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读了书,等到定昏时分,依旧没能等到师父回来。
上官陆两人失落的心情很快被三个小家伙给扰乱,‘吱、吱’像个小老鼠般叫个不停,蠕动着粉嫩的身子四下张望,特别是已经睁眼的那两个小家伙,似乎是能够嗅到上官陆二人的味道,眨眯着小眼一副可怜样。
“陆哥,它们是不是饿了啊?”上官源有些不太确定,试着将手里揉碎的烧饼碎屑递了过去。
烧饼不吃,换肉干丝,无论两人如何尝试,三个小家伙对于他们递过来的吃食始终不屑一顾完全不感兴趣,特别是第三个小家伙,无论两人如何逗弄一直没能睁眼,就这样一直熬到两人都困了,各自抱了一个小家伙沉沉睡去。
习惯性卯时醒来,熟练的绑好软精金,小家伙看到两人又开始叫起来。
“吱、吱、吱······呲呲、呲呲······”叫声那是一个比一个欢。
“陆哥啊,赶紧跑吧,我实在是受不了,那三个家伙叫的太吓人了。”上官源拔腿就向外跑去。
“源子,师父今天应该回来了吧,师父估计会知道那三个小家伙是什么。不过源子,也奇怪了,三个家伙叫了一夜,早上还有力气呢。”上官陆有些不太放心,强忍着看了几眼。
“算了吧陆哥,咱跑到那个山顶,多跑两圈吧,我真的是听不了那个声音了,太渗人。”上官源头也不回向外跑去。
“恩,直接连桩也站了,然后直接药浴去。”
俩人是一边跑,一边商量,平时都是跑到山顶后绕几圈再跑回去,今天是想着法的不想回去,能拖就拖。
与此同时,刘延拎着两个包裹进入庄子。
刘延没见到两个人,床边的软精金也没在,笑意还未挂上便被‘吱、吱、呲呲’的声音给吓到了,找来找去,顺着声响在上官陆的床底下看到三个肉乎乎的小不点。
“我的天,两条认主的炎獒,还有一个没有认主,不足月的炎獒幼体,俩小子是不是出事了。”刘延也顾不得彦獒幼体的珍贵,慌乱下在庄子里一个一个房子寻找,刚找了一半,就看到俩小子已经出现庄口,探头探脑鬼鬼祟祟。
“陆哥,那三个家伙怎么不叫了?”
“不会是死了吧,走,走赶紧回去看看去。”
上官陆与上官源并不知道师父刘延已经回到山庄,在山庄口没听到小家伙的叫声,初始还非常高兴,转念一想却有点担心。
“你们俩小子干嘛呢,还不赶紧滚过来。”刘延用手指着庄口怒声斥骂,虽是恼怒,却也总算是放下心来。
“俩小子,我没在这几天有没有偷懒?”
“师父啊,你终于回来了啊,你是不知道啊,我好想你啊!”上官源一见到师父,抱着胳膊就开始嚷嚷,其实,上官源哪里是想念师父啊,压根就是被两个小家伙折磨疯了,期望师父能够解决。
“师父,你看看源子和我的脑袋,是不是出事情了,脑子里边都有个东西。”再怎么说,上官陆只是一个年幼的孩童,纵然早熟也有局限,见到师父急忙将压在心底的惧怕说了出来。
“什么脑子里边有东西?”
刘延听到上官陆的话,吓了一跳,脑子里边多了东西,这俩可是自己精心调教的徒弟啊,自己的希望、衣钵继承人啊!绝对不能出现意外的啊。
“师父,师父······”因为担心房间里的三个小家伙,上官陆、上官源俩人拉着师父回到房里,路上上官陆才给师父说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我的傻徒弟呀,还真是有点傻福气啊!”相较于上官陆、上官源得惧怕和担忧,刘延反而是乐的开怀大笑,初时,上官陆、上官源还担心害怕,看到自己师父笑了,也就有点明白了,知道是好事不是坏事。
“陆儿、源儿,你们去准备药浴吧!不用担心,是好事,哈哈,好事!”
