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朵儿疯了。
她压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不受控制,发展的这么神速。
她也压根分不清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心情是怎样。
她的脑海里,只是不断回味着和他有过的一切……
他曾经的挺身而出。
他友好温柔的关心。
他散漫随意的假交往。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心动,喜欢。
后来他们错过了,她在兰枭床上叫他的名字,的确是在气兰枭,也……的确是想他……
现在,身上的人真正变成他,她说不清的无措,慌乱,局促。
曾经跟兰枭,她除了心动兰枭的颜值,魅力,根本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感情。
原来被喜欢的人要,是这样的感觉。
不止身体满足,还有心理上的情感……
这一晚,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爱。
有爱,才做。
……
另一端,盛琛也将江嫣然拉在床上:“老婆,今晚能不能别走?”
“我醉了,难受,想吐……”
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居然在撒娇。
江嫣然又好气又好笑:“放开我,我去给你熬醒酒药。”
“不,你就是我的药。”
江嫣然:“……你能不能不要贱兮兮的样子?以前的你呢?”
“以前的我死了,因为伤害你,我把他杀死,他是我的第二人格,现在才是真的我。”盛琛边说,边往女人脖颈间拱:
“老婆,别折磨我了,回到我身边。”
“我心里需要你,身体也需要你,跟我复婚,嗯?”
温柔,柔声,诱哄。
若外界知道冷酷高贵的盛爷这模样,一定会惊呆双眼。
江嫣然其实早就没气了。
她曾经以为自己真的可以不爱他,后来他的死缠烂打让她清楚,一旦爱上一个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忘记。
之后,他整整一年的追求,道歉,更是一点点瓦解她心里的绝望和气。
她还是败了,败给他,败给心。
她从唇里挤出声音:“你今晚醉了,明天再说吧。”
这是她第一次没直接拒绝。
盛琛漆黑的眼眸里流过一抹光,唇直接落在她脖颈间,慢慢往上移动,直到落在她唇上。
他说:“老婆,我的枪生锈,帮帮忙?嗯?”
江嫣然:“……!!!”
“老婆……”
“老婆?”
“乖老婆……”男人温热气息,暗哑嗓音,完全像无形的毒,侵入五脏六腑。
最主要是,江嫣然从没见过这样的盛琛,连哄带撒娇。
哪儿有那高高在上、隽冷冰寒的气质?
她发现自己推不开他。
但她也不愿意自己就这样败给他:“你今晚要是碰我,就别想谈复婚的事了。”
盛琛顿时一僵,停止亲她:“老婆,惩罚我也不是这么残忍的?你知道我现在多难受?”
“罢了,都依你,我很乖的。”
随后,他亲了亲她的脸颊,起身去浴室。
他的浴室是透明玻璃,除了中间有一块区域遮住特别地方,其他清晰可见。
江嫣然清楚的看到盛琛在里面做什么,整个人、整颗心都化了……
没有人比她清楚,他是多么要强的人。
曾经婚姻期内,哪怕不喜欢他,他都不会委屈自己的需求,拉着她发泄一次又一次。
现在居然因为她的拒绝,就去自己解决……
足以可见,他把他所有的脾气,骄傲,自尊,都在她面前放下。
这样的他,真的让她很触动……
而爱情都是双向奔赴,过去的婚姻,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单向奔赴有多累,多心寒。
她现在又怎么能允许他这么 放下尊严的爱自己?
她手心捏紧,起身,鼓起勇气一步步走向他,然后从后抱住他高大伟岸的身躯:
“阿琛……”
阿琛……
从离婚后,她就没这么叫过他。
她现在主动上来……
盛琛脊背一僵,眼睛里有电光火石流过,反身,将她抱住:
“你知不知道现在过来意味着什么?”
江嫣然抿了抿唇,点头:“嗯,我知道……”
“那你还过来?”
言下之意,她不该过来。
过来的后果,不可估计……
江嫣然当然知道,可她既然下了决定,决定和他继续,就要维护好感情。
她说:“我愿意。”
小小的几个字,让空气一下升温。
盛琛全身血液跳动,抱住她纤腰:“老婆,我会好好爱你。”
“不止身体。”
话落,强势将她席卷,侵占……
……
夜,如火如荼。
平层别墅,室内气氛却与他们迥然不同。
薄战夜回到房间时,傅溪溪背对着外面,似乎已经睡着。
他滑动轮椅去另一间房间,并没和她同住。
傅溪溪在关门那一刻,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开,眼里满是落寞。
她等他几个小时,只想和他同床共枕,哪怕什么都不做,也想感受有他在身边的温馨。
可是他的疏离,让她无措,无能无力。
毕竟他现在双腿不便,如果她跑去硬挨着他睡,估计他会觉得她想要,心里更自卑。
但他们难道以后一辈子都要分床睡?
头疼!早知道只买一室一厅,让他没地方睡!
傅溪溪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到薄战夜在另一个房间,也不知道睡没睡,在做什么,心里更加烦躁。
她起床,小心翼翼走出去,轻轻打开那间的门。
然后,透过一丝丝缝隙就看到从未见过的一幕——
男人坐在轮椅上,身上已经洗过澡,换过睡衣。
湿漉漉的轮椅车轮,可以判断出是坐在轮椅上洗的澡。
而此刻,他升高轮椅与床面平稳,双手撑在床边,依靠手臂力量坐上床。
再用双手抱住腿,一条条抱上床。
之后,才能平稳躺在床上。
常人很简单、一秒的上床动作,他做了整整两分钟,花了几十倍时间。
而且他的动作僵硬,慢速,不便。
傅溪溪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私下的生活,难以想象洗澡是怎样、上洗手间又是怎样……
她的心一下抽疼,发酸,拉上房门,悄声回房间。
黑暗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流……
她高高在上的夜哥,无所不能的男神,居然变成那般模样……
她或许终于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容易动怒,那么自暴自弃,不希望她待在他身边……
如果是她,她也不会愿意。
怎么办?
她以后该以什么方式和他生活?
夜晚,被泪水浸湿。
不知过了多久。
‘咔……’房门被推开。
傅溪溪抬起绯红的眼眶,就看到黑暗中高贵的男人坐着轮椅进来。
她目光一惊:“夜、夜哥……你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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