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宴提前了两日在傍晚时分回了府,王锦元没有得到消息,正跟黄婉婉研究她那些刺绣花样子。虽然来了这个世界也有几年,她还是穿不惯肚兜。特别是今年身体发育的丰腴饱满了些。
她按着脑海里胸衣的款式给黄婉婉画了几个花样,黄婉婉手巧,果然给她做了两个雏形出来,尺寸有些不对,王锦元穿着不合身。又在屋里脱了衣服让她丈量一下,还没量完,黎宴就是这时走了进来。
“夫君?”王锦元显然是没意料到他此时会回来,赶忙拿起衣服穿了起来,黄婉婉瞬间拘谨起来,慌乱的给她系好衣带。
“出去。”黎宴摆摆手,黄婉婉和身边的丫鬟收了东西都退了出去。
“您怎么提前回来了,怎么不安排人回来说一声?”
黎宴面色不愉,遮什么遮,一会脱的时候费劲。
“我提前回来不行?”口气不善,手上的动作也不轻,直接抱着她的后颈狠啄了一口。
王锦元瞪大了双眼,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他居然亲自己,他从来没亲过她,都是一味的只干正事。
“在做衣服?”黎宴颇为满意她的反应,作势欲逞凶。
“啊?哦,是。”
王锦元笑容满面,手上却不动声色的挣脱他的束缚,快步走到一旁的衣柜里拿出两件衣服:“夫君,你看,婉婉给您做的衣服,您试试看合不合身?”
她略显刻意的动作在他眼里无所遁形,他不在家,她的日子过的挺惬意。他一回来,她就像个惊弓之鸟,避之无不及。
他就不信了,还收服不了她!
今夜黎宴格外的有耐心,她咬紧牙关不出声,他就一直不收尾。两人对峙着拉锯着,最终还是她败下阵来。
身体是被收服了,心里却没有。要给黎宴纳妾的心思更强烈了,不知道他是在哪受了什么刺激,尽在她身上找存在感了。
一连两天黎宴都宿在王锦元房里,她旁敲侧击的让翠生将这个事告诉了建宁公主。当天建宁公主果真在晚膳时分将黎宴叫去。大意就是让他不能顾此失彼,今晚就不要去王锦元屋里了。
黎宴扭头就走了,完全没有顾及建宁公主紧跟着的那句:“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他觉得母亲就是闲的,管东管西的瞎操心,过几天把玥儿叫回来陪她几天,省的她成天生事。
他正愁怎么拿捏住娇妻的心,这时候要是去了黄婉婉房里,她不得心灰意冷么。女人心眼子都是芝麻大小,要不父亲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纳妾。
黎宴晚间回到卧房的时候,王锦元正脱了鞋袜靠在软榻上看书,姿势颇为豪迈,她是没想到他会过来。
婆婆今日也叫了她去训话,大意是让她要大度什么的,说黎宴是黎国公府独子,后院里不可能只有一两个女人,她作为正室,应当有容人之量。
她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大度她可最大度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晚间黎宴没在她这用膳,婆婆房里的丫鬟来传了话,说晚上不用等世子爷了,说的有些委婉,她却明白了那个意思。晚上可不就是一整晚的意思,看来还是婆婆厉害,她的话多少管用些。
“夫君?”王锦元坐起身,理了理裙摆,刚才翘个二郎腿,让他瞧了个正着,自己努力树立的温婉端庄的形象…
“嗯。看什么书?”
“诗…诗集。”
喜欢看书,回头给她买几本孤本回来…
没摸清楚他是怎么回事,但见他脱了外衫,难道是要留宿的意思?
王锦元走过去,接过他的外衫,试探的说了一句:“夫君,今天婆婆教导锦元为人妻者应当大度…”
“想说什么?”
“婉婉今晚早早准备好了,若是迟迟等不到夫君,心里该难受了…”
“你让我去?”
“夫君放心,锦元不会心生怨怼,锦元知道,您不是我一人的夫君。何况婉婉与我情同姐妹,我若一直独占夫君,如何做好一个妻子该有的本分。”
这他娘的是要撵我走!说的挺好听,他奶奶的!黎宴面色阴沉,绷着下颚线,一把拿过他的外衫,披在身上,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见他出了门,王锦元松了口气,关上门,还好把他送走了…
黎宴走出门,越想越郁闷,老子想在哪睡在哪睡!刚走了一半路,他气冲冲的回了头。王锦元没想到他半路又杀回来了,黎宴进门的时候,她又躺在床头看刚才那本诗集。
她还有心情看书!
