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陆、上官源自农山庄子上下来后,暂时在南麓山脚下一个庄子停留,庄子是钱姓一族的封地,外庄庄上对外经营酒肆、食坊、易市等一应俱全,算得上远近百里最繁华的一个庄子,山上修习也就师徒三人,何曾有过这般喧闹之像,天性使然上官陆、上官源抱着炎獒混杂在人群中转来转去玩的忘乎所以。
太阳西沉,两人自然是就跑到食坊祭了五脏庙,也亏得上官陆始终都有携带一些银钱在身上的习惯,不然就只能吃霸王餐了。
纵然繁华却终究只是一个庄子,庄内只有一个大车店并无其他客栈,二人因为没有经验,不知秋季行脚走商的商人繁多,大车店早就客满,因为没有提前预定,等他们用过晚食后再去已经没有床位可用。
入秋之后晚风已经带有一丝寒意,上官源揣着双手抱紧身体尽量多保留一些热气,可就算如此依旧是哆嗦不断:“陆哥,怎么办啊?没地住了。”
“源子,要不我们回山庄去。”上官陆看着上官源打趣道,转身就跑到隔壁酒肆买了个火折子。
“行了,源子吓你的,下午逛易市的时候,我听那些赶脚的说钱家庄向西三十里有一个无主庙宇,他们昨晚就是在那儿歇息的。”兜里大子儿所剩无几,上官陆不得不盘算着来,“更何况,就算是大车店有地方,我们也住不了。你听听,钱袋都是空的。”
“不是啊陆哥,你说师父怎么就放心让我们两个小破孩子下山闯荡?真是的,这师父是不是也太不把他徒弟放在心上。哎,跑的太快,忘了要些盘缠了。”看着陆哥空瘪的钱袋,上官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却是连个板镚儿都没有,装模做样理了理衣衫,这才有些埋怨的感慨道,至于用身上的五行之物换取银钱,他们压根儿就没想过。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们虽然十一岁,可是你看看我们除了没有胡须和大车店里赶脚商人有什么区别吗?就像师父说的,咱俩这些年吃的补物,都够在王朝弄个奉国将军了。好了赶路吧,到那儿应该差不多便是亥时,还需感悟天地水行呢。”对于修习,上官陆丝毫不敢懈怠,脚步也不自觉的快了起来。
开元大陆人人习武身坚体健,寿元一般在百年以上,成为武者后,若身骨保养得当延年益寿活上二百余岁不在话下。
开元大陆夏族孩子年满二十行开武礼,唯有行礼之后,方可进行修习、感悟形意积蓄劲力,也只有开武礼之后才能够离家远游,参加较校、婚嫁等事宜,因此一般未行开武礼之前是不会离开家族或是氏族封地。
上官陆、上官源条件得天独厚,得益于上官陆锤炼身体的秘术,所以才会在七岁便可无需感悟形意便积蓄劲力,十一岁已经有了三龙之力,身子骨更是趋于成人,至少从身高体型上并无差异
穷习文富习武古人诚不欺也,再加上良师、意志、坚持,上官陆、上官源能够拥有今日的成就,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上官陆口中的庙宇,不过就是一个略显破败的院子,院门漆面多已脱落斑驳不堪,正堂因为放置神像看起来还算可以,两侧厢房完全就是摇摇欲坠近乎坍塌,院中除了石径外全是枯黄的杂草。
上官陆、上官源两人到了庙宇已是亥时,极为自然的盘膝静坐,软水置于两人中间,感悟天地水行,武者修习依靠的就是一点一滴的积累,两人都深明其理不放过丝毫修习的机会,或许是白天的游玩太过劳累,修习完毕后两人顺势睡了下去。
“呲、呲······”
上官陆被自己炎獒黑子给爪醒,听到外边有响动,晃醒上官源后便带着他和小家伙躲到神像后边,庙外来人的对话听的是一清二楚。
“大哥,你确定钱家送给山河城主的那批财物是从这儿走吗?”
