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电梯门打开。
“兰小姐,您路上慢点。”莫南西保持着最后的绅士风度。
等兰溪溪一出电梯,便径直上楼。
那姿态俨然有几分再也不见,好自为之的冷然。
兰溪溪僵在电梯口,只觉心脏上方压了一块重大石头,喘不过气。
她有种感觉,薄战夜彻底离她远去……
“溪溪!”突然地,江朵儿声音响起。
她跑上来抱住兰溪溪胳膊:“好巧哦,你也在这儿?
咦,你怎么了?谁欺负了你吗?”
兰溪溪抬眸望向多日未见的闺蜜江朵儿,鼻尖儿发酸,难受:
“朵儿,我和九爷彻底结束了。”
“啊?”江朵儿一阵惊讶。
很想问他们好像从未开始过啊?
可看到兰溪溪一说完话,就刷刷掉下两行眼泪,心里慌张:
“你别哭啊,跟我来。”
她带着兰溪溪来到安静的花园休息区,询问具体情况。
听完,她一阵愕然:“你说你,怎么那么测试?”
兰溪溪哽塞:“我一直觉得他只是玩弄,陈韩一说,我想着赌一把,就……
我也没想到有那么大伤害。”
江朵儿叹气,分析道:
“你想啊,你和外人合伙测试九爷,这不仅不尊重他,甚至代表着你完全没信任他,从一开始就误会他。
包括现在,你可能都还在觉得九爷对你的感情是不真实的,这对九爷而言,是最大的侮辱和伤害。
然后,怀孕那种大事,哪儿能拿来开玩笑?
你们倒好,还闹出一条人命,让九爷日日夜夜为自己的孩子难过、操心,心疼。
结果告诉九爷,这只是一出测试,算计,九爷没当场掐死你,我真的觉得都算是仁至义尽。”
兰溪溪:“……”
她之前只觉得有错,可经江朵儿一说,好像的确做得很过分……
“那怎么办?道歉还有用吗?”
江朵儿摇头。
不过:“溪溪,你这是喜欢上九爷,打算挽回九爷?”
兰溪溪一哽,随即眼睫毛乱扇:
“我、我哪儿有?
就是觉得自己做的好像很过分,应该把误会解释清楚。”
江朵儿明显不信:“切,你都急的哭了,分明是喜欢or深爱的表现,鬼信!
我跟你说啊,要想挽回就抓紧点时间,不然以后再想挽回,就来不及了。”
兰溪溪心虚擦掉脸上的泪。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就是很难受,很焦急。
可挽回……她和薄战夜之间,似乎用不上挽回两个字……
‘叮咚叮咚叮~~’身上手机铃声响起。
来电人:陈韩。
兰溪溪看着,心里涌起一团浓浓的生气,站起身:
“朵儿,我有事先回去。”
“行,我也要进去找你哥,你要想挽回九爷,随时询问我360计哦!”
……
北苑。
陈韩千焦万急等在门口,总算见到兰溪溪回来,迎上去:
“兰小姐,你可算回来了,之前少爷差点醒来,我点上安眠香,才安稳到现在。”
他焦急,亲切。
兰溪溪当时知道他的真相后,一直把他当同病相怜的朋友,结果换来的是算计。
她态度很是清冷:“醒来又如何?
我们的打赌,你输了不是吗?”
陈韩一怔!
是,当时那个赌,九爷打掉孩子只是为了她的生命安全,若没有病,九爷的选择肯定不同。
他没想到兰溪溪这么快就知道。
一直悬着心上的石头突然砰的落地,砸的又重又惊,足足五秒,他才缓解过来:
“兰小姐,从白天九爷知道真相开始,我就清楚事情瞒不了你多久。
对不起,我当时做那个选择,真的别无选择。
我不想少爷病情越来越严重,更不想少爷走进一个死胡同,闹得无法翻身,我……
对不起。
兰小姐,你要怪就怪我吧,不要因此放弃少爷好不好?你也看到了,少爷今晚在你的帮助不用药物也能睡着,他的病情是完全可以康复的!
求求你,兰小姐!”
‘噗通!’他直接跪下去。
兰溪溪往后一退,僵住。
男儿膝下有黄金,她没想到陈韩对薄西朗这么忠心耿耿。
看着他如此,她一腔怒气完全找不到发泄口。
更重要的是……
伤害薄战夜,不是凝血障碍,而是自己欺骗,选择和外人一起测试。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信陈韩,也不信他。
兰溪溪想到这些,心里越来越沉,难受加倍:
“起来吧,我回房间了。”
陈韩诧异?
就这样??
他不知道,兰溪溪此刻没有任何心情计较任何事情,她满脑子一团乱。
回到单人房间,她拿出手机,点开通话记录,想要拨打电话过去。
但,打过去又能说什么?
她的道歉,他根本不需要。
她心烦意乱放下手机,走进浴室,站在下面任由水从上方淋下,冲洗烦躁与不安。
直到半夜,才出浴室,睡觉。
第二天清晨。
薄西朗醒来,眼眸干净,一片从未有过的清明。
他在哪儿?怎么回事?
“少爷,你醒了。”陈韩站到床边,友好解释:
“少爷你昨晚发病,兰小姐不顾危险安慰你,你居然在她的安慰下,没有依靠药物冷静下来,还睡到现在。
少爷,这是从未有过的奇迹。”
薄西朗方才响起昨晚他掐兰溪溪的画面,眸色一紧,坐起身:
“她人在哪儿?有没有事?”
“没有。只是……”陈韩忐忑,犹豫3秒才接着说道:
“兰小姐知道我买通医生的事实,很生气,可能……
少爷,对不起,这是我一人犯的错,我会祈求兰小姐原谅,不让她牵累到你身上。”
他说着,就不断自罚巴掌,打的又重又痛。
薄西朗眼睛里掠过一道复杂的情绪,看向陈韩:“罢了。你也是为我好。”
冷冷淡淡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但,少爷居然没有生气?
这也是奇迹!
陈韩感觉薄西朗的病越来越有希望,快速停手,跟着走出去。
两人来到兰溪溪房间门口。
“溪溪?”薄西朗敲门,柔声说:
“醒了吗?我们谈谈。”
回应他的,一片寂静。
陈韩担忧道歉:“兰小姐,对不起,你要怎么惩罚我都愿意,你出来和少爷谈谈好吗?
少爷对你真的没有二心,也真的不知情。
求求你,兰小姐,再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然,不论他们怎么说,里面依然寂静。
薄西朗扶了扶金丝眼镜。
片刻后,抬手推开房门。
然后就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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