上官陆、上官源站在药浴桶里边,一脸期待的看着师父,希望师父能够告诉他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特别是他们最惦念的如何让小家伙不再乱叫。
刘延为了俩徒弟能够安心泡药浴,只能细心解释道:“陆儿、源儿,你们在洞穴见到的那个兽,是成年炎獒,也是你们走了狗屎运,成年炎獒,就算是先天高手都不敢招惹,也不知道你们看到的那头炎獒究竟是因为什么争斗,才会是你们看到的模样,不过,应该还有一头,炎獒成年兽一般都是雌雄同命,山洞内那红色的潭水,应该就是炎獒的最爱:地火炎。下午我们一起找找去,说不定还能发现点好东西,同时你们的修习也告一段落,应该进行其他的了。”
上官陆、上官源在自己师父的指导下,总算是知道,怪不得俩人找那么多的东西给小家伙吃都不吃,炎獒只食火行之物,并不食人类杂粮。
“师父,那还有一个怎么办呢?”上官陆看着小家伙满是担忧的问道。
“陆儿,那个必须尽快让认主,小炎獒的父母已经死亡,没有母兽的喂养,必须有人认主小炎獒才能睁眼,不然无法喂养进食,怕是命不久矣。”刘延神色中满是可惜,语气也就显得有些低沉。
“师父,那就你认主呗,很简单啊,我和陆哥都是被咬了以后认主的。”上官源有些轻佻的提议道。
“不学无术,幼体的炎獒认主,哪有这么简单,你们能够被幼炎獒认主有太多巧合,我估计应该是将死的那头炎獒给予你们它的气息,才会被小炎獒认作母亲,不然你以为幼年的炎獒这么轻易就认主,那炎獒就算是再难对付,不也早就被人给抓完了。”刘延瞪了眼上官源没好气的说道。
“师父,兽类认主都这么难吗?”上官陆若有所思,不由自主的问道。
“陆儿,现开元大陆上的兽类大多都不可认主,就算是像我们常见的禽兽、野兽都是,只有特殊的遗兽,因具有特别血脉方可认主,并具备不可思议的能力。”刘延用手抚摸着上官陆,满脸欣慰。
“那师父,什么是遗兽啊?究竟应该如何使其认主呢?”上官陆再次问道。
“陆儿,你已经看完了《夏族记》、《亭贤述》吧!”刘延没有回答上官陆的问题反而问及上官陆的功课。
“师父,我已经都看完了。”
“陆儿、源儿,我开元大陆有太多秘密,在夏祖记中,我夏族先贤征战百族,与百族达成盟约确立夏族领地也就是现在的神雀王朝范围,然则据我斗门记载,此战并没有那么简单,应当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山河破碎、天地变色,也就是黄昏残血夜。自此以后的事情才有书籍记载,残血夜之前的事情丝毫没有记载。许多善本中讲述的地点、事物,在现在的神雀王朝,乃至天元大陆已经没有丝毫印记,斗门一位先天巅峰的前辈,因心有猜疑,曾花费大半生的时间去印证,后不知遭遇何事,回到门中突发异状莫名身亡,门中前辈惶恐不安,告诫斗门弟子必须时刻谦卑,更是训诫弟子开元之谜万万不可轻易触碰。”
“所谓遗兽,也就是残血夜之后存活到现在的那些血脉特殊且身有秘纹的兽,其实按照古籍猜测,残血夜之前,兽按照血脉应该也是有所区别的,只是现在已经不知如何区分,所以皆以遗兽称之,另还有天兽、地兽、人兽。天兽:可操纵天地各行,地兽:劲力强横,人兽:可被人所驯化且多食草。平时提及各兽都是以武者层次做以区别对待,炎獒成年兽可比拟先天巅峰武者,只是因为兽类的特殊情况,就算是先天巅峰武者也不敢轻易招惹,遗兽幼体认主现在没有办法,大多数都是得到幼兽便将其养在身边,期望可获得认主,实际上幼兽认主无迹可寻各有奇异,就像你们。”
“那师父,咱师门的山门是在哪呢?我看书中说到那些门派,都有山门的。”上官陆有些好奇的问道。
“斗门门人凋零,没有门派山门,要说有,那就是这个了。”刘延指了指周遭的破烂房屋,朗声道。
“什么,师父,这个破的不能再破的庄子是咱斗门山门?”上官源激动地站立起来。
刘延直接一巴掌将上官源被拍的蹲到地上:“你个臭小子,激动什么啊!再破,那也是你的师门。”
“斗门,没有山门,说这儿,那是因为这个庄子是你师祖的家族封地,我就是被师父带到这儿,传授武艺。”说到这儿,刘延神色有些落寞,双眼变得湿润。
“那这儿怎么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了。”上官源又欠欠的问道。
“臭小子,你还想不想知道听了,欠收拾是不是。”
“师父,顺嘴了、顺嘴了,呵呵、呵呵。”上官源一看师父的脚已经抬起来,连忙解释起来。
“好了,为师讲也讲了,剩下的门中典籍均有记载,你们自己看书去吧,随我过来。”刘延带着上官陆与上官源来到刚进庄子时落脚的那间房屋,一把将床榻掀开,显露出一个一人见方的洞口。
“好了,洞内便是门中其他书籍、前辈札记、修习感悟,我斗门本就以修习见长,这些不过是历代门主、先贤随手之作,你师父我为图方便就弄了个地洞放进去,陆儿现在可以看了,至于源儿,你还是把你的六书看完再说。”
“好了,接下来,我考校一下你们这一年劲力积蓄到什么程度,武之势修习如何了?”