“确定是从这儿走,我买通钱家的马厮,探听到用马的时辰和路程,错不了。”
“不过,大哥这趟买卖就我们两个人能成吗?”
“放心吧猴子,我已经突破到一流武者,护送的人最多也才几个二流武者,放心吧!”
“大哥,但愿我们这趟可以成功。”
“猴子,你一身修习都在腿上,到时你照应下别让财物给溜走了。”
“大哥,放心,猴子我一定会盯住那批宝物的。”
“这次得手,不仅可以给小弟报仇,也够我们逍遥了。”
上官陆、上官源看到两人进来,吓得大气不敢出,估计是两人一路走来累的不行,躺下就睡着了,一流高手内劲大成,五感通明,灵觉远超常人,两人不敢有丝毫动静,一动不动呆在原地。
日始时分,两人睡醒起身离开,借着外面的光亮,才看清楚两个人,一人魁梧粗壮,身高不到十尺,一个偏瘦,只是一双腿较他人长太多,感觉没有上半身似得,个子稍高比壮汉要高出许多,有将近九尺,健步如飞眨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哥,那两个煞神终于走了,吓死我了。”一流武者,内劲大成五感通明,灵觉远超常人,望着空荡荡的正堂,上官源依旧心有余悸。
“源子,一流高手真不是盖的啊,我就动了动脚,那个壮汉就看了过来,若不是这庙宇中老鼠够多,那两人仔细搜一下,咱俩都躲不过去,看来以后游走天下,还是要小心一点,实力啊,实力才是一切啊。”上官陆双眼看着远门,眼神有些空洞,沉声感慨道。
“陆哥,那咱们是溜过去看看热闹,还是睡一会啊,一晚上没合眼,太困了。”上官源两眼就在院门和上官陆之间来回转动,故作劳累状轻声说道。
“上去看看吧,也见识见识一流高手的手段。”上官陆也有些心动,说完便快步追赶。
上官陆、上官源小心翼翼隔着老远就吊在两人身后,随着二人进入一片树林,透过树枝的缝隙,能够看到他们在林前马路上忙活,却无法看清究竟在忙活什么,大约两盏茶功夫,二人离开路道藏身路边一块巨石之后。
因为不知道二人所说的劫道究竟会发生在什么时间,上官陆、上官源一边啃食面饼,一边观察前方路道上的变化。
面饼尚未啃完,道路远方便驶来一队人马,三辆马车,马车周遭全是手持兵刃神色戒备的汉子,尚未接近巨石,随着车轮几次轻微颠簸,一股股烟雾完全将车队笼罩,领队之人反应非常迅速,一声声呵斥后车队便从烟雾中冲了出来,看起来并无异样,只是模样稍显狼狈。
烟雾飘起的那一刻,上官陆、上官源便看到那一高一低、一壮一瘦的两人走出巨石来到路道中央,亮出兵刃直指前方,冲着眼前众人高声嘲讽道:“钱勇、钱斐,这五毒烟的味道如何,不错吧!哈哈、哈哈······”
“吴俊、葛小沭,是你们这两个王八蛋,连我们钱家的东西也敢动,胆子不小啊。”钱家一行人的两个领头钱勇、钱斐显然是识得两人,似乎是有什么仇怨,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葛小沭对于钱斐的威胁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可能是信任自己腿上功夫也或许是大哥的实力,甚至阔步走上前去高声喊叫起来:“钱勇,别废话,我大哥已经是一流武者了,你还敢以这种语气真不知死字怎么写吗?”
