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殊的那份愧疚感只维持到短短的一下午,之后就彻底消失殆尽。
殿下对她动了心对她而言是非常有利的,但前提是不被殿下发现。
南殊既已扯下这弥天大谎,自然也不在意将这份谎言编的再大,再好,再圆满一些。
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被殿下发现。
夜色微朦,南殊深吸了口气,转身朝着身侧看去。
太子殿下躺在她身侧,窗外的月色打在那张脸上,朦胧的阴影之下,颤抖着的眼睫投下一道影子。
她心中存了事,难得的有些睡不着。盯着太子殿下那张脸开始出神。
之前她犯下的错误都是因为她不够严谨,如今哄的殿下对她动了心,就更加不能犯任何错。
南殊开始细枝末节的盘算着自己之前犯下的错,想的许是过于投入了。这时身侧忽然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
太子殿下睁开眼睛,转头看着她:“怎么不睡?”
她刚想着上次自己连殿下的生辰几日都不知道,乍然听见太子殿下的声音吓得浑身一咯噔。
心口快速跳动了几下,这瞬间门只感觉自己被抓住了把柄。
“我……”南殊赶忙垂下眼睛,“嫔妾有些睡不着。”
太子殿下的眉心飞速皱了皱,随后又瞬间门放开。他看着身侧的人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伸出手掀开自己的被褥:“到孤这儿来。”
南殊看了眼太子殿下的眼神,听话的钻进太子殿下的怀中:“殿下。”
怀中的人一股馨香,钻进来时软绵绵的一团,太子殿下伸手握住她的腰间门,微微的喘了口气:“为什么睡不着?”
深夜里,太子殿下的嗓音带着低沉沙哑。
南殊此时还未觉得不对劲,依旧伸手抱着太子殿下的腰,贴的更紧了些。
嘴上甜甜的道:“再想殿下。”
太子殿下最是喜欢听这些甜言蜜语,南殊说完头顶的呼吸声瞬间门急促了几分。
贴着她头顶的手跟着收紧,太子殿下哑声儿道:“不可。”
其实他刚刚也未曾睡着,知晓她在身边嘻嘻索索的,随后便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
若不是被她盯的太久,怕她一晚上都这样想东想西他也不会出声。
如今她在自己怀中,抱的紧紧的。太子殿下这才发觉自己的抑制力有多差。
太子殿下身上发热连握住她的手都跟着滚烫,南殊心中无奈的哀嚎,她不是想这个啊。
她眼睛滴溜溜一转,心里盘算着多在殿下面前刷刷存在感呢:“为何不可?”
她仗着自己怀了身孕,明显是在装傻。知晓殿下不会动自己,声音越矫:“莫非想殿下都不成吗?”
太子殿下深深吸了口气,喉结都跟着滚了滚。
孕中之后两人都很克制,只上回她用手帮了自己一回,之后就再也没碰过。
如今怀中的人往自己怀里钻,太子殿下喉咙干涩着。抬起手揉了揉眉心:“你离孤远一点。”
他说着还想将南殊往外拉。
察觉到太子殿下的动静,南殊哪里肯?她低头钻了进去,抱着太子殿下腰不肯松开:“嫔妾不走。”
“殿下好久没抱南殊了。”她一脸不舍,打的就是殿下不敢动她的主意。
太子殿下长眸下垂,看着她:“孤应当每日都在抱你。”
南殊被噎了一句,下意识当作没听见。嘴里甜言蜜语说来就来:“殿下又不知道嫔妾有多想您。”
“每日只瞧的见殿下一回,如今每日清早起来殿下就都消失了。”
瞧瞧这话说的,若是被旁人听见只怕是要咬碎了牙。
后宫中的人如今除了她之外见太子殿下一眼都难,她还嫌弃每日只晚上才能看见殿下一眼。
太子殿下日日都来,这已经是前所未有的恩宠了。
“清早不是你自己起不来吗?”太子殿下头疼的看着她道:“孤没见你早晨起来过。”
南殊脸色一红,觉得今日太子殿下真不会说话。
声音一软,活像是受了委屈:“那白日呢?殿下白日又忙,南殊又不敢轻易打扰。只能眼睁睁的守在长乐宫中等着殿下回来。”
“南殊怀着身孕不能出去,唯独盼着殿下来见一眼,若不是这个念头在,嫔妾哪里度去?”
南殊嘀嘀咕咕说了一通,自个儿都要感动了。说完之后她颤巍巍的掀开眼帘,薄唇落在太子殿下的喉结上。
小心翼翼的落下一个吻,准备做最后的总结:“日后殿下要时常来看嫔妾。”
“嫔妾一直在这儿盼着您。”
南殊说完一脸满意,就要往自己的被褥里钻回去。
只是才刚有动作,太子殿下却伸手抓住了她。
“殿下?”南殊转过头,眼神无辜。话都说完了,太子殿下还抓着她不放做什么?