接下来,自是刘延安排测校两个徒弟劲力积蓄,因为山庄简陋只能测到一个大概,但武之势的修习二人确实不凡,不管是霸刀还是斗门五行,均已炉火纯青颇具风采。
“陆儿,你劲力已积蓄应是二龙四象,源儿应是二龙二象。好、好,你二人资质远不止于此,不急着去感悟形意体悟气劲,继续积蓄劲力,武势没有捷径,唯有千锤百炼。”
“可是,师父,我和源子在最近这几日已经感觉不到劲力的增长了,那还如何积蓄劲力呢?”上官陆疑惑不解的问道。
“源小子,去把我带回来的那两个包裹拿过来。”待上官源将包裹扛来,刘延从包裹里取出两个枪头,乌黑锃亮的枪头瞬间就让上官陆、上官源两兄弟迷住了,呈棱形,两侧扁长,枪尖闪烁着寒光,还有两根黑金色的棍子,刘延退下包裹的灰布,将枪头套装在枪杆上,分别递给二人。
“劲力的初始积蓄已经差不多了,要知道你们这一年的时间吃了多少草药,神雀王朝除却勋爵子弟或是大门大派,有哪个习武者能够你们一样。”
刘延说完,顺手用长枪挽出枪花,高声喊道:“接下来就是熟练—势。”
“师父那我们该怎样修习呢?”接过师父递过来的长枪,上官陆也十分期待。
“势的修习,无它,唯熟耳!”
“熟,师父,我和陆哥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这一年的时间我们都有在练啊!”上官源小手轻柔的抚摸着长枪,头也不抬的问道。
“武者修习,心为神,劲为骨、势为形,神感劲、骨撑形、势控劲。你们现在所谓的熟悉,不过仅仅是可以熟练的打出势之术,并不是势,武之势、万人万形,你们现在修习的只是前人的势术,若想成为真正的武者,一代大武者,必须拥有属于自己的势。”刘延再度恢复严师模样,神色极为严肃。
午时用过药膳,俩徒弟就带着师父到了发现炎獒的洞穴,虽然炎獒全身是宝,只是人孩子已经认主俩宝贝徒弟,刘延也不忍心再利用炎獒尸身,也就让它入土安葬,刘延将带来的玉瓶全都装满地火炎,这才离去。
此后的时日里刘延多次尝试,还是没能让第三个小家伙认主,无奈之下下山托人连带几瓶地火炎还有上官兄弟的近况及他们认主之法送至擎央城司正府。
上官陆、上官源总算是明白师父说的熟悉是什么意思了,曾经爱不释手的长枪成为他们最憎恶的存在,霸刀的八势冲、摆、切、撩、架、抱、撑、展,斗门五行五势劈、崩、钻、炮、横,一天天成千上万次的练习都不止,而且冲势成了俩人猛跑撞墙、撞树,摆势身子挂在树上变成秋千,切势变为厨子给师父做吃食······,身上绑的软精金也越来越多,最后甚至用完了师父所有的软精金。
眼看三人已经在山庄修习生活了三年时间,上官陆、上官源一个以手为刃五行劈势劈到千层纸上,师父说破几张纸,就破几张,精准无误,而且势术施展已有自己的神在内。上官陆性子沉闷善于思考,势术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有万千变换,上官源洒脱不羁不喜束缚,势术也就轻灵飘逸,势势杀机若风之轻盈花之绽放,端是神异。
“师父,我和陆哥都已经练得不能再练了,要不师父你再看看?”上官源实在是忍受不了天天这般枯燥乏味的修习,三天两头就跑到师父刘延身前哀求。
“别废话,俩人对练去。”
刘延每天查看二人修习的状况,此后开始亲自示范,尽管他并未使用兵刃全都是拳脚上的比试,上官陆与上官源每日被他给收拾的体无完肤爱好不已,但各势修习却日进千里,势中之神更显深邃,举手抬足之间,虽是把式,已然有了一丝武者的风姿。
往后的时间里两人就天天对练,时不时还和师父对势,日日鼻青脸肿身疲力竭。直到两个月后刘延才同意两人动用兵刃,上官陆与上官源期待已久的武者比斗总算到来。
半年之后,上官陆、上官源两兄弟联手已经可以在师父手底下走上百势开外,拳、刀、枪皆有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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