“猴子,和他们费什么话。”吴俊并不废话拎着大刀就冲了上去。
一流武者就是一流武者,这吴俊应是没有师门,只是凭借自身的努力修习,势也只是常见的砍、拨、刺等,但架不住吴俊内劲浑厚,起落之间钱家便有一人脖颈中刀倒地不起,刀芒闪现、左右奔走,钱家人连续受创。
吴俊意图非常明显,始终游走于那些喽啰之间,绝不给钱勇、钱斐任何拼杀的机会,葛小沭并不主动出手,看似也是游走在那些喽啰之间,却始终环绕在三辆马车附近。
眼看着族人接连倒下,吴、葛二人始终难以近身,钱勇察觉形势不妙,向其他族人高声喊道:“钱家儿郎都走开,莫要给歹人机会。”
钱家族人开始后撤,钱勇、钱斐沭舍弃葛小沭,一左一右直直向吴俊杀去。
吴俊听到钱勇的叫喊便知不妙,收刀立身双眼微眯紧盯着冲上来的钱家二人,显然钱勇、钱斐实力不俗,就算是他已经成为一流武者,也不得不小心应对。
钱勇、钱斐皆是二流巅峰武者,他们也很清楚和吴俊之间的差距,上前就是以命换命的势术,一左一右劈刀直下,完全放弃防守丝毫不顾及自身安危。
“想玩命,你吴爷会怕钱家的畜牲吗?给我去死!”面对左右两道凌厉攻势,吴俊满脸戾气,大刀发出夺命寒光向前奔去,一个蛇步扯身后退半步,堪堪躲过双刀,扭身、挽刀,杀向钱勇。
钱勇、钱斐势至一半,心有灵犀齐齐提刀上撩,特别是钱勇,对吴俊刺向他的那一刀视若无睹。
双刀上撩,吴俊已经后退出刀,正是旧势已出新劲不济之际,钱家兄弟眼看计谋欲成强敌可除,提脚躬身劲至右手,刀身更添一份力道,成必杀之局。
“死吧!”
“死吧!”
“死吧!”
此刻,无论是钱家兄弟二人,还是吴俊,几乎同时高呼,吴俊本就生得魁梧,再加上他那满脸横肉,面相本就凶残,此刻怒目圆睁更显得狰狞。
武者多是刀光剑影游走于生死边缘,过的就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生死关头才最是考验一个人的本性。
相较于钱勇的舍生忘死,钱斐就显得有些犹豫,上撩的刀势比之钱勇还是要慢了那么一丝。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吴俊发现之后当机立断变换刀势,双手持刀横于肩前。
转身、抽刀、斜劈。
身位移动,就在钱勇刀尖冲天之时,侧站钱勇身前。
抽刀,刀刃立即划开脖颈的肌肤。
斜劈,挡开上撩刀势,顺利摆脱杀局。
这一切,看似眼花缭乱杂乱无比,却只发生在瞬间,战局逆转,钱勇、钱斐仅剩一人,已然对吴俊再无威胁。
“哈哈、哈哈,钱家狗杂碎也有今日。”
“哈哈哈哈······”
吴俊喘着粗气笑的非常放肆,完全无视钱斐这位二流巅峰武者的存在,只是这笑声中不知有多少酸楚与艰辛,怕是只有那几滴随风而逝的泪珠知晓。
“大哥,终于给小弟报仇了,钱勇也有今日啊,哈哈、哈哈。”葛小沭游走外围,趁着钱家兄弟无力他顾,已经把钱家喽啰干倒在地,仅仅只有两三幸运儿还站立着,看到钱勇气绝身亡,同样是高声呼嗬。
钱斐神色有些慌乱,此前他和钱勇联手也只是勉强抵挡而已,现在钱勇不在就他自己一人如何抵挡,钱家与吴俊三兄弟本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敌,但这批财物是钱家进奉给城主大人,万不可失。