“夫君?”王锦元被开门声吓了一跳。
“天色已晚,睡觉。”
她要再敢多说一句…
见他脸色不好,王锦元不敢多问:“是。”
大晚上折腾回来,他也不嫌累,就宿在西殿不挺好的吗?还能和玉蓉亲近亲近,都不知道他这个父亲是怎么当的…
他今夜睡得老实,只将她揽在怀里,便闭上了眼睛。直到身边的人呼吸逐渐平稳,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黑暗中看不清她的面容,却能感受到她柔软的腰肢和温热的体温,他承认,他对她有一种热烈的渴望,渴望她的眼里心里有他。
他应该要做些什么,看的出她对他一直有着防备,这种防备让他很不舒服,他想让她在他面前卸掉伪装,可是他无从下手。
黎宴决定找他那几个兄弟取取经。
恰巧隔天休沐,黎宴便约了几个人去千味斋吃酒。
晚间王锦元在房里等了等,没见到黎宴回来,便让翠生去看看他是在书房还是没回来。
翠生是个有眼力见的,见书房没有少爷,问了院门的守卫说还未归,便和王锦元说:“少爷还没回来,许是巡防营那边又有事了,看少爷最近都是早出晚归的,怪辛苦的。”
这个点了,那就不等了,反正他之前晚归也都是在书房睡。
“先睡吧。明天早膳做的丰盛些。”
“是。”
千味斋里,黎宴正和刘绪楼几个喝的昏天暗地的,黎宴寻思着不多喝点,他问不出口。
“绪楼,你院里的女人们素日里闹腾吗?”黎宴勾着他的肩膀。
“哎呦我天,怎么不闹腾,有时候烦的我都想把那几个都发卖了。不过也就是想想,怎么说也跟了我,真卖了,没良心,养在院里也花不了几个钱,就是闹心了点。”
说完猛灌了一碗黄汤,看向黎宴:“咋的了宴哥?后院里着火了?”
“嗯。”
嗯个屁,爷后院里的两个女人处的跟亲姐妹似的,都不知道爷在她们心目中有没有点分量!说出去都嫌丢人!
“这女人不能惯着,别把她当回事,不然她铁定蹬鼻子上脸。该冷的时候就冷,凉凉她,她自然而然就老实了。”刘绪楼语重心长的拍拍黎宴的肩膀。
就这还冷着,本来就冷淡再冷就更淡了…
“那你就没遇到过不好对付的刺头?”
“遇到过呀!哄着呗,女人最爱听甜言蜜语,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就像今晚喝醉酒了,来个酒后吐真言,保准给她感动的一塌糊涂!哈哈哈!”
酒后吐真言,这个不错,今儿的酒要多喝几杯。
黎宴果真喝的不省人事,回来的时候动静不了,建宁公主的院子在前面,听到声响起来看了一下。黎宴正扶着墙吐的云里雾里的。
“这怎么喝这么多酒,快快扶到屋里喝口水。”建宁公主心疼不已。
“是,夫人。”方宇架着他往他院里走。
“怎么也没个丫鬟过来,锦元呢?”
“少夫人已经睡了,这就去叫。”
“算了,别叫了,给他扶西殿去。”她早听说黎宴那晚根本没去婉婉房里,居然走到半路上又回去,正好是个机会,反正正房里已经歇下了。
“是。”方宇暗自叹息,可不能怪他,可是夫人让送过去的…
伺候醉酒的人不是个轻松的活,黄婉婉接过黎宴,将他放在床上躺着,打水给他擦脸擦身子擦脚。
“端碗水来!”黎宴头疼的厉害,刚才吐完感觉好受了些,嗓子像火烧一样。
“是。”
黄婉婉端了一碗温水,扶起黎宴,黎宴闭着眼睛两三口喝尽:“再来一碗!”
第二碗水下肚,黎宴直接将碗扔在地上,“啪”的一声,碗触底应声而碎,黎宴一把捞过黄婉婉按在床上。
不理会身下之人的痛处,黎宴用尽力气按在她的心口:“你这里,有没有爷?”
“有…”
他终于肆意的大笑出声,她心里果然是有的,女人都是口是心非。
她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哪怕他用尽蛮力在她身上起起伏伏。她的身体是热的,心却是冷的,脸颊上的泪是苦涩的…
因为她的耳边都是他的炙热的呢喃:“锦元…锦元…锦元…”
身边的黎宴已经熟睡,她却一夜无眠,他已经一年没有来她的房里了。她不敢奢望,他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她只是个边城县丞的庶女,她有分寸。
她不敢去争,第一次看到王锦元,她就知道自己输了。
她觉得她能想到的所有美好的词都可以用在王锦元的身上,她耀眼明亮,灿若幽冷的繁星,他怎会不上爱?他不仅爱,还深陷其中。
这样的夜晚,以后恐怕都不会再有了吧,她舍不得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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