漆黑的夜里,陇陇月色。
眼前人的神情一丝不漏全部展露在他眼前。太子殿下喉咙里溢出淡淡的笑意,下一刻手臂用力将人压在自己的身下。
“殿……殿下?”南殊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她转头看着身侧的手臂,又看了看面前面怀着笑意的人。
喉咙发哑:“殿……殿下……殿下你这是在干什么?”
“干什么?”太子殿下附身在她头顶,单手握住她的手臂,压在头顶:“你说干什么?”
长眸里带着危险,他笑道:“你啊。”
“不………不行。”南殊脸彻底烧红了,惊讶于太子殿下居然也会说这样的荤话。
她怀着身孕呢?殿下可别乱来啊。
南殊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肚子上眼神颤巍巍的:“不行,怀着身孕呢,不可以!”
“知晓自己怀着身孕还这么撩拨孤?”太子殿下薄唇一勾,溢出笑来。
明晃晃的目光看着她的脸,无奈道:“这是不是你自找的么?”
寝衣落下,那只手落在领口上。南殊浑身都紧绷了,刚要大叫却见太子殿下贴了上来。
那劲瘦的腰腹崩的紧紧的,南殊这才察觉太子殿下身上的反应。
她脸颊泛红,忽而有些不好意思,到喉咙里的声音都咽了下去,低声下气的求道:“会……会伤到孩子的。”
“不会。”太子殿下爱怜吻了吻她,又附身在她耳畔边说了句什么。
南殊眼睛瞪大,惊讶的看着他手指:“不……不行。”
“孤也不想。”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唇瓣长,逗弄着她的唇舌。
等见她面色爆红后这才拿了出来:“只是瞧你想孤想的实在可怜。”
掌心搭在她的腿上,沙哑的嗓音不容抗拒:“乖,打开。”
南殊自那日甜言蜜语说的太多惹了火。
之后一连好几日都不好意思去看殿下的手。
太子殿下倒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每日照例都来长乐宫歇息。许是那日南殊的一番“深情告白”感动了他,太子殿下这几日来的早了些。
有时下午就来,有几回还让人将折子搬来。他在长乐宫批折子。
南殊那几日看见殿下就烦,更别说他还故意拿着毛笔在她眼前晃。
太子殿下却存心跟她作对似得,后头还让人打了一个太宸殿一摸一样的书暗,就放在南殊的书桌旁。
南殊在那练字,他就在身边处理公务。许是看得久了,南殊都免疫了。
之后殿下哄着,又用手帮了她一回。
只是她与殿下在长乐宫和谐相处,东宫的其他妃嫔自然是更加不满。
殿下一直在长乐宫中不去旁人那,这事怎么都说不过去。
广阳宫中每日都有人去哭诉,太子妃却是没再说过一句闲话。
只是过几日却有人来报,说是太子妃娘你家送了几个人来。
“什么人?”南殊这几日没去请安。就怕遇上苏良媛。
她怀着身孕又有殿下恩宠,就算不去请安也没人怪罪。
春日里人容易犯懒,她刚睡起来扶着孟秋的手走走,就听小福子禀报。
“说是太子妃的庶妹。”小福子如今是长乐宫的首领太监,瞧着年纪小小在外面可是要被称呼为福公公的。
他却感恩,知晓这都是主子受宠才有的自己的今日。不仅不骄不躁,借着这些东宫的消息打听的清清楚楚,一有什么基本逃不出他的耳朵。
“前几日就入了宫,只是太子妃那儿一直瞒着。”小福子跪在地上:“今日瞧见内务府派了绣娘去广阳宫量衣裳这才打听出来。”
“量衣裳?”南殊拧着眉。
太子妃的衣裳都是专门的绣娘负责,衣裳的尺寸都是一清二楚的。
何况她记得前几日太子妃受伤殿下没去广阳宫却赏了不少料子过去。那时太子妃就已经让人做了不少春装,怎么这才又让人量衣。
明显不是太子妃自己要用的。
南殊衫放下扶着孟秋的手,她身份低,只知晓太子妃娘出自内阁
首辅王家。
殿下当年娶的前太子妃是白家嫡长女,那才叫真的金尊玉贵,身份不比公主差。
如今太子妃身份上来说自然也是尊贵的,只是家中势力远远比不得白家。就连入东宫之后娘家再朝中也是渐渐的没了实权。
如今殿下要的不过是个家世简单的,太子妃心中清楚。
只是怎么好端端的叫了自己的庶妹入宫?
南殊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想又问:“你可亲眼瞧见了?”
“太子妃妹妹生的如何?”
小福子点了点头:“瞧见了。”他觉得不对劲,专门在广阳宫门口守了几日,亲眼过目了这才来禀。
“太子妃妹妹生的倒是清秀佳人,只是她身边的几个侍女……”
小福子咽了咽口水,抬头看着南殊道:“绝色佳人,不比主子您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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