钱斐快速收拢其他几位族人,将马车护在身后,只是有些奇怪的是尽管钱斐看起来有些慌乱,眼神却十分诡异,坚定而狡黠,甚至行事上并无失措之处。。
“三弟,大仇得报,可以安息了,还有几个杂碎这就让他们陪你去。”看着钱斐几人,吴俊眼神中充满杀意,握刀的右臂更是高高隆起。
“吴俊,你三弟是因为窃取我钱家财物,才被抓问斩,我钱家怎就成你兄弟三人的仇人了?”钱斐本以为吴俊乃是眼热身后宝物,没想到却是因为那个已经死了的弟弟,眼见吴俊已经冲过来,快速解释道。
“什么窃取钱物,是你钱家不欲向城主大人进奉,寻我兄弟三人为你钱家制造一起失窃案,是你钱家失言毁诺抓我兄弟邀功刑察司荀大人,若不是三弟拼死抵抗,我兄弟三人早就在青州刑察司大牢,三弟被你们抓住担心泄密,生生被割去舌头,更是买通刑察司官吏,直接判处我三弟斩立决。”吴俊越说越是来气,就连刀上的寒光也愈加冷冽。
“嘭”
就在这时,钱家其中一辆马车上的箱子瞬间开裂,一个老者缓缓站起身来。
“埔族老”
“埔老头”
“吴俊,祸从口出,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的小命吧,钱斐去把那个猴子给我宰了。”钱家的族老对于吴俊这位一流武者丝毫没有看在眼里,扫了一眼便不再关注。
“是,族老。”
听到族老吩咐的钱斐脚步轻快提刀上前,至于是否是葛小沭的对手,无需担忧。
“埔老头,你还真忍心啊,自己的亲孙子被我杀了,还有闲心躲在箱子里看热闹。”吴俊出言调侃,神情却非常凝重,显然钱家这位族老的实力,给予他足够的压力。
“吴小子,为了钱家,牺牲是在所难免,何况有你陪伴,勇儿也不会孤单。”钱族老轻描淡写的回道,似乎对于孙子的死并不在意。
上官陆、上官源在树林里边看傻了,一个简单的劫道竟是一波三折高潮迭起,恩怨情仇那叫一个丰富,也算是给两人真真实实的上了一课,不过最后那个老头明显比那吴俊还要厉害,更是舍不得离开了。
埔老头是钱家族老,武学修为已是一流巅峰,虽然年岁过百气血败坏劲力难免有些不济,但一生浸淫依旧不可小觑。
废话不言,双方直接就捕对厮杀,钱斐与另外几名钱家族人合力围杀葛小沭,埔老头与吴俊更是斗的难分难舍。
路道上正生死相搏,树林中的看客就显得非常过瘾。
“陆哥,你说咱什么时候才能成一流高手啊,你看老头和那个壮汉的武势,行云流水从容自如,内劲外吐已是实化,攻必守、守必攻,吐收自如毫不拖泥带水,术之所过如羚羊挂角毫无痕迹可寻,都是高手,只是不知道鹿死谁手啊。”上官源的眼神中充满羡慕,话语中酸味十足。
“行啊源子,这逼着你读书还是有好处吧,文字运用的很好啊。”上官陆用胳膊捅了捅身边的上官源,笑着说道。
上官源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苦笑着回道:“陆哥,就别笑我了,说起那段地窖的岁月,不堪回首啊。”
上官陆也不再打趣,专心看着前方拼杀。
“源子,你再细心看看,吴俊方才已经大战一番,劲力有所损耗,老头毕竟年岁大但势术之运用精巧娴熟,虽然现在双方势均力敌,但吴俊恐会落败。”
“陆哥,怎会如此?现在吴俊势势打出,术术要命,老头只有招架的份,怎会落败?”
“源子,还记得师父说的吗?”
