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嫔?”身侧的太子妃忽然关心了一句,珍贵嫔平日里对她以下犯上,恨不得比她这个太子妃还要威风,没想到也有今日。
此时见她神色不对,太子妃悠悠的开口道:“珍贵嫔不会也要晕了吧。”
她不能晕!珍贵嫔气的都快要翻白眼了,又生生憋了回去。
上回她装病殿下以为是真的,没想到报复来得这样快。这回她真要气昏了,反倒是不敢了。
余光瞥见殿下冰冷的眼眸,珍贵嫔牙齿咬得几乎要出血,她要倒下,殿下肯定以为她又是装的!
珍贵嫔一想到这个委屈就受不了,干呕一声。身后的宫女吓得拍抚她的胸前,珍贵嫔猛的咳嗽许久,气虽是上来了,可依旧还是克制不住浑身发颤。
“殿下?”珍贵嫔眼中含着泪,盈盈目光看着最中央的人。
“殿下为何要如此对待嫔妾?”她不能接受,殿下居然会如此对待自己。她假病争宠的事虽瞒不住,但毕竟没人敢说。
可如今殿下居然当着满屋子的人直接说了出来,这简直就是让她成了整个后宫的笑话!
“殿下莫非要如此伤嫔妾的心不成?”珍贵嫔美人流泪,哭哭啼啼。太子殿下却是半点儿都不为所动,若是刚开始珍贵嫔就哭诉,他可能会看在她肚子上心软几分。
但她明知犯错,却还不知悔改。特别是她刚刚说的那句装病争宠的话,让他直接就想到上回她便是仗着自己身孕,假装称病将他从琼玉楼中请走。
“孤知晓你素爱争风吃醋,无法无天,眼里容不下人。”太子殿下眼眸里依旧没有半分的动容:“但你欺人在先,却还偏偏污蔑,实属人品有亏!”
珍贵嫔被这一番训斥直接给骂懵了,她仰起头却见殿下用一种护着的姿态挡在殊承徽面前。
这一屋子的人站着站,跪着跪,唯独她一人坐在床榻之上。身穿最时新的绸缎,戴着最珍贵的首饰,这女人分明半点儿都不简单,甚至还故意装晕陷害她。
可殿下却偏偏听信了她的话!
“伤人的奴才呢?”身侧,太子殿下怒火未歇,呵斥:“提上来!”
两个嬷嬷早就在门口跪着,殿下一声令下就被太监压进屋内。这两个嬷嬷生得最为腰粗膀圆,平日里跟着珍贵嫔威风凌凌,此时跪在地上吓得发颤。
一个个头也不敢抬,垂着脑袋哆嗦得厉害。珍贵嫔看着自己的嬷嬷被提上来面色才开始变了,这两个都是她的心腹,平日里贴身护着。
就连上回落水都是两人救下的,太怀着身孕本就危险,有这两人在自己才心安。
这两个嬷嬷她拼死都要保住!
“殿下?”珍贵嫔在殿下下令之前急忙开口:“不能光听一面之辞就妄下定论啊。”
珍贵嫔看着被殿下护着的殊承徽,她从未如此恨过人。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出身,如今却在她的屋子里,坐在她的床榻上,看着自己跪着。
珍贵嫔几欲吐血,眼神癫狂。而南殊坐在床榻上,撩起眼帘往下看了眼,瞧见珍贵嫔气得面色泛白,眼中似有熊熊怒火!
她装作吓了一跳,身子颤了颤,掀开的眼眸越发装的怯生生,还特意往殿下身后躲了躲。
做《东宫美人》,牢记网址:足了恶心死珍贵嫔的打算。
珍贵嫔恨不得将那脸给撕碎了,知晓殊承徽是在故意挑衅她,冰冷的眼眸看向的南殊,是谁给的她这样大的胆子来挑衅自己?她入东宫多年莫非她以为自己凭借的只是一张脸不成?
“嫔妾刚刚是过于着急了。”珍贵嫔掐紧手心,又低头落在自己的肚子上:“自打怀孕后性子就显得急躁,还望殿下宽恕嫔妾。”
她肚子里的孩子哪怕不惹他喜爱,却到底也是有几分颜面在。太子看向她的目光已经和缓了几分,至少没那么冷了。
珍贵嫔伺候殿下多年,如今却发现在殿下心中自己半分地位也没有,甚至于还要拿肚子里的孩子说事。
她心中悲凉苦涩,深吸口气将喉咙里的苦涩咽了下去:“殊承徽身上若是伤到哪里嫔妾自然会负责到底。可若她身上半分伤都没有,总不能空口白牙就说嫔妾的嬷嬷打了人,冤枉了嫔妾。”
珍贵嫔这话说的倒是聪明,归根结底还是怀疑却不明确的说出来。
南殊垂着的眼帘掀开,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无辜。
“我……”那张巴掌大的脸上浮出一抹惊慌,却快的像是一闪而过,飞速的转化为镇定:“嫔妾刚刚都说了没事。”
那一丝的慌乱虽快,但跪在地上的珍贵嫔却还是看见了。
她越发地肯定:“让太医来查。”珍贵嫔道:“奴才以下犯上惊了殊承徽是该罚,但嫔妾因为有孕身边不能离人,请殿下看在这点上从轻处理。”
“况且嫔妾也相信嬷嬷没有胆子去打殊承徽,嫔妾敢拿性命保证。”
她问了好几遍窦都说没动手,况且她当时也在现场。
亲眼看见是殊承徽摔了下去,当时嬷嬷的手只是在她脸上扫过,就这么轻轻的一下不可能将殊承徽打伤。
这时刘进忠带着太医进来了。太医院内的所有太医都去了皇后娘娘那儿,他是在门口等着这才带人回来。
他跑过来满头的汗:“殿下。”
跪在地上的珍贵嫔也开口:“殿下,既然太医来了就给殊承徽把个脉吧,若是嫔妾的嬷嬷做的,嫔妾愿意认罚。”
珍贵嫔非要个结果,况且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好直接就责罚了她。南殊见状直接就伸出了手。
跪在地上的珍贵嫔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她以为殊承徽会挣扎,没想到她这么配合。
她心里莫名有了不好的预感,忐忑了一番。除非她有这个胆子毁了自己的脸!珍贵嫔一想到这儿觉得不可能,没人会对自己的脸动手!
