要一会儿,赵桓熙闲极无聊,就从房里走了出去。
这里是永安侯府花园西北角,旁边有个戏台子,刚才他出来的那几间厢房就是给戏子们休息化妆用的。
赵桓熙提了一根花枪,在戏台上耍花枪玩,一个不慎将花枪踢了出去,正落在迎面走来的一群女子面前。
“好你个小贱人,竟敢对大奶奶不敬,你给我下来!”一个丫鬟拾起那根花枪,伸手指着戏台上的赵桓熙泼辣地骂道。
赵桓熙定睛一看,走在最前头的年轻妇人生了张清秀佳绝的脸,此刻正绞着帕子一脸妒恨地盯着他。
他觉得有些不妙,便回身向戏台旁边不远的厢房走去。
“小贱人你往哪儿跑呢?”那丫鬟举着花枪就来追打他。
赵桓熙吓一跳,一边绕着戏台子跑一边道:“你们是谁?是不是认错人了?”
“竟然还是个男子。”钱明的夫人林氏一个绷不住,哭倒在身边丫鬟身上。
身后的丫鬟见状,个个义愤填膺,叫嚷着:“拦住他拦住他!狐媚子竟敢到府里来招摇过市,简直没把大奶奶放在眼里!”
赵桓熙一看,自己居然被一群丫鬟给围追堵截了,这动手也不是,不动手怕不是要被她们把脸都抓花,顿时急了,大叫:“钱兄!钱兄!你快出来!救命啊!”
钱明听到他的叫声,跑出来一看,戏台旁边乱糟糟的一团,赵桓熙被一群丫鬟围着撕打,头套都被拽下来了。
他气得不行,大喝一声:“都住手!干什么呢?”
丫鬟们都停下手,退到一旁。
赵桓熙急忙捂着头套跑到钱明身边。
“你答应过我什么?如今这又算什么?”林氏红着眼眶指着赵桓熙质问钱明。
“什么什么什么,这是我好兄弟,靖国公府嫡长孙赵桓熙,你说他是什么?”钱明愠怒。
林氏表情一呆,周围的丫鬟亦如是。
“脸都被你丢尽了,真是成何体统?还不快回去!”钱明不耐烦地斥道。
林氏双颊飞红,赧然地上来向赵桓熙赔了罪,带着丫鬟走了。
赵桓熙扶着头套,瞪着钱明问:“这是你夫人?你怎么这样恶声恶气地与她说话?”
“你瞧她干的好事?你没受伤吧?”钱明小心地帮他将头套摘下来。
“右边耳根后头有些痛,你帮我瞧瞧。”赵桓熙扭过头去。
钱明一瞧,暗骂一声,道:“抓破了。算了,今天先不演了,走,我帮你卸妆,待会儿去上药。但是你得答应我,下次定要陪我演一场。”
赵桓熙也觉得有点闹心,随口答应:“行吧行吧。”
钱明用湿帕子帮赵桓熙卸妆时,赵桓熙道:“你夫人她们好像把我当成了其他人。”
钱明道:“我在外头包了个戏子,她知道,我答应她不会带回府里来的。女人真是心眼小。”
“明明是你拈花惹草,反倒怪你夫人心眼小。”赵桓熙指责道。
钱明给他擦脸的动作一顿,问:“你怎么帮她说话?男子拈花惹草不是很正常?你敢说昨天在画舫上看着妙音娘子跳舞,你心里就一点波动都没有?”
赵桓熙好奇:“什么波动?你们看她跳舞心里还有波动?是怎么波动的?”
钱明:“……”
“行行行,你新婚燕尔,眼里心里只有你那新婚夫人,我不与你争执。待你有了孩子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钱明道。
“待有了孩子我更不会做对不起我夫人的事了,我才不要像我父亲一样混账呢。”赵桓熙斩钉截铁地说。
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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