“什么?那么多,我哪知道啊。”
“武者之斗,谋为上、势为中、劲为末。现在老头就是谋为上、吴是势、劲见长,焉能不败。”
说话间,就见埔老头趁吴俊势术转换、劲力运转之际一刀擦过吴俊腰身,尽管伤口很浅,但瞬间吴俊就发觉不妙,劲力运转不再圆润如意,迟涩感越来越强,胸间憋闷难当,一口黑血直接吐出。
“你涂毒,钱家人还真都是这小人行径啊,武者比斗兵刃染毒,你不怕被天下武者唾弃吗?”吴俊满脸不可思议,看向钱族老的眼神不再是戒备与仇恨,而是不耻。
开元大陆武者比斗厮杀皆光明正大,比的是堂堂正正,斗的是武学修为,拼的是行、势、术的感悟,武者之争虽血腥残酷,却也有规有矩,用毒向来为武者所不耻。
“胜者为王、败者寇,等你死了,又有何人知道呢?哈哈哈、哈哈。”钱族老看着吴俊就像是一具死尸。
“族老小心!”
“噗”
“叮叮当当、啊······”
“大哥!”
“族老!”
刹那间,埔老头倒地、吴俊身中短箭。
原来葛小沐一直关注着自家大哥与钱家埔老头的厮杀,自己一边与钱斐及钱家族人缠斗,一边悄无声息的靠近二人,就在吴俊被钱家埔老头所伤,埔老头开怀大笑以为诸事已毕,放松戒备之时,偷袭埔老头,短剑直射胸口,命中要害。
钱斐发现葛小沭异常出言提醒已经晚了,却也反应迅速,在吴俊愣神的刹那,抬起手臂,袖箭应势而动射向吴俊。
厮杀立即终止,葛小沭也好,钱斐及钱家其他族人也好,纷纷放弃仇敌查看情况,可见到的却让双方目瞪口呆,完全无法接受,任谁也没有想到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埔老头倒在钱斐怀里,鲜血顺着口角流出,身体没有任何反应,吴俊满口黑血五官狰狞胳膊搭在弟弟猴子肩膀上,目视钱家众人,显然是身体中毒已深,回天乏术、命不久。
“大哥、大哥,你醒醒啊,醒醒啊!”
“族老,族老。”
葛小沐与钱斐各自抱着大哥与埔老头,葛小沐是嚎啕大哭,吴俊看着葛小沐,愧疚而又释怀的目光终是闭上了。
钱斐身边围拢的两位钱家族人,看着埔族老没了丝毫的体征,伤痛悲切转变成愤怒,紧握手中兵刃,虎视眈眈紧盯着葛小沐。
“去死吧。”
钱家三人没有任何讲究,径直杀向葛小沐。
葛小沐轻轻放下怀中的大哥,回手一摸后腰就是两柄短剑,双腿飞速后撤,拉开距离,双臂抬起,短剑飞出直射两位钱家族人,钱斐尽管已经发觉,但距离太近,根本来不及出手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族人被葛小沐的短剑射中胸窝,倒地身亡。
“葛小沐,你欺人太甚。”
“钱斐,是你钱家失信在先,杀我弟兄二人在后,还说我欺人太甚。”
“哼,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吧。”
“嘭、嘭、嚓······”
钱斐与葛小沐本来实力本就有差距,葛小沐一身修习全在腿上,手上功夫并不见长,但钱斐与吴俊多次厮杀,劲力所耗甚多,因此二人现在是势均力敌,加上就剩下他们二人,心无旁骛,更是斗的你死我活,一心置对方于死地。
“葛小沐去死!”
“滋啦、哗啦······”
钱斐在葛小沐换势转身之际,因为气力不济身法迟钝,一刀划过葛小沐的后背,划过之后,立刻蹲下身子,斜架大刀,葛小沐避无可避,转身过来便直接撞在钱斐的大刀刀刃上,前胸又是一道刀口。
葛小沐前胸后背尽皆受伤,鲜血染红了整个衣袍,因为失血过多,身子也开始颤栗,持剑也由单手变成双手,就算如此,剑尖依然抖动的厉害。
“钱斐,那就都去死吧。”
葛小沐惨白的脸立刻变得狰狞,用尽全身的劲力,握紧剑柄,用力向钱斐捅过去,钱斐听到葛小沐的话,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被穿透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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