她想都不敢想!
前方太医已经放下了手。
“小主这身子除了虚弱些,没什么大事。”太医说的委婉,跪在地上的珍贵嫔总算是放下心。
这不过是场面话罢了,在座的人有谁听不明白?她装病争宠这么多次,这些不过是她玩剩的把戏。
太医这么说就是无事的意思。
珍贵嫔那一丝的担忧也没了,跪在地上冷冷的道:“麻烦太医好好查查吧,别到时候有什么又怪在本宫头上。”
她今日就要让殿下看清楚,这个女人心机有多深!
太医不敢退下,只好继续。南殊察觉到身侧有目光对着她,她仰起头将侧脸偏向殿下,对着太子殿下道:“殿下,嫔妾没有说谎。”
“刚刚真的是一瞬间就晕了过去。”南殊眼睛湿漉漉的,不知所措:“嫔妾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太子殿下侧过脸看她,拍了拍她的手背。南殊低下头,乌黑的发丝下,耳侧下的一抹红格外明显。
太医站在她身侧,自然是瞧见了:“小主的耳朵。”
“耳朵上有血!”太医话音落下,太子殿下的目光瞬间变冷。珍贵嫔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她立即扭头往身后看去。两个嬷嬷比她还慌张,连连对着她摇头。
不是嬷嬷做的……珍贵嫔松了口气,刚扭头却见嬷嬷的掌心上还带着血迹,是刚刚打那宫女的时候沾上的。
殊承徽耳朵上的血迹是如何来的,这下必然也就有了答案了。珍贵嫔跪在地上冷笑:“太医看清楚了,不会是旁人的血染在耳朵上,故意装的吧?”
可就在珍贵嫔话音落下的瞬间,太子殿下已经拿了帕子擦了上去。那耳垂上的伤掩盖在乌发之下,若不仔细找压根儿看不见。
“殿下,嫔妾都说了无事。”南殊见他拿着帕子,却是要躲开:“不用看的。”可耳垂上面带着的血迹却是殷红的,南殊也没躲开。
帕子落上去,底下的肌肤雪白一片。
珍贵嫔见殿下没动静,她眼尖看见了,忍不住的道:“嫔妾说过,嬷嬷们没打殊承徽!”
她面上满是轻蔑的表情,身后两个嬷嬷见状也立即跟着开口:“奴婢们没有碰殊小主,还请殿下明察。”
两个嬷嬷磕着头,啪的一声头顶一道巨响就传了过来。太子殿下掌心捶在桌面上,声音震耳欲聋。
“你自己看!”他手指着地上的珍贵嫔,太医立即退开。太子殿下怒不可遏:“你的人伤了殊承徽,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污蔑她!你以为孤这么好欺骗不成?”
太医一走,跪在最前方的珍贵嫔看的一清二楚,刚刚那耳垂下的确是没什么伤口,但是那耳垂之上,一道指甲大小的伤痕格外明显。
白玉般的耳珠上耳坠已经不见了,殷红的血溢出来,犹如红包石坠子,在那张美的夺目的脸上,平添几分昳丽。
怎么会?珍贵嫔膝盖一软,跌坐在地。身后的嬷嬷明显也不知情,相互都在怀疑对方。
太子殿下袖子一挥:“将这两个奴才带下去!”几个太监立即上前,拖着嬷嬷就往外走。太子殿下又怒道:“责四十大板,发配去浣衣局。”
珍贵嫔瞬间仰头对上南殊那平淡的目光。南殊正好也在看她,唇瓣弯了弯,抬手抚了抚耳垂。
小小一个耳坠划了个指甲大小的伤,就能当场报了她的仇,如何不划算?
珍贵嫔见她的动作,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故意的!
“殿下,这一切都是她……”可珍贵嫔才刚开口,就被怒呵声打断。
“你别又跟孤说是殊承徽故意的。”太子殿下狠狠瞪了她一眼:“孤不想听你说这些。”
“你若无事就在屋里平心静气,至于生产之前就不用出来了。”
平淡的语气毫不留情,太子殿下说完,打横抱着